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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粥眨巴眨巴眼睛，似懂非懂地转回头。
合作、合作、合作，怎么好像……崔逢嘴里的“合作”，和字典上的“合作”不是同一个合作啊？
没多久，车子在别墅区附近停下。
周粥下了车，把泡泡给抱下来。
“那我先回去了，节目的具体事情，我发消息给你，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过来。如果实在没空，不过来也可以，我自己也可以处理的。”
崔逢颔首：“好。”
周粥不太自然地朝他挥挥手：“那……拜拜？”
“拜拜。”
崔逢回到车上，看着周粥牵着泡泡离开，直到两个人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
周粥是真的不记得他了，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现在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有点怕他，傻乎乎的。
和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一模一样。
崔逢严肃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他勾了勾唇角，开着车，离开别墅区。
周粥牵着泡泡，有些恍惚地走在回去的路上。
泡泡问：“爸爸，那以后他就是我的大爸爸了吗？”
“嗯……”周粥点点头，“应该算是吧。”
“算是？不是真的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里面的情况有一点复杂。”
泡泡还想问什么，忽然这时，有人喊住了周粥和泡泡。
“周粥？”
“泡泡！”
庄连和橘子刚从超市回来，手里还提着附近超市的购物袋，快跑上前。
周粥回头：“庄连。”
泡泡和橘子也像磁铁一样，自动吸在一起：“哈喽！橘子/泡泡！”
庄连提起手里的购物袋，跟周粥解释道：“今天难得放假，我带着橘子去超市买了点零食，晚上大家可以边吃东西边看电视。”
“嗯。”周粥点点头，朝他伸出手，“要我帮忙提吗？”
“不用了。”庄连眼珠一转，问，“周粥，你下午去哪儿了？找到嘉宾了吗？”
周粥点头：“找到了。”
“是刚才开车送你回来的那个人吗？看着还蛮高的，不过我好像没见过，是你新交的朋友吗？”
他很明显在套话，周粥顿了顿，不想向他透露太多：“嗯，新认识的。”
庄连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这样啊。”
一个下午没见面，泡泡和橘子也挤在一起说悄悄话。
橘子问：“泡泡，你跟你爸爸去哪里了？”
泡泡自信回答：“去挑选‘大爸爸’呗。”
“挑选？”
“对啊，我和爸爸看了很多个‘大爸爸’的照片，后来来了一个又高又帅的，我们就选他了。”
“哇，你还可以自己选大爸爸！”
泡泡叉着腰，挥了挥手：“那当然了，我爸爸说，只要有钱，我们就能找到大爸爸，有钱就可以买到一切，有钱就……”
周粥一个箭步上前，捂住泡泡的嘴巴：“no！我没这样说过，小反派请停止传播错误的价值观！”
泡泡问：“什么是错误的……”
周粥一把把泡泡抓走，转移话题：“谁先到家，谁就是聪明蛋！”
橘子眼睛一亮，迈着小短腿，跟着他们一起跑：“我是聪明蛋！”
庄连提着东西，走在后面。
今天中午，他听得清清楚楚，江意成给他介绍的是群头，群众演员的头子。
他刚才也看得很清楚，周粥是坐豪车回来的。周粥还对泡泡说“应该算是大爸爸”，那就不是真的。
周粥应该是找不到朋友来参加节目，找了一个演员来假扮，还不惜下了血本，给演员配备了豪车。
一个谎言要无数个谎言去弥补。
庄连想，周粥撒的谎越来越多了。
他越来越期待周粥的谎言被当众戳穿的那一天了。
这样想着，庄连勾起唇角，快步跟上他们。
*
另一边，周粥在别墅门口把泡泡放下，自己一个箭步冲进门，大声宣布：“我是聪明蛋，后面的都是小傻（sa）蛋。”
泡泡和橘子试图挤进“聪明蛋”的队伍，但是周粥死死地堵在门口，不让他们进去。
“爸爸！”
“泡泡爸爸！”
“两个小傻蛋挤不进来，就算挤进来了也是小傻蛋，hiahiahia！”周粥站在门框里，扭来扭去，把门堵住，“诶！诶！小傻蛋进不来！”
泡泡咬了咬小乳牙，低下头，朝周粥的腿冲去！
小反派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周粥伸出手，按住他的小脑袋：“崽，这招你上次已经用过了。”
泡泡努力往前冲，用脑袋顶着爸爸的手掌，大声喊：“橘子！”
橘子犹豫了一下，也学着他的样子，往前冲，一脑袋撞在周粥的腿上。
“嗷！”
正巧这时，一个外卖小哥骑着小电驴过来，在别墅的庭院外面停下：“你好，您点的宅急送到了！”
周粥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走出去提外卖：“来了！”
橘子有些担心地回过头：“泡泡，你爸爸没事吧？”
“没事，我爸爸最会演戏了。”泡泡拉着他，跑进屋子里，成功变成“小聪明蛋”。
泡泡跑到门后面，踮起脚，试图够到门把手：“橘子，我们把爸爸关在外面，他们就是小傻蛋了。”
橘子有点犹豫：“啊？这样是不是不好啊？”
“没什么不好的，我和我爸爸经常这样，我们的开门密码是‘爸爸真帅’，要说三遍他才会给我开门。”
“真的吗？”橘子眼睛一亮，跑上前，和泡泡一起站在门后面，“泡泡，我来帮你。”
“好，我们一起用力，咦——”
可是别墅的大门太大了，他们两个小崽崽关不上。
周粥一只手按在门上，就把他们两个给推回去了。
“想吃鸡腿的小朋友跟我来！”
“来了！”泡泡和橘子眼睛一亮，闻到炸鸡腿的香味，不由自主地跟着周粥走。
像动画片里的小孩一样，飘在空中，被香气勾着走。
*
五组家庭在客厅里吃外卖，看《汪汪队》。
今天不用直播，没有镜头对着他们，所有人都放松许多。
小朋友们聚在一起，吃着蛋挞、炸鸡和玉米杯，还一起讨论动画片。
大人们坐在一起，也聊聊天。
庄连要保持身材，只吃了一小个玉米杯，就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和小孩子们一起看电视，不参与他们的谈话。
江意成压低声音，问：“小周，找着人了吗？长得怎么样？”
周粥正和一整只炸鸡作斗争，他想把鸡腿和鸡皮一起撕下来，结果把鸡皮给撕坏了，他很生气，张大嘴巴，把整只鸡腿塞进嘴里。
忽然被提问，周粥鼓着腮帮子，只能发出语气词：“唔？”
周粥把鸡腿从嘴里拿出来，一条干干净净的鸡腿骨头。
江意成一脸无奈：“你先吃，吃完再说。”
“噢。”周粥嚼嚼嚼，把鸡腿肉咽下去，又喝了一大口可乐，“吃好了。”
“找着人了吗？”
周粥点点头：“找着了。”
江意成问：“长得高吗？”
季谣跟上：“长得帅吗？”
刘群先问：“可靠吗？”
周粥小声道：“挺高的，也挺帅的。”
至于可不可靠？
正巧这时，周粥的手机亮了一下。
周粥拿起来看了一眼，崔逢给他发了消息。
【到了吗？】
嗯，是一个可靠的合作伙伴。
周粥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们：“蛮可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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