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打工人就要有打工人的觉悟,白衡计算了下时间,老实道:“薄总,大概还要十五分钟。”
现在正是晚高峰,车水马龙,络绎不绝,十五分钟都是保守说法,他们指不定要堵在什么时候。
薄彧意兴阑珊地给顾栖池发了条消息。
【薄彧】:在家里吗,今晚想吃什么?
顾栖池那边始终没有回复,反倒是闻澈那边有了动静。
或许是顾栖池关注了闻澈的原因,哪怕薄彧并没有了解过对方消息,闻澈的微博依旧被推送到了薄彧的大眼仔首页里。
对方晒出了一组九宫格照片,内容都是他和顾栖池的合照。
照片里大多都是顾栖池的背影,还有垂着眼的侧脸,桃花眼微弯,卧蚕鼓起,整个人恬静而温柔。
下面的评论也很热闹。
[我嗑的cp都是真的]:我宝,照片里的人是顾栖池吗?
[WEN-闻澈]:是栖池哥啊,怎么样,好看吧,都是我拍的。
[WEN-闻澈]:我手机里还有很多栖池哥的照片。
[情不自禁地为爱鼓掌]:!!!!!!!!!!
[情不自禁地为爱鼓掌]:前排采访一下,你和顾栖池的关系真的很好吗?
[WEN-闻澈]:很好啊,栖池哥对我贼好,我们俩还约着一起去吃饭呢。
[这是最好的感觉]:啊啊啊啊啊既然都一起约饭了,那么距离成为小情侣也没多久了吧。
[saying myself]:纯路人,《奋进吧!演员!》什么时候开播啊,孩子等不及要嗑糖了!
[WEN-闻澈]:这个不知道,节目组没有通知我们。
薄彧熄灭了手机,顾栖池那边还是没有回复消息。
不是在问他什么时候回家吗,怎么又不回话,难道和闻澈那小子一起出去了吗?
明明恨不得将对方时时刻刻都绑在身上,可现在都不知道顾栖池什么时候和闻澈单独出去吃过饭。
更何况现在自己还没有正式追求顾栖池成功,刚收拾了一个宋知安,现在又冒出来一个闻澈。
薄彧沉默地打开手机,把闻澈的微博进行了拉黑处理。
干脆眼不见为净。
“白衡,靠边停车吧。”
白衡惊疑地看了眼后视镜,瞥到薄彧沉默的脸色,轻声喊了句:“薄总。”
“是在担心夫人那边吗,我问过他的助理了,夫人今天的情绪都很稳定,没有失控过。”
薄彧活动了下手脚,冷淡出声;“我知道,我自己开车回去吧。你也早点打车回去,车费公司报销。”
对方的意思向来不容置喙,白衡没做什么思考,立刻在稍许空旷的路边停好了车,恭敬道:“您注意安全,宋知安和宋氏那边,我会替您盯着。不会让他们使什么手段的。”
…………
…………
…………
车子堵了一路,其实到了最后,足足花了三十多分钟才回到了薄家。
从下往上看,薄家的大厅灯是暗着的,这代表着没人待在家里,顾栖池可能去了外边。
薄彧熄灭了车子,仰头在靠枕上呼出一口气,稍微平复了下心情,这才拎起自己的外套走了上去。
指纹锁甫一被打开,发出清脆的电子音,薄彧进了门,整栋楼都是黑漆漆的,没有半分热气。
顾栖池还没给他回复消息。
薄彧垂下眼,瞥了眼墙角阿瓷的饭盆,里边的猫粮垒成了小山状,水也是满的。
看来顾栖池没走多久,起码猫粮和水都是刚换的。
以往自己回来,阿瓷虽然不会主动出来迎接,但起码也会叫唤两声,跳上桌子,居高临下地审视自己一番,来彰显她的地位。
今天却没有,薄彧不由觉得有些奇怪。
他松开了领带,抬步往二楼走去。
卧室里突然渗出一点光亮,昏黄的浅色的光。
薄彧推开了门进去,银渐层正毫无顾忌地趴在了自己的床上,睡得香甜。
空荡寂静的空间里,银渐层打呼噜的声音格外明晰。
浴室的门被推开,潮湿的水汽混杂着氤氲的雾气喷在脸上,朦胧而虚幻。
浴室里的光打得很足,顾栖池站在灯光下,皮肤胜雪,散出莹润的光。
他也没料到薄彧会回来的这么早,对方以往都是在十点钟才能匆匆忙忙赶回来。
手上拿着的东西猛地一颤,顾栖池有些慌乱,慌不择路地踹了身后的箱子一脚,非但没把箱子藏起来,反而踹到了薄彧的眼皮子底下,分外明显。
顾栖池:“……”
他撇开头,两颊被热气熏成绯色,白皙修长的脖颈之上,黑色的颈圈勒在喉结上,随着主人的动作,颈圈上的铃铛在空荡的浴室里叮铃作响。
薄彧还能看到顾栖池的喉结因为紧张而上下滚动,铃铛挂在上边,摇摇欲坠。
“不是和人出去玩了吗?”
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松懈下来,薄彧整个人的线条都软和了下来,唇角的弧度向上挑着,是很高兴的模样。
眸色却深,眸底墨色翻涌,浓郁得难以化开。
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顾栖池眸中满是不解,旋即想到了什么一般,抬手拿起了自己的手机,这才看到薄彧发来的消息。
他咳了一声,慢吞吞解释道:“我手机开启了静音模式,所以没看到消息。”
“我一直呆在家里面,没有出去过。”
他在为自己辩白。
薄彧很轻地笑了下,抬步走到顾栖池的身边,拦住了他的腰。
对方穿着件宽大的衬衫,刚刚洗完了澡,发尾还没来得及吹干,湿漉漉一片。
发梢末端淌着水,他头发有些长了,最近又因为造型的原因没来得及剪,是以在后脖颈处形成一个小小的尾巴,洇湿了一片雪白的肌肤,就连衬衫都被洇湿了一小段,在灯光之下形成暗色。
顾栖池的眉眼稠丽,真要细说起来,其实带着很强的攻击性。
但此刻却像一滩融化的春水。
桃花眼敛着,湿濡的眼睫轻颤,眼底氤氲开潮湿的雾色,琥珀色的眼仁澄澈而明净,就这么毫不设防地看着他。
薄彧的喉结很重地滚了下,另一只手向上挪移,落到了他漏出来的一截莹润的耳垂,在上边用力地揉捻。
“怎么想起来戴这个?”
白皙的耳垂很快被揉捻成红色,吐息温热交错,顾栖池撇开头,知道他在问什么,但并不是很想说。
识相的男人应该学会自己动手,而不是对着老婆问东问西。
好在薄彧是个识相的好男人,揉捻着耳垂的手落到了顾栖池的后颈,力气加重,把顾栖池整个人都往上提了几下。
顾栖池其实是赤着脚的。
东城的冬天并不怎么难捱,室内有暖气,更有地暖,室内的温度直逼夏天,哪怕穿着件单薄的T恤也并不会觉得冷。
以至于顾栖池在不知不觉间养成了不喜欢穿鞋的坏习惯,哪怕薄彧说过很多次,顾栖池却依旧没有改正。
他的脚背冷白,跖骨清瘦,绷出清晰分明的线条,脚踝纤细,青紫色的血管在纤薄的肌理之下交错纠缠,线条清隽,蜿蜒没入瘦削的小腿。
薄彧让他踮脚站在了自己的脚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啄吻着顾栖池的唇瓣,极尽温柔。
彼此之间的气息灼烫,熨帖在脸上,勃发的荷尔蒙混在水汽里蔓延开来,热意烙印进皮肤,连带着血液一并燃烧起来。
顾栖池也有些蠢蠢欲动,他的鼻尖擦过薄彧的侧脸,伸出手揽住了对方的脖子,整个人都挂在了薄彧的身上一样。
薄彧舔了下顾栖池的唇缝,并没有深入,而是微微退开,乌发交错纠缠,他眼底的欲色很深。
“顾栖池,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他的手指往下,勾住了那条黑色的颈圈,恰好能够容纳进去一个指节。
薄彧不轻不重地摩挲着顾栖池喉结那块的皮肤,直至它由白变粉,烟霞在云里蔓开一样。
顾栖池还在抖,眼睫湿濡纠缠在一起,像是引颈就戮的天鹅,下颌仰起,与脖颈间纠缠出一道好看而富有韧性的弧度,漂亮的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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