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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清冷的眼睛里空荡荡的，一片虚无冷漠。
那一瞬间他有种男人看见他了的感觉，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唐墨不禁轻眨眼。
好在那人只是一眼便移开了视线，看来刚刚应当是他的错觉，至于对视什么的是巧合吧。
“白辰若你真的能斩尽世间所有的恶，阿钰便不会死。”大笑过后便是癫狂，既然做不到又凭什么阻拦他报复。
面对这一番质疑，白辰依旧淡然无所动:“你杀的人太多了。”
他一生游走在大陆各处，荡平世间罪恶，这是他的职责也是他的命。
“与你多说无益，白辰你就是个没有心的怪物。”他只看得见眼前的恶，却从不在乎那恶是从哪里来的。
“若你现在收手…”
渊打断他未说完的话:“不必了，我活着一天就势要斩杀人类一天。”
他的族人没了，现在连唯一的亲人也没了，不过孤家寡人一个又有何惧。
渊很厉害，可是在面对这个叫白辰的男人，他没有还手的余地。
唐墨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让他前不久还恨得牙痒痒都鲛人死在了白衣男人的手中，他心中突然有些同情鲛人。
白辰就像一阵风似的，静静的到来，也安静的离开。
这一幕让他心中的情绪久久不能平复，世间的错与对到底该如何批判，又由谁来批判。
鲛人之前的疯狂让唐墨意识到这其中必定有隐情，只不过他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有些事情不是他能插手的。
“哎…”他也只能轻叹一声，世间的不平太多太多，这也不过只是其中的一件罢了。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努力让自己变强，不做被他人掌控命运的那个人。
收拾好心情唐墨便打算出去，他还要尽快赶往苍前辈的洞府，得到混沌决。
“苍前辈，外面的鲛人已经离开，我先出去了。”
“我和你一起，小心鲛人是故意诱你出去。”
唐墨闻言轻点头，也没和他说鲛人已经死了的事。
一出来，苍玉寒便被躺在贝壳中的鲛人吸引:“这便是传言中的鲛人？果然生的雌雄莫辨。”他是魂体在海水中也不被影响，说着他还想上手，不过被人阻止了。
“死者为大，前辈还是莫要叨扰。”唐墨朝他传音道，前不久那叫渊的鲛人还坐在贝壳旁，眼神意外温柔的看着这金尾鲛人，想必这一定是他很重要的人。
唐墨自觉能做的不多，但尊重死者遗体还是能做到的。
“我这不是想试试这鱼尾巴摸着是什么感觉。〞苍玉寒讪笑一声放下不安份的手:“咳，快走吧！等下那鲛人回来就不好了。”
唐墨轻点头，最后看了眼像是沉睡在贝壳中的鲛人后转身离开。
只是他刚转身往上游，脑海中便出现一道虚弱的声音。
“人类，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这奇怪发声的嗓音是那个鲛人？他刚才明明看见那鲛人已经被杀死了。
唐墨身子微顿停了下来，然后转身看向茫茫的海底。
“怎么了？”见他突然停下，苍玉寒飘到他身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什么都没有发现。
鲛人的声音继续响起:“如果你愿意就过来，走到贝壳边的珊瑚这里来。”
海底里的珊瑚有很多，可贝壳旁的就那么一处，唐墨迟疑了下还是选择去看看情况，他走到那丛红珊瑚前用手拔开，里面赫然有只小黑鱼，还没有他的巴掌大。
在看到小黑鱼的那一瞬，他感觉周身的海水停止了流动，他似乎又来到了另一处空间，这片白茫茫的小空间中只有他和眼前这还没有巴掌大的小黑鱼。
“你把我弄到哪里来了。”唐墨能在这里面自然说话。
“你先别管这个，我们先来做个交易。”小黑鱼的声音十分虚弱，还带着丝急切。
“我为什么要和你做交易。”虽然心中有些同情他，可唐墨也不是傻的，这鲛人如此仇视人类，难免会挖坑等着他跳进去。
小黑鱼沉默了一会，显然也想到了两人之前对立的关系。
“我把我的鲛珠给你，你把阿钰安置进你的空间。”他现在这样子已经护不住阿钰了。
“阿钰？你说的是外面躺着的鲛人。”唐墨怔了下，没想到交易竟然是这个，虽然还不知鲛珠的作用，但对于鲛人而言一定很重要。
“没错。”
“就这么简单？”他显然不信有这么好的事。
“还有救他。〞
“我可没有让人起死回生的本事。”那金尾鲛人都已经死了，要他如何救。
“还有机会，只要修复他的肉身就可以救。”小黑鱼的语气有些激动。
可唐墨却想到了更多，若真有机会他为何不救，反而在这玄海域报复人类。
“我是鲛人，在大陆上修为会减弱。”
唐墨半蹲着身看着小黑鱼，然后伸出了手:“上来吧，我会安置好钰…和你，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
到底是同理心占了上方，唐墨接下了这个麻烦，是非对错他以后自会分辨。
第56章 再次启程
小黑鱼顺从的跳进他的掌心，刚好一只手捧住，然后一颗湛蓝色的珠子从它身上飞出，飘浮在唐墨身前。
“这是我的鲛珠，收下它便代表我们之间的交易生效，天道证誓。”取出鲛珠的小黑鱼看着更加虚弱了，一副随时都要归西的模样。
“但我也先说好，帮你救活他所需要做的事一定是符合道义，在我能力范围之内，且不能违背我本心，若是要我去滥杀无辜想都别想。”天道誓约有很强的约束力，这件事上马虎不得。
“好。”随着话音落下，天道誓约已成。
唐墨另一只手接过鲛珠，而与此同时这处小空间也开始消散，他再次出现在珊瑚旁。
“刚刚？”从唐墨的身形消失，苍玉寒便一直守在原地，见到他出现立马抓住他。
手中的鲛珠融入身体，唐墨惊奇的发现他能在水下自由呼吸了，周身依旧能感受到水的流动，可这水却像是有自主意识一般，不会沾湿他身上分毫。
这鲛珠在水中还真是一大利器。
“没什么，与他做了个交易。”唐墨轻笑一声，把手中的小黑鱼捧给他看。
苍玉寒闻言也没有再多问，修士之间最忌刨根问底，看样子他是又得了一番机遇。
“前辈我要进空间一趟，你？”
“我就在外边等你。”
“那好吧，不过你可不要做什么奇怪的事，他可是很记仇的。”唐墨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将小黑鱼放在金尾鲛人身旁。
苍玉寒瞪了他一眼:“老夫能做什么奇怪的事。”
唐墨笑笑不语的进了空间，要将鲛人安置在里面他还先得挖个池子出来，他很快选出块地就开始拿工具上手挖。
等他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时辰，而他一出来便看到一魂一鱼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无耻之徒。”小黑鱼怒视着苍玉寒。
一听这话苍玉寒不干了，他还什么都没摸到呢，怎么就算无耻之徒了:“你这小黑鱼可不能胡乱冤枉人。”
“咳咳！里面我弄好了。”唐墨轻咳一声，已经大概知道是这么回事，一定是苍前辈贼心不死还想上手，被渊逮着个正着。
最后连鱼带贝壳被唐墨收了进去，他还弄了些海底的礁石和珊瑚海草进去，好歹做个点缀作用。
唐墨给鲛人挖的池子有五百平方那么宽，深十米左右的样子，池子里面填满深海之水，还在池子里放入礁石和种上珊瑚海草，两只鲛人的临时住处就完成了。
“你还挺上心的。”苍玉寒看了眼池子道。
“答应的事，我都会尽力而为。”这是他的处事原则。
渊看到这个池子心缓和不少，人类都是该死的，但眼前这人还算顺眼。
唐墨亲自下池子安顿好贝壳和里面的鲛人:“先就这样吧，若还有什么要求你就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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