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思葭是除了名的好相貌,但别的方面就输得多。
两人又是堂姐妹,从小到大被比较多了,加上滕思葭少年思慕的临河王世子更喜欢有才情的滕氏女就恨上她,最近这一年已经忍不住搬到了台面上,次次见面都会争锋相对。
滕家出事前,滕父不舍得女儿远嫁去谋求那不切实际的权势,更想安稳度日,是以也有意与临河王交好。
两家本来已经商量着交换生辰八字,却在这时候滕家出事,滕父一家被除名,世子妃的人选在滕氏女被带离临河时换成了滕思葭。
洛青听到这挑眉:“你怀疑临河王也在这件事上插了一脚?”
滕氏女咬着牙摇摇头又点点头:“奴不清楚。”她是真的不清楚,但两家本来要定亲,突然出事后迅速换成了滕思葭不得不让她多想。
加上父亲如果是被陷害的,能进入父亲书房的,除了父母兄长外,那段时间也只有因为定亲事宜频频出入滕府的临河王。
洛青:“除了这些应该不足以让你怀疑,还有什么事让你确定是滕三爷而不是滕氏族里的别人?”
滕氏女:“这些天,奴一直在想过去的一些事,还真的让奴想到一件事。事发前一个月,母亲去老家主府上参加老夫人的寿宴,奴当时是跟着一起去的。回程的途中奴发现母亲心神不宁状态不对,但询问却又说没什么。后来因为兄长正在准备秋闱,奴也没多想,但后来想想,这一个月来母亲好几次心神不宁,往父亲书房去的次数也多。而事情就是从那日的宴会后出现的,奴虽然与滕思葭有些嫌隙,但不足以让整个滕氏放弃我们一家,只可能出了很大的事,或者有足够大的利益,让他们放弃我们一家四口。而原因可能是那日寿宴中奴的母亲发现了什么事,导致了后续的一切。”
她父亲没有纳妾,家里人口简单。
虽然养出的一对儿女出彩,但人丁稀少,即使放弃也不至于伤筋动骨,加上她生母娘家从商不足为惧,面对利益,滕氏才毫不迟疑放弃了他们。
但同样的,也不可能是很简单的利益,否则也不会让他们动心,毕竟滕家好歹是世家。
洛青听完看着滕氏女:“你说你那天寿宴也去了滕府,那么那天发生了什么比较让你记忆犹新的事?或者,你事后想起来觉得不妥的地方?”
滕氏女这次迟疑的时间有些长,她不确定是不是,怕说出来会牵连无辜,但想到惨死的父母兄长,她垂着眼还是说了出来。
她怕不说,以后……可能也没机会说出来了。
“除了奴上面说的一切外,只剩下唯一一点让奴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滕氏女说到这抬起头,眼底带着孤注一掷,“奴那日寿宴过后听说过一个不确定的消息,说是滕氏打算让滕三爷的嫡女嫁入长公主府。”
第8章 【摆烂】
洛青在记忆里搜索了一圈,并没发现有关的信息:“这点如何匪夷所思?”
长公主是敬阳帝一母同胞的嫡姐,那位滕三爷嫡女嫁入长公主府算是高嫁。
滕氏女:“奴一直待在临河,在此之前从未听人提及与京中长公主府有任何交集,否则滕氏一族也不至于一直想办法攀上临河王。但突然就说要嫁入长公主府,不仅如此,听说还是以正妻的身份嫁给盛世子。”
盛世子是长公主的嫡子,早早就封了世子,长公主曾经也说过要为其寻一门好的婚事,京中世家贵女这么多,好端端的突然要娶临河府滕氏的嫡女为世子妃,这么瞧的确处处透着诡异。
更何况,洛青并未听康贵妃提及过此事,京中也没有任何传言,如此看来,不是原身记忆里没有,而是这事压根京中并没有一点消息。
洛青想到原身的执念2,【临河滕氏】,极为重要,怕是……他这次真的误打误撞找对了人,原身要查的也许真的与滕氏女有关。
洛青让人带滕氏女下去休息后坐在椅子上一直在想事情。
此事牵扯到长公主府,想要知道真相,怕是要查一查盛世子与长公主府。
好端端的不可能滕氏这么大胆敢传出要把族中女子嫁入长公主府,即使不怕得罪长公主府,也怕坏了族内女子名誉。
那就是这件事板上钉钉了,只是还没传出来罢了。
可长公主怎么可能答应?那只能是驸马同意的。
驸马自从尚了长公主不得入朝,这些年很是低调,与长公主感情很好,育有一子两女。
说起来这个驸马好像也来自临河府,只是出自临河府盛家,也是世家。
当年驸马高中探花后尚了长公主,如今还传为佳话。
时间已经不早,洛青单手撑着脸有些昏昏欲睡。
原身与长公主没见过几次,他平常大多待在宫中,长公主则是早早在府外建府。除了逢年过节宫里举办宴会,他几乎见不到长公主。
即使见到,也只是远远一眼。
看来明天还是不能躺平,至少要先把原身生前执念解决,到时候光是2和3两个,足够他摆烂两三个月。
想到这,洛青站起身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打算去寝殿歇了。
明日得早起,滕氏女还不能死,放在水仙阁自然不成,很难说幕后之人不会在她受到侮辱后杀人灭口。
好在府里虽然穷,还有些银钱,再买下一天只需五百两。
除此之外明天还要进宫一趟,原身对长公主一家不了解,康贵妃肯定知道不少事。
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原身支走的三万两!
那可是三万两啊!
洛青刚绕过屏风朝后殿走去,突然脚下一顿,耳朵轻轻一动,下一刻,身形往右一避,迅速闪到屏风后。
同时一把剑锋横在他原先待在的地方一扫,下一刻手腕一翻,追着洛青的动作而动。
洛青手已经摸到花瓶抬起来,但他到底没有武功,速度不如来人,那锋利的剑锋在他砸下花瓶前横在纤细白皙的脖颈上。
“公主砸之前可以想想,是你的手快,还是某的刀快。”一道低沉冷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同时,脖颈上的剑锋往下压了压。
洛青清楚感觉到冰凉的触感,但没有刺痛感,对方并没有割破他脖子上的肌肤。
那就不是来取他性命的,至少目前不会。
洛青抱着花瓶,神色恢复淡定,笑眯眯道:“大侠说的是,我们各退一步,本宫不砸花瓶,大侠也把剑稍微挪挪。”
“大侠?”另外一道声音响起,气音压得很低,显然的确不想让人发现,“哈哈哈,还头一次听到有人称呼咱们大侠,莫非咱们疏于锻炼手生杀的人少了,杀气不足了?”
执剑的玄袍男瞥了对方一眼,昏暗的壁灯下眸色不悦。
洛青背对着二人皱眉,声音有些熟悉,不确定,再听听。
青袍男清楚他们来此的目的,也不担心身份暴露,上前一步,绕到洛青身前。
洛青下意识闭上眼,开玩笑,看到杀手,不杀也要杀了。
洛青:“两位大侠,本宫没看到你们的脸。”
青袍男凑近一些:“放心好了,我们不杀你。”
洛青一挑眉,不杀那就行,睁开眼,映入眼底的是一张面具,更熟了:“你们是水仙阁与本宫竞价的?”
不会吧,为了争个人,都跑到公主府了?
这是不打算花五千两,打算白嫖啊。
6啊,这年头为了省钱都敢闯公主府了?是这年头钱难挣,还是公主府太好进?
“哦豁,公主好记性!”青袍男笑嘻嘻的。
洛青:……一两个时辰前,他记性倒也没这么差。
玄袍男刷的收回剑锋,但洛青也不敢掉以轻心,二人能入无人之地般潜进公主府没惊动任何侍卫,显然是高手。
不到万不得已,他还不会冒险。
洛青转过身,果然另外一人也戴着面具:“不知二位这么晚到此所为何事?”
玄袍男开门见山:“在下影十六。”
青袍男依然是笑嘻嘻的:“我是影十七。”
洛青听完眨了一下眼:??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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