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颂臣看着他:“你有更好的去处吗?”
“我有个实验室,基地的人不知道那里。”
裴烽惊讶:“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会待在这里,没想到你居然能在他们眼皮子地下偷偷弄出个实验室,厉害啊。”
陈疏岸:“他们现在的主要目标是宋郁,你们的基地刚建成,万一宋郁被带走了呢?”
沈颂臣皱眉,反问:“不过你为什么要离开基地?”
这话一出,在场几个男人对于原因都心知肚明。
陈疏岸并没有回答:“疫苗起来已经研制出来,但有点缺陷。如果宋郁被他们找到,他们很可能还会利用宋郁将那株植物引出来,至于最后人是死是活,他们并不在意。”
陈疏岸的父母都是科学家,末日来临后就被带来研究所,他们研制疫苗时的道路阻碍很大,都是将疫苗用在自己身上。他们是愿意为了解救这一切而牺牲自己的伟大的人。
后来,他们牺牲了。
人类战胜污染源的道路上必然会有牺牲者。
陈疏岸本以为自己也会继承他们的意愿,为人类的胜利牺牲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可在这种时刻,突然又冒出一个人。
他可以牺牲自己,但不愿意再将这个人置于危险的境地。
众人商量好,最后不得不做出决定——宋郁先跟陈疏岸去实验室躲一段时间,他们几个建立好新基地。等这段风头过了再汇合。
*
陈疏岸口中的实验室在一个很偏的山脚下,是一个两层楼的小屋。
小屋四周被电网围着,也布置了警报。
食物问题暂时不用考虑,临分别前,沈颂臣从囤货空间里给他们准备了充足的食物。
宋郁本来还发愁每天要怎么做饭,结果陈疏岸已经将做饭这种事一手全包了。
味道还算不错。
除了吃饭睡觉之外,陈疏岸其余时间都待在地下室里研发疫苗。
偏僻的地方网不好,他怕少年无聊,特意准备了几本厚厚的书。
宋郁随便翻开一页,又默默合上,迟疑几秒后问对方:“没有我能看得懂的吗?”
说完后,他发现男人的嘴角似乎上扬了些。
“你想看什么?”
宋郁知道自己的要求有点离谱,不过还是小心翼翼提出来:“漫画书呢?”
“应该有。”看到少年脸上惊讶的表情,陈疏岸主动解释,“很小的时候家里给买的,一直放在卧室的箱子里,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了?”
“这是你家吗?”
“嗯。”
宋郁抬头,朝自己床头贴的星空贴纸看了眼。
那他住的这间,看来就是陈疏岸小时候的房间了。
陈疏岸蹲下来,将塞在床底下的箱子拿出来,里面的东西已经蒙上了一层灰。翻到最下面时,宋郁看到了几本漫画书,惊喜道:“找到了!”
陈疏岸制止了将手伸进箱子里的少年,将漫画上的灰尘擦干净后才递过去。
宋郁倒是没看过这种童话绘本,抱着漫画跑到了桌子面前,津津有味看着,只留给男人一个后脑勺。
有了漫画就不理人了。
陈疏岸嘴角微扬,关上门去了地下室。
他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然而宋郁房间的灯还亮着。
陈疏岸敲开门,发现宋郁还趴在桌子上看漫画后,眉心微拧:“宋郁,睡觉了。”
宋郁连头都没抬,敷衍:“嗯……”
陈疏岸走过来,又重复了一遍:“很晚了。”
宋郁怕他收书,抱着书不撒手:“十分钟?”
在察觉到男人不济的脸色后,又委曲求全:“……五分钟?”
陈疏岸一怔。
有那么一瞬间,宋郁的表情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自己的小妻子在撒娇。
黏糊糊,又依赖。
也不知道是心脏跳得过于用力,还是灯光下少年那张脸格外生动,陈疏岸的冲动盖住了理智:“再不睡觉,我就亲你了。”
宋郁瞪大眼睛。
小声跟009吐槽:【怎么又是这句话啊。】
“不准亲我……”
宋郁说完后,又迅速关上书,上床休息。
陈疏岸出了房间。
关上门的那刻,他将手放在自己的心脏那里。
好像慢不下来了。
*
那几本漫画宋郁第二天中午就看完了,他有点后悔自己看得太快,导致之后没事情做。
下午他又细细看了一遍,看到最后眼皮打架,趴在桌子上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他发现书上多一小簇白色的花。
他用手指拈起,发现自己并不认识这种花,但很好看。
009:【宿主,这是菟丝花。】
菟丝花……宋郁惊喜:【是那棵藤蔓的?】
009:【嗯,不过暂时它还无法化作人形,正在恢复阶段。】
宋郁朝窗外看去,并没有看到藤蔓。
于是找了个塑料瓶,放了水,将花插进去,希望它能迟一点枯萎。
之后几天,他醒来时,桌子都会多一簇小花。
宋郁欢欢喜喜将这些花都放进瓶子里。
在末世,这种没被污染过的植物很稀缺,陈疏岸很快就发现了:“那个污染物过来找你了?”
宋郁撒谎:“不是……”
陈疏岸盯着他,很快,宋郁会垂下眼:“你别伤害它……”
“它没伤你,我就不会这么做。”陈疏岸走到桌子跟前,沉思几秒,“我能拿一朵下来吗?”
宋郁脑子难得转得快:“跟实验有关系吗?”
男人点头。
宋郁不敢耽误,从里面挑了一朵最鲜艳的,放到陈疏岸手里。
可能是藤蔓真的对研发有帮助,陈疏岸在那之后一整天都没从地下室里出来。宋郁担心他在里面饿晕了,便进去找他。
地下室不算复杂,一个走廊,好几个房间,宋郁看其中一间的门是虚掩着的,推开。
走到书架后,陈疏岸并不在。
宋郁打算离开,眼睛却瞥到桌子上的一个手帕。
看起来有点眼熟。
009:【宿主,那是您的手帕。】
【上次沈颂臣去基地的研究所找您,在洗手池前给您擦脸,之后就将这条手帕挂在镜子旁边。】
原来是这条……他都忘了。
可为什么会在陈疏岸这里?
手帕的旁边是一个很厚的记录本。
宋郁看了眼。
【5月7日,天气:阴。
被观察者皮肤很白,还很容易留下淤青,淤青不会因为自愈能力褪去。】
这明显是他还在研究所时,陈疏岸记下来的。
另一页写着——
【5月8日,天气:小雨。
被观察者身上的吻痕不会因为自愈能力褪去。】
宋郁面颊发烫。
他往后翻了一页。
【5月9日,天气:阴。
吻痕重了,被观察者的嘴巴也比平时红。】
宋郁:“!”
陈疏岸早就发现了沈颂臣来找他了吗?
他尴尬地又翻了一页,这回只写了日期,而本来填写内容的地方,用钢笔画了他的画像。
画像突然被一双宽大的成年男性的手挡住,随后,修长的指节稍微曲起来,将记录本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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