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主请放心,这到嘴的鲜肉,我们一定不会放跑它。”狼黎信誓旦旦。
群狼赶忙跟着表态,虽然黑狼主什么都没说,但是咬羊排的动作也富含深意,一定是这样的。反正跟着狼黎发誓就对了。
一时间,狼群中嚎叫声此起彼伏,远远传开去,叫得整块狩猎区都战栗起来。
……
“魔狼族指定是脑袋有点病。”隔壁狩猎区的魔人骂道,“大白天的叫什么叫,把我们地块上的猎物都吓跑了!”
“嘘,小声点,叫跑就叫跑吧,他们最近上火,因为魔狼王显灵那事,气性大着呢,别招他们。”同组的魔人劝阻道,“明天,啊不,最迟是后天,你看着吧,就得出大事。”
……
第二天,狩猎正式开始。
红月升起,照耀在山口平原上。
一天的准备期已过,不管围猎设施布置好了没有,今天都要开始狩猎,不能再准备了。
十七组狩猎组按照顺序,从红雾弥漫的山岗走下去,进入各自的狩猎区。
周景明组是最后一个。
他骑着黧黑天马,不疾不徐走下山岗,在他身后,四名组员两两乘一骑,跟着下来。
按照事先约定好的阵型,周景明打头,佟九殿后,所以后面两匹马上,分别坐着张师傅和邝师傅,佟九和符欣荣。
张师傅擅长驯马,马儿到他手中比小狗还乖,他带着邝师傅骑一匹马问题不大。
但佟九带着符欣荣,就稍稍有些别扭,别扭的不是佟九,而是符欣荣,符欣荣坐在佟九身后,感觉前面是一堵硬邦邦的墙,他两手无处可抓,只能抓着佟九的后腰。
偏偏佟九周身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势,符欣荣都不敢跟他沾边,只能捏着一点点衣服边边,感觉稍微颠一下,他就要掉下去。
还好佟九的马术意外的出色,符欣荣坐在后面也感觉十分平稳,暂时没有遇到颠簸危机。
可他很紧张,相当紧张,如坐针毡。
为什么,佟九,这么,可怕!
以前还觉得他是无足轻重的黑木头,真的跟他接近了,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炸起来了。
都怪那该死的魔狼族,把他们的马吃了一匹,吓跑一匹,本来一人一匹正好来着。
与此同时,评委席上。
“我们的规则里,允许参赛组骑天马吗?”相伯一大早就武德充沛,“这属于犯规吧?如果我有龙,我是不是还可以骑龙?”
“你有龙,没人敢不让你骑。”太姑笑眯眯地说。
“确实。”相姜点头。
“不是,我在讨论规则,你们说什么呢,咱们这是一次公正的比赛,凭什么别的组都是靠自己的腿追猎物,十七组就搞特殊啊?”相伯继续正义出击。
“也不完全是吧,三太子就骑着马呢。”相鞣沉声说着大实话。
相辰不仅骑马参赛,平时狩猎也喜欢骑马。
相伯哽住,因为相辰骑马这件事太习以为常了,他都给忘了。
挑刺不成,相伯换了个话题。
“你们打心眼里觉得,那次是魔狼王显灵,还是周景明干的?”
这是一个死亡话题,争不出个结果,每次都以陷入僵局为结束。
另外三名评委也不接相伯这茬。
“不如我们说说布置猎场的情况吧。”相姜提议。
这确实是赛程中非常重要的一环,也是第一环。
能够展现出狩猎者的智慧、经验和观察能力,是综合素质的展现。
一些弱组可能收成并不理想,但在准备环节展现出优秀的布控能力,也会得到评分上的奖励。
现在盘点一下各组的猎场布置的如何,对于之后的评分也有帮助。
更加有趣的是,狩猎成果还没出现,在这个阶段,对狩猎布置的评分,就像押宝一样,一天结束后,他们就会知道谁押的宝开出大奖,谁押的是空炮。
“好吧,按照惯例,我们各押一个最优,一个最差。”相伯说道。
说罢,三人都看向相鞣。
相鞣是制作皮具的高手,但在此之前,他是一名出色的老猎手,他布置的猎场,都能产生最多的猎物,而且,很多时候还是活捉。
为了取下完整的兽皮,相鞣非常讲究围猎的方法,他厌弃一切单打独斗式捕猎,以及把猎物搞得缺胳膊少腿的暴力捕猎方式。
“我最后说吧。”相鞣沉声道。
也是,相鞣说了,其他人就会被带跑。
“那我先说,”太姑笑眯眯,“作为这里最不专业的人,我发表的意见,肯定不会干扰你们。”
“太姑太谦虚了。”“怎么会。”“您的意见很重要。”另外三名评委连忙说。
“你们别给我增加压力,”太姑摆摆手,“我就随便说,想说什么说什么。”
她黠慧的眼珠一转,笑道:“最差嘛,就是魔狼族。”
另外三名评委陷入沉思。
“他们根本没有好好布置猎场,想着反正狼多势众,可以组成包围圈,不需要借助地形和围栏,所以第一天准备期,根本就是在吃喝玩乐嘛。”太姑锐评。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相姜先道:“太姑这已经很专业了。”
“但是我也要说,魔狼族人多势众,正适合采用狼人合围,如果搞一些机关,反而容易伤到自己族人。”相伯提出相反意见。
“相伯说的也有道理。”相姜又道。
相鞣持保留态度。
太姑继续道:“最优嘛,当然是十七组,小周他们组了。理由嘛,有目共睹。”
“我也是这么认为。”相姜点头,“周尊者他们组真是效率惊人,用最快的速度布置好猎场,从下围栏的点位来看,非常靠谱,简直就像有经验的老手做出来的一样。”
相伯却向天翻了个白眼。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他们可能有类似的布置经验,但那都是纸上谈兵,魔兽习性如何,究竟有多大冲劲,如何引进包围圈,如何驱赶,这些,他们都不懂,真的实践起来,肯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相伯强调,“还得看结果。”
太姑笑眯眯地提醒相伯:“单说猎场布置。”
“围栏高度,结实程度,也是猎场布置!”相伯怎么说都有理,“说实话,我觉得,十七组是最差的!根本没有用心分析地形,如果用心,怎么会那么快就布置好。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想从我们这里赚一点布置分,大家可别被他骗了。”
相姜这个墙头草又不知道该往哪里倒才好。
三名评委各自说完最优和最差,最后轮到压轴的相鞣表态。
相鞣没有立刻说出结论,而是看向场中。
“差的很多,很难分出个最差。”
第一句就相当犀利,另外三名评委都不敢说话。
“魔狼族,自己什么都没做,但派人去打探了其他组的布置,但这也是他们的策略,不能算最差。”相鞣点出其他评委没注意的地方,“他们应该是在为第三天无限制狩猎做准备。”
“哦,原来如此~”“不愧是相鞣!”
相鞣顿了顿:“至于最优……”
三名评委耳朵竖起来了。
“相羊他们组不错,发挥稳定,他们狩猎实力偏弱,只能在策略上想办法,看得出来,已经尽力了,那块地块,如果给他们三天时间,应该能把大部分猎物收入囊中。”
三名评委点头,相鞣分析的确实在理,太姑也很为大侄子骄傲。
“至于十七组。”
相鞣再次来了个大喘气。
“他们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太姑一愣,相姜也目露惊奇,只有相伯笑得眉毛都飞了。
“什么致命的错误?”太姑立刻问道。
相鞣注视着穿进林地里,走向优势路线的周景明一行人:“他们的壶口,有大问题,那个地形很奇特,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很狭窄,但只有亲身到下面丈量过,才会知道其实很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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