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微笑:“小少爷们呢?”
“在池塘的凉亭处,三位少爷在教小少爷习字。”
孙晟霖可还记得自己幼时习字多难受,现在听说奶团儿也在写字瞬间就起了要嘲笑对方的心思,拎着好些东西就匆匆往那边走。
“奶团儿,哎呦我的好奶团儿写字呢?”
江舒忍笑,这家伙幸灾乐祸还能更明显一些吗?
奶团儿抬头望去面上一喜,立刻从江忱身上跳下来朝着孙晟霖跑去,孙晟霖当下就张开双臂半蹲身子等着奶团子扑进自己怀里。
然后……眼睁睁看着奶团儿和他擦肩而过。
“爹爹父父!”
看着孙晟霖那副模样,朗山难以自持的笑出声,伸手把奶团儿抱起来:“我儿习字辛苦了,你爹爹特意带了些糕点回来,你去给兄长们同吃。”
“好哦!”
红袖立刻拎着木盒牵着奶团儿走过去,盒子里是江舒带回来的几块蛋糕和饮料,有朗山亲自发话,奶团儿就知道自己晚些写字也可。
如今五月正是炎热,即便在凉亭里坐着也出了一身汗。
朗山拿起扇子给江舒扇着,言语间有些心疼:“你回屋休息,让晟霖在这看他们玩?”
孙晟霖瞬间瞪大眼睛扭头看向说这话的人,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受到了了十分严重的伤害。
江舒失笑:“你别总逗他,红袖你让厨房做些刨冰来,小料按照之前那些就可以。”
“是。”
“爹爹热吗?奶团儿的给你喝。”他把自己的饮料递给江舒,眨巴着眼睛期待的看着他,“奶团儿只喝了一口哦!”
江舒还能不知道这个小吃货?
他轻咳一声,煞有介事道:“既然奶团儿这般客气,那爹爹和父父就不客气了。”
奶团儿一愣,他只给爹爹喝的呀?
江舒接过竹筒,握在手中片刻就觉得暑意稍减了些,他看了一眼奶团儿笑着把竹筒递给朗山,小家伙目不转睛的盯着竹筒,生怕谁一口就给他喝完了。
江御默不作声的把自己的竹筒给他,轻声道:“奶团儿喝这个。”
奶团儿捧住竹筒,还欲再说些什么,前院就有人来传消息了。
朗山当即把竹筒放到桌子上:“怎么回事?”
“表少爷,有彭公公来了,说要见您。”
三人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奇怪,江舒点点头:“好生招待,我们马上便过去。”
此事奇怪。
彭德良头次这般正经的到府上来显然不是为着什么小事,但能让他亲自跑一趟的正事,怕也只有那位了。
想到这里三人的面色都有些难看,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位真的有什么事。
前厅。
江冧和江锦龄都有职位在身,眼下并不在家中,因此是江锦然正接待着,他素日里温声细语,让彭德良很是满意。
“彭公公怎的来了?”江舒脸上扬着明媚的笑,这般漂亮脸蛋任谁看着都会觉得舒心。
“是有些事,圣人让我告知东家,今晚会去酒楼浅坐片刻,希望几位能稍稍多留一会。”彭德良笑的满脸褶子,“圣人牵挂,说希望能带太傅大人同去。”
江舒面不改色,依旧笑着:“自然,届时定然会留好厢房以待圣人到访。”
彭德良轻笑:“那便最好不过了。”
朗山亲自将彭德良送出去,扶他上马车时将一包沉甸甸的东西塞进他袖口中。
彭德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朗东家这是何意?”
“公公此前辛苦,只是不知圣人心意,还望公公告知一二。”朗山面色诚恳,像是真的怕招待不周会得罪圣人一般。
彭德良高深莫测道:“圣人说了,与几位是旧识,竟从旁人口中得知酒楼一事,自然要亲自瞧瞧。”
“多谢公公。”
朗山站在府门前将人送走,转身面上的表情就冷了下来,他回去将彭德良说的话告知他们,众人无一例外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孙晟霖更是生气,压着嗓子怒道:“我们算那门子旧识?真正的旧识如今被他困在这京中出都出不去!”
“你……”江舒想让他别生气,但这些安慰的话对一个心疼兄长的人来说,实在有些残忍,“我们也只能随机应变了。”
挑战权威这种事情江舒做不出来,但也实在憋屈,便也只能和朗山发发牢骚,可再多的牢骚都不能减退他们心中的忐忑。
傍晚一过,下朝回府听说此事的江冧都觉得赵景乾有些古怪。
他蹙眉道:“今日早朝上,圣人已经答应要入秋之后选秀,只是太傅当时并不在朝,莫不是要亲口再对他说一次?”
这种做法实在幼稚了些,可如果真放在赵景乾身上似乎也说得过去,无论如何,从彭德良说还要叫上孙晟安时,这场聚餐的主角就已经不是他们了。
江舒不止一次开始心疼孙晟安,那般心高气傲之人却要屡次受折辱,实在让人愤慨。
晚间。
用过晚膳,把奶团儿哄睡着后二人才动身去酒楼,因着还不是关门的时辰,他们到时店里的客人依旧很多。
江舒让人收拾出一见厢房便在里面等着了,虽说是要来浅坐片刻,但怎么也不会让圣人饿着肚子。
孙晟安站在窗前轻咳了几声,容错蹙眉:“大夫的药不是一直吃着,怎的还不见好?”
“见效慢罢了,不用担心。”孙晟安翘了翘唇角,“过些日子就好了。”
容错眉心紧蹙,强大的气势包裹着孙晟安,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除了日复一日的咳嗽也并没有其他地方古怪,只能将这情况归结为是大夫不中用。
见他依旧皱着眉心,孙晟安下意识的抬手帮他按了一下,看着对方有些怔愣的表情,他自己也觉得几分尴尬。
笑道:“莫要皱眉,当真快好了。”
“我记得初来京中时晟安你就咳着,如今都五月底了,怎的瞧着越来越严重了?大夫如何说的?”
虽说江舒知道古代的医疗技术不发达,但是没道理小小的风寒都要治疗两个月,这般医术还不如回家种田。
容错看他一眼,将大夫说的话悉数托出。
“哥,怕是那大夫是个草包,不弱若回头请其他的大夫再给你瞧瞧,哪有没日没夜的咳嗽的,怪不得脸色也总这么难看,夜里睡不好,白日可不是没精神。”孙晟霖哪里见他哥这么脆弱过,当下心疼的不得了,想着明日就让蒋慕连请太医给他瞧。
孙晟安下意识错开了孙晟霖的眼睛,看向窗外,语气有些幽远:“并无大碍,莫要再忧心我了,总会好起来的。”
他这般说着,旁人也不好再多劝。
孙晟安是有些忐忑的,他不敢去瞧身后那些人的眼睛,尤其是——
他一愣,刚好对上江舒平淡的目光,心中莫名的咯噔了一下,这些人里,他唯独不敢看江舒,仅仅是这样一触即分的对视,他都觉得自己被对方看穿了。
看穿了他这些刻意的小心思。
江舒却是微微一笑,音色很是轻柔:“你既无事便少喝些药,毕竟是药三分毒,停停说不定反而就好了。”
“这是什么歪理?”孙晟霖不解,他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道理,“病了就该喝药才对。”
江舒轻笑,深邃的目光落在那道已经瘦弱的不像话的青年身上:“你不懂是因为读书少,晟安明白我说的话就好。”
孙晟安垂下眼睑低低应了一声,他就知道,他就知道江舒已经看出来了!
江舒还欲再说些什么便被外面传来的脚步声给打断了,几人对视一眼纷纷起身迎接外面的人。
“参见圣上。”
赵景乾脚步一顿,像是被他们跪下行礼的模样惊着了,赶紧将最前面的孙晟安扶起来,他笑道:“今日只是为了旧相识而来,不必当我是圣人,都坐。”
尽管他这般说着,却没有一个人真敢相信这样的说辞,每个人都恪尽职守扮演着忠心的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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