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南悬在转账信息上的手指在颤抖,资本家这是在考验人性的弱点,还是单纯傻白甜?亦或是有什么奇怪的陷阱?
细想起来楚究的傻白甜是间歇性的,比如昨晚,这会儿清醒了,应该是在挖坑,郁南才不上当。
对话框上头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郁南等了许久没等到消息,摁灭手机继续搬家。
水晶湾公寓有不少楚氏集团的同事,看到郁南搬家,都过来帮忙,郁南买了奶茶表示感谢,发了朋友圈感谢同事情谊,再打扫了一遍公寓之后和房东交接。
郁南新租的房子是成济大学家属区,房子虽小了些,旧了些,但环境干净,他租的单间,房租不算贵,邻居都是退休的学校职工或者外出租房的学生,小区很安静。
快到傍晚的饭点郁南才收拾好,正准备关门,对面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男人高大健硕的身材把窄小的房门堵得个严严实实,与搏击冠军一样的身材格格不入的是他那张睡眼惺忪的脸和头上顶着的鸟窝。
明明挺好看的人,愣是有了点熊二的气质。
两人对视片刻,而后异口同声。
“绿蓝?”
“小王子?”
“怎么是你?”
和小王子在东南亚代表团访问楚氏时一别之后,郁南偶尔会跟他一起打游戏,两人算起来,也算半个朋友了。
小王子嫌留学生公寓太挤了,嫌酒店太远了,所以就到家属区租了个房子住,像小王子这样的接近一米九的大个子,在东南亚地区应该是属于基因突变的存在了,嫌东南亚留学生公寓挤也属正常。
小王子叫什么名字来着?随便了,就叫小王子吧,他的真名只有楚究记得。
小王子笑嘻嘻说:“以后不要叫我小王子了,我有中文名。”
“叫什么?”
“王大壮。”
“……”
郁南忍得很辛苦才没有笑出声,“谁给你起的?”
“同学起了好几个,我抓阄抓到的。”
“……”运气真好。
郁南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再聊下去他该没素质地笑出声来了,影响国际友谊,和他说了租房子的原因,小王子说:“这里的房子很难租到,你这个房子的老太太上周刚仙逝,你运气不错,恭喜。”
郁南背脊发凉:“……”神秘的东方力量他是一点都不信啊。
小王子看着他石化的脸,哈哈大笑,“老太太不住这里,这里是他女儿住,绿蓝你害怕了?”
郁南:“科学的尽头是玄学,要敬畏自然。”
“什么叫玄学?”
“你所不知道的一切,都是玄学。”
大壮自来熟,来这儿没多久,习俗倒是学了不少,回去端了口鸳鸯锅和一大袋食材来他家串门,说是要庆祝他乔迁之喜。
郁南拿捏东方礼仪:“你太客气了。”
大壮顺杆子往上爬:“顺便拜个师,你教我中文和打游戏。”
“……”
食材摊开,肥牛卷金针菇羔羊肉样样齐全,等火锅沸腾起来,屋里一股牛油味儿时,大壮才说出实情,“我买了好些天了,就怕屋里有味儿没敢吃,味儿确实大。”
郁南无语,朝他比了个大拇指之后说:“您果真是大智若愚。”
大壮涮得起劲,“什么叫大智若愚?是不是不懂装懂的意思?”
“反了,是懂装不懂。”
大壮咧着嘴笑,给他比了个大拇指,“厉害。”
郁南也饿了,坐在小板凳上开始涮。
郁南抬眼看了眼他的鸡窝头,“你不会睡到现在吧?”
大壮:“对,昨天晚上通宵去明湖公园看喷泉了。”
说到明湖公园的喷泉,大壮打开了话匣子,“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规模、这么漂亮、这么震撼的音乐喷泉,选的背景音乐都是震撼心灵的交响曲,灯光也非常丰富,太漂亮了。”
郁南笑着附和,越发后悔昨晚为什么乖乖听楚究的话坐在许愿池边,争执许愿池里到底有没有王八,还争执得不亦乐乎,连所谓震撼心灵的交响曲都听不到。
大壮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在想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郁南:“我笑了吗?”
大壮点了点头,“笑了,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果然是汉语言文学的研究生,还是有点文学功底的,就是有点口音,“你看着让人很开心。”
“谢谢,”被夸的大壮分享欲更加强烈,“最后的雨帘幕布写的是,亲爱的CJ,生日快乐,好浪漫,还上了热搜,不过很快没有了,感觉被人撤了。”
“对,热搜撤得好快。”
大壮讲得绘声绘色,还跟他分享了他昨天晚上拍的视频。
音乐喷泉确实很震撼,最后的雨幕上确实如大壮所说,不过大壮少说了点,在“亲爱的CJ”后面,还有个爱心。
郁南隐隐觉得哪儿不对劲。
CJ?楚究?生日快乐?
难道是左星河的包场?
那是够浪漫的。
那楚究为什么不去看,宁愿坐在许愿池旁跟他一起讨论王八呢?甚至一开始连明湖广场都不愿意去,宁愿去南溪湖喂鸽子。
郁南搞不懂,也不想懂,谁知道楚究百转千回的心思在想什么呢,要他都明白,他也能当老板。
大壮:“你在发呆想什么?”
郁南:“回味这场浪漫的音乐盛宴。”
电话铃声想起来,郁南的手机离大壮近,大壮看到没备注,就说:“陌生号码来电,接不接?”
郁南:“不接。”
大壮帮他挂掉了。
刚挂电话又响了,大壮一看是同样的电话,又挂掉了,挂了三次,手机又响了,大壮给他递手机:“微信一个包子给你发语音通话。”
郁南怔了怔,斯哈着嘴接过,“老板您好。”
楚究:“又吃辣?”
“啊对,吃火锅。”
“你刚才在忙什么?”
“吃火锅啊。”
“一直吃?”
“对,吃了半个小时了。”
“那为什么挂我电话?三次。”
“……”
郁南才想起来他确实是没有存楚究的电话。
郁南开始胡说八道:“因为刚才在卫生间,声音不雅,所以没接听,正想给您拨回去呢。”
大壮目瞪口呆,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楚究笑了下,不知道信不信,管他信不信,转移话题是关键,郁南:“您找我是有什么吩咐吗?”
“去打点滴。”
昨天医生说可以把药水带回家,让家庭医生帮忙注射也可以,但楚究执意走亲民路线,要自己去医院打针。
郁南:“我现在有事。”
“算加班,五倍加班费。”
郁南心想,他身上的那股穷酸味肯定是被楚究嗅出来了,所以总是用金钱来诱惑他,为了攒够年底离职的本钱,他真的是吃苦耐劳能屈能伸,他忍不住给自己点了赞。
“还是你不敢来?”楚究笑了下,“放心,我只有两只耳朵,不够揪的。”
郁南蹭地站起来,眼神都变坚定了,说谁不敢来呢,有钱不赚是傻子吗,“好,那医院见,老板,不见不散。”
“你到南溪湖公园接我。”
“你还在南溪湖公园?你这是喂了一整天的鸽子?”
“打车报销。”
“好,我吃完过去。”
郁南挂了电话,摁灭手机,把手机一扣,继续涮羊肉,吃得鼻尖都是汗。
大壮问他:“你叫楚究一只包子?”
郁南愣了下,大壮是去过楚氏参观的,他知道楚究是老板。
郁南:“我换工作了,我们新老板是傻白甜,像包子一样软萌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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