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他虽然没有治疗过,但是遇到过,就不敢再继续让他思考了,养着吧,什么时候养的差不多了,什么时候再开始下一阶段的治疗,那个时候就剩下辅助治疗了。
他倒是想得开。
第二天一大早吃了一顿饭他就走人了。
现在家里有了靳不二,他倒是走的潇洒。
到了两个老张家的时候,委托两位嫂子给看着点,同时也提前请她们俩给做个针线活儿。
“这个没问题,到时候我们给做就是了。”张龙媳妇儿很是爽朗的答应了。
“那就先谢过嫂子了。”古羽也挺高兴,并且在去县城买布料的时候,特意多扯了一些,可以给老张家的孩子,做个新的小衣服穿。
孩子嘛,都不大,做衣服也用不了多大块布。
就是这次去百草堂卖草药,徐大叔没在店里,但是听学徒说,这县城里可能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让大家都有点害怕,气氛不是很好。
古羽没多问,反正也不关他的事,从百草堂出来就去了市集,买布料棉花等物。
采购了一大堆的东西,赶着小驴车去了桃溪镇,姚伟大叔的家里。
姚伟大叔在家,但是两个儿子去了河床,一个是出劳役,一个是去赚钱,这个农闲的时候,很多人家都是如此。
只是姚伟大叔要砍柴卖钱,就没去河床那里挖泥巴。
古羽把买来的当年小公鸡交给了姚大婶去做,自己拿了小凳子坐在了姚伟大叔的跟前:“昨天的事情,您知道啦?”
“当然知道了,昨天晚上七哥来了我家。”姚伟大叔生气的道:“那两家人你放心,你七叔不是吃素的,敢这么编排你,不要命了?”
平民百姓都对土匪强盗害怕的很,不敢主动招惹的,何况是救治了。
“唉,他们上嘴唇搭了一下下嘴唇,满嘴跑马车,什么都敢胡嘞嘞,我可惨了。”古羽唉声叹气:“差点让人以为我通匪呢。”
“你放心,你七叔会处理的,不过,今天你不来,我也要去找你。”姚伟大叔小声的告诉他:“你七叔说了,这事儿啊,还真不怪谁,主要是外面现在乱的很,听说有好几伙强盗都被官兵给剿灭了。”
“这不是好事儿吗?”强盗没有了,大家都安全了。
“好什么呀?”姚伟大叔却道:“以前官兵都是得过且过,谁闲着没事儿剿匪啊?现在不同了,听说是有贵人路过,出了岔子,上面为此非常生气,让下头的人都紧起了皮子,再这么懒懒散散下去,容易被人收拾,还有啊,那些歹人也太不知道轻重了,好像是动了不该动的人,让上头发了话,必须剿灭,死活不论,你家那个病人又是全身的外伤,也不怪县令大人听风就是雨。”
古羽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一个内情:“可是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再说了,他也不能是个坏人,他识文断字。”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还能识文断字?”姚伟大叔果然立刻就问出了矛盾的地方。
“哦,这叫间歇性失忆,就是有的东西他记得,有的东西他忘了,还有的记忆会慢慢恢复,可能有的记忆,比如说太痛苦的,太久了的,可能就会被脑袋选择性的遗忘。”古羽尽量让他能听明白:“他都受了那么重的伤,身边还没有一个人,能是坏人吗?我可听说,不少强盗都是一窝一窝的。”
“那是强盗歹人,不是老鼠,还一窝一窝的。”姚伟大叔都被他这话逗笑了:“你这孩子啊,救了人,那就救到底,他以后的户籍,就落在你名下好了,这样的话,谁也不能说什么,你是流民,他也算是流民吧。”
古羽点头,古代这个时候,户籍管得不严,弄一个清清白白的户籍,还是没问题的,民不举,官不究。
何况也纠察不过来。
古羽在这里吃了饭,买了老姚家几匹老土布,说好了是要回去做被褥的,不然姚大婶都不想要钱了,就这,还多给了古羽半匹料子,是直接从纺织机上拆下来的,非得要给他带回去不可。
古羽却之不恭,收下了,拿了东西吃了饭他就回去了。
下午到了桃花坞,他先去了张龙张虎家,请两位嫂子,先给做两床厚实的棉被和褥子,再做六套厚实的棉袍,还要给他跟靳不二量一下尺子,做冬衣。
包括手筒在内,布料绰绰有余,棉花也多了三五斤。
他还买了针线,以及两大包的蜡烛,当做灯火了。
更是一家送了一扇猪排,给工钱就不是这个味儿了,给吃的和用的才好,显得亲近,又给孩子们带了十几根麻花。
这东西油炸的,好吃。
他自己也买了一些,可以放一段时间,起码三五天是没问题的,带着东西回了家,靳不二没在院子里,而是在屋里。
“我回来啦!”古羽大声的喊了一嗓子。
“嗯。”靳不二还是那个回答。
古羽没在意的是,每次他的回答,的确是很简单,但是那个“嗯”字,就像是在耳边。
他没什么这方面的常识,将东西都卸下车,小驴子安排好,又把东西送去了厨房,药房和屋里。
最后收拾了一下,换了一身衣服,去了厨房,打开锅子才发现,晚饭早就放在锅里了,他只需要加热一下就能吃。
是张大嫂的手艺,一份腊肉蒸菜,一份凉拌的野菜,还有半锅米饭。
而旁边还有几个煮熟了的咸鸭蛋,以及大概是中午剩下的切了片儿的腊肠。
古羽的腊肠是买的辛辣口味的,这个时代他没看到辣椒。
辛辣的味道来源,是芥子和吴茱、萸以及胡椒粉等调味品。
麻利的热了饭菜,端去了病房,跟靳不二一起吃:“我都安排好了,这两天就做得衣服和被褥。”
“好。”靳不二低头吃饭。
吃过了饭古羽收拾好了就给他把药端来了:“喝吧!”
靳不二接过了就一口干了,吃药从来不费劲儿。
“对了,你今天好点了没?我明天给你号一下脉。”古羽坐在那里跟他聊天:“看看是不是要调理一下药方。”
“好。”靳不二就一个“好”字回答。
“你这么闷可不行啊,要多说话,才能让你的思维越发的清晰起来。”古羽问他:“最近想起来什么没有?”
他以为靳不二会摇头,结果靳不二竟然认真的细想了一下:“有一些,嗯,不确定。”
古羽顿时来了兴趣:“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比如说一些零碎的片段?或者是什么东西引起了你的熟悉感?”
如果靳不二能想起来什么,那可太好了。
古羽不是周扒皮,靳不二如果能想起来,联系到他的家里人,当然是要回到家人的身边啦。
虽然他救了他,可他不是带着什么目的救人的,只是医者仁心而已。
“不知道。”靳不二这次摇头了:“我觉得有些熟悉,可想不来了。”
同时头疼,他的脸色一白。
古羽注意到了,赶紧喊停:“好好好,想不起来就不想了,不急这一时。”
人都这样了,他还催什么催?
第二天张氏兄弟就找来了,他们俩负责上山砍伐毛竹,古羽在家负责设计炭窑。
张家妯娌俩负责做饭,为此,古羽家的小野猪,都送去了老张家炖了吃。
反正如今就他们三家人在,倒是能放松不少。
古羽见过烧炭的炭窑,很古旧的那种,还是在农家乐见过的呢,还有人想真的烧炭,可惜没有合适的材料。
但不妨碍当时好奇的游客们,对着炭窑一顿研究。
如今这不就用上了么。
所以古羽他们兵分两路开始做准备。
张家妯娌俩不仅要做饭,还要带孩子,做家务,并且抽空给古羽做衣服和被褥等针线活儿。
大家都很忙呢。
唯有靳不二,坐在庭院里晒太阳,身边趴着两只狗。
跟大家的忙碌一对比,相当的清闲。
但是他病号的身份,也让人说不出什么来,也不能让他干活啊。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