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回答伊凡,反倒是撑着身子从沙发中站起身。
酒劲上头,从未喝过酒的身体竟然还有些醉意,脚下踉跄了一下。
随即一只手握住了霍征的手臂,扶住了他。
霍征抬头,看到车煜站在了身旁,他的表情还带着担忧。
他不将手臂从他手中抽出来,往后退了两步。
“我有些累了,你们聊,先回去了。”
说着下意识地打开终端,给甲乙丙发了一条消息,让人来接他。
伊凡想送他,被他拦住了:“你还有朋友在这里,不用送我了。”
说着在众人的目光下,步伐稳健的出了酒庄。
伊凡不放心,车煜也跟在身后,最后变成了一群人都站起了身。
众人将他送到了酒庄的门口。
霍征垂眸,看着地面,脑海中却是一幕幕地闪过前世的画面。
一辆低调的黑色飞车眨眼落了地,甲乙丙从车里出来,先是对着众人微笑着打了招呼,随后抬手扶起霍征,带着人上车。
这个动作太自然了,就好像曾经做过无数次一样。
霍征转头看着甲乙丙,又问了一遍:“你的名字,到底是谁取的?”
甲乙丙笑着说道:“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您了。”
说着跟身后送行的众人挥了挥手,表示再见。
车门关上,飞车以一种极快地速度飞上了天际。
车煜眼中一片晦涩,不知在想些什么,倒是雷诺问了一句:“凡凡,你知道秦峥的家住在哪里吗?”
伊凡摇了摇头:“秦峥从来都不跟我们提他家里的事情,不过现在看来,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吧。”
毕竟秦峥身上那种独属于贵族的气质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
而且来接他的这架飞车可不是普通人家能够买得起的。
霍征上了车就闭着眼睛靠在了后座上。
甲乙丙给他准备了热茶,还带着毛巾,非常细心地给他擦了擦脸。
飞车的速度很快,不过是一会的功夫,车子就停进了元帅府的车库。
霍征下车的时候,已经处于一种迷糊的状态了。
如果是以前,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出现这种模样,但是这具身体的酒量还没能完全把握,不过是一杯陈酿,就已经醉成了这样。
甲乙丙扶着他进了家门,霍征怎么都没想到,应该在隔壁星系进行实战演练的闻远,竟然坐在了沙发上。
霍征慢腾腾地控制着身子,坐在了他的身旁。
思绪停滞了一会,他有些奇怪地问道:“你怎么……怎么在家?”
闻远关掉终端,看着面色绯红一片的霍征,脸色不是太好。
霍征大概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他原本就生的好看,酒劲上涌后,面色泛着不正常的红,从耳尖到脖颈都是一片血色,看上去竟有几分妖冶。
眼神也透着迷离的感觉,让人看着……就非常的想欺负。
闻远转过脸:“出了一些事情,活动提前结束了。”
霍征停顿了很久,才问道:“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实战演戏这种东西很大程度上是为了考验士兵们在遇到危险时的作战能力,也是为了锻炼他们的作战反应,大部分的实战演戏都不存在危险。
但也不排除会出现意外的情况。
闻远说到出事,霍征第一个想法就是,是不是有什么意外发生了。
闻远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将脸转过来,眼神沉沉地看着他:“我说你人不大,管的事情到不少,你就不照镜子看看你的样子吗?”
霍征顿了顿,一只手猛地拍在了他的手背上:“放开,你弄疼我了。”
闻远下意识地松开手,霍征的下巴上多了两道红红的印子,是被他手给捏出来的。
“娇气。”
霍征抬手揉了揉下巴,窝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答非所问地说道:“我好困啊,不想走路了,闻远,你抱我上去吧。”
闻远:???
霍征安静了一会,觉得没有动静,又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还抬脚踹了踹他的小腿,提高了声音:“你不会抱不动我吧。”
“闻远,你是不是不行啊?”
男人最听不得的字眼就是“不行”这两个字。
他额角抽了抽,弯腰将人给抱起来,转身上楼。
这不是娶了个老婆,简直就是娶了个祖宗回来。
霍征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嘟囔地说道:“闻远,我问你个事,你认识……认识霍征吗?”
曾经侵入系统时看到的秘密文件不知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涌入脑海。
二十多年过去了,记得他的人究竟有多少。
别人口中的霍征,都是那个征战四方,永远没有失败的霍征。
可他下意识的觉得,闻远文件夹里藏着的那个霍征不是这样的。
闻远跟他们不是一类人,他这么厉害。
闻远刹那间停下了脚步,低头看向依偎在自己怀中的人,眼神晦暗不明。
“为什么这么问?”
霍征心安理得地靠在这人身上,放低了声音说道:“他们都说霍征是个英雄,你觉得呢?”
他真的是个英雄吗?
有时候,他自己都在怀疑自己,甚至忍不住疑惑,别人口中那个霍征真的是他吗?
闻远抱着他继续往前走,铿锵有力的声音从他口中传来:“当然是,殿下如果不是英雄,那这个帝国就没有能够称作英雄的人。”
霍征忍不住笑了一声:“你不是吗,闻元帅?”
闻远一点都没有犹豫地回道:“我是永远都比不上殿下的。”
霍征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已经到他的房间里了。
闻远想要将人放在床上,可霍征却是晃了晃腿,嘀咕道:“没洗澡呢。”
不洗澡不上床这个习惯,他可能这辈子都改不了了。
闻远第一次在一个人身上有了无奈的感觉,醉酒了都不忘记洗澡。
他微微挑眉,慢吞吞地问道:“你醉成这样,总不会打算让我帮你洗吧。”
霍征松开手,从他身上滑下来,扶着这人的身子站直了身体,打了个酒嗝,拍了拍他的胸膛:“想得美,你走吧。”
将过河拆桥这事做的异常顺手。
说完便摇摇晃晃地往浴室走过去,一边走一边扯着衣服,一点都没有避嫌的意思,还没进去呢,就已经将上半身的衣服给脱了,露出单薄而又白皙的后背。
背后的伤口已经恢复了,但还是留下了几块浅粉色的疤痕。
男人身上的疤痕是一种象征,可看着霍征背后的这几道伤疤,闻远就觉得有些碍眼。
霍征已经走到了浴室门口,并且毫不犹豫地解下了腰间的钮扣,裤子就这么直直地落下,那双又长又直的腿就这么暴露在了空气中。
闻远转过脸,直到背后响起关门的声音,这才转身看着这满地的狼藉。
他一边走,一边弯腰面无表情地将这些衣服都捡起来。
也就是遇到了这个祖宗,这要是换了远征军团的那些兵蛋子,大概早就被他一脚踹出门了。
闻远一直坐在沙发上,等着人从里面出来,又不嫌麻烦地帮人吹干了头发,将他塞进被窝,这才关了灯,出了房门。
喝酒断片这种事情,有些人有,有些人却是想忘都忘不掉。
霍征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坐在床上,思考了几分钟,确认昨晚没有说过什么出格的话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要不怎么说,酒壮怂人胆呢。
闻远这样的男人,本就非常具有人格魅力,作为一个单身多年又慕强的男人,会对这样的男人产生心思,那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在闻远说过他有喜欢的人之后,霍征其实并不想再引申出别的关系。
一来时机不合适,他要做的事情,可能会引起整个首都星的动荡,极有可能自顾不暇,真要是下了手,到时候只会徒增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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