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面雪太大了,弄的衣服上都是。”乔洛说着还想指着自己身上的雪给宫女士看,可惜室内暖气太足,衣服上只能看出浸湿的深色。
乔洛:……
宫女士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逡巡,撂下一句:“赶紧回去休息。”就离开了。
见她离开之后,乔洛才松了一口气,随后想起自己和傅言寒的关系在她面前已经过了明路,自己在担心什么?
一定是宫女士气场在太强大,自己紧张了。
“宫女士怎么这么晚还没睡?”乔洛随后问道。
“守岁。”傅言寒的回答依旧言简意赅。
两人回到客厅的时候,宫女士已经抱起小幼崽正要朝楼上去。
乔洛看着有些心惊,毕竟宫女士看起来太过瘦弱。
小幼崽虽然是个孩子,可即便是他来抱也不轻松,更何况是宫女士?
然而宫女士抱得很稳,一点也看不出吃力。
直到宫女士上楼之后,乔洛才伸手杵了一下傅言寒:“你刚才怎么不去帮忙?”
“因为她想抱谕仔上楼。”
换句话说,如果她不想,自然会叫他们帮忙。
乔洛觉得傅言寒这个想法太过直男,有些人的不要就是要,不想也可以是想。
傅言寒:“你在这坐一会,我去煮些姜糖水。”
两人淋雪又吹风,很容易感冒。
两人在一起之后,难得有闲暇的时候,更何况又是这样万家团聚的日子,乔洛只想和他待在一起。
只是他刚准备站起身时,手边触碰到一个小硬物。
乔洛奇怪地将东西拿了出来,是一个小药瓶。
“丙戊酸盐、卡……”乔洛看着瓶身上的文字。
“谁让你碰的!”
宫女士突如其来的尖锐嗓音,惊得乔洛没能拿稳手中的药瓶。
正要弯腰去捡时,宫女士已经快步走到他面前,先一步捡起药瓶。
宫女士再次站直身体时,背脊僵直,秀气的眉紧紧蹙在在一起,威严十足:“不要乱碰别人的东西!”
这还是宫女士第一次用这般不客气的语气和乔洛说话。
即便是当初和乔洛签订合同的时候,也不见她情绪如此。
是因为那瓶药?
乔洛在心里快速做了决断:“它只是落在沙发上,我什么都没看到。”
宫女士将药瓶紧紧握在掌心,犹疑地看着乔洛。
傅言寒闻声走了过来:“发生什么了?”
宫女士眼神迅速从乔洛身上略过,语气略带着着急:“没事。”
随后匆匆回楼上去了。
“宫女士是不是说了不好听的话?”傅言寒有些紧张地看着乔洛。
唯恐乔洛会因此难过或生气。
乔洛还在想那瓶药的事情,闻言摇头反问道:“宫女士最近身体不适?”
傅言寒:“我不知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刚才在沙发上看到一个小药瓶,还没来得及看上面的文字,宫女士就过来了。
“而且宫女士神色似乎有些紧张。”
三楼宫女士颤着手从瓶子中倒出药丸,吞服下去,勉强压下心底的烦躁。
本就紧蹙在一起的眉头,皱的更凶了。
靠在门上,缓缓平复情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背后忽然传来敲门声响。
在寂静的黑暗中,尤为明显。
傅言寒等在门外,听不到一丝声响。
正当他以为宫女士是不是休息了的时候,面前的房门突然打开了。
宫女士还是穿着之前的衣服,一向一丝不苟的发型,耳边散落了几缕发丝。
脸上是化不开的疲惫。
“你病了?”傅言寒开门见山的问道。
宫女士握着门把手的手倏地用力收紧:“你,在关心我?”
自从傅暖语离开之后,她还是第一次听到他主动询问她身体的事。
“你是我母亲,我理所应当关心你的健康。”傅言寒一板一眼道。
站在楼梯处的乔洛闻言,扶额失笑。
宫女士心中是高兴的,可她现在不适合聊天。
“嗯,有一点感冒,你不用担心。”
以他对自己的关系,听到这样的回答也该回去了。
却没想到傅言寒会否定她:“如果只是一点感冒,你不会为了那一瓶药,失了气度凶乔洛。”
宫女士闻言之间摩挲了一下金属把手:“你关心的不是我,是乔洛?”
傅言寒沉默,没有说话。
后来傅言寒是被宫女士从三楼赶下去的。
*
年后几天里,乔洛出了去看望秦母,便在家里陪着小幼崽玩游戏。
至于那天宫女士的药,乔洛因被宫女士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确是没有记住药名。
乔洛之后观察了宫女士几天,见她除了消瘦了一些,与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
小幼崽从木塔上快速抽出一根小木条,木塔晃了晃,却没有倒下。
欢呼的拍着小手:“到乔爸爸了。”
抽木条游戏需要专注精神,乔洛盯着木条,刚选定要抽的那根,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钟晧。
这段时间事情太多,乔洛把拍戏的事忘了。
乔洛起身到另一边打电话。
小幼崽撇嘴,虽然有些不开心,但他已经习惯了。
电话那端钟晧果然是在说剧的事情,乔洛却面色犹豫。
他需要照顾秦母,拍戏的事情只能暂时先放下。
“钟导,很抱歉,说这样的话很不负责,但我这边因为一些原因,不能继续出演。”
电话那端的人似乎是愣住了,片刻之后才表示,这件事非同小可,约个时间面谈。
越快越好。
乔洛挂断电话的时候,他们已经约定了时间,就在今天下午三点。
许是心里装着事情,之后陪着小幼崽玩有些心不在焉。
闹得小幼崽抱着玩具:“和乔爸爸玩一点意思都没有,我去找张爷爷。”
乔洛怔了一下,随后轻声笑了笑。
小幼崽是担心自己不好开口,所以主动提出去找张叔的吧?
怎么会有这么乖的小幼崽?
乔洛到达约定的咖啡厅时,钟晧已经等在里面了。
辞演这件事,乔洛并非能轻易的放得下。以前的他为了赚钱,为了生活,从没考虑过自己喜欢什么或是想做什么?
演戏是他第一个觉得有趣的工作。
钟晧神色有些凝重:“电话里说不清楚,所以乔先生为什么辞演?”
乔洛简单地叙述了一遍秦母的病情。
钟晧大概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神色怔怔,几次欲言又止,却又什么也没说。
两人就这样静静坐着,殊不知一个角落里,一个带着渔夫帽的中年男人,拿着手机悄悄拍下照片。
点开第一个联系人,将拍下来的照片发了出去,同时配上文字:他竟然还有心思来见导演?
远在疗养院的秦母收到信息时,看到那串数字,已经没有第一次那般慌乱。
她看了一眼正在打毛线的姜姨,开口道:“小姜,我忽然想吃蛋羹了。”
姜姨闻言眼睛一亮,自从秦母病了之后,胃口越来越差,现在只要是她想吃且能吃的东西,她都会第一时间弄来。
将姜姨支走之后,秦母才打开那条消息。
一眼便从照片上看到乔洛。
再看文字时,心里顿时涌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她连忙拨通乔洛的电话,听着里面的嘟声,她有些焦急,抓着被子的手也不自禁的用力,抓出皱巴巴的一团。
最后一个嘟声前,电话终于被接通了。
“洛洛,你在哪?”
乔洛听着秦母焦急的声音,犹疑地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才回道:“我在外面,见一个朋友。”
“那、那你……”秦母有些犹豫,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乔洛:“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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