嬴政是想不战而屈人之兵,让田萝来一场演讲,鼓动齐军投诚!
狄县如今天时地利都不行,田儋又撕去了伪善的面具,倘或这个时候田萝站出来演讲煽动,他可是齐人的贵女,声名在外,必然可以鼓动舆论,让田儋腹背受敌,到那时,狄县根本不需要嬴政发兵,自然是嬴政的囊中之物了。
“只是……”田横有些担忧,拱手道:“陛下,不瞒陛下,田横这侄女,看似乖巧懂事儿,实则年纪小,脸皮也薄,胆量不大……”
让田萝站出来演讲,是需要胆识的。田萝年纪这么小,被自己二叔下了两次毒,卷入这争夺的血雨腥风之中,实属可怜儿,如今让她站出来演讲,就算是个普通成年人也会胆怯,更别说是个小姑娘了。
嬴政道:“田将军不必担心,朕从不强人所难,若是贵女不愿说演,朕绝不强求。”
“谢陛下。”
众人在幕府商讨一阵,很快便散了,陈慎之立刻随大流儿便要逃跑,哪知道下一刻便听道:“三弟,你留下。”
陈慎之:“……”
就知道嬴政要叫自己,还是没跑成。
陈慎之只好留下来,等旁人都走了,嬴政这才悠闲的走过来,掸了掸自己的衣袍,也给陈慎之掸了掸衣袍上本就没有的浮土。
嬴政微笑的端相陈慎之,道:“三弟,如此急着离开?不与朕好好儿叙叙话?”
陈慎之听着嬴政的温柔软语,心中了然,完全不吃他这套,道:“陛下不会是想让慎之……去游说田萝贵女,教唆贵女说演罢?”
“甚么叫……教唆?”嬴政笑得还是温柔俊美,那张俊逸的脸孔平日里总是不苟言笑,这一笑起来,怕是全天下的女子都要心驰神往,勿说是女子了,男子看了都会心动,心窍中麻痒痒的。
陈慎之却还是不吃这一套,这便是典型的糖衣炮弹。
“陛下,慎之……”
陈慎之推脱的话还未说完,嬴政已然打断,道:“诶,三弟不必自谦,三弟难道忘了,你前些日子用朕的身子做了一碗小馄饨,可是用一碗小馄饨,便让田萝贵女魂牵梦绕,倾心不已。”
陈慎之:“……”多久的事情,陛下怎么还记仇……
第75章 怪癖
陈慎之一阵语塞, 随即道:“陛下心中也清楚,田萝贵女自然是不愿的。”
“所以才请三弟出马。”嬴政微笑。
田萝两次被下毒,危在旦夕,若不是第二次陈慎之发现了田荣的诡计, 恐怕现在已然无力回天。
别说是对小姑娘来说, 就是对成年人, 也是致命的打击, 田萝如何能不害怕呢?如今的田萝, 怕是再也不想和齐人, 或者任何的政治产生一点点联系。
陈慎之明白这一点,他甚至清楚嬴政也明白这一点,如果按照田萝的本意,她决计是不想去说演的, 这分明是把一条腿伸进了浑水老汤之中,扯不断理不清的。
陈慎之道:“陛下方才还说,若是贵女不愿, 绝不会强求。”
嬴政微微一笑,是了,统治者都是专政的, 骨子里其实都很强硬,只不过表现方式不一样罢了, 嬴政方才表现的比较民主, 说田萝倘或不愿意,自己绝对不会勉强,但其实呢?
嬴政道:“倘或别人出马, 田萝贵女兴许不愿意, 但朕相信三弟的才能。”
陈慎之:“……”竟给自己戴高帽子。
嬴政又道:“朕知道, 说演此事十足危险,对于田萝贵女实属为难之举,一旦田萝说演,便会成为田儋的眼中钉肉中刺,然……三弟你可想过,便算是田萝不说演,按照田萝在齐人眼中的地位和名誉,她难道便不是田儋的眼中钉肉中刺了么?田儋秉性小心谨慎,心机颇重,他能允许田萝身处秦营,动摇军心么?”
不得不说,嬴政的辩才出众,他可不只是专政这一个特点,说一句文武全才,一点子也不为过,非但武艺惊人,且口舌之能也不绕多让,简直是口吐莲花。
嬴政不仅是说的好听,说得大义,他还说到了点子上,说的「真情实感」,的确如此,按照田儋那个锱铢必较,心思沉重的性子,他不会允许田萝在秦营动摇军心的,便算是田萝不出去说演,田儋也会想着法子除掉这个小姑娘。
嬴政走过去,抬起手来,将宽大的手掌放在陈慎之的肩膀上,这举动仿佛安慰,又仿佛是信任,道:“三弟啊,为兄知道你心善,但若能扳倒田儋,兵不血刃,狄县的千万兵士与百姓,不必遭受血光之灾,这才是真正的幸事,从此田萝贵女摆脱田儋的控制,这才是真正的幸事,你难道不想么?”
陈慎之看向嬴政,挑了挑眉,道:“陛下的嘴,竟比慎之还能忽悠。”
嬴政:“……”
嬴政咳嗽了一声,把手撤回来,道:“一句话,去,还是不去?”
陈慎之道:“陛下都把话儿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慎之自没有不去的道理。”
虽嬴政私心颇重,但的确如同他说的这个理儿,只有对抗田儋,把田儋彻底拉下马来,才能兵不血刃,收服狄县,避免一场浩劫。
陈慎之虽是个无知无感之人,在外人看来,是个冷血且没有感情的怪物,但恰恰相反,陈慎之并没因着这个便「黑化」,他甚至最了解失去父母的感受。
嬴政微笑道:“三弟能鼎力相助,必然事半功倍,那么就有劳三弟了,为兄静候佳音。”
陈慎之见到嬴政一副老狐狸得逞的模样儿,不,是俊美的狐狸精得逞的模样儿,眼眸突然一动,就算自己个儿如今食东西没有味道,也决计不能吃亏啊。
陈慎之笑眯眯的道:“陛下,慎之为陛下鞠躬尽瘁,事成之后,是不是……”
他说着,搓了搓手掌,分明生得一副谦谦公子,面如冠玉的模样,莫名一股子市侩气息扑面而来,道:“是不是可以讨赏?”
“讨赏?”嬴政一愣,随即释然的笑道:“好,你要甚么赏赐,尽管开口便是。”
嬴政心中哂笑,是了,陈慎之也不过是人,是人都有会有贪婪之心,看来陈慎之也逃不过这一节。
就在嬴政心中笃定之时,便听陈慎之道:“那陛下便应允慎之,可以用陛下的身子,大吃特吃。”
“大……”嬴政心中的哂笑啪嚓一声,瞬间蹦碎,七零八落,脸上的表情也仿佛心窍一样龟裂,难得打了一个磕巴道:“大吃特吃?”
陈慎之用力点了点头,道:“陛下听得无错,便是……大、吃、特、吃。”
陈慎之还故意一字一顿,嬴政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好像陈慎之那口专用的锅底儿……
陈慎之详细阐述着大吃特吃的定义,道:“慎之若能说服田萝贵女,田儋必然被拉下马,狄县便可以兵不血刃,成为陛下的囊中之物,这可是天大的功劳,慎之不要金山银山,不要美女如云,不要富贵逼人,更无心玩弄权术,只要陛下应允一句,大吃特吃三天,便可。”
“三天?”嬴政心道,还三天?一天朕都受不了,一想到陈慎之专门吃那种烤乳猪、烤五花肉等等诸如此类的肥腻之物,嬴政险些反胃。
陈慎之笑眯眯的道:“对,就三天。”
嬴政黑着脸道:“你这是坐地起价。”
陈慎之故意摆出无辜脸,道:“陛下,只是动动嘴皮子,再者说了,到时候也是慎之动嘴皮子,一点子也不会累到陛下的。”
是了,的确如此,大吃特吃三天,总比金山银山,消耗国库的强,总比如花美眷,荒淫无度的强,总比顽弄权贵,祸乱朝廷的强……
如此一想,好像也没甚么。
嬴政眼皮狂跳,脸色黝黑,阴沉的道:“三天不行,最多两日。”
“谢陛下!”陈慎之顺当接口,一个磕巴也不打。
嬴政:“……”朕好像上了贼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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