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氏父子推着餐车,轻手轻脚地来到卧室,把餐车停在外间,走进里面。
余年还保持着奔跑的动作,正在呼呼大睡。
两个人一左一右围在余年身边,也发出小小的声音——
“年年/爸爸,起床。”
“唔?”余年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
“啊!”余年从床上弹起来,捂着自己的小心脏,“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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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行缺拍拍他的后背:“年年,做噩梦了?”
“嗯。”余年抹了把脸,点了点头,“特别一觉醒来,噩梦主角还在我眼前,跟那个‘施主你醒了’表情包一模一样。”
“嗯?!”大小反派震惊,“年年/爸爸,我是你的噩梦主角?”
贺氏父子指着对方:“他是,我不是。”
余年试图端水:“别抢别抢,都是都是。”
贺氏父子:???
余年一把把贺小鹤抓过来,靠在床头,捏捏屁屁。
在梦里没捏到,在现实里当然要捏回本。
余年一边捏,一边小声抱怨:“你这个小坏蛋,竟敢不让我捏捏。”
贺小鹤趴在余年怀里,一脸疑惑:“爸爸,我没有。”
“就有。”
“在哪里?”
余年理直气壮:“在梦里!”
贺小鹤瘪了瘪嘴巴,贺行缺暗中勾了勾唇角。
余年看向贺行缺:“你还笑,你在梦里更坏!”
贺行缺皱眉:“我?”
余年从床上坐起来,抬手要打他:“对我开枪,还敢打我!”
余年左手提着小反派,右手狂捶大反派。
第一次梦见自己被崩的余年:弱小,无助,又可怜。
第二次梦见自己被崩的余年:强大,有助,会打人!
驯反派高手,一次驯服两个反派。
余年坐在床上,捋了把头发,感觉好多了。
噩梦的阴影全部都被打跑了呢,神清气爽。
贺行缺给他披上外套:“年年,医生等一会儿会来给你换药。”
贺小鹤给他拿来拖鞋:“爸爸,今天有草莓奶昔,快起来吃。”
“好,谢谢。”余年穿上拖鞋,走进浴室。
贺氏父子紧随其后。
余年疑惑回头:“你们两个跟进来干什么?”
“帮年年/爸爸刷牙洗脸。”
“刷牙为什么要帮啊?”
“就要……”贺小鹤跑到洗手台前,举着手,使劲蹦高高。
余年迷惑:“你在干嘛?”
“我要帮爸爸挤牙膏!”贺小鹤蹦高高,试图摸到洗手台上余年的牙刷和牙刷。
可恶,小霸总还没有洗漱台高。
“……”余年轻松拿起牙刷,给自己挤上牙膏,“还是我自己来吧。”
贺小鹤想了想:“爸爸加油!”
余年无奈:“刷牙干嘛要加油啦?”
贺小鹤振振有词:“刷牙也要用力的,爸爸很辛苦。”
余年按下按钮,电动牙刷发出“嗡嗡”的声音:“要用力的是它,不是我。”
“噢。”
余年把牙刷塞进嘴里,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结果正好撞进贺行缺怀里。
这浴室太拥挤,往前是小反派,往后是大反派。
余年回头看向贺行缺,贺行缺站在他身后,拿出叠好的干毛巾,轻轻盖在余年的额头上,帮他挡住伤口。
贺行缺身材高大,比余年高了半个头不止,两个人一前一后地站着,他几乎要把余年整个儿抱在怀里。
余年咬着牙,试图掩饰不受控制的小红脸蛋:“你又在干嘛?不要站在我后面!”
贺行缺一本正经:“防止年年的伤口碰到水。”
余年被他气死:“发带呢?我之前用的发带呢?灰色的、粉色的、小兔子的发带呢?随便给我一条。”
贺行缺面不改色:“弄丢了。”
“……”
行吧。
余年紧紧地贴着洗漱台,生无可恋地刷着牙。
一时间,浴室里只有电动牙刷的“嗡嗡”声。
真是他命中注定的劫数啊,劫数。
余年灌了一口温水,抬起头,“呼噜呼噜”地漱了口,从贺小鹤手里接过毛巾,擦了擦脸。
余年回过头,深吸一口气,对大小反派说:“出去。”
“不行……”
“我要上厕所!出去啦!出去!”
余年把大小反派推出浴室,使劲关上门,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这两个人今天也太奇怪了。
大小反派站在门外。
贺小鹤说:“大爸爸,我们这么黏着爸爸,爸爸肯定很感动吧?”
贺行缺点了点头:“嗯。”
下一秒,一个黑影从他们面前“咻”一下闪过。
“大爸爸,爸爸逃跑了!”
“看到了。”
大小反派狂追老婆/爸爸。
餐厅里,余年被抓回来,生无可恋地瘫在椅子上,手里捧着《天线宝宝》同款的宝宝奶昔碗。
大小反派围绕在他身边,给他夹菜擦汗。
“爸爸,请吃一个小肉丸。”
“年年,热吗?刚才跑了这么久。”
余年喝了一大口草莓奶昔,有气无力:“走开啊。”
笑死,根本走不开。
*
吃完早饭,休息一会儿,他们家的家庭医生就来给余年换药了。
余年瘫在沙发上,医生站在他身后,把他额头上的纱布揭下来。
大小反派站在旁边认真观摩。
“伤口长得很好,马上就要结痂脱落了。”
余年刚抬起手想摸摸伤口,就被贺行缺握住了手。
医生继续道:“平时还是要注意,不能碰水,按时抹药。”
余年和贺行缺暗中较劲……
这么大一个血痂,抠下来肯定很爽!
按住。
这是长在他脑袋上的血痂,凭什么不让他抠?
按住。
余年咬着牙:“贺行缺,你给我松手……”
贺行缺直接问:“医生,可以抠血痂吗?”
余年:???
医生:!!!
“这是什么话?当然不行!”
贺行缺对余年道:“年年,医生说不能抠。”
贺小鹤点点头:“爸爸,听医生的话。”
医生表情复杂地看着余年:“余先生,身体健康最重要,还是不要抠了。”
“……”余年愤愤地放下手。
换好了药,贺行缺送家庭医生离开,贺小鹤留下给爸爸呼呼。
贺小鹤趴在沙发边,按着余年的脑袋:“爸爸,我给你呼呼,呼呼就不痛了。”
余年顿了一下:“本来就不痛,就是痒。”
“噢。”贺小鹤更用力地按住,“那我给爸爸呼呼,呼呼就不痒了。”
“你给我按痛了啊!”
没多久,贺行缺就回来了。
他手里还拿着一个向日葵头套。
贺行缺道:“年年,你前几天不是说想洗头发吗?我跟医生说了,他说可以,伤口不沾到水就可以。”
余年的目光移到头套上:“所以这是什么?”
“防水的。”
“这是宠物头套吧?!”
*
浴室里,余年头戴向日葵宠物头套,躺在洗头椅上。
双手交叠,放在身前。
目光放空,盯着天花板。
像一只刚做完绝育的小猫。
贺行缺挽起衣袖,握着淋浴头,把余年的头发打湿。
贺小鹤把两片小黄瓜贴在余年的小酒窝上:“爸爸,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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