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被点了下,许浪背脊一绷紧,也没敢扯谎,说了声“是”。
然后他头上就挨了下。不轻不重的一下,他也没敢多说,只低着头挨拍。
头上的力道消失,视线里出现个手,手上拿着个橘子和小面包。
陈二白说:“剧组和晚饭一起给的,还没吃,刚好你拿去。”
“……”
从莫名其妙脱离人群往教学楼后边走,又看到警戒线里穿着身校服的人走来开始,同桌的大脑一直处在宕机状态。
他眼瞅着两个人打招呼,眼瞅着许浪挨打,之后又瞅着人递过水果和小面包。
处在宕机状态的脑子完全丧失处理信息的能力,太多想法从脑海里闪过,他最后剩下的想法只有,果然不愧是能上电视的演员。
近距离看的时候更能直接感受到这张脸的冲击力,男女通杀。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面前穿着身校服的人又在兜里掏掏,掏出一个香蕉和小面包递来,说:“小同学也没吃饭吧。”
声音也很好听。
同桌反应了半天才意识到小同学喊的是自己,一抬眼,对上看来的浅灰瞳孔,宕机的大脑终于响应了一下。他连忙接过水果小面包,条件反射道谢,说:“谢谢……”
大脑混乱,他一时间没想到该怎么称呼,于是学着许浪的叫法,说了声谢谢白哥。
白哥说不用谢。
看着这边收下水果小面包,许浪问:“白哥今天还要继续拍吗?”
陈白随手用手扇了两下风,说:“他们再拍两条就撤,我等会儿要出去出外景。”
另外边似乎有人在叫他,他一挥手,说:“我先走了,谢谢探望,下次记得好好吃饭。”
许浪一手握着橘子小面包,一点头。
穿着身齐全的蓝白校服的人走了。
站原地缓了一下,同桌呼出一口不知道憋了多久的气,睁眼问:“你原来认识陈白?”
许浪低头拆开香甜小面包,简单说:“因为我哥认识的。”
之后又说:“白哥特别好是吧。”
听上去隐隐还带点莫名的自豪的味道。
同桌:“你哥?”
“我哥他……”许浪说着,之后一摆手,说,“算了,我哥没什么好说的。”
话题到此结束。
送完水果小面包,陈白又回到旧教学楼前边,从学习搭子手里接过小风扇,见了刚喊自己的经纪人。
经纪人喊他是因为要准备走了。
包括摄像妆造在内,一个大巴正好全都拉走。
又是一个晚上九十点下班的一天。
好消息是剧组选取景地都尽量选得接近,下戏的地方离酒店近,几分钟的车程,去酒店换回自己衣服后就能直接回家。
回家吃个夜宵,没剩什么时间,陈白于是没有直播,选择和学习搭子一起学习。
人不能在一个房间,但他们能开视频会议一起线上学。
他现在的笔记本已经是3.0,前两个早在之前就写完,一起学的课也从实用性很强的实践课变成了更偏深层次一点的关于情感内核的探索。
一节课三个小时,信息量大到不能一次性接受完,只能分好几次看,中途两个人还休息了几次。
又一次点击暂停,用短暂的暂停时间埋头整理笔记,陈某白低头速记的时候,听到电脑里传来声音,说:“你最近拍戏好像有些收着。”
他抬头,看了眼屏幕小框里的人:“怎么说?”
周净也说不太出来,只是有这样的感觉。
主要是他最近没能从这个人身上感觉到之前一直有的微妙的压迫感。
这个人之前如果要说,那就是锋芒直露,一起对戏,要么被压要么被带动。
这次开机几天,他没太感受到过这种感觉。
反而是感觉出这个人似乎是在有意识收敛什么,每个眼神和台词精准,却总觉得和之前不太一样。
他不能评价是好是坏,只能说是不太一样。
“确实是这样,”陈白一点头,继续往笔记本上记笔记,说,“我最近还在想,暂时没想清楚。”
想不清楚就留着之后再想,手里的笔转了一圈,他想起了什么,说:“明天上午我们是不是有差不多一个小时的空时间?”
周净说是,道:“要是前面多NG几次,可能是一个多小时。”
明天的通告统筹已经发出来,排在休息时间后面的是女主和男三的对手戏,这两个是挨骂专业户,要是不出意外,战线应该拉挺长。
他问:“怎么?”
陈白说:“你会打篮球吗?”
周净略微抬起眼。
——
第二天天气挺好,阴天,温度比昨天降了一点,虽然体感没差,但天气预报确实说有降。
学校上课铃打了,学生已经开始上第二节 课,整个学校都安静下来。
旧教学楼这边热闹,已经拍完自己戏份的陈白和自己的学习搭子坐一边小马扎上,两个人一起观望了会儿,客观认为空闲时间应该是一个小时起步。
陈某白从小马扎上坐起,去跟导演唠了。
跟导演唠完,他还获得了摆教室角落当摆件的篮球x1,拿到手后转头对自己的学习搭子,也是临时篮球搭子一笑。
他站在树荫底下,身上蓝白校服宽松,一手松松搭着篮球,碎发被风吹得微乱,眉眼舒展,晃眼一看比高中生还高中生。
助理和执行经纪都留下,周净站起,陪着人练球去了。
昨天陈某人提起他会不会打球就是为了今天找时间练一下。
过两天安排得有篮球赛的镜头,不提前练一下,到时候应该确实挺难办,无论从哪方面来说。
操场边上就是篮球场,不加盖,好在今天阴天,不用在太阳底下暴晒。
绕着操场的塑胶跑道走过,有风吹,带着人衣摆也向着一边扬去。
已经很久没有进过篮球场这种地方,到了地方,陈某白一手搭着球,站在塑胶地面上,眯着眼睛抬头看向篮球球框。
那双浅灰瞳孔映着头顶云层,少了点平时的笑意,一时间竟然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像是在回忆什么。
然后周净就看着人回过头,转头看向他,问:“投篮是怎么投来着?”
“……”
周净抹了把脸。
台本里有关于篮球赛的描述,但仅限于大概的动作描写,具体得看演员的临场发挥和摄影师的镜头捕捉能力。
陈白演的徐一帆设定上是当过校篮球队外援的人,无论怎么临场发挥,至少动作不能太滞凝。
多少被“投篮是怎么投”的问题震撼到,周净试探着从最基础的拍球教起。
好在对方似乎打过球,动作有点生疏,但意外的标准。
他问:“练过?”
陈白笑了下:“中学的时候和朋友玩过。”
高中?
周净说:“大学没碰过?”
陈白简单说:“大学忙。”
兼职和家教已经让他觉得时间不够用,打球的事只能往后靠,打比赛有奖金另算。
一通计算下来,一场比赛的奖金不如家教高,他就再也没有碰过这东西。
周净觉得也是。
但凡这个人大学碰过一下篮球应该就问不出投篮怎么投的话。
左右手传了下球,陈某白试着一个跳投,篮球在球框上转了半天,进了。
记忆好像回来了那么丁点,他觉得自己又行了,转头看向自己的篮球搭子。
周净:“……”
周净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思考了会儿,之后试探着鼓掌。
陈某白笑了。
两个人和打老年球一样,谦爱又和平地进行回合制,一人投一下球,场面一时间很养生。
老年球没打多久,下课铃响了。
第二节 课下课时间比其余课间稍长,多十分钟,实际上仍然可以归类为短暂,但总有人不放过这短暂的课间时间,下课后直奔操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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