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人都替她高兴,这三年里也给她写了不少信,更是差人进京看过她,也都被一一拒绝。
好不容易这次有了她的消息,却是悄无声息给柳家谋了那么大一个福祉。
最高兴的莫过于柳杏林的弟弟柳悬壶了,他看着苏家位于南城的温泉庄园感叹道:“大哥,京官就是不一样啊!你看看这气派的大门,你看看这来来往往的奢华马车。听说这里面还有温泉,哥你知道温泉吗?”
谁料柳杏林却给他说起了温泉的医理:“温泉啊,可医风湿寒症,消除疲劳,提神醒脑,泡一泡的确对身体有好处。”
柳悬壶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哥你在说些什么啊?你现在可是四品的京官,不是乡下那个穷乡僻壤里出来的郎中了。京官就要有个京官的样子,怎么还张口闭口的都是这些医理?”
柳杏林手上拿着拜帖,小声道:“你不要在别人府门前喧哗,我们今日不请自来,已经很没有礼貌了。”
柳悬壶道:“知道了知道了,哥,我们现在在京城也没差到哪里去,你可是四品官员。你看这来来往往的,五六品的大有人在。苏家还真是豪横,这不得把京城所有官员都请来了?”
柳杏林道:“我们初来乍到,不知道京城的深浅,还是不要盲目自信。再说我是从四品,从四品和四品,可是差了不止一点。”
这时,苏皓云从斐云山庄内走了出来,一见到柳杏林便问道:“你就是那位递了拜帖的柳大人?”
柳杏林道:“正是,您便是苏夫人吧?拜见苏夫人。”
苏皓云朝他点了点头,接了他的拜帖,说道:“柳大人莫怪,由于大人刚刚到京赴任,管家发请帖的时候就把您给遗漏了。”
柳杏林态度十分恭敬道:“苏夫人说的哪里话,我们本来也是昨天才到。只是有件要事,才不得不打扰的。”
苏皓云吩咐依红:“先带柳大人一家去前院安排歇息,我还要去迎一下老太妃和洛亲王。”
说着她又转身看向了柳杏林:“怠慢之处,还请海涵。”
柳杏林还礼:“苏夫人自去忙,您空了后我再差人请您过来。”
苏皓云点头,便让依红把柳杏林给安排到了前院的东厢房,奇怪的发现柳家还抬了两口大箱子过来,里面沉甸甸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给苏家送礼来了。
这也是苏皓云安排他们到东厢房的原因,其他达官贵人都在后院温泉别院,不少人都在赞扬苏夫人的胸襟和气度,前夫哥在这里私会情人,她却乐呵呵的把这里经营成了达官贵人们聚集的会馆。
直到依红走远了,柳悬壶才道:“大哥,你怎么对那妇人这么客气?也不过是个妇人罢了。”
柳杏林皱眉道:“不许胡说,那可是苏家大小姐,皇上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如今也是六皇子的养母。当初张家对我们柳家有恩,如今淑妃去世,我们自然要多多探望她的孩子。”
柳悬壶惊了:“我滴个乖乖,一个妇人还能封一品的官儿了?比大哥你还要高好几品呢?”
柳杏林恨铁不成钢道:“我早说过让你好好读书,你看看你,现在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柳悬壶却十分不屑:“读书有什么用?我们柳家人也没读什么书,现在还不是照样平步青云?在忻安的时候,哥哥就从八品升到了如今的从四品。像我这么聪明的人,一定也不会比哥哥差的!”
后院的叶斐然吃着各路的瓜,吃到柳家这条线的时候又沉默了,心声里传来吐槽:【柳家老大看着倒还像是个人,柳家老二怎么听着像个二愣子?果然每家都得出一个二世祖,谁也逃不过。】
六皇子和苏予汐正在一旁讨论他们新拆的一个招式,听到叶斐然的心声后齐齐朝他看了过来。
叶斐然的心声继续道:【自古功名都是考来的,柳家那是得了天大的恩典,也是因为柳家老爷子救过先帝的命。当初先帝行至忻安,因为不了解那边的地理状况而不小心中了障气,一行人全部晕死在了山林里。恰好遇到忻安柳家的人上山采药,这才救下了这十几人的性命。刚好又遇到柳林镇的知县昏聩无能,一个小小的盗窃案,竟要判处苦主斩首。若非柳家老爷子仗义执言,还说要去知府大人那里高发他的行为,那知县便要先斩后奏。嘶,果然穷山恶水出刁民。】
【话说这柳老爷子的长子是个读书人,皇帝亲自验看了他的才学,当时的他也已经有了秀才的功名,又由于情况特殊,便破格给了他功名,还封了个八品县丞,让他暂时代管柳林县的公务。谁料这穷乡僻壤,再也没有官员愿意过来,这一管就一路管了下去。又因为他干的确实好,这才一路升到了正五品的知府同知。毕竟有天子门生这个名号在,升起官来也确实方便。】
这么说起来,忻安柳氏也是颇有几分气运在身上的,否则也不可能从普通的郎中世家,升到朝庭的股肱大臣。
听完忻安柳氏的瓜线,六皇子和苏予汐大概也明白柳氏急于往上爬的原因。
这种穷乡僻壤小门小户出来的后妃,如果不攀附权贵,要么沦为别人的垫脚石,要么就一直在后宫默默无闻的待下去,直至终老。
可能在宫外的时候她也和柳杏林一样,是个朴素纯善的姑娘,可是到了宫里,就仿佛进入了一个大染缸,不得不跟着卷。
【不对!】叶斐然的心声突然又说道:【她是三年前进的宫,也是三年前就开始对六皇子下手了。一入宫就朝着淑妃宫里投毒,这目的性也太强了吧?不可能是入宫后不得已而为之,反而像是蓄谋已久?】
但是这个瓜线大部分都是灰的,而且……还很长,竟然比皇宫的瓜线还要长,隐隐约约藏在一大片的混沌里。
叶斐然恍然觉得,这条瓜线可能才是整个故事线的主要脉络,至少也是重要脉络。
六皇子和苏予汐见他发呆,知道他肯定又要想重要的事情。
苏予汐想了想,转身走出了房间,找到了自己的大哥,对他说道:“哥,柳家有问题,你能不能查一下?”
苏予澜当即就明白了:“是不是小表弟那里……嗯,我明白,我这就去安排。”
柳家,柳贵人,皇后,淑贵妃,这一切总有真相浮出水面的时候。
叶斐然吃瓜没吃爽,他最讨厌这种吃到一半就变灰的瓜,便想找一个完整的瓜线来看。
一看果然找到了一个新瓜,那是丞相孙女齐惠茹,当初说是要和苏予澜议亲的。
可惜苏予澜没有这份心思,这件事便搁置了下来,但齐惠茹到了议亲的年纪,她已经十九岁了,再不成亲也成了老姑娘。
于是后面便经关内侯夫人介绍,和关内侯的侄儿相了一次亲,很快便定下了婚约。
这位侄儿虽然不是京官,但是个地方郡王,但这个郡王并不是宗亲郡王,而是位藩王。
大宁也有“分封建藩,拱卫皇室”的情况,一般这类藩王手上都握有兵权,负责镇守一方土地,一般是边境土地。
而关内侯夫人所介绍的这个侄儿,就是被分封在东部边境的蓬莱王。
前面叶斐然说过,丞相大人晚节不保,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这位蓬莱王。
齐惠茹定下了和蓬莱王的婚约,这本来也算高嫁了,齐家上上下下皆大欢喜,都以为丞相孙女找到了一个如意郎君。
那可是封疆藩王,嫁过去就是蓬莱王妃,何等荣耀。
齐惠茹也被京城上上下下的贵女们羡慕,能当王妃的,不比入宫当皇妃差,毕竟王妃只有一个,皇妃可以有很多。
再加上蓬莱可是富庶之乡,每年进供的珍珠宝石数不胜数,这么好的亲事上哪儿找去?
可问题就是出在了这么好的亲事上,苏惠茹嫁过去以后,自然要在蓬莱办婚礼,也自然也会把齐家举家上下都叫过去。
结果齐家过去了,就这样成了蓬莱王造反的拥趸。
造反后蓬莱王成立了蓬莱国,自封蓬莱皇,齐惠茹也当上了蓬莱皇后,齐老丞相则因为不想与之同流合污自请辞官,在乡下的草庐里了此残生,后穷困到冻死在打水的井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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