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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1看到这里，顿时警惕起来。
他已经在人类世界生活了半个月了，早就不是之前那个对人性没有研究的系统了。
心狠手辣这个词语还是有点严重的。
果然，不是所有的反派都和霍家人一样好相处。
秦曜这个反派性格就和L1印象中的反派相差无几。
所以这一次L1不准备直接去见秦曜，而是打算先观察一下他。
秦曜家的别墅比霍家别墅的占地面积还要大。
L1用了隐身，先在秦家别墅附近逛了逛，才微吸了口气，朝着秦曜的房间飞去。
他直接落在了秦曜的阳台。
刚落地，L1就是一愣。
超大的落地阳台上，洒落着一层厚厚的雪。就在晒不到太阳的角落里，还有一个堆得胖乎乎的雪人。
雪人戴了一顶帽子，围了一条红色围巾，脸上还有一个胡萝卜鼻子，手里提着一个篮子，篮子里是几颗糖果。
L1的视线落在雪人身上，差点就没移开眼了。
这个雪人真可爱，他想。
但很快L1就回过神来。
他是来观察大反派秦曜的，不是来看雪人的！
不过大反派为什么会在自己的阳台上堆个雪人？
L1一边疑惑，一边准备朝着室内走去。
只是他根本就走不进去。
严寒下雪的冬日，秦曜的阳台没有封，雪花才会落进来。
但秦曜不可能连自己卧室的落地窗也关上，所以即便L1隐身了，可现在的拥有人类身体的他也进不去。
除非L1脱离自己的人类身体进去。
但这样的话，身体留在冰天雪地里估计又得生病。
没有办法，L1只能在落地窗前蹲了下来，偷偷地观察着屋内。
可扫了一圈，L1也没有看到秦曜的身影。
难道他不在家？
L1赶紧查了一下秦曜的坐标。
还真不在家，这个点秦曜在公司。
白来一趟L1也不失望，他可以在这里等秦曜回家。
只是等着等着，L1的视线就没忍住移到了旁边的雪人身上。
上午十点，没有什么温度的冬日阳光落在了阳台上，L1站在雪人旁边，伸手轻轻戳了戳雪人胖乎乎的身体，又戳了戳他胡萝卜的鼻子。
雪花的触感很奇妙。
刚接触的时候冰冰凉凉的，可只要握着的时间稍微一久，它们就会化成灰一滩水。
在霍家住的小半个月，霍家三个小反派也带L1去玩过雪。
但他们带L1玩的都是打雪仗，丢雪球。
跑跑跳跳固然开心，可霍家三个小反派都不太擅长捏东西，就连雪球他们也捏不圆。
不像这个胖乎乎的雪人，它不仅脑袋是圆的，身体也是胖乎乎的圆形，配上它的豆豆眼，更显得憨态可掬。
早晨的太阳不算大，可到了午后，太阳就带上了一些温度，阳台最外层能被太阳直射地上的雪花已经化了一层。
L1担心雪人也会照到阳光，专门挑了一个能挡住阳光的好位置。
整个下午的时间，他就坐在秦曜家的阳台外面，一边给雪人挡太阳，一边尝试着用雪花捏小雪人。
L1从未做过这种事，一开始还有些不太熟练。
但他毕竟是最优秀的系统，失败了一两次后，他就渐渐熟练起来。
于是一整个下午过去，秦曜的阳台外面就摆满了大小高矮不一的雪人。
直到L1听到一道悦耳的男声响起：“把晚餐送到书房就好，我今天就不下去……”
男人话音戛然而止。
下一刻，阳台的玻璃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L1猛然反应过来，他玩太久了！
一时间，L1突然就有些莫名的慌张，他甚至还感觉到自己脸颊有些烫。
这是为什么？
不等他想明白自己慌张的原因，就听到不远处的青年回头问道：“今天下午我房间有谁来过？”
L1突然想起来。
对哦，他隐身了！
大反派看不到自己。
L1松了口气，抬头匆匆打量了一下青年。
青年一身黑色西装还没有脱，流利的线条将他的身型勾勒的近乎完美，L1匆匆扫了一眼，就去看他的五官。
让L1诧异的是，面前的大反派看着竟然……不是凶神恶煞的长相。
L1又仔细看了一会儿，很快他得出结论，这个大反派很帅，非常帅。
并且更重要的是，他也没有在大反派脸上看到什么暴戾的神情，认真看他的表情，反倒有种……
L1想了想，觉得大反派的神情和霍家人还挺像的，一看上去就很好相处。
可L1却不敢真的没有任何准备地在秦曜面前现身。
毕竟他可是小世界中最大的反派哎！
万一这只是表象呢？
是的。
这段时间，L1还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类和系统不同，人类都是双面性的。
在不同人的面前，他们会有不同的表现。
例如苏瑞，他在何时面前的表现就和私下不同。
L1担心秦曜也是这样的人，所以他还是决定溜进秦曜的房间再仔细观察观察。
管家的声音这时从门口传来：“今天一整天都没有人上来过。”
秦曜目光落在阳台上那片有些凌乱的脚印上，眉心微微蹙起。
L1确定秦曜没有在看自己，才小心翼翼地飞了起来，找好角度后，他咻地一下从秦曜身侧飞进了房间。
速度很快，像是一阵风一样。
秦曜突然回头朝身后看了一眼。
管家问：“少爷，怎么了？”
秦曜视线扫过屋内，过了好几秒才重新转过头，视线落在那一片高高矮矮的小雪人身上，他笑了笑说：“没事，您先忙吧。”
管家尽管疑惑，但也没有再多问，转身离开了房间。
夜色渐渐降临，秦曜就站在落地窗前，静静地欣赏着阳台排成一排的小雪人。
过了许久，他忽然朝外面走去。
L1赶紧小心飞着跟了过去，就见秦曜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个小铲子和水桶，将阳台上被踩得乱糟糟的积雪铲了起来，连带着下午被晒化掉的雪水一起收拾了干净。
看着他的动作，L1才猛然反应过来——
他身体确实隐身了，但是他忘记把自己的小雪人和积雪上的脚印恢复如常了！
秦曜可是小世界中的大反派，他刚刚盯着外面看了这么久……
L1再次警惕起来。
他不会是已经发现了自己吧？
那他现在是在做什么？
明明发现了自己却没有揭穿自己，还帮着自己掩饰痕迹……
L1忽然觉得这一幕有点熟悉。
自己曾经监管过的一个小世界里，有一个反派是一个变态杀人魔。
他在发现主角的踪迹后，就没有第一时间声张，而是等主角进入他早已准备好的陷进后……
想到这里，L1心里莫名就升起了一股恐惧。
不对啊。
他是系统，他根本就不用害怕这种事情。
可现在他有了一个人类的身体，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五岁孩童……
所以这是自己身体的恐惧？
L1漂浮在半空中，甚至都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轻微颤抖。
果然，大反派就是比反派一家还要可怕的人！
不行。
要是这具身体再继续抖下去，自己都没办法好好观察秦曜了。
L1赶紧从人类的身体出来，然后将自己的身体塞进了系统储藏空间。
做完这一切，他才感觉到自己身体的颤抖停止了，可不知为何，他心里还是觉得毛毛的。
难道这就是恐惧的感觉？
这个滋味不太好受。
要不就再观察反派一晚上，第二天就走？
L1做了决定，然后再次以监视者的视角观察秦曜。
秦曜铲完阳台的雪很快就回了房间，关落地窗之前，他又看了眼那些排排坐的雪人，眼里倏地浮起了一抹笑。
不是。
他笑什么？
L1感觉自己整个系统都不好了。
那个杀人魔反派最后进房间之前也是朝外面笑了笑，所以秦曜这个人反派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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