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予白本想拒绝,想到现在是无家可归的状态,只好点头答应。
于是,三人一起回了张鹏程住的高档小区。
张鹏程孤家寡人一个,住着四居室的大平层。
当初买这套房子时,除了主卧和电竞房外,另外两间次卧就是给两个好友准备的。
可惜乔予白家教严格,不能夜不归宿,只有冯沐辰在他这里留宿过。
想到这个,张鹏程才后知后觉疑惑起,乔予白昨晚怎么会平安无事地和他们玩了通宵。
这也太稀奇诡异了。
难道小乔心情不好,不是和小嫩草吵架,而是跟家人闹不和了?
就在张鹏程心里犯嘀咕时,乔予白的手机突然响了。
此刻乔予白正在卫生间洗澡,张鹏程过来给他送新被套。
看到是乔文轩的来电,张鹏程便接了起来:“我是张鹏程,你小叔叔在忙,有什么事吗?”
“鹏程叔叔,你来我小叔叔家玩了?我也没什么事,等我小叔叔忙完,我再给他打吧。”乔文轩似乎也是一夜没睡,说话有气无力的。
张鹏程知道现在大学生都放假了,熬夜玩通宵很正常,便没在意:“不是,是你小叔叔在我家玩,我给他说一声,让他一会儿给你回电话。”
“他在你家?”乔文轩不知怎的,竟然慌了,“那个鹏程叔叔,你家在哪儿能告诉我吗?我找我小叔叔有急事。”
不是刚说没什么事,怎么突然又有急事了?
张鹏程被整糊涂了,但还是报了自家地址。
乔予白洗澡磨蹭,等他出来后,张鹏程差点等睡着:“你大侄子刚给你来电话了。”
“他来电话说什么了?”乔予白坐到床边,拿起手机查看通话记录。
除了乔文轩外,没有别人给他打电话。
乔予白在心里苦笑:
果然,他在家里是可有可无的隐形人。
都离家出走了,家里一个人都不联系他。
“他说……”张鹏程刚开了个头,门铃突然响了,他赶紧站了起来,“你大侄子过来了,你自己问他吧。”
说完,便开门去了。
明天十月一号,国庆正式放假第一天。
在这举国同庆的日子,乔家一大家子会聚在一起吃饭庆祝。
因此听到乔文轩从外地回来了,乔予白一点都不惊讶。
虽然跟家人决裂了,但乔文轩是堂哥家的孩子,这层亲戚关系没有断,便在屋里,等着乔文轩来找他。
哪知,乔文轩见到他第一句话,竟然是:“小叔叔,我们回家吧,我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在这儿说也一样。”不管是他家,还是乔文轩家里,乔予白都不想去。
“在这里不方便说。”乔文轩一脸蜡色,又带着外面的寒气,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又无助。
要在平时,乔予白早心疼了,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
但现在的乔予白自顾不暇,没功夫理会侄子的情绪,干脆利落地拒绝:“不方便那就别说了,你回家吧。”
“别啊,别!那我就在这里说。”乔文轩先警惕地朝屋外看了看,见屋外没人,走到门口将屋门锁上,之后才放心地走回乔予白身边。
“没事锁什么门?”乔予白上下打量神色不对的乔文轩,疑惑道,“你做什么亏心事了?”
这话正好点中乔文轩要害。
他仓皇失措地看了乔予白一眼,然后毫无征兆地跪在对方脚边:“小叔叔,怎么办啊,我好像闯祸了。”
“你这是干什么呢?”乔予白吓了一跳,忙去拉乔文轩,“闯什么祸了?起来说,不是过年过节,别乱跪,男儿膝下有黄金呢。”
乔文轩自知罪孽深重,不愿意起来,用冰凉的双手按住搀扶自己的乔予白:“小叔叔……”
对上乔予白那双充满关心的眼眸,乔文轩再也压抑不住翻腾的情绪,眼泪止不住往外流:“我做错事了,怎么办啊小叔叔,我犯了天大的错,呜呜呜——”
“什么事啊,”乔予白到底年长几岁,在他看来,身为大学生的侄子能犯什么错,都是小事,并没有多在意,调侃道,“要不你先哭一会儿,哭完了,再说?”
乔文轩边哭边摇头,等双眼模糊得什么都看不清后,抓着乔予白的手,视死如归道:“小叔叔,你知不知道,林琛他退学了?”
“???”乔予白倏地睁大眼,下颚绷得死紧,“你说什么?”
从乔予白的语气中,乔文轩知道对方并不知道,哭得更凶了:“林琛他退学了,小叔叔怎么办啊,他怎么退学了啊?他谁都没说,突然就退学了。”
因为这个消息太令人震惊了,乔文轩被打击得几乎神经错乱,说话也颠三倒四。
乔予白一夜没睡,本来脑子昏昏沉沉的,听到这个噩耗,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反手抓住乔文轩的手腕,咬着牙问道:“你从哪儿知道的这件事情?”
“昨晚我听同学说的,我以为他们开玩笑的,今天早上给辅导员打电话问林琛的寝室号,这是你让我问的,我就顺便向辅导员求证,辅导员亲口承认,林琛确实退学了。上周五填的退学申请表,他特意赶在国庆节前把手续办完了,过完国庆应该不会回来了。”
乔予白听完后,表现得出奇的安静。
乔文轩来找乔予白,一是为了说这件事,二是为了向小叔叔求助。
他知道林琛会退学,与自己脱不了干系,所以想做些什么弥补这个错误。
但他一个人的能力太有限了,又不敢跟妈妈说,只好求喜欢林琛的小叔叔帮忙。
他甚至暗自决定,不再反对小叔叔跟林琛在一起这件事。
只要能让林琛回来别退学,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乔文轩这个人,心底并不坏。
只是他的年纪和阅历,以及乔家人对乔予白恋情的态度,令他做出一些极端的错事。
要是知道当恶人的后果,是害的林琛退学,他打死也不会去做。
在乔文轩说完后,屋内安静得可怕。
乔予白似乎在消化乔文轩说的那些话,也似乎是在神游,过了许久,等到乔文轩跪得膝盖酸痛,他终于开口了:
“学生不能无缘无故退学吧?你问……问过辅导员,林琛他为什么退学吗?”
“我问了。”乔文轩当然没忘记问原因,“他说……”
想到原因,乔文轩又哭了起来。
“他说什么?”乔予白着急得剧烈摇晃侄子的小身板。
几秒钟的时间,乔文轩已经哭成了泪人:“林琛他说家里条件不好,没办法支撑高昂的学费,也不适应大学生活,所以打算去山里的道观修行。”
“去道观修行?哪个道观?”
“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你是没记住吗?”乔予白恨不得砸开侄子不中用的脑袋。
“不是我没记住,是他没说哪个道观,辅导员也没问。”乔文轩又委屈又难过,捂着脸大哭起来。
乔予白看着乔文轩这副伤心的模样,没忘记对方一开始说的话,掐住侄子的脸颊,又问:“你说你做错事是什么意思?难道林琛会退学,跟你有关吗?”
“对!”乔文轩并没有推脱责任,抬起满脸泪痕的脸庞,“我真是罪该万死啊,小叔叔,我真该死。”
“先别说什么死不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乔文轩,你一五一十都告诉我。”乔予白抽出几张纸,拍在侄子脸上,“不准哭了,把话说清楚了再哭。”
“好,我说,我说。”乔文轩像是面对神父赎罪的信徒,将前因后果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等他说完后,还没来得及感受心灵的解脱,衣领被猛得揪了起来。
一道令人心里发毛的阴冷声音,陡然在耳边响起:“乔文轩啊乔文轩,枉我平时对你那么好,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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