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献是沈殊容辅导的第八名学生,这家人给沈殊容开出的辅导费很高,一个小时四百块钱,就算是正儿八经从重点师范大学毕业的家教也收不了这么高的费用,更何况沈殊容还是个没毕业的高中生。
只能说林献的确难以管教。
据说,被林献吓跑的教师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
这家伙喜欢作弄人,有次还把装满米青液的套子和死老鼠故意放进了女老师的公文包里,把那老师恶心得好几天都吃不下饭。
“抱歉啊小沈,这小子说话就是不知分寸……”林父林母充满歉意地看着沈殊容。
如果沈殊容实在是接受不了的话,那他们也不会过分勉强他,毕竟是王老师介绍过来的学生,他们还要照顾到王老师的面子。
“叔叔阿姨,我能接受,教导他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沈殊容对他们微微一笑。
他的话音刚落,林献就随手抄起了桌上的烟灰缸狠狠地砸了过来,嘴里骂着脏话:“教你⚹教!”
沈殊容微微侧了侧身子,恰好躲过了飞掷过来的烟灰缸,然后面色不改地继续和林父林母交谈。
“只要钱能给够,让他考年级第一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塘口初中的升学率还是很高的,年级第一完全能上市重点的尖子班。”
林献和父母皆是一愣。
大抵是被沈殊容这份从容淡定的自信所感染了,林父林母竟然觉得安心了许多。只有林献始终敌视着这位新来的家教。
“丑八怪!”林献又骂了一句,“看见你真是倒胃口!”
沈殊容笑意不减,走进房中将门重重关上,然后「啪」的一声打开了大灯,突如其来的光线让林献下意识地抬起了手臂护住眼睛。
沈殊容轻笑:“丑八怪才会害怕光,你懂吗?”
“你敢骂我?”林献双目瞪圆。
他是个暴•力分子,一言不合就要卷起袖子动手揍人。
“别以为你是高年级的我就不敢打你!你这种小身板我一拳打下去骨头都给你打折!”
林献大放厥词,攥起拳头就朝沈殊容的脸挥舞了过来,他不介意再让这家伙的「丑」更上一层楼!
“别……”沈殊容面露惊讶,眼中有了一丝害怕的情绪,还往后倒退了一步,背靠着门板。
林献得意地扯起嘴角,心想这家伙果然是怕了……但他的拳头还没落到沈殊容的脸上,一股强烈的电流就从腹部席卷了他的全身。
“呃——”
被击中的林献身体猛地一颤,随即重重地摔在地上不停抽搐。
沈殊容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手中拿着的是一个「噼里啪啦呲呲」作响的电击器。
这是时一辰给他配置的防身装备之一,专治各种不服。
“好学生可不能随便打架哦——”沈殊容低声道,然后拿出了手机,点开录像将摄像头正对着林献。
林献小便失•禁了,黄色的尿液从身体下方蔓延而出,此刻的他什么也做不了,连瞳孔都是涣散的,只能张着嘴喘息。
沈殊容还带了录音笔,刚刚林献辱骂他还有动手时的「宣言」都完整地记录了下来。
“怎么这么大的人还漏尿啊?我可不会给你换尿布哦。”沈殊容俯下身来低语,“我知道你暗恋你们班上的班花……你要是敢反我,我就把这段视频发给她,让她看看你出丑的样子。”
每辅导一名学生,沈殊容都会事先调查清楚对方的个人资料和喜好。他可不会让自己轻易陷入被动的境地,更不可能让别人有威胁他的机会。
时一辰的声音在沈殊容的脑海中响起:“怎么样,解决了吗?”
“好了。你下班了吗?”沈殊容打开窗户散味。
时一辰:“是啊……富士康的流水线真是枯燥又无聊。不想上班啊,为什么我下周要上夜班啊,我不想熬夜。”
沈殊容:“什么时候回来呢?你不在身边我都有些不习惯了。”
时一辰:“干一个月我就提桶跑路,把钱拿到手就跑。”
沈殊容:“等你回来。”
在沈殊容和时一辰交谈时,林献从地上缓缓爬了起来,他依旧站不起身,双腿打颤得厉害。电击器的威力实在是太大了,让他半天都缓不回神。
靠武力是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了,林献打算用阴招来恶心沈殊容。他故意在沈殊容讲题的时候用手机放h片。
沈殊容却说:“你想学这个,我也不是不能教你。”
林献瞳孔一震,反应过来时沈殊容已经凑到了他的面前,用温柔的嗓音生动地向他讲述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事情。敏感词一个接着一个钻入了林献的耳中,他对沈殊容的声音竟然有了反应。
“你脸红了啊。”沈殊容朝他的耳朵轻轻吹了一口气,“整天看这种东西的人居然纯情到这种地步,你是不是没和人做•过?”
林献支支吾吾,面红耳赤。
沈殊容掩唇笑了起来,似乎被他的反应逗乐了。
从那以后,沈殊容的样子就深深印刻进了林献的脑海之中,他现在做什么事都在想着沈殊容。有时欲•望来了找片子,不知不觉就点进了同•性•网站。他猛然回神,意识到自己弯了,被一个颇有心机的丑八怪掰弯了。
漂亮的班花对林献没有了任何的吸引力,唯有沈殊容才能让他想入非非。
听从了沈殊容的话,林献把之前染上的烟酒都戒了,而且还在学习上下了狠功夫,立志考到C大附中,和沈殊容一起上学。
林献的改变让他的父母对沈殊容感激涕零,给到沈殊容手里的钱自然也不会太少,如果可以,他们还希望沈殊容能一直辅导下去。
沈殊容想了想,答应再教一年半,一年半后他就该高考了,上大学也不一定会在C市。
林献心慌了,害怕沈殊容急着离开,所以拼了命地讨好他,让他对自己满意。
之后沈殊容消失了几个月,听说是请假去做手术。
见不到人,林献心里痒,便想尽办法弄到了医院的地址,暗地里窥视沈殊容的生活。
他看到沈殊容的身边常常出现一个青年的影子,这人在沈殊容术后修养的这段时间精心照料着他的饮食起居,几乎对沈殊容有求必应。
“是男朋友么……”林献失落地想着。
沈殊容脸上开心的情绪不假,每次见了青年都笑得灿烂动人,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和满足。
如果青年不是他的男朋友,那还有可能会是谁呢。
林献嫉妒了,嫉妒这个不知名的青年能拥有沈殊容的一切。
术后的沈殊容无法再用「丑八怪」来形容,每次见了他,林献都会被蛊惑。
沈殊容微微抬眸,妩媚动人的无边笑意让他像极了一朵盛开到糜烂的红玫瑰,玫瑰插•在白洁的瓷瓶里,花瓣上还坠着鲜红的血液,引诱着猎物伸颈舔舐。
遗憾的是,这种人间尤物只有那名青年才能够独享。
林献叹了口气,他得接受一个事实——沈殊容并不属于他。
后来,一个人找上了他,想让他帮忙监视沈殊容,记录沈殊容的活动轨迹。
那个人叫陈峥,是C市一家高新企业的公子,现就读于C大附中。
林献对陈家略有耳闻,他的父母还曾夸赞过陈峥的父亲陈俊锋。
陈俊锋白手起家,年轻时就是C市商圈里赫赫有名的人物了,靠着独到的眼光和强硬的手腕把陈家的家业一点一点地打拼出来。
作为陈俊锋的儿子,陈峥想必也差不到哪去。起初林献是这么想的,但是到了后来,他越觉得陈峥比曾经的他还要不堪。
“你不觉得他身边那个家伙很碍眼吗?”陈峥拿出了一组照片,这是他雇人偷拍到的。
照片上,沈殊容和时一辰手牵着手逛街,笑得开心。
林献警惕道,“你要做什么?”
陈峥毫不掩饰嫉妒的神色:“不做什么,我只是不想看他们这么开心地呆在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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