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早就四散,四下寂静,沈知晚被拉着走了十分钟,终于忍不住发问了。
因为刚清扫完屋子,走廊的窗还开着,夏风灌进衣领,带着一点潮湿的腥味。
池愿抬头看了眼窗外,密布的乌云盖住群星与明月,没有一丝天光。
快下雨了。
楼上似乎传来什么动静,紧接着楼上传来脚步声,沈知晚下意识想去碰面,被池愿扯着躲进杂物间。
“池少爷,您在吗?我家少爷找您呢!”
女仆的声音甜美可爱,沈知晚差点就要走出去,又被拽了回来。
他刚要说话,但对上池愿严肃的神情,顿时又把话咽了回去。
女仆的声音越来越近,哒哒哒的皮鞋声回荡在走廊里,诡异的气氛令沈知晚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就想往池愿那边缩,被池愿毫不留情按着,紧张感陡然顺着脊背攀爬。
皮鞋落地的声音在杂物间门口停下,女仆“咦”了一声,“之前这边门不是开着的吗?”
门把手拧动,沈知晚死死盯着门把手,冷汗几乎要淌下。
然而就在要开门的瞬间,不远处响起一个声音:“哎,看见赵诗宁没?”
是赵兴的声音。
女仆立刻松开门把手,转过身去微微鞠躬,回道:“二少爷好像去了地下室,也许是在祷告。”
“哈?外人在就算了,没人也要惺惺作态啊?真受不了!”赵兴啧了一声,“你叫他到我房……算了,我自己去找他,别跟老头说,他睡了。”
走出去几步,他又转过身来:“对了,你没事的话过来伺候我洗个澡。”
屁大点的家底,还要人伺候洗澡,以为这是封建朝代呢?
沈知晚在大家族长大,内心不屑赵兴的做派,但女仆显然习以为常,微笑道:“好的,我这就来。”
说完,跟了上去。
确定他们离开后,沈知晚才敢用气音小声问:“哥……这到底什么情况?我们为什么要躲赵诗宁啊?”
池愿看他紧张地发抖,调侃道:“你不是才劝我别搞同o恋?”
沈知晚有些摸不着头脑:“呃……可是上午你不是说要去那边实习吗?我以为你已经接受了omega……”
“联想能力还挺丰富,走吧。”
眼见着楼下没人,紧张的气氛也缓和了些,池愿谨慎地带着沈知晚,轻车熟路从一楼的书房办公桌后门拐进地下室。
沈知晚目瞪口呆:“哥哥,你怎么连他家地下室都知道了?”
他们已经下了楼梯,地下一层很大,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沈知晚有点怕,抓着池愿的袖子走了有十几分钟,才听见池愿的声音响起:
“你不觉得,赵诗宁、赵家和福利院的事情都有点刻意了吗?”
沈知晚是傻白甜,但不是蠢,听池愿这么说也反应过来,迟疑着问:“哥哥是说……有人故意安排我们去米诺尔,想让我们发现院长暗地里的勾当?”
“嗯。”
“那……谁会这么做?想利用我们打击赵家的……我想想,何家,刘家好像和赵家有梁子,赵氏一些股东好像也不满意赵兴啊……”
在他碎碎念般的猜测中,池愿停下脚步。
他们停在一扇门前,门上刻着繁复的花纹,藤蔓互相缠绕,托起花丛中的双生子。
池愿仰头看着那对双生子,淡淡开口:“是赵诗宁。”
“他?他本人?”沈知晚瞪大眼睛,“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米诺尔背后有赵家持股,陆家名门望族,爆出这种丑闻他还怎么顺利出嫁?”
“因为……他也曾是米诺尔的受害者。”
池愿开口的同时,推开了门。
空旷的房间里,十字架悬挂在墙壁正上方,受难的耶稣垂着脑袋,被刑罚折磨的脸上呈现着平静。
雕像下方立着一个修长的身影,听见动静,转过身来。
一道闪电划过,将黑暗短暂照亮,也清晰了那张沾着血的脸。
沈知晚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凉气。
“……真的是你!”
第35章 挖掉他的腺体
雷声轰鸣,雨势倾盆。
那道身影打开室内的灯,暖黄色的光笼罩室内,他转过身来,另一只手背在身后,脸上还带着温柔的笑意。
“池愿,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刚才去找你,没找到。”
赵诗宁刚要走上前,却被沈知晚叫停:“你、你想干什么!”
沈知晚虽然在池家不受待见,但到底也是温室里的花朵,陡然看见一个脸上沾着血的人走近,怎么能不怕。
“只是找你哥哥说说话,知晚,你不用这么紧张的。”赵诗宁语气柔和。
他不说还好,一说沈知晚就更紧张了,硬着头皮道:“白天的时候,你是不是故意带我们去福利院的?”
“嗯,对呀,我是故意的。”赵诗宁很干脆地承认了。
他笑得与平常没什么区别,但配合上衬衫领口和脸上的血痕,格外渗人。
身边的人抖个不停,池愿清了清嗓子,问:“赵兴在你这里?”
“……”赵诗宁的脸色僵住了,笑意一点点散退,冷意攀上眉间,沉郁阴暗。
“你是来找他的?”赵诗宁再度开口,语气却冰冷异常。
“你杀了他?”
“没有。”赵诗宁一直背在身后的手也伸了出来,满手的血和一把瑞士军刀,他的冷笑比刀刃更冷,“我只是废了他。”
“啊?”沈知晚呆了。
废、废、废了他……
也就是说,把他那个地方给剁了?
似乎是看出沈知晚的疑惑,赵诗宁眨眼:“还拔了他的腺体哦。”
“在他清醒的状态、一点一点、用这把刀……剔骨削肉。”他用那把刀轻轻比划了一下,神情认真,像是小孩子在比划玩具。
沈知晚虽然不是alpha,但还是下意识腺体发凉,赶紧摸了一下自己的腺体。
还好还好,还在还在。
“为什么那么做?”沈知晚忍不住问。
“没有为什么。”赵诗宁还是笑。
池愿轻声道:“是因为赵兴不仅对你下手,还要对赵诗悦下手吗?”
“你知道?赵兴也邀请你了?”赵诗宁的脸色不太好看。
“没有,我猜的。”
池愿上前一步,赵诗宁警惕地后退一步,“池先生还真厉害,这都能猜出来?是在福利院感受到了异常?”
“第一天晚上,你在我房间里安装了摄像头。第二天换成了监听器,难道没听见我对你说了什么?”
池愿学着赵诗宁的样子微笑,琥珀色的眸子里波光流转。
赵诗宁僵硬了一瞬,忽地冷笑:“真是辛苦池先生伪装这么久,你想要什么我并不关心,但我想要的必须到手!”
他丢掉手中的刀,刀落地的瞬间,五六个人冲进来将池愿和沈知晚双手反剪在背后,然后拖来两个椅子,将他们绑了上去。
赵诗宁摆手,几个仆人又鞠躬离开,只留下三个人互相对视。
气氛死一般寂静。
“你在等消息吗?”池愿突然开口,“是不是有点无聊,想不想聊聊天?”
一旁的沈知晚吓了一跳,一直使眼色。
你惹他干嘛啊哥!他疯得很万一把你腺体也捣碎要怎么办!!!
“……”赵诗宁用不耐烦的眼神看了池愿一眼,正要开口,一阵铃声响了起来。
眉间的阴郁在看到备注的那刻散开,赵诗宁弯起眉眼接通电话:“悦悦?怎么了?……哦,哥哥在家呢,你在哪里呀?”
那边似乎说了什么,赵诗宁的脸色瞬间惨白,提高了声音:“什么叔叔?哥哥没有派管家去接你!你……没有没有,哥哥没有凶你,你把手机给王管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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