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命令一下达,就遭到了强烈的反对。
陆京行阴沉着脸,他对张林逃狱这件事一直持反对态度,再加上家中在监狱高层有点关系,成功延迟了毁灭芯片的时间。
不多,就3天。
陆京行就像发了疯一般,红着眼疯狂的查找监控,中心广场附近的监控被他不眠不休从头到尾看了个遍。
监控室的工作人员也被陆京行这股疯劲儿震到,心里发怵。
有人见他对着一个片段翻来覆去不停的看,便劝道:“这个时间段我们都看过了,一点异常都没有。”
这个片段不是别的,就是张林进卫生间的片段,好心的劝导引来的是一句低渗的“滚!”
这人也是服气,他本想开口说两句,但看了看陆京行乱糟糟的头发,脏乱的衣服,通红的双眼,三天来,他都没有出过监控室,最后还是忍了,想着也是个可怜人,摇摇头又去看其他地方的监控。
可不管如何,毫无异常的监控给了致命一击,三天一无所获,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张林用了什么不知道的手段躲过监控,此刻正在享受自由的人生。
只有陆京行还是固守己见,他周身气氛压抑,三天里每天睡觉的时间都压缩到了最短,通红的眼眶,青黑的黑眼圈让他看起来十分憔悴,泛着冷光和疯狂的双眼却又给了他一种让人发怵的气息。
芯片的毁坏,他做不到一点挽救,他不是陆氏的掌权人,一个女儿生的儿子,哪有真正的孙子惹人喜爱。
陆京行捏紧双拳,眼神恍惚,要是他是陆氏的继承人,那芯片是不是就不会被销毁了?
陆京行,这个陆氏继承人的名字,他在监狱中一直拥有的名字,此刻却像是笑话一样。
傅进抹了把脸上花洒淋下水,关水,快速套上衣服裤子出了卫生间,他还有事要去做。
28号监狱,探监室。
铐着手铐的洛天阳被带进来,他看到玻璃外的陆京行面色一惊,然后快速反应过来,坐在凳子上拿起听筒。
傅进冷冷道:“我出去之前,张林和你说了什么?”
洛天阳不解:“?”
“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陆哥你可是和他最亲近的人,他都不和你说的事,难道会和我说吗?”
洛天阳笑眯眯,傅进根本不听这些,他捏紧拳头,“你和他说了什么?”
洛天阳还是回答没有,傅进还是不信,薄唇紧紧抿出白色一条线,淡淡说出威胁的话:“我知道你和程成的事,所有,你觉得,我要是和他说些什么,他还会这样对你吗?”
一针扎到了血管,洛天阳笑着的脸拉下,过了一会儿,他道:“我确实没和他说什么,如果真的有什么,那就只是说了些监狱里关于你的八卦。”
陆京行:“什么八卦?”
洛天阳靠着,手边是听筒,关于监狱里的八卦,都是些可有可无的东西,洛天阳说完了,他也没有了剩余价值。
说完话,狱警进了探监室,他是来带走洛天阳的,洛天阳看了眼把他当做工具人的傅进,忽然笑道:“陆哥,既然这么钟意张林哥,就要牢牢抓住了,不然你这个样子,是在让别人可怜你吗?”
洛天阳带着手铐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头发,见傅进注意到后,笑着跟在狱警身后出去了。
傅进抓了把头发,湿漉漉的发丝被匆忙的主人忘记,甚至没来得及吹干,就在冷风中凉透了心。
呼出口气,傅进瘫坐在椅子上看着发黄的天花板失了神,不知道缓了多久,他才缓缓站起身。
这是他第二次走出监狱,时隔几天,却没了当时抱着珍宝的心情。
5年后,清晨。
一辆车缓缓停在监狱大门口,这个身形高大,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下车,监狱门口的狱警显然认识这个人,远远看到便为他开了门领着他进了监狱。
清晨雾气弥漫,围着老旧铁栅栏的操场上,零零散散稀稀落落站着穿着条纹囚服的囚犯,囚犯佝偻着腰,三三两两群聚。
狱警看了眼手腕,也不管这些人是不是站齐,拿着名单开始念,念一个就在纸上添上一笔。
一个个名字被叫起,男人的眼睛就顺着举手说到的人看过去,直到所有人念完,他才又一动不动的站在铁栅栏外,手插进笔直的裤兜,出神的看着操场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囚犯对这个人也有些印象,见怪不怪,除了新来的囚犯或多或少有些想法,其他人完全无视了他。
“这个月来的这么早?”
一个声音在傅进耳旁响起,拉回了他的思绪,傅进眼皮一抬,扫了眼靠在铁栅栏上的洛天阳,“关你什么事?”
洛天阳身边还站着程成,他把玩着他的手指,笑道:“是不关我的事,只是每个月都看到你,我的眼睛有些厌烦。”
“觉得烦,就把眼珠子挖下来。”傅进冷声道。
洛天阳拍拍胸口,做出害怕的模样,“好可怕啊!”见傅进根本不为所动后,才恢复原状,“说实话,我觉得你真可怜啊,明明不在监狱,心却被关在监狱。”
“其实,你也知道吧,张林哥他——”
话没说完,一个拳头砸在洛天阳靠着的铁栅栏上,巨大的响声引起其他囚犯的注意,傅进却不为所动。
“说话注意些,我不是迁就你的人。”傅进淡淡道,手背上满是铁栅栏印上的红痕,他却像没感受到一样收回手。
洛天阳用手在嘴边做出拉拉链的动作,笑眯眯的看着他离开。
黑色的车前,震动从口袋中传递,傅进拿出手机,接通电话。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手机传出。
“你确定要加入我们?”
傅进看了眼天空,暖暖的阳光一如5年前,同样的铁门前,让他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嗯。”
“那你就来吧,舍弃你之前的名字,第一个任务就是,守护好夜色。”
“知道了。”傅进低声道。
*
“滴滴滴”,“滴滴滴!”
手机震动的闹钟让躺在床上的人伸出被窝中的手,洁白的手臂精准的摸出枕头下的手机,时间显示八点零五。
还早,这样想着,手臂的主人又缩回手迷迷糊糊睡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张林揉了把鸡窝头,下床,他已经很久没梦到以前的事了,那个还在虚假的幸福中的梦。
他总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幸的小孩,父母对他的关心都是基于有钱的基础上,在没钱,输了赌博的时刻,他面对的,总是冷眼和负情绪。
直到他遇见了另外一个人,那个明明比他大却还和他差不多高的,营养不良的小孩。
他带着他的妹妹,清晨蹲在一家关闭的店面门口,张林记不起他的模样是什么,只记得那双沉沉的,仿佛压抑着火焰的双眼。
那时候他因为好奇,在用早餐收买他们后得到了想要的信息,男孩和他妹妹是来找妈妈的,他们的母亲抛弃了他们,父亲醉酒已经好几天没在家了。
张林刷着牙回想着,那时候自己是在想什么来着?
忘了,反正应该是同情,因为他翘了课和他们找了一整天,最后当然一无所获,还闹了笑话,这小孩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自己叫张木木。
想起来张林觉得有些搞笑,梦里也是。
出来的这几天,他的眼皮晚上总是十分顽强,他想要闭上眼睛睡觉,但它总能精神抖擞的倔强强撑着。
他好久没睡过好觉了,从离开陆京行开始。
张林坐在沙发上,掏出手机。
休息的时间当然是用来娱乐,张林首先打开了短视频app,百无聊赖的开始刷起来。
生活中乐子人还是属于大多数的,大数据推给他的全是搞笑视屏,有些实在搞笑,笑的张林弓着腰,眼泪水差点笑出来,然后飞速分享给了方南云。
也不管他这时候是不是还在睡觉,张林继续刷。
过了一个小时,方南云回他了,乐抖app上。
南方的云:……
森林:怎么样,好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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