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季也已经收好了自己的鱼竿走到了阎夏旁边,一只大手只是虚虚地帮忙握了一下杆,看有些小孩儿那兴奋的双眼就知道,他想自己来。
阎夏跟大鱼拉扯的同时不忘回他哥一个‘你懂我’的眼神。
果然是一辈子的好兄弟。
鱼竿摇晃几番,大鱼渐渐被扯出水面了一点,确实比两个大人之前钓上来的都要大,阎夏后退了几步把鱼拉得逐渐靠近了岸边,拿着捞网的冯建贤见机就要下网帮忙捞。
可能是过于兴奋,甩网的幅度就大了点。
阎夏站在后面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冯建贤把手里的网甩到了冯乐乐脑袋上,还在欢呼的冯乐乐都没有反应过来顺着他老父亲的力道,一头就栽进了水里,同时还伴随着‘噗通’一声响。
冯乐乐:“???”
阎夏:“!!!”
一切发生地太快,阎夏还懵逼之际,离得近的阎季已经眼疾手快地拽住了冯乐乐的一只脚踝。
混乱间,阎夏扔了杆子,刚往前跑了一步就看到一条鱼从天而降,直直地朝着他的脸而来。
阎夏下意识后退半步伸手接住,被一双小手禁锢住的鱼儿眼里瞬间没有了诡异的光,看起来不太聪明。
阎夏低头看着鱼,“???”
你怎么飞起来了?
鱼抬头看着阎夏,“???”
我怎么飞起来了?
这会儿也没人顾得上大眼瞪小眼的一人一鱼,冯建贤早就扔了手里的渔网,满脸担忧地抱住他乖儿子的腰把人往岸上拽,嘴上还不停说着焦急又抱歉的话。
一瞬间的功夫,冯乐乐就被两个大人拽出了水面,冯建贤担忧孩子受伤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只见冯乐乐脑袋上沾了一些淤泥,怀里……
紧紧抱着刚刚阎夏钓到的那条大鱼,鱼儿嘴里还挂着勾,在冯乐乐怀里疯狂挣扎甩出了一堆泥点子,使得洁癖党的阎季默默后退了好几步。
不远处的摄像大哥适时地给了鱼儿一个特写镜头。
【鱼:我明明记得我快逃掉了!】
【好家伙,亮点太多,我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看谁。】
【哈哈哈哈哈最好笑的难道不是我们小夏怀里那飞出来的鱼吗?】
【小飞鱼来咯~】
【这就是传说中的《舍不得孩子套不到鱼》么?】
【虾唆,这分明是《猴子捞鱼》!】
……
“乖乖,真的没伤到哪里吗?啊?有没有哪里疼啊?”,冯建贤还在不放心地把孩子从头到脚检查,那眼神看起来像是恨不得自己就是一个检查仪器,这样才好把他的宝贝儿子从里到外检查一遍。
至于冯乐乐猴子捞月捞到的鱼,心系儿子的老父亲可能压根就没注意到。
被当成瓷娃娃的冯乐乐咧着一口大白牙,在脏兮兮的小脸上很是显眼,“没事!哪里都不疼!”
说着又使劲抱住了差点出逃的鱼,那神情里一点也没有被老父亲不小心捞下水的害怕,看着很是兴奋,大有一种想再来一遍的意思。
听到自家儿子活力十足的声音后,冯建贤担忧的神情才逐渐消失,像是才看到冯乐乐怀里的大鱼一般感慨道:“这鱼可真大啊!”
说完余光瞥到了阎夏,感慨的语气蓦地变成了惊讶:“这鱼又是哪来的?”
阎夏:“…………”
就是说,替鱼委屈一秒。
阎夏看着冯乐乐,声音里还有点不可思议:“大概是……他砸上来的吧!”
冯乐乐一刹那变得更加不可思议:“我这么厉害!!”
冯乐乐举起了蠢蠢欲动的小手:“爸爸我们再玩一次吧!!”
小手举起的一瞬,大鱼掉到地上弹了两下,试图垂死挣扎一番。
冯建贤按下了那小手,并把鱼捡起来放到了小孩儿怀里,“乖乖听话,咱不玩那个了哈,你玩它。”
挣扎太久已经没啥活力的大鱼:我好像看到我太奶了。
阎夏怀里抱着的鱼也不咋挣扎了,估计也是在跟它太奶诉说家常。
阎夏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冯乐乐,两小孩抱着两条鱼,那画面像极了年画上的娃娃从画里走出来了,可惜其中一个娃娃不太认路,一出来就一头扎进了水里。
阎夏被自己脑补的画面逗笑了,差点就对着镜头来一句,给大家拜个早年了。
“还要抱多久?”,阎季拎着装鱼的桶低头看向不知道在傻兮兮乐啥的小孩儿问道。
阎.傻兮兮.夏回神‘喔’了一声,把鱼放到了桶里,回家的路上依然喜滋滋的,虽然过程充满意外,但他也还是有收获的嘛。
一路说说笑笑,阎夏刚到家就看到了他家门口蹲了一个小不点儿。
易景辰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干嘛,听到动静回头,小嘴微微嘟起,有点委屈:“小夏哥哥你怎么才回来呀?我等得花都谢了~~”
阎夏望向对方手里不知道从哪摘的小花朵,估计是在手里玩的时间太久,已经被玩焉巴了。
真.花谢。
阎夏rua了一把小孩脑袋:“一会儿再给你摘朵新的。”
“那我想要红色的花花可以吗?”,单纯的小孩儿一蹦一跳地跟在阎夏后面,一边进门一边问。
“可以。”
阎夏把自己的小鱼竿放回了原处,哄小孩的话信手拈来。
被哄的小孩儿很是开心,然后好似才想起来自己是要来干嘛的,奶声奶音的语气一本正经:“我们还是先去做任务吧,导演叔叔说不做任务中午没有饭吃,我爸爸还在家里等我挣、挣饭回家!”
那小模样,仿佛自己已经是一个顶天立地男子汉了,家里老父亲还在等待他的赡养。
阎夏没忍住又捏了一把小脸蛋,扬了扬手里刚从他哥那里拿的任务卡,“走吧。”
-
乡间的小路上,两小孩小手拉着小手,一路走走停停好一会儿才到目的地。
发布任务的是一个老奶奶,奶奶用着她们村祖传的演技,教科书一般地念完了为数不多的两句话。
大致意思就是:老奶奶家里有一群鸭子,他们两人要把鸭子赶到不远处的河里,让鸭子自己在外面游完泳找完吃的,午饭之前再把鸭子赶回来,就算任务完成了。
阎夏牵着易景辰跟在老奶奶的身后,准备去迎接他们的任务鸭子,关鸭子的地方他刚刚一进院子就看到了,就在前院子的角落里。
他们刚刚靠近就听取了嘎声一片。
阎夏适时地翻出了翻译器,大部分都是纯嘎,没啥意义。
他之前就发现了,大部分的家禽脑子都不太灵光,能表达的意思有限,只有少部分格外聪明能表达多一点的内容。
好比他家大婶圈里的两只大公鸡,就属于有点聪明在身上,但是不太多。
前一秒还在为小花打地你死我活,下一秒就忘记小花是谁了。
而事故的当事鸡小花,可能至今都并不知道自己叫小花。
-
老奶奶刚带着阎夏两人走到鸭圈门口,还没打开门,一群鸭子就已经堵在门口了,看起来仿佛是知道要出门了。
阎夏一边踮起脚尖看向里面,一边还在识海里瞅着翻译出来的内容。
一片嘎声里面夹杂了几句‘粗去玩!粗去玩!’,来自站在最前面的那只鸭子,也是长得最肥最大的一只,看得出来平时没少用它的聪明才智跟同伴抢吃的。
聪明归聪明,就是多少有点平翘舌不分。
圈门打开后,在那只大鸭子的带领下,三四十只鸭子乌压压一片伴着嘎声而出。
跟着鸭子出门前,老奶奶叮嘱了一句:“粗去以后跟着它们就行,它们自己知道路。”
阎夏笑着应了一声,他好像知道那大鸭子为啥平翘舌不分了。
感情是有样学样。
在阎夏重点跑偏的时候,易景辰不知道从哪里捡来了一根小棍子递给他,看来这小朋友是对他家大鹅有心理阴影了,连对这长得像的鸭子都格外防范。
阎夏一手拿着小棍子一手牵着小朋友跟在鸭群身后,还没走出二三十米,就看到有鸭子不安分地开始打起了旁边菜地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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