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楼上的穆守捏着一个蠕虫的触手从上面跳了下来。
穆守咳出一口鲜血,念完了最后一句祷告词,从雕像上跳下来像是献祭一样,他的身体几乎是瞬间散成了一团血雾。
大厅里乱窜的变异老鼠迅速地将他的脑袋踩碎。
咬出里面的芯片。
原木忍不住想要上前,还不等他动作,肩膀已经被人按住了。
“六六。”
耳熟的声音让原木有些惊骇地扭头。
苍老但精神矍铄的老人家,是一直陪伴他长大的爷爷,也是刚才碎成一团的穆守。
“爷爷。”
原木瞳孔一缩喃喃地念了一句,“爷爷,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青年拧着眉头,卷翘的睫毛染上了水珠,他几乎是祈求地看着老人。
老人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声音慈祥而让人有安全感,“一会六六就知道了,等六六睡醒了,就会知道所有的事情了。”
穆守笑眯眯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东西放到原木的手里。
原木低头一看,是两颗糖果,就像是他刚从孤儿院被领养回去的时候,爷爷总是会往他的手里放两颗糖果。
老人苍老的大手在他的头顶轻轻按了按,像是有些感慨一样,“瘦了,也长高了,我给你织了一条围巾,放在酒店的房间里了,要是你还愿意戴围巾的话,你回酒店就可以带上了,以后吃饭的时候不要那么挑食,多吃点肉。”
“六六。”老人最后轻轻抱了一下青年,神情慈爱,“再见。”
穆守对着青年露出一个笑容,越靠近冷松和李彦,穆守身上的皮肉越是往下掉。
老人像是看不见一样,步伐坚定地朝着冷松走了过去。
在走到雕像面前的时候,穆守的身上几乎只剩下一堆枯骨,他将自己手上的东西按在了雕像上。
李彦发出一声悲鸣,冷松将染着自己血液的长刀捅进了方才原木告知他的弱点。
原木刚才发现了李彦的弱点以后,就摆脱钱生乾利用精神力将他和冷松的精神连接在了一起。
钱生乾连接的时候还有些惊讶,他以为会很困难,没想到两人的精神力却像是本来就连接在一起一样。
他没有费多大力气就连接成功了。
在穆守将东西放进去的那一刻,冷松正好将李彦打倒在地,蓝色的血液沿着男人的伤口向外渗透。
冷松淡漠的目光放到了穆守的身上,他身上流淌的浓烈杀意还没有停止。
手上的长刀被蓝色的血液沾染,竟然隐约透出一种要裂开的形态。
咔嚓,长刀彻底碎开,那些碎片却没有崩落在地上,而是直接将宴会的大厅围了起来。
除了穆守,原木,还有冷松,其余的人瞬间被挤了出去。
仅剩枯骨的穆守看向了冷松的方向,空洞地眼睛执着地看着冷松,男人眼神及其冷漠,却还是淡淡开口,“我会遵守交易。”
男人的目光挪到了即将从雕塑里出来的白色卵状物上面。
那个东西正有规律地起伏着。
穆守的骷髅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分明已经变成了枯骨,却还是能够开口说话,他几乎是痴迷地看像冷松,如同一个狂热的艺术家在欣赏自己的作品,“你和六六果然是我最完美的作品。”
冷松的血液滴滴答答落在了地上,地上鲜红的血液不知何时已经被染成了蓝色。
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将手按在了白色的卵上。
地上蓝色的血液组成了一条蓝色的河流,蔓延着向上攀爬,像是有生命一样缓慢地吞噬了白色的卵。
原木本想看一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没想到他只看了一眼冷松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眼前的景象一阵模糊,一会是荣业酒店的样子,一会是宴会大厅的样子。
最终景象固定了下来。
原木发现自己正昏昏沉沉地在走一条漆黑狭小的通道里面,四周只有昏暗的灯光,周围的所有景象都是黑白的。
他有些不解地皱起眉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样一条昏暗的道路里。
他试着控制自己的身体,但是却无法控制。
他就像是被控制在这具身体里的游魂一般,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只能任由身体带着他前进。
穿过幽暗的走廊,在摇晃的视野当中,原木来到了一个比较宽敞的地方,他忽然觉得面前的景象有些眼熟。
这里好像是他第一次遇到队长时候的酒吧。
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木终于确定了这件事情,这里就是他第一次遇到队长时候的酒吧,他现在似乎是在把所有的事情重新经历一遍。
原木看着摇摇晃晃地坐到了一个位置上,趴在椅背上,似乎不舒服极了,所有印在他眼里地景象都变成了黑白色。
唯有远处的一个地方坐着一个彩色的人,他的存在实在太过耀眼,意识不清的原木几乎没有多想,直接踉跄地走向了那个彩色的地方。
经过一阵艰难的晃动,原木停在了冷松的面前。
男人沉寂地坐在沙发上,漆黑的眼直勾勾盯着他,似乎是在评估些什么。
他的一只手摩挲着一块黑色的兔子面具。
原木有些震惊。
队长的手上,为什么会有这个黑色的面具,青年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乱。
这个面具不是反派大佬的吗。
不对……原木忽然发现队长除了不带黑色的兔子面具几乎每一个地方都符合反派大佬的描述。
他还记得之前在宴会的时候爷爷对队长的称呼。
首席大人。
原木抿着唇,他记得之前有听过,反派是某个组织的首席。
是他太过先入为主。
原木还在思索队长的真实身份,回忆里的他已经迷迷糊糊地凑了过去。
他好奇地盯着黑白世界里唯一的彩色,伸出指尖想要碰一碰面前的人,这个人看起来蓝汪汪的,就像是一个充满了水的气球,看起来就很好摸的样子。
指尖触碰到男人脸颊的那一瞬间。
青年的那根手指被人握住了。
肌肤相贴的感觉几乎瞬间让原木发出一声喟叹。
无法控制身体的青年一下红了耳朵,这么羞耻的声音居然是他发出来的。
然后他看见自己挤挤挨挨蹭到了人家怀里,原木的脸瞬间更红了,他开始坐立不安起来,想要离开这里。
平时冷酷的男人则是乖乖地抱着怀里的人,低着头,神色称得上是平和。
似乎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木感觉自己似乎越发清晰地感受到了这具身体的感受,只除了不能控制身体,他的感官似乎在逐渐恢复。
刚开始的时候,原木只能感觉到这具身体一点微弱的感受,但是现在,原木可以感觉到一股自这具身体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渴望感。
而唯一可以解决这种渴望的就是前方的男人。
他终于清晰地看见了自己那天究竟是怎样无赖地挤到了端正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的怀里。
面前是熟悉的脸庞,不过男人的脸上多了许多怪异的花纹,那些花纹像是水波一样的形状,如同活物一般在男人的脸上如同水波流转一般。
显出一种怪异的邪气。
带着一种诱惑的邪气,引人靠近,又危险至极。
如果是清醒的原木肯定不会靠近一个这样明显不正常的人,但是现在的原木已经喝醉了,他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力。
他只觉得面前的男人可以让他舒服,缓解他身上的燥热。
青年于是将自己软乎乎的面颊贴到了男人的身上,冰凉的感觉几乎是立刻从两人相贴的肌肤传了过来。
原木听见自己软绵绵地哼唧了一声,然后越发过分地去蹭端坐沙发上,不拒绝也不主动的冷松。
男人身上的黑色衬衣被他蹭得松松垮垮,露出线条分明的胸肌。
原木尽力想要去克制自己这些羞耻的动作。
但可惜的是这里只是一段回忆,他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被迫地感受着自己之前做过的事情。
原木从没觉得自己的身体娇气是一件如此麻烦的事情,因为酒吧的沙发太硬,男人身上的肌肉膈得他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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