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听摇头,也不肯走,就赖在谢老爷子身边,不让他睡觉。
谢老爷子顾忌着陆承听的病情,不敢太刺激他,只能陪他耗着。
如果只是一个晚上,倒也算了。
但陆承听这一犯病,就是夜夜都来。
谢老爷子无奈之下,将窗户锁了起来。
但陆承听很执着,他可以站在外面窗台上,敲一整晚,直到谢老爷子帮他开窗为止。
谢老爷子试图偷偷在入夜后换房间,结果他自己认床,换了房间更睡不着了。
人上了年纪,一旦睡眠不好,整个人的精气神就会立刻垮下去。
他派了人守在窗子下面,阻止陆承听对他进行骚扰。
结果陆承听那晚就没爬窗。
他走到谢老爷子卧室正门,将谢老爷子两个守在门口的保镖打晕,然后从正门堂而皇之地进了老爷子卧室,躺在老爷子身边,盯着他看,喊他:
“祖父,你睡了吗?我睡不着。”
谢老爷子彻底没治了。
他将秦思砚留在了谢家,负责晚上给陆承听催眠,让他老老实实睡觉。
于是秦思砚也只能勉为其难肩负起这一重要职责。
在入夜之后,锁了卧室门,躺进陆承听的被窝,哄他睡觉。
陆承听搂着秦思砚的腰,问他:“你有计划吗?”
秦思砚想了想:“谢老爷子之所以迫切的要让你和谢寻联姻,获取外界助力,无非是因为分支太多,各个虎视眈眈。”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解决了那些分支,把谢家分出去的权利收回来。”
思路没问题,陆承听道:“但是谢家分支足足有七支,各个攻破,耗时耗力,如果那么容易做,谢家早就出手了。”
这一点秦思砚也知道,他吻着陆承听的发顶,问他:“你有什么想法吗?”
陆承听道:“拼武力是拼不过的,我们得另辟蹊径。”
秦思砚:“怎么做?”
Y国是个宗教信仰盛行的国度,尤其是像谢家这样的人家,往往是不信也得信。
而这其中,他们最讲究的,就是因果报应。
既然用武力硬抗行不通,那就走点儿玄的。
这些天陆承听装病吓人,对此颇有心得。
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他打算走点儿歪门邪道,吓到那些分支主动将谢家的权势放出来。
巨大的利益摆在面前,吃了这么多年,谁都不会甘心轻易放手。
虽然正常来说,心理暗示并不会有那么夸张的效果,但陆承听在跟秦思砚说这件事的安排时,秦思砚并没有表示出无能为力。
那就说明,秦思砚有他自己的办法。
只是秦思砚没说,陆承听便也没多问。
只道这件事还得麻烦秦思砚这种顶尖的催眠师,多费费力了。
第271章 换我追你18
“不如演一场大戏。”
陆承听对秦思砚道。
秦思砚一看陆承听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打的绝不是什么正经主意。
他正经惯了,没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对陆承听的想法很感兴趣,眼睛都亮了:“细说。”
两人猫在被窝里,花了半晚上时间,将计划初步定了下来。
但陆承听如今身处牢笼,做什么都不方便,而秦思砚身为陆承听的主治医生,想都不用想,必然受到了谢家的监视。
他们只有在陆承听卧室里一方小天地里可以畅所欲言,秦思砚出了谢家之后,所有通话内容都不再保险。
于是,他们只能将谢家自己人,谢寻利用起来。
秦思砚和陆承听都不着急,他们避免了主动跟谢寻产生交集。
只等着谢寻主动找上门来,美其名曰,看看他这位素未谋面的堂弟。
而他一来,就被陆承听和秦思砚的计划震惊了。
“这太离谱了。”
谢寻震惊。
陆承听淡淡道:“没什么离谱的,好用就行。”
谢寻是土生土长的Y国土著,对宗教信仰是很有敬畏之心的,而且他是真怕鬼。
闻言道:“但这套戏码里,请神这件事太危险了,万一谢家真的沾染了诅咒呢?”
陆承听道:“不会,我也是谢家人,而且不算真请,就只是做戏而已。”
谢寻自小在谢家这种杀人不眨眼的地方长大,必然不会是真的怂货。
他知道如果现在不豁出去,一旦他这边势弱,分支的人说不准哪天就会来要他的命。
过去他孤身奋战,太多顾虑,很多事有心无力。
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两个疯子,这可能是他这辈子翻身的唯一机会了。
谢寻没犹豫太久,便答应下来:“但是光做戏可不行,不沾血,可没有威慑力。”
陆承听和秦思砚对视一眼。
陆承听对生命没有敬畏之心,但秦思砚不行。
秦思砚要求:“为民除害,可行。”
Y国治安不行,很多罪大恶极之人都可以凭借家族势力逍遥法外。
谢寻明白秦思砚的意思,当即列出了分家一些人的名单。
这些人不仅仅是杀过人放过火那么简单,他们有人贩卖人口,有人走私禁药,有人做畸形秀,在各种阴暗角落里为求私财为非作歹,做尽了伤天害理的事。
却又都因为谢家的势力,要么至今不曾落网,要么落了网,随便关两年放出来又不了了之。
正所谓,资本家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就会铤而走险,有了百分之百的利润,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有了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着绞首的危险。
他们表面上各个吃斋礼佛,慈悲为怀,事实上,要是论起杀人偿命,他们谢家想必没有几个人能逃得过因果报应。
谢寻对秦思砚道:“可以拿这些人开刀。”
锁定了可以下手的人物,前期的工作就只能交给谢寻和秦思砚去做。
催眠术是一种心理疗法,简而言之,就是通过暗示和诱导控制受术者的思维和行为。
其实如果单单用催眠术,怕是很难达到他们预期的效果。
但秦思砚可以作弊。
037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他保密。
于是第二天,谢寻跟谢老爷子打了商量,以陆承听回归谢家为噱头,邀请了所有分支的人,在谢家名下的酒店,召开了一场隆重庆典。
原本谢老爷子是不想这么高调的。
但谢寻提出了诱人的条件。
“承听外貌上继承了谢家人的优点,我们可以邀请其他家族的人。”
言下之意,陆承听这么帅不是白长的,可以拉出去遛遛,那些在观望是否要跟谢家合作的家族里,有适龄女孩儿的不少,搞不好会有两家以上找到谢老爷子头上。
可供谢老爷子挑选更合适的联姻对象。
谢老爷子斟酌半晌,便也应了下来。
陆承听在谢老爷子的安排下,被打扮得完美的像是精心建模出来的假人。
只要他别当场犯病,谁都料不到这样的人,居然会有精神上的问题。
而谢老爷子也在出发前,三令五申,让陆承听如果有哪里觉得不舒服,一定要提前告诉他。
只是当天,秦思砚以家中有事为由,向谢老爷子请了假,没有来为陆承听“看诊”。
陆承听跟谢寻一辆车,两人坐在车上,一左一右,安静得像是陌生人。
陆承听知道谢寻一定为秦思砚安排了比随行医生更方便于接触谢家人的身份,但他在见到秦思砚之前,还是无法觉得安心。
他在下车时,小声在谢寻耳边问:“他人呢?”
此时,秦思砚正在时家的车上。
跟在时均亦的姐姐,时娇身边。
沈归荑人坐在副驾驶,一直从后视镜里盯着秦思砚看。
秦思砚被她看得浑身难受,扯了扯自己的裙摆:“为什么非要女装?”
沈归荑抿了抿唇,强压着自己,不要让自己的嘴角翘得太高:“方便你行事。”
秦思砚觉得自己被沈归荑和江乔坑了。
谢寻在早些时候,将秦思砚送到了时家,让他们带着秦思砚出席谢家的酒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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