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80之大时代(38)
作者:小鱼叉
时间:2018-06-20 16:12:00
标签:重生 强强
“李铮,你这是要研究治疗冻血症的药物?”昨儿个李铮打来要借实验室和两个人手的时候,徐明生只当他想做个小实验,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只是今儿个上班的时候,不少同事来他办公室旁敲侧击地打探他的实验室要开什么项目,哪来的资金。
徐明生一脸茫然,现在都十二月份了,八二年的科研项目经费早就用光了,新的经费还没批下来呢,他能开什么项目!
那些教授还不相信,言之凿凿地说,刘孟林搬了一整箱资料去实验室。
刘孟林?徐明生心里一个咯噔,就想到了李铮,这不,大早上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面。
“老师,您等等。张跃军,调整比例,20、70”李铮头也不抬,继续自己手里的动作。
张跃军应了一声,拿起两管试剂开始重新配置。
徐明生无奈,都叫自己老师了,他能怎么办。虽觉得李铮这学生有点被药物催化剂的成功冲昏了头脑,这催化剂和新药是一回事吗?过分高估自己能力是一回事,但对于李铮这次实验的出发点他是持肯定态度的。
“哎呦,你这速度。我来我来。”他将外套一脱,换上实验室白大褂,戴上橡胶手套,就抢过了张跃军的工作,竟亲自动手给李铮打起下手来。
这就是真正的学者风范。不管哪个时代都有这种人,他们深知知识传承和研究的本质是为造福于人类,他们不计较身份地位不拘泥形式,有着一颗赤诚的学者之心。
张跃军一愣,随即挠着脑袋傻笑起来,迅速拿起了另两管试剂,跟着徐教授的动作做了起来。
李铮再次划掉其中一种成分,抬头看向徐明生,打趣地说道:“老师,您亲自给我打下手,论文出来是不是该分您一个二作。”
徐明生剜了李铮一眼,“我徐明生已经有十多年没挂过二作了,你这个论文要是真出来了,我抛下面皮不要,这个二作也是要定了!”
两人哈哈大笑。
徐明生不愧是在实验室浸淫了几十年了,实验手法比李铮还要老道,有他的加入,实验进程加快了一倍。
接下去的四天,四人都是在实验室度过的,除了徐明生因为年纪大了,体力跟不上,在实验室眯过后,三个年轻人几乎都是没日没夜的工作,而且越做越亢奋!
因为他们看到了希望,一种新药可能在他们手中诞生。
第四天的时候,一批批小白鼠鸽子进来,一批批出去。
“咱死了是不是得下地狱啊,这行当,就这么一天,我手里不知道有多少条命了。”刘孟林边说着,边用两个手指堵住了一只因为药物十分痛苦的鸽子的呼吸孔。
李铮轻笑,上辈子死在他手里的实验动物都不计数了,一次药物试验就要几十只甚至上百只小白鼠做对比,如果老天真的追究,他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你可以吃素,平日里少吃点鸡鸭鱼肉,大概能抵得过一次药物试验造的。”李铮笑着说道。
刘孟林一滞,摸摸自己的鼻子,“那还是算了吧。”
李铮看着一批批被带出去的小白鼠,突然开口道:“为了人类。”
实验室众人的动作一顿,面上带上了几分庄重。
是的,为了人类!
30日凌晨,徐明生几乎用惊叹的目光看着李铮。即使有前世模糊的记忆,但五天的时间还是不足以让世人见证一款新药的诞生。
但徐明生可以毫不夸张地说,经过这几日,冻血症新药的药物分子已经模模糊糊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按照这个进度下去,只要一年,或许半年,冻血症的新药就可以面世了。
就算有氨米沙丁药物成分可参考的因素在里面,这速度还是堪称奇迹。
李铮默默看了一眼白纸上无数被划了横线的药物分子,叹了口气,如果没有前世模糊的记忆,单纯靠着氨米沙丁的药物成分推导,他大概需要半年多才能到动物实验阶段,虽然相对于现在的药物实验室,这已经是很快的速度了,但他还是不满意。
是他太贪心了吗?李铮苦笑,一个人的一辈子就只有几十年,他希望自己尽量高产,才不辜负他重生这一遭。
“上午十一点的飞机,我们得出发了。孟林啊,实验室维持不动,我们回来继续做动物实验!”一款新药即将在自己手中诞生的激动,让徐明生整个都亢奋起来了。
刘孟林大声应好,同时偷偷将目光瞥向李铮。
李铮哑然失笑,“论文我飞机上写,二作少不了你们的。”
刘孟林和张跃军“嘿嘿嘿”地笑开了。
因为亚洲生物制药大会要开三天,三人匆匆回去整理衣物,路上徐明生突然干咳一声,严肃地说道:“二作,我就不挂了。不过你这篇论文的落款……”
李铮看着眼神飘忽的徐明生,轻笑一声说道:“老师,这实验我是在您办公室做的,落款里自然会有香江大学医药实验室的字样。”
徐明生眼睛一突,“是香江大学第一医药实验室!”他可不想李铮少写两个字,让他那些老伙计沾了光。
李铮哑然,“好的,老师。”
三人匆匆赶到机场的时候,王教授、赵教授以及女研究生杨柠已经等着了。王教授和赵教授狐疑地看着三个顶着黑眼圈的人。
“你们这几日干嘛去了?老徐啊,你可是快五十了,不是年轻人了,做什么可都悠着点。”王教授笑道。
徐明生“嘿嘿”笑了两声,也不答话,等论文出来,吓死这两个老小子!
王教授和赵教授对望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疑惑,这老徐头不对劲啊,平日里说他老,他能冷嘲热讽你好久,今儿个居然这么沉得住气。
但他们也没有多想,不过四五日光景,能发生什么大事,而且同在一个学校,发生什么大事能瞒得住他们?
一行六人上了飞机。
“杨柠,你跟李铮换个位置。”到了座位旁,徐明生突然说道。
六人的座位,三个人一排,杨柠和王教授分到了靠窗的位置,两排六人的顺序分别为:杨柠、赵教授、刘孟林;王教授、李铮、徐明生
“哦好。”杨柠想都不想就同意了,笑着和李铮换了位置。
“老赵,我跟你也换换。”不由分说,徐明生就一屁股坐到了第一排中间。
王教授和赵教授面面相觑,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个老徐头肯定有秘密!而且这个秘密还和李铮有关!
李铮摸摸鼻子,他当然明白徐教授的意思,靠窗,另一边又是徐明生,方便他写论文。
当飞机顺利降落在东京机场的时候,李铮顺利完成了论文的初稿。
六人有说有笑地拉着行李箱走出机场。突然李铮的动作一顿,目光被东京机场外一行人吸引。
他们身着略显老式的黑西装,头发用摩丝刮得整整齐齐,他们神情严肃步伐一致,与旁边匆匆走过的行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李铮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认出来了,这行人中那位三十出头的带着黑框眼镜的男子,正是上辈子说服他回国的华清大学教授,陈安邦。也就是说,这些人是来参加亚洲生物制药大会的中国学者。
陈安邦曾提到过他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开始投身生物制药领域,那时候中国的生物制药环境非常糟糕。不像物理化学,因为可以转化为军事力量有国家重视、财政倾斜。他那个时代,想要在华国找出一条完整的药物生产线都是千难万难。
所以那时候生物制药的学者都纷纷转行,能坚持下来的实在很少。他曾说,那个年代的同行最大的执念,就是引进一条完整的药物生产线。
“李铮,你看在什么?”赵教授问道。
李铮转过头来,笑笑,“没什么。”
自从1842年李鸿章签订南京条约后,香江就在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的统治下,这代香江人从出生到现在受的都是英国人的教育,他们对于华国的情感大概很复杂吧。
六人乘坐出租车顺利到达了酒店。大会明天早上九点正式召开,他们有整整一个晚上的时间自由活动。
李铮一到酒店房间,就在里面睡了个昏天暗地,五天四夜的连轴转,哪怕这个身体再年轻,他还是有一种吃不消的感觉。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门缝里有一张徐明生他们留的小纸条。
说他们五点多的时候敲过李铮的房门,但一直没有回应,就先出去吃饭了。
八十年代的日本,是其经济达到最巅峰的时候,日本以美国三分之一的人口创造了接近美国一半的GDP。同时八十年代初,中日关系正出于蜜月期,1980年日本政府的调查结果显示,日本民众对华亲近感达到历史最高峰为72.7%,首次超过了美国。
七八点的时候,日本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李铮摸摸肚子,他有点饿了。
从酒店出去,他打车直奔银座,李铮上辈子来过日本不少次,对于这里一些有年份的老店还是十分熟悉的。
他记得银座不远处的拐角,有一家极好吃的鳗鱼饭,鳗鱼软糯入口即化混着牛油果,让他记忆深刻。
只是没想到,他鳗鱼饭还没吃到呢,就再次遇见了熟人。
陈安邦和他的几位同事大包小包地从银座不远处的百货商店走出来,面带笑容。是了,这个时候出国开会的一大好处,就是能批下不少外汇,从国外买些实用的小电器回去。
华国人的购买欲望和他们的学习能力一样,是刻在华夏儿女的骨血里的。
“小陈啊,别难过嘛,下次还有机会的。”一个年纪略长的学者拍拍陈安邦的肩膀说道。
“是啊,下回有机会的。”陈安邦话虽这么说,但脸上的失落实在难以掩饰,毕竟八十年代,出国一次是多么得不容易!
李铮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去。
“你们好,请问需要帮忙吗?”他用的是标准的北京话。
中国学者在异国他乡,突然听到北京话,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转过头来,看到李铮,孟教授犹疑地问道:“你是华国人?”
李铮点头,“我是海东省深市的,我外公是北京人,所以会说一点北京话。”
一众教授闻言笑开了,他乡遇故知实在是开心的事,哪怕这个故知看起来年轻了点。
“哈哈哈,海东省的?我老家也是海东省的,广市,算是老乡了!”孟教授笑眯眯地说道。
李铮莞尔,他再次重复道:“需要帮忙吗?或许我帮得上。”他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帮助华国早一点引进一条完整的先进的药物生产线。
几位教授学者自然不认为李铮这个年轻人能帮上什么忙,孟教授随口说道:“小陈啊,想要一台收录机给他老婆学英语,但是外汇不够啊。”
李铮一愣,外汇?是了,那时候出国的外汇都是按人头定额分配的。
李铮环顾四周,在百货商店不远处的平房上看到了一面画着日币符号的旗子。
“我或许可以帮忙。”李铮笑眯眯地说道。
在一众教授惊异的目光中,他领着众人向挂着旗子的平房处走去。
“哎,我们不会是遇上骗子了吧?”有学者轻声说道。
“不会的,我们浑身上下有几个子?有也已经花光了。而且那小年轻京话挺溜的,我们不能怀疑自己的同胞。”
一种教授带着疑虑,跟着李铮到了平房门口。
第41章
李铮径直拉开门去, 这是一个很小的店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低矮的长方形桌子, 后面是榻榻米,一个干瘦的日本老头斜靠着桌子, 见到李铮一行人进来, 脸上挂上了礼貌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