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天洲收回手,挑起一边眉毛:“也行。”
不等戚嘉澍开口,他又说:“但是我需要伴奏,节奏要快而分明,戚老师可以吗?”
“小问题。”戚嘉澍打了个响指,随即把变音夹换了个位置,指尖快速地拨了几下弦:“这个key可以吗?”
“可以。”
他们配合着来了段表演,不得不说喻天洲有两把刷子,在松软的草地上都能做出那么高难度的街舞动作,不愧是顶流。
小孩子们都看呆了,不停地鼓掌,哇声一片。
但戚嘉澍注意到,小木并没有去看喻天洲精彩的舞蹈,而是一直将视线凝在他抱着的吉他上。他心念一动,在下一轮游戏的时候,故意让花停在了小木那里。
其他的孩子都静了下来,大概是他们想不到小木会怎样去表演。
“小木。”戚嘉澍招了下手,“来老师这里。”
小木犹豫了下,但还是走了过来。
戚嘉澍微微一笑,“你弹一段琴,怎么样?”
小木没说话,只是摇头。
“不会?”
小木点头。
“没关系,老师可以教你。”戚嘉澍拿过那把小吉他,明显地看到小木眼睛闪过一丝微光,他循循善诱:“你试试这个,很简单的。”说完他示范了下,才把尤克里里递给小木。
出乎他意料的是,小木竟然有样学样,将他刚才那一小段曲子弹了出来,虽然断断续续不太熟练,但音调都很准。
戚嘉澍难得惊喜,激动地揉了揉他脑袋,“天才啊!”
小木顶着一头被他柔乱的黑发,慢半拍地看向他。
“真的,你是天才!”戚嘉澍毫不吝啬地夸奖,“老师刚学的时候,都没有你这么厉害呢!”
小木眨了眨眼睛,脸上终于露出一个笑,即便那笑容很浅,但那是真正属于孩子的,开心的笑。
全程旁观的田老师低呼了声,竟捂住嘴,眼眶红了起来。
她带了小木那么久,是第一次看到小木对外物有兴趣,也是第一次看见他笑,做老师的哪能不激动欣慰?
喻天洲安静地看着圆圈中心的青年,或许是今天阳光在正好,戚嘉澍周身笼着层柔和的光,好看得鲜明,脸上笑容生动极了,让人无法挪开目光。
与此同时,相隔千里之外的京城,闻述来到了预约好的心理咨询工作室。
接待他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性,穿着浅色的休闲套装,看起来很面善。
闻述来之前看过她的简历,国外名校心理学博士毕业,发表过无数论文,可谓是硕果累累。
她先是给闻述做了详细的心理评估,“你的心理状态非常健康。”她评价道。
闻述沉默片刻,说:“我的身体里,有另一个人的记忆。”
她点了点头,入行多年,见过不少奇怪的病人,有时候看起来越正常的人,实际上可能越怪异。她站起身,把闻述带到了一间光线比较昏暗的房间。
房间里有一张舒适的长沙发,她让闻述在沙发上躺下,然后坐到了对面。
“放轻松,我只是用催眠的方式辅助你回忆,并不会打探你的隐私与记忆。所以从现在开始,你要信任我,否则催眠很难进行下去。”
闻述淡淡道:“开始吧。”
她拿出一个小球,悬在闻述眼前:“看着这个球,集中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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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日薄西山,节目组带着孩子们回到了福利院,大家都玩得很开心,叽叽喳喳地跟伙伴们讨论着。
节目组也该回酒店了,戚嘉澍跟他们道别:“我们今天要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们。”
孩子们恋恋不舍,但还是乖巧地和他们挥手再见。
戚嘉澍回到房间里,本打算先洗个澡,但是收到了喻天洲的短信。
[来酒店天台。]
戚嘉澍挑了下眉,节目已经连续拍摄了六天,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这六天里他俩除了拍摄需要,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一是为了避嫌,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影响节目效果。毕竟他们主要的任务是让更多的人了解孤残儿童这个群体,而不是宣传自己。
二是,他觉得喻天洲看他的眼神不太对,像是看出了什么。
他整理好情绪,随便披了件外套,坐电梯来到了顶层。
要上天台,还要再走一层楼梯,他一级级缓步而上,推开满是铁锈的铁门,就看到了坐在水泥台面上的喻天洲。
“嗨。”戚嘉澍笑着打招呼。
喻天洲没说话,扬手抛了罐啤酒过来。
戚嘉澍单手稳稳地接住,手指勾住啤酒盖上的拉环,“呲”一声,白色的泡沫冒出来,洒了一点在他手上。
他满不在乎地甩了甩手指,慢条斯理地走过去,坐到了喻天洲旁边。
仰头喝了口啤酒,啤酒特有的微涩在舌尖泛滥开,冰镇过的酒液滑入喉中,一股凉意直达胃底,戚嘉澍舒了口气:“爽!”
他扭头看向喻天洲,直截了当地开口:“有话要说?”
无缘无故叫他来天台,就是要避开其他人,总不至于就只是想一起喝点啤酒。
喻天洲也喝了口酒,冷声问:“你是谁?”
戚嘉澍心头一跳,但面上却丝毫不显,他眸子泄出几分玩味,唇角微扬:“才开始喝,就醉了?”
喻天洲目光锐利:“你和我以前认识的戚嘉澍,天差地别。”除了外貌一样,无论是性格还是习惯,都完全不同。
“人都是会变的。”戚嘉澍眯了眯眼睛,“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么,顶流?”尾调上扬,带着点漫不经心,又暗藏着攻击性。
喻天洲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此时此刻,他更加确定,这个人确实不是那个戚嘉澍了。
他觉得很荒谬,但又根本没法解释,于是干脆像之前那样,选择性忽略。
喻天洲沉默着又喝了口酒,半分钟后,若无其事地开口:“你很喜欢那个孩子。”
他转开了话题,戚嘉澍松了口气,喻天洲可不好糊弄,他现在已经有了怀疑,说得多了破绽就更多。
“嗯。”他点头,“看到他,让我想起一个人。”
在那个孩子身上,他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那个时候的他,偶尔也希望能有人走过来,带他走出那个苍白的世界。
而且据他这段时间的观察,小木并不是普通的自闭症,更像是阿斯伯格综合征。阿斯伯格也被叫做天才病,当然,这并不是说患有阿斯伯格的就一定是天才,这种疾病和智商无关,只是会有少部分患者在某些领域有极高的天赋。
比如小木,他觉得那孩子乐感极强,如果好好培养,以后说不定能成为出色的音乐家。
啤酒喝完了,戚嘉澍手指微微用力,铝制易拉罐扭曲变形,他漫不经心地抛玩着,语气也很随意:“喻天洲,你找我来,不光是想说这些吧。”
喻天洲没有看他,目光直视着前方:“哦,只是想随便找个人喝酒。”他只是想确定一件困扰了很久的事情,而现在已经有了结果。
戚嘉澍把变形的易拉罐放到一边,伸了个懒腰:“那话也说完了,酒也喝完了,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喻天洲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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