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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尧条件反射般冲他笑了笑， “谢谢哥哥。”甜滋滋的，几口嚼碎了吞下去，满嘴巴都是甜味，打了一个甜味的嗝。
“走吧。”
“去哪儿?”
“我家。”
“哥哥，你以后要养我吗?”
“……”
“哥哥，你是要养我吗?”
“……”
“哥哥QAQ”
“……恩。”
“那你只能养我一个哦，如果你养别人了，我就不喜欢哥哥了。”
“好。”
(贰)十岁
“弟弟，放学我们一起去徐老师那里上课吧。”陆岩站在陆尧的课桌前，面带期待地对他说。
陆尧勾了勾嘴角，满不在乎地说: “我才不要，我等下要去唱歌。”
“好吧，那你早点回家。”陆岩有些失落地回答道。
他是知道每天放学阿尧都要去封骏家玩儿的，而封骏一点也不喜欢他，更不可能让他去自己家玩，他只是不死心，每天都想问一遍。
陆岩因为赶着上课，打了个招呼就先走了。
他走了之后，有两个同学在身后嗤笑: “简直烂泥扶不上墙，他哥哥都学到初中的知识了，他还只整天想着玩。”
“谁知道呢，可能这就是基因遗传呗。”
“嘻嘻嘻。”
陆尧假装没听到，面色如常地收拾书包，这几年来，比这更难听的话他听得多了。
“阿尧。”
陆尧立刻惊喜地抬起头来，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书包也不要了，随手一丢在课桌上，像小炮弹一样扑进了封骏怀里， “哥哥，你怎么回来啦。”
自从封骏去上大学之后，他们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经常见面了，因此陆尧几乎每天都在掐着手指算假期，眼巴巴等着封骏哥哥回来。
封骏温声道， “有事回来一趟，顺便过啦接你。”
陆尧眼巴巴地看着他， “哥哥这次回来呆多久啊?”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封骏原本想说的“今晚就走”在嘴里转了一圈，吐出来就变成了“明天就走。”
“那我今晚过去和你一起睡!”
“恩。”
封骏用抱小孩的姿势一把抱起陆尧，他伏在可靠的肩头，有点害羞，声音小小的， “哥哥我不是小孩子了。”
“你就是哥哥的小孩子。”
封骏走过去拎起小团子的书包，路过那两个自他进来起就不敢说话的男孩身边时，眼睛扫了扫他们胸口上贴着的名牌，心里嗤一声。
(叁)十六岁
封骏很忙，已经很少过来接陆尧上下学了，只是一旦有空一定会打电话过来跟他说说话。
只是这电话总是被封骏的属下打断，他在电话里也时不时地会走神，偶尔嘴里蹦出来的句子也逐渐变成陆尧听不懂的词汇。
总是很懂事的陆尧渐渐地学会不再总是打扰封骏。
当封骏终于把手上的一个合并案解决完成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听见陆尧的声音了，翻了翻手机，他们之间最后一次微信上陆尧上周问他能不能去听他唱他写的新歌，他当时正在开会，想着开完会再回，忙着忙着就忘记了。
看着小团子的头像，封骏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封骏开车循着定位过去找人，他在陆尧手机里安装了定位装置，这件事他从未掩藏过，阿尧也从不在意。
“……雨落一滴一滴……风听见我心动的声音……”
穿着校服的俊美少年抱着吉他，坐在广场的花坛边上，唱歌词曲皆稚嫩的歌曲，好在声音好听，唱得用心，听起来也顺耳好听。
花坛对面的台阶上坐满了与少年年纪相仿，穿着各个高中校服的少男少女们，或托腮，或抱书，或喝着奶茶，无一例外都在认真听歌，其中几个的眼神炙热，那是少年们竭力隐藏却压抑不住的爱慕和仰望。
封骏莫名感觉心里不舒服。
他站在原地，静静地听着陆尧把歌看完，看到他之后一脸惊喜地朝他挥挥手，同听众们说了几句便抱着吉他小跑过来，直到此时，他心中才算好过了一些。
用力地揉了揉陆尧的脑袋， “走吧。”
只要是封骏回来了，他们必定是回那栋小别墅的，那是封骏的姥姥留给他的房子，只属于他一个人，当然，陆尧六岁之后，这房子便属于他们两个人。
吃饭的时候，封骏忽然说: “明天我去把你的名字加上去吧。”
陆尧还没反应过来，咬着鱼肉丸子含含糊糊地问: “什么名字?”
“这座房子。”
“谢谢哥哥!”陆尧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冲过去抱了一下他。封骏也笑了笑，心里觉得满意，要知道阿尧初中之后就很少再叫他哥哥了。
“对了，哥哥，我跟你说，我今天竟然收到情书了喔。”是别的学校的小女孩送的，大概是不知道他在陆家尴尬的地位吧，看到一个会唱歌的好看小哥哥，听了几首歌就喜欢上了，多纯粹。
封骏的脸色一下子黑了，仿佛看到自家辛辛苦苦养大的小白菜还没摘呢就要被猪拱了， “不准早恋!”
“知道啦。”
(肆)十八岁
微信——
封骏:录取通知书收到了?
陆尧:恩。
封骏:什么专业?
陆尧:出土文物的包养及修复
远在大洋彼端的封骏看到这个回复，楞了一下，忍不住笑了，心想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呢，看陆家从小没有掩盖他领养的事实，就知道他没有继承权了，只是这小孩连挣扎都不曾挣扎一下，从小到大都够放飞自我的，想劝诫两句，想起陆家那境况，想了想还是改成了:你喜欢就好。
他为了这一桩合作，已经在A国磨了半个月了，一直没有太大进展，一直到今天下午才找到了突破口，他惦记着小孩儿的成绩，连团队的庆功宴都给推了。
袁龙喝得醉醺醺地回来，看他还捧着手机听他家宝贝蛋儿发给他的歌，忍不住调侃道: “我说你家小孩也快成年了吧，什么时候收进房啊。”
“胡说什么。”封骏皱了皱眉道。
“你别跟我说，你养了十几年，还真的只是养个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我把他当亲弟弟。”
袁龙“啧”一声，双眼盯着封骏，似乎要分辨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随便你，说真的，如果你没那份心，就别糟蹋人家了，好歹也是在我们跟前长大的。”他笑了笑， “你别说，一眨眼都这么多年了，这个小萝卜头咻的一下就长这么大了。”
封骏垂下头，袁龙看不清他的神色，半晌便无趣地自己玩手机游戏去了，没一会儿就趴在床上睡得打起呼噜来。
又是半个月后，封骏风尘仆仆地回到家以后，陆尧正在洗澡，没听见开门的声音，直接围着一条浴巾就出来了。
封骏看着那颗从他发梢滴落，从脊背滑下去消失不见的水珠，不知道为何想起了之前袁龙说的那番话，心口有些发热。
他年纪不小了，对这方面并不是一无所知，他只是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对自己亲手养大的小孩儿产生欲望。
陆尧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封骏惊了一下，脸色有些不自然，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他笑了一下， “怎么，你还害羞啊，你小时候我还帮你洗澡呢。”
陆尧抿抿嘴，有些不乐意， “哥，我已经长大了。”
也不知道这句话哪里引爆了封骏的念头，他看着眼前精致漂亮的少年，决定不再压抑自己的情感，他走上前去，轻轻拉起陆尧的一只手，试探性地十指相扣。
陆尧没拒绝没疑问，愣愣的，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到了。
在商场上已经初见峥嵘的小煞神难得地有几分紧张，清了清嗓子，极尽温柔地问道: “阿尧，你长大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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