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技场还是很人性化的,每个擂主都能比别人多调动一些东西,就比……浴室?
夏克骂骂咧咧满脸不情愿地翻出来洁白的浴巾,口不对心谨慎地挑了一双柔软的棉麻拖鞋,绕过屏风坐在池子边的小椅子上偷窥十八洗澡。
十八完全没有应该害羞的自觉,似乎从进入竞技场后,他的性格开始变得越来越不拘小节了,他背对着夏克从池子里爬出来,又走到对面的淋浴下冲洗,雪白莹润的肌肤包裹住精悍的肌肉,翘臀与细腰形成一个优美的C弧度,夏克一边骂一边捂着鼻子痛斥对面那个人赤身果体不知廉耻。
以十八的耳力怎么可能听不出他在骂什么?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体,嗯……最近锻炼跟上了,肌肉的势头还是比较满意的,十八抬手摸一摸肚子上的腹肌,已经隐隐约约看到六个小豆腐块的雏形了只不过腰上和屁股上还是软绵绵的。
他在干什么!他在干什么!?
夏克看着对面淋浴房里摸了腰又开始摸屁股还不停叹气的某人,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不够用了。
十八是有意要和夏克示好的,他现在的心态越来越苍老,总开始羡慕从前师傅膝下弟子无数的盛况,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是想要将古武发扬光大而不是一人独享的,夏克的根骨很好,年纪也小,却比比他大了许多的鲤鱼姐弟要来的厉害,天赋自然不错,虽然没有殷木木那么老实,但狡猾有狡猾的好处,说不定他对古武,也会有不一样的悟性。
只不过他这个不服人的性子却不能有他这样下去,得改。
十八低着头想出了千百丈那么远,这一边夏克却举着他丢在桌子上的通讯器敲桌子:“擂主……有通讯!”
十八回过神来,关了水光着脚湿哒哒地就走回去要接,夏克吓得一个倒仰,捂着眼睛脸红的跟十八要强。奸他似的。
十八看了眼来电,是唐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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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他换了一套雪白的练功袍出现在了一号厅二层的贵宾室外。
他对崇将军好奇好久了,崇白和南通不同,为人更倾向中庸守旧,平时的官网采访或者有别的活动很少能看见他出面,十八迄今为止,也只知道他有一个很令人侧目的大肚腩罢了。
他态度拿捏地很好,礼貌地对唐安笑了笑,又和崇白握手,崇白很慎重地问起十八刚刚使出的那招“梯云纵”,十八有点尴尬,第一次上手很不熟练,没拿捏好轻重头敲到天花板了,不过看样子没被人发现。
看起来崇白对那些自己没有见到过的招式非常感兴趣,以往十八也不是没有碰到过类似的人,但因为南家的原因一直都躲避着,就连在克维利亚上学都注意着很少在苏格拉底闲逛,就是害怕碰到南家那两个兄弟,又拎不清,可是现在的他可没有那么多顾忌的了,一直在竞技场比武也不是那么回事儿,现在在克维利亚定居后物价飞涨,他还抱着要广招生源的梦想呢,能搭上军方这个路子自然是好之又好。
论起阴谋诡计,十八是绝对敌不过心里弯弯绕绕近百年的崇白的,他自己也知道这个短处,所以尽量不开口,一壶茶下来,就只有崇白一个人掀着嘴皮子巴拉巴拉说个不停,十八含笑静静听着,时不时点点头附和两句,气氛倒是和谐。
崇白这个人吧,说起来也挺可怜的。他曾经也有过一个儿子,和女儿崇祯是一母同胞双生子,两个孩子生下来后崇夫人就得了重症去世,为了后宅安宁崇白娶回一个同军营的女军官,说是夫妻,平时相处更加接近上下级。武人嘛,不可避免都有些重男轻女的观念,小崇少爷也争气,从小就聪明伶俐,加上是个头胎老来子,崇白在这个儿子身上不知道投注了多少心血。
哪知天有不测风云,这儿子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到了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崇白被这事情打击得不轻,颓废了好一阵子,要不是这样,也不会有机会让南通乘虚夺权上了位。因为这个事情,崇白对继夫人的态度一直有些不冷不热,说不清是迁怒还是怀疑,总之是在心里就有了怨气。
他从小先天不足,在战场上又受了伤,换了三个肾,身体早就没有以前那么中用了,联邦的医生也没和他来虚的,直接就说以后要孩子只怕不太可能,崇家这一脉等于绝了根,膝下唯一一个独女,崇白无论如何丢不得,这些年来如珠似宝宠在手心,现在又和南齐瑾恋爱,这也让崇家和南家的关系缓和了不少。
崇白一边装作认真地喝茶说话,一边用眼角细细打量坐在对面那个神采飞扬的少年,心里头又是感慨又是遗憾——
以他的功力,自然不难看出十八并不是靠外力保持年轻的,他是真正的青葱岁月,真的算起来,和他那无福的小儿子也该差不多大。
如果……如果自己的孩子还活着,应该也想他那样,进退有礼举止风流吧?
这样想着,崇白心头难免流露出爱屋及乌的想法。十八最近人逢喜事精神爽,又早抛了低调做人的想法,浑身都是神采飞扬的夺目青春气息,崇白看着看着,眼角就有些濡湿——
那孩子,三四岁时,站在院子里,小胖手挥着马鞭,也是这个模样呢!
崇白眼角眉梢难免为着移情之喜带上些慈祥,他外表保持的在年轻,内里也是近百岁的老头儿了,正是梦想着子孙环膝四世同堂的年纪,可上头硬生生剥夺了他这梦想,却止不住他追求安慰的脚步。
“沾衣啊~”崇白放下茶壶,终于止住自己‘想当年……’的话题,眼睛笑的弯弯的,声音和蔼得不得了,“你这是诨名吧?真名叫什么?”
十八被他这怪异的态度搞的有些木楞,手紧了紧,想起出去了的唐安,还是开口道:“唔,我姓南,您叫我十八就好。”
崇白一怔:“十八……?”那喃喃地重复了两遍,声音又有些低沉下来,“那小子,就是十八号出生的呢……”可也是在十八号没了的。
崇白对这个数字有一种特殊的偏执,更是坚信十八与自己冥冥之中有些牵连,这时候正是《大悲咒》《往生论》风头正甚,崇白不好文,却也随大流翻过两章,里面神神叨叨全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道理,看得多了,还真有些启悟,现在的他,对于鬼神之事,也是有些半信半疑的。
“十八?那可真是好,这名字好!”崇白先是赞了两句,然后又叹道,“我那儿子,要是到了现在,该和你投缘的……”
十八愣了愣,外面一阵脚步,大门打开,原来是唐安回来了。
唐安捧了一篮子水果进来,刚好听到崇白在追忆往事,一下子也不敢出声。
崇家的那些个破事儿,他比十八可清楚多了,自然之道崇将军说这些话的意思,看起来,老爷子对十八的感官不错?
唐安忍不住又有点嫉妒起来,自己为了搭上崇将军这条线不知道费了多大力气,才打稳了现在的关系,这小祖宗倒是坐着没两分钟就让人家掏心掏肺了……怪不得总说同人不同命呐。
崇将军到底也不过就这么感慨感慨,他人老了,意气用事也有,但不至于到了不分轻重的时候,只是对十八的印象好了,自然客气许多。能在竞技场二层当个擂主,已经是很不容易,加上十八年纪那么小,崇白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很钦佩的。
至少自己在这个年纪,还只知道撩猫逗狗做些纨绔勾当,崇家的上将位置是世袭的,虽然每一代都勇武不输先辈,但比起南通那样要靠自己打拼的,还是条件好太多了。
崇白三句话没离开那招“梯云纵”。
十八略一想,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道:“那招数叫什么名字我也不清楚呢,要说起源就更是一问三不知了,我也只是在克维利亚碰到个投缘的老仙人才有幸学习,我原本就是联邦人,将军如果要拿来投注民间造福联邦的话,我当然没二话,那老仙人之前,也没说过不许外传来着。”我愿意给,学不学的会,就是另一说了。
崇白没料到他那么好说话,之前一肚子的劝说这会儿全给噎回了肚里。一听十八说道克维利亚,他就忍不住有点蔫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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