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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听秦乐洋的形容就知道张碧娟带着孩子生活的多困难，造成这一切推手的徐飒并没有多出乎意料，当初他决定杀掉秦湖的时候已经预料到了今天，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几步远的姜昕身上的伤已经被自己治愈，但浑身的血迹仍然清晰，在发觉到疼痛消失的第一时间，她利落的爬了起来，将挡在她前面的秦海朝着徐飒的方向勐的一推，自己转身往别墅跑去。
眼看秦海肥嘟嘟的身子就要砸在哭泣的孩子身上，徐飒抬腿一脚将人踹了出去，将已经跑到门口的姜昕砸倒在地，而她皮肤重新出现崩裂。
这次的裂缝明显比之前深，女人纤瘦处隐约能看到白骨。
“啊……放过我……放过我……求求你……我是治疗系异能……队伍少不了我……”姜昕凄厉的喊声将周边的呻吟都掩盖了下去。
“艹，你个臭婊子，你敢暗算我”爬起来的秦海一巴掌甩在了姜昕脸上，布满丝丝纹路的脸在他不遗余力的一巴掌下，当即出现缺失了几块。
距离过近，徐飒都能看到碎肉飞溅，被甩出来的血嘀在两个小孩身上，让他们白皙的脸颊出现了一丝狰狞。
“你敢打我？要不是我支持，你能成为队长吗？你现在竟然敢打我？”相比徐飒，姜昕更不能接受整天跟在自己身后巴结的秦海对她动手。
身上的伤也顾不得，抬手就往秦海脸上抓挠，做着漂亮美甲的手指随着她用力划下，在秦海脸上留在几道长长的血迹。
“我他妈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仗着自己是治疗，眼高于顶，救个人恨不得让人跪下求你，臭娘们，惯的你是不……”
秦海被姜昕的一巴掌也激出了脾气，拽着她的长卷发就打了起来，啪啪的巴掌声不绝于耳，不时还抬脚踹两下。
女人的身体素质本身弱与男人，何况还是个异能者，即便姜昕再跟他撕扯，终究不是对方对手。
姜昕骂骂咧咧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周围有察觉到不对的，想过来阻拦，被徐飒邪气的笑看着没敢动，看着他指尖嘶嘶啦啦闪烁的电流，一众人连出声提醒一声都不敢。
“要不是队里没治疗，就你副德行，到哪儿被都是打死的料儿，还天天嚷嚷别人抢你男人，你一个小四小五光都见不得的东西，还好意思扯着脸逼逼赖赖……”
“整天除了勾搭人，屁好事没干过，吃老子的喝老子的，还他妈给老子戴绿帽子，你个贱人……”
压抑了许久的秦海一招发泄，手下一点分寸都没，等他终于喘着气停手时，姜昕已经一动不动了。
“起来，少他妈给老子装死”秦海踢了一脚姜昕。
人没反应，他心里开始胆怯。
“姜昕？”
秦海后退一步，慌张的眼神向四处看去，原本罩在头顶的雷电罩不知何时消失了，院子里的人互相搀扶着，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你不会把人打死了吧？啧，治疗系打死，可是很贵的”徐飒捂着嘴做作问。
秦海脸色陡然一变，“你别胡说，我没有”。
“这么多人都看着，你硬生生将一个女人打了二十分钟”徐飒探头看向一眼地上躺着的女人，“真可怜，都没个人形了”。
“不……不是我……我就踢了一下……她……”秦海语无伦次，“姜昕，你别装死，赶紧起来”。
“再不起来，我他妈真弄死你了啊”。
色厉内荏的声音没给他带来多少勇气，倒是别墅出来个十几岁的年轻姑娘，她神色冷漠上前，一点不顾及姜昕浑身湿哒哒的血迹，伸手摸上对方脖子。
第四百七十二章 上门
“晴晴……”秦海挤出一丝笑。
姑娘没理他，抬头看向所有人，宣布，“她死了”。
“不可能！”
秦海怒喊中，徐飒耸了耸肩膀，回头看了眼刘瑞，刘瑞对着他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大门外，一群穿着相同制服的人余光而入，领头的男人视线在院子转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姜昕身上，“我们接到报案，有人虐杀治疗系异能者”。
“你们来的正是时候，这位先生将一个治疗系活生生打死了”徐飒指了下秦海，“我们这么多人都是证人”。
“你是？”男人打量徐飒。
“我是月半湾唯一小队的成员，过来帮人收个尸，没想到碰到这么一出，你们可要将这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违反基地规定的人严惩不贷”徐飒长相好看，年纪不大，身上还带着刚刚步入青年期的干净。
一脸悲愤这样说时，还是有几分可信度，“简直目无法度，如今各个基地的成员尚且没有离开，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丢咱们京都基地的脸么”。
月半湾基地虽然人数不多，但不管是从科技还是异能都遥遥领先与各个基地，男人听他说是唯一小队的成员，态度好了不少，“我会严查”。
“辛苦你们了，有需要的地方，我可以配合调查”徐飒让男人上前，目光转向地上的两个小朋友。
“你们两个”
秦乐洋仰头看他，倔强的目光里掩饰着惊慌。
徐飒停顿了许久，牙齿都被咬的咯吱响，硬是开不了口。
他不是不知道他们无辜，可谁不无辜？
就因为有那么点血缘，他就得照顾仇人的孩子？
可他更知道如今他们的年纪，脱离了大人，活下去的可能小之又小。
在监狱里生不如死的日子重新浮现在眼前，徐飒的手一点点握紧，有血丝顺着拳头滴落。
刘瑞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飒……飒哥，你……回……回去吧”。
徐飒转头看他，刘瑞认真道，“我……我处理，你……别……别管了”。
他拉开徐飒的手指，朝大门口的方向推了一把，让他回去。
徐飒看了他几秒，怯懦的少年迎着夕阳对他笑，眉眼都是自信，他拍了拍胸脯，像是在跟他证明自己的可靠。
徐飒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一直等人的身影出了别墅，刘瑞收敛笑容看向两个孩子，“你……你们……跟着我”。
“起来”刘瑞让两人让开，连说带比划，“找个……瓶子……罐子？”。
秦乐洋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他清楚此时只能听他的，抱着妹妹放在他脚边，他小跑进别墅，没一会儿拎出来个布兜，从里面掏出一个矿泉水瓶子。
刚想递给刘瑞，就见地上张碧娟的尸体燃起了大火。
“妈……”秦乐洋扑过去，被刘瑞抓住了手臂，他朝着刘瑞大吼，“你做什么——？”。
“带……带不走”刘瑞平静回。
原本询问姜昕死亡缘由的人都看着这一幕，领头的男人已经从别人嘴里知道张碧娟的事情，虽然觉得两个小孩哭的可怜，但如今可怜的人太多，同情人这种东西早就没了。
他也只是多看了两眼，又重新检查起姜昕的死因。
秦乐洋跪在地上，妹妹懵懂的跪在他身旁，哭了太久，小姑娘眼睛红肿，看到哥哥无声流泪，无措的上前帮他擦，低声喊哥哥。
秦乐洋将她小小的身体抱住，埋头在她脖颈处，颤着身体做最后的发泄。
S级异能者操纵的大火，不到三分钟，一具身体已经彻底烧成了灰烬，只露出地上一个人形。
也就是此时，大家才看到，原本张碧娟躺着的地面，形成了一个人行琉璃状态物质，这让烧尽的骨灰没有跟土地混杂一起。
“去，装起来”刘瑞命令秦乐洋。
秦乐洋不知道是太悲伤了还是在颤，脑袋小幅度的抖，跪行着上前，双手一点点将张碧娟的骨灰拢起，一个瓶子没装满，他又重新找了一个。
一个活生生的人，最终化成了不到两个瓶子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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