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巡:“咱们的升迁节奏已经被老谢以一己之力拉高了,就指望你将平均水平拉低呢,你倒也不必太用功。”
寇越:……
众人一阵大笑。
冯凯:“说到昭武将军,老谢,你们从晋州回京那日的情形可真是刺激!”
谢恒眨眨眼:“什么情形?”
“还能是什么?”阮信又喝了一杯酒说道,“当然是昭武将军当着三皇子和朝臣的面一剑斩妖道的事儿呗!这是什么胆气!什么魄力!除了昭武将军外谁还敢这么做?自从那妖道到三皇子身边之后可给出了不少馊主意,不少人看那妖道不顺眼,只是碍于三皇子的面子才一直敢怒不敢言。昭武将军厉害啊,一个照面就让那妖道身首异处了,三皇子却屁都不敢放一个,痛快!”
其他人纷纷点头。
柳巡:“怪只怪三皇子太急于甩掉”灾星”的名头,竟然想出这样荒唐的办法,踩了昭武将军的底线,结果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不但没能甩掉”灾星”名头,还在那么多人面前被昭武将军将脸面扯了仍在地上踩。估计短时间内都抬不起头来了。”
冯凯:“可不是,陛下明明知道这件事也没说昭武将军半点不是。都知道昭武将军年幼被送去北境的原因是什么,三皇子还这样不着调,明晃晃地触及昭武将军底线,日后是别想着还能拉拢昭武将军了。”
阮信看了一眼一言不发只笑眯眯的谢恒,心想这三皇子是触及了昭武将军的底线不假,但这底线是什么可能还有待商榷。
第一百九十五章 轻狂
寇越不无羡慕地说道:“什么时候我要是能像昭武将军那样威风就好了!”
谢恒:“昭武将军的威风不是与生俱来的,那些漂亮的军功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努力吧!”
众人又继续说说笑笑,一顿酒吃到了很晚。好在第二天就是沐休,也不耽误事。
只不过今天下午阮时衡就找人给他传话,让他明日沐休回一趟阮家,去太晚也不大好,谢恒便想着明日上午早些过去。
谢恒从有家酒馆出来时已是天色黑如泼墨,宁六抱剑在门口等着,瞧见公子出来后就立即迎上去。
石竹没有跟着一起出来,谢恒不想跟朋友吃个酒还带着那么多人,要不是之前答应过将军以后出门一定带着宁六,他连宁六都不会带。
所有人中谢恒是最清醒的,他喝的酒最少,将寇越他们一个个送走之后才准备离开。
刚要走就瞧见宣景从阴影处走出来。
谢恒一个激灵,首先想到的是幸好自己没喝太多,答应将军的他可算是都做到了。
宁六很有眼色地默默退开,有将军在这自然用不着他。
“将军特意来找我的?”
宣景点头:“阮信他们很快就要外放,没跟你多喝几杯?”
“他们是喝不少,不过我一直控制着,不是答应过将军只要将军不在我就不会喝多吗?我这人说话最是讲信用,答应将军的事一定做到。”
宣景:“走,我送你回去。”
“哎呀那多麻烦将军啊!”谢恒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已经诚实地走到宣景身边,嘴角都在上扬。
能和将军一起步行回去,这是什么岁月静好的事?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谢恒内心依旧激动,巴不得这条回去的路能更长些。
宣景:“明日去阮家?”
谢恒点头,“嗯,舅舅说外公要见我,肯定是因为今日早朝的事要找我训话,我都能大概猜到他会说些什么,无非就是我不该这样急功近利,不该当朝揽权之类的。”
说着,谢恒就模仿起阮同甫的语气:“你啊!在朝堂之上实在太过冒进!再说你现在官居三品,如何还能这般争权夺利?在朝为官本就该小心谨慎,哪能像你这般在朝堂之上就跟陛下讨要官职?还有那祝才良,不论如何他都是你旧日上级,你才离开大理寺就弹劾旧日上官,实在多有不妥!易被人质疑人品有瑕。”
看着谢恒那故作老气横秋的模样,宣景笑了起来。
“将军笑了!”谢恒像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双眼都在一瞬间亮了起来。
宣景摇头失笑,“我在你面前似乎没少笑。”
谢恒不好意思:“那我就是看不够啊!”
宣景一怔,沉默了片刻后突然问道:“我之前送你的向日葵可还在?”
谢恒点头:“在呢在呢!我照顾得很好,将军放心。等回头葵花籽熟了我请将军吃!虽然数量肯定多不到哪去,不过意义不同嘛。”
宣景没说话,只盯着谢恒的眼睛看着。
谢恒被看得莫名其妙,“将军这样看我作甚?难道将军不喜欢葵花籽?”
宣景轻轻叹息,“没有,很好。”
谢恒心里一咯噔!将军叹气了!是我哪句话说错了让将军不高兴了?还是有什么事让将军对我失望了?可明明刚刚都还好好的,总不至于是因为自己说葵花籽要分给将军吧?难道将军是想吃独食?不不不,将军肯定不是这样的人。
谢恒拿不准宣景心里在想什么,暗暗观察了宣景一会,见对方没再有所表示后,他果断选择另换话题。
“将军,我准备找块地方做动物养殖场,不知道将军有没有合适的地方推荐?”
宣景:“你要养什么动物?”
谢恒想了想回答道:“挺多的,主要是鸟类。”
赏金堂后院地方有限,而谢恒想要扩大自己的“信息团队”,要多养些鸟,赏金堂后面的地方就明显不够。还在晋州时谢恒就想着回来之后要在不起眼的地方弄个养殖场,可以从赏金堂调人过来打理,他也放心。培养更多动物用来传递和收集消息,才能让他更加全面、及时地掌握各种消息,在未来与任何人的博弈中也都能更好地抢占先机。
“你有什么要求?”
“就地方宽敞,最好不太起眼。”
“我帮你看看,有消息了告诉你。”
“好,多谢将军。”
宣景送谢恒到谢家门前一条街,“回去后早点休息。”
谢恒点头,却没有立刻走。
宣景:“还有事?”
谢恒犹豫片刻,最后还是鼓起勇气问道:“将军,我可有做何令你不高兴或者失望之事?”
“当然没有,怎么这样问?”
“哦,没有就好,”谢恒刚松口气,一抬头对上宣景的双眸,也不知道是夜晚光线影响的缘故还是自己喝的那点酒终究有所影响,他竟然觉得将军的眼眸中有些让他心跳加速的东西。谢恒的心漏跳一拍,慌忙移开眼,“我、我先回去了。”
宣景没说话,就看着谢恒转身匆匆离开。
回到自己院子中,谢恒砰地一声关上院子大门,背靠着大门好一会没动。
宁六已经提前回来,这会正在院子里跟石竹下棋。
两人听到动静一块转头,瞧见公子靠在门上喘着粗气,刚要起身过去,谢恒突然抬手,“你们玩儿你们的,不用管我。”
屁股都还没完全抬起来的两人重新坐下。
轮到宁六走。宁六刚要落下手中黑子,就发现棋盘上有些不对,他抬头看向对面的石竹。
石竹立即转头避开宁六的目光,口中吹起口哨。
宁六:……
谢恒一个人默默回到书房中,灯也没点,一个人坐在黑暗里。
他现在有点想不起来自己刚刚为何会好像落荒而逃一样地回来。哦对,他是跟将军的眼神对上了。可对上就对上,将军的眼神又不会吃人,他也不是那些肤浅的惧怕将军的人,怎么就逃似的回来?
现在让谢恒回忆他也想不起来自己是在将军的眼中看到了什么,那一瞬间的感觉深刻又模糊,心中仿佛被什么强烈触动,是什么?将军的眼中到底有什么?俊朗帅气的自己吗?他总不会是被将军眼中的自己给帅到了吧?
谢恒闭着眼睛摇摇头,看来自己今晚还是多喝了几杯,有点醉了,以后还是得少喝点,这幸亏是没在将军面前太失态,不然他得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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