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这个时候站起来,对外公道:“懒婆娘,这都什么时候了,刚才飞晓问她要钱她就醒了,这会儿还不起床。”
外婆想想就生气,这个懒婆娘还给夏飞晓、她的乖孙孙吃八宝粥!一看平时在省城也很少做饭!
这就是误会了,夏飞晓每天早上在早餐店吃粉、面、饺子、云吞、包子,中午在食堂吃,晚上回家吃饭。
八宝粥什么的,纯粹是有的话就当零食偶尔吃。
外婆拿着烟走近夏飞晓爸妈的卧室门口,然后就开始指桑骂槐起来:“唉哟这大过年的,家里的地不扫也不知道它自己会不会干净,鸡鸭不拔毛也不知道那个毛自己会不会拔干净,那地里头的菜啊也不知道会不会自己长腿跑回来?造了孽了哟,我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大过年的早上就吃两个馒头,连口鸡蛋都没得吃哦~……”
夏军涛已经醒了,早在江焕放炮仗玩的时候就醒了,别说他是个大活人,就算是头石狮子被那么一炸也要吓醒了。
他心里翻了好多白眼,面上闭着眼睛继续睡。
夏飞晓进来要钱,他也继续装睡。
可是这会儿他娘老子在外头不断的嚷嚷,他就心烦起来。再也睡不下去,他反手推了一把身边装睡的婆娘陈茉莉,“懒不死你还不起床?等会儿要我妈来请你吗?没见过你这种大过年还懒在床上不做事的婆娘!”
第40章 陈茉莉一把坐起来,然后不耐烦的说道:“我是懒婆娘,你咋不勤快一点儿?昨晚你爸喊你劈柴你劈了两斧头就出去打牌打到半夜才回来,这会儿你那姐夫估计又在给你劈柴了。年年都这样,你当主人家的都不要脸,还怪我懒?我能有你懒?”
夏军涛:“陈茉莉我警告你,这大过年的你别逼我动手打你!”
陈茉莉:“你打啊你打啊,有本事你就打,你今天不打你不是男人!”
夏军涛:“老子懒得跟你计较,快去洗菜扫地去!”
陈茉莉气愤的掀了被子,然后去穿衣服,“烦死了还要我去洗菜扫地……”然后穿好衣服看到夏军涛还在睡,她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就掀了夏军涛的被子给扔在地上。
夏军涛蓦的气得坐起来,一巴掌打在陈茉莉脸上:“臭婊子你发什么疯?找打!”
陈茉莉被打懵了,然后血红的长指甲给抓了上去,脱下脚上的高跟鞋一鞋根给砸了上去。
夏军涛一个哀嚎声贯彻全屋,本来都已经听到响动,知道陈茉莉起来的外婆就心满意足的去堂屋继续剥大蒜了。
结果还没有坐下夏军涛就发出了哀嚎。
着急忙慌的跑过来。
江妈妈和江爸爸也紧随其后。
一间卧室里,江妈妈、江爸爸和外公外婆都看着夏军涛跟陈茉莉打架撕扯。
尤其是夏军涛的额头被细高跟鞋砸出来一个血窟窿。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偃旗息鼓。
外婆气不打一处来,看着陈茉莉吼道:“我们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媳妇?啊?过年了这都几点还不起来?你还是主人家,都不会做点活的吗?啊?还打军涛,军涛在外头上班多累啊,你让他睡会儿怎么了?你这个尖酸刻薄的女人,你还打人!你是一点儿心疼自己丈夫的心都没有啊!”
“你姐姐姐夫都过来忙活一早上了,你还不起床!你还打人!”
外公也气冲冲的!
“怎么有你这种做媳妇的?”
夏军涛捂着流血不止的额头哀嚎。
陈茉莉捂着肿了的脸,红黄色的卷发乱七八糟的顶在头上,歇斯底里的吼:“你们好意思说我?你们怎么好意思说我?这么多年了我都没有早起做事过,今天发的什么疯喊我起来?”
“夏军涛上班辛苦?我不上班啊?”
“夏军涛回来这么多天他是上班辛苦吗?他是天天打牌到深更半夜辛苦!凭什么我起来扫地搞卫生去菜园弄菜?这些事情以前不都是姐姐和姐夫在做吗?你们当父母的才是当主人家的,不提前杀鸡杀鸭、不提前买菜,水都不烧,年年不都是姐姐和姐夫在忙活吗?”
“姐姐和姐夫都做着了,凭什么喊我?!”
外婆和外公老脸顿时就有点过不去,外婆:“你吼啥吼?谁家媳妇不做事?你姐姐姐夫帮着你还理所应当了。你这个做媳妇的还吼长辈了,有没有一丁点儿教养?”
夏军涛:“你再吼我爸妈试试!陈茉莉!过不下去就离婚!老子要跟你离婚!老子受够你了!”
这个时候外头突然响起了鞭炮的声音,然后江焕的大姨一家子人就提着礼品从堂屋进来了。
夏军海、王力贵、王斌看到这阵仗,都懵了懵。
炮仗声音太大,响了好一会儿,终于响完了,江焕的大姨夏军海问:“咋了这是?啊?军涛的头怎么回事啊?流这么多血。斌斌、斌斌,你赶紧开车送你舅舅去街上卫生所包扎一下。”
江焕的大姨的儿子王斌二十八了,毕业好几年。现在在一家建筑公司当经理,算得上很体面了。
他穿着讲究的有点过头,穿一件白色羽绒服、一条黑裤子,还配一双白色的鞋子很大、鞋帮又高的雪地靴。
就显得很夸张。
王斌说:“妈,这里的街道窄得很,刚才开车下来车子差点走不动,这会儿好不容易开进来,等会儿我那新车要是被刮坏了不太好。姑父不是有摩托车吗?让姑父送一下舅舅吧。”
众人注意到‘新车’两个字眼,眼神都有些惊异。
不过现在不是说新车的时候,不过王斌在众人眼神下还是越发的神气。
江爸爸说:“那我送军涛去一下卫生所吧,不然这血止不住。”
江爸爸就带夏军涛去卫生所止血去了。
而大姨夏军海这个时候扶着外婆问:“大过年的,怎么就吵起架来了?还动手打这么重?”不满的眼神看向陈茉莉。
外婆被大姨夏军海这么一扶着顿时就开始抹起眼泪来,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抹眼泪,那真的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这让夏军海内心怒火大起。
就差要拍桌子了。
外婆说:“军芸都忙活几个小时了,你们住县城里下来要花时间,可也都到了。她还在床上睡觉,我看时间都这么晚了,喊她起床搞卫生,结果她可不得了啊,被子扔在地上,还把军涛给砸了一顿!唉哟唉哟我的天爷啊,怎么会娶这个这样的媳妇?谁家媳妇是这样啊?”
大姨夏军海顿时两眼瞪起。
“妈、妈,你别哭、别哭。”
大姨夏军海冲陈茉莉说:“茉莉啊,不是我说你,你平时在省城一年回不来一两次,回来干点活你还打三骂四,你要么别嫁人,嫁人了你就别摆当女儿的架势。这都几点了?你说说你,妈叫你起床做点事怎么了?你还把妈妈给气哭了!妈妈一向身体不好你不知道吗?”
“谁家当媳妇的不要做事?你竟然还打军涛!”
陈茉莉冷笑一声,“你们一家子对付我是吧?一家子都对付我一个是吧?!那好啊,这个年就不要过了!谁稀罕当你们家媳妇?一家子刁钻奸猾从上到下从老到小,啊呸!不要脸!”
“你们以为我是夏军芸这个傻子了!”
“几十年如一日给你们家当牛做马,年年过年年年她天还没亮就过来操持饭菜,年年最后一个回去为的给你家收拾的干干净净。”
“夏军海你少装大姐架势说教我,自己也不过是个偷懒耍滑的,你要真心疼你妈、真要有姐妹情分,就不要年年九点十点了才下来啊。回回过年都抄着手嗑瓜子打牌打麻将,要不就陪你妈说话,厨房里菜都没摸一根,你也好意思说我?”
夏军海急急忙忙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厨房里的事情不都是谁能干些谁就多做些?我做的菜那能有二妹做的好吃,我也二话不说下厨房去。”
陈茉莉吼:“你是厨艺差,可也没把你儿子王斌毒死、也没把你丈夫王力贵毒死啊。自己都不进厨房,还是你从小长大的家了,自己都不进要我一个外嫁的媳妇进。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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