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深度白兰地信息素包裹久了有醉人效果,秦玚从来没告诉白鹤,之前在床上,秦玚都有意将信息素控制在温和的调子里,不至于醉,今晚他耍了点小心思,他需要小宝睡个安稳觉。
秦玚轻手轻脚离开大床,穿好衣服戴上口罩和帽子出了酒店。
凌晨四点。
城市外环,破败的街道上空无一人,此刻这里安静得像一座死城。
秦玚双手插兜靠在路旁,侧眸扫了眼不远处灯光忽明忽暗的巷道,深处的门上挂了个旋转小彩灯,那是个地下酒吧,更准确的说,是个隐秘的非法赌博点。
秦玚收回目光,他双手环抱着,帽沿遮盖了神色,路灯闪几下又熄灭,好像彻底坏了,他也隐没在了黑暗中。
后半夜,连虫子的叫声都听不见,静得诡异。
大概十分钟之久,那扇镶嵌在深巷墙面上的门支呀一声打开,接着,一个男人跌跌撞撞走了出来,嘴里嘀咕着不知道在说什么,像在骂人。
秦玚手指缓慢的点着手臂,视线随那男人慢慢移动。
男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门里伸出来只手将那门砰的一声关上。
惊天地的一声响动让喝醉的男人吓得猛哆嗦,紧接着那男人边踢门边叫骂,忽然又埋头开始呕吐。
秦玚倚着墙面无表情的看着。
男人吐完,扶着墙站直,嘴里还不休止的嘟哝,挪着脚慢慢出来,沿斜坡往上走,路过漆黑的巷口,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臂倏地扯了进去。
叫骂的机会都没有,嘴里被塞进一团抹布,秦玚单手钳住男人的脖子,稍一用力,对方的脸色立刻胀成紫红色,拍打在秦玚手臂上的力气约等于无。
秦玚伸手捞出男人兜里的手机,点亮,将屏幕对准男人的脸。
“解锁。”
男人的眼球鼓起来,他死死的看着手机,不为所动。
秦玚手臂再次收紧:“我现在搞死你,没人会知道。”
他重负一遍:“解锁。”
男人的双手并未被控制,许是因为酒精上脑,也可能是体格本就不如秦玚,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但性子就是硬,无论如何也不解锁。
秦玚压着眼皮,将人甩在地上,一只脚踩在男人胸腔上,他蹲下,逮住男人的右手拇指按在手机屏幕上。
指纹解锁成功。
秦玚站起来,踩着男人的脚没松开,他拿出兜里的手机,那是白鹤的手机,睡觉前秦玚问了白鹤的解锁密码。
花了点时间,将男人手机里重要的聊天记录和汇款记录拍照,再翻查每个账户,余下的钱一共还有三十万。
听白鹤说,白母管不了钱,所有的钱都在白父这,那么着三十万,应该是最后剩下的钱。
秦玚蹲下来按住男人的头,手机递到男人眼前:“支付密码是多少?”
男人一看是转账界面,顿时暴起,□□抹布塞着的嘴里发出微弱的闷喊,眼球鼓得似乎要掉出来。
秦玚嘁了一声,这男的爱财如命,就算用命威胁也不肯说密码。
他也不急,在脑子里喊了三个数字。
紧接着过了很久,如张耀所说,大脑里呲呲呲响了几下,机械的声音传来。
【你好,007为你服务。】
之前从007这得知了白有年的具体位置和赌博欠债情况,那时候就觉得脑子里有个声音很特别,现在也还是觉得奇妙。
007的存在张耀只简单告诉了秦玚,这是秦玚和白鹤回去的关键,当然,其他时候也可以呼叫007帮忙。
“这家伙的支付密码是多少?”秦玚在大脑里问。
007沉默了一瞬,报了一串数字。
无法,宿主搞出的幺蛾子,他不得不来收拾烂摊子,作为一个兢兢业业的系统,明明就只休假了一天,回来发现天塌了,这才有了给别人当系统的事迹,甚至帮这个秦玚调查支付密码,扣的还是他那便宜宿主的积分。
造孽啊。
密码到手,秦玚当着男人的面,分批次将余下的所有钱转走。
接着翻开男人的电话黑名单,将里面全部的电话放出来,不出几秒就有电话打进来。
秦玚在男人震怒的神情下接通电话,点开免提。
手机那边是暴怒的叫骂。
“白有年你他妈的给老子还钱!别以为老子逮不到你!再不还钱老子找人砍死你!!”
秦玚眯眼,声音淡漠:“找白有年啊,他现在躲在Z市三区,我把他绑在柳和街道十字路口的巷道里。”
“你谁?”手机对面的人问。
“和你一样。”秦玚道:“讨债的。”
接着他挂断电话,又接下一个,直到天渐明,一共听了不下十个电话。
秦玚活动脖颈,蹲下来,男人浑身被半夜冷气冻得僵硬,脸色苍白。
“两百多万呢,我小宝拿命在挣钱,你不拿去还债,还说要给小的那个报名读书?”秦玚皮笑肉不笑:“怎么?读书能用几十万?分期还款是怎么个意思?讨债的还在讨债?你就剩下三十万了?其他钱呢?”
他用发烫的手机拍男人的脸,声音渐冷:“报警让你进去吃牢饭等于变相躲债,太便宜你了,你就在这里等讨债的人来吧。”
秦玚站起身,从兜里掏出一捆麻绳,动作利索的将男人五花大绑,扔在角落的垃圾桶旁边。
他拍拍手,转身迎着晨光走出巷子。
街边陆续有买早餐的商贩,秦玚整理衣服,面向一个摊位走过去。
卖早点的是位老阿姨,她热情的招呼:“小伙子吃点啥?”
秦玚伸手将口罩拉下来:“一笼灌汤小笼包,一笼烧卖,两个鸡蛋,再来两碗米粥,打包,谢谢阿姨。”
“好嘞。”阿姨笑道:“小伙子长得真俊,有女朋友了吗?”
“我有男朋友。”秦玚平静道:“对了阿姨,有纸巾吗?我擦擦手。”
阿姨愣了愣:“那你肯定很喜欢你男朋友,这么早就来给他买早饭,来,这里有湿纸巾。”
“谢谢阿姨。”秦玚擦干净手,提着打包好的早饭转身,绕过两条街道,往一栋楼的楼梯里走,几阶几阶上至顶楼,来到边沿,俯视楼下深处的巷道。
秦玚看了眼手机,五点五十三分。
隔了几分钟,远处突然冲出来几个人,那些人动作急匆,在每条巷道里寻找,终于一窝蜂挤进白有年所在的深巷。
秦玚收回目光看着天边,心里数着数,一秒,两秒,三秒。
“砰——”
底部传出一声回荡十足的砸响,紧接着是男人凄厉的惨叫声。
辱骂,殴打,痛苦的吟叫,混乱不堪,这些动静混合在一起,在安静的清晨尤其刺耳,不远处的行人全部停了下来,脸色惊恐的望着巷子里。
秦玚数着时间,伸手摸了摸手里的早饭,还是热的,该回去投喂小宝了。
他最后瞥了眼楼下,深巷里,一群人围着被打得不成样的白有年持续群殴,地上滚出鲜红的血液。
自作孽不可活。
秦玚冷漠的收回目光,转身下楼。
白鹤醒的早,他昨天晚上睡的很好,甚至罕见的有些想赖床,睁开眼又慢慢闭上,他忽然没感受到秦玚的存在,心里一沉,伸手去摸旁边,秦玚的位置是冰凉的。
白鹤猛的坐起来,眼里全是害怕,就在这时,酒店的门咔哒一声开了,秦玚走进来,他卸掉帽子和口罩,将手里的早点放在小圆桌上:“小宝醒了?洗漱好来吃早……”
秦玚话还没说完,白鹤从后面抱住他,他愣了愣,慢慢转回身抱住白鹤:“我身上脏。”
“嗯……”白鹤埋着头。
秦玚心疼的笑了笑:“都嗯了还抱?”
“………”白鹤偏着头:“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有一会儿了。”秦玚轻触白鹤的眉心:“咱们小宝是不是想我了?”
白鹤不说话,抱着秦玚的手臂收紧了些。
秦玚心软,他发现白鹤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弯腰把人抱起来放回床上,单膝撑着床垫,埋头要亲白鹤,被对方双手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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