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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薇帮忙把蜡烛插上。
周崇拿来生日帽给卿山小宝戴上。
其他人关了灯。
烛火幽微，每个人的脸都隐匿在昏暗的烛光后面。
单卿山被人围在中间，像个受人爱护的小王子。
直到这一步单卿山都还有点恍惚。
这么多人，都是来给他过生日的吗？
“卿山弟弟，快许愿！”
单卿山忽然想起记起自己上一次许愿还是在小学，没有蜡烛，用的火柴。那一天白天，炎热异常，那一天晚上，星光璀璨。
他用生日愿望许愿，
明天下雨，气温降低。
愿望没有实现。
周崇轻轻拽了拽他的衣服，“卿山小宝？”
单卿山回神似的转眸。
微微晃动的烛光下，周崇面上有掩盖不住地温柔和深情。
单卿山的眸光又回到烛火上，缓缓闭上眼睛。
如果神明可以听见，生日愿望可以实现，
他希望他为周崇编造的梦能实现。
七老八十的时候，周崇还在身边，还会神采奕奕地缠着他喊老婆。
单卿山睁开眼。
钱薇眼睛亮亮的。
“许好了？”
“嗯。”
“吹蜡烛！吹蜡烛！”
单卿山深吸一口气，吹灭蜡烛。
唯一的光源灭了。
屋里霎时一黑。
单卿山感觉到自己的下巴被人捏住，唇上贴上来一抹柔软。
鼻息间是蛋糕混着鲜切玫瑰的香气。
有人在说：“快开灯。”
单卿山心跳很快，不敢动，连呼吸都屏住，生怕被人发现。
他以为这个吻蜻蜓点水地碰一下也就结束了。
谁知道这人碰了一下就跟粘上了似的，扣着他的后脑勺一通疯吻。
单卿山恍惚听到尤良在说话。
“你们别动，我去开。”
尤柏崇道：“站着，我去。”
单卿山轻轻推了推周崇，示意他停下来。
灯光亮起的前一刻，周崇在他耳边低声问：“哥哥，刚才为什么看我？”
第189章 汝为何着品如之衣？
答案烫嘴。
单卿山说不出口。
周崇也没追着要答案。
灯光亮起，周崇跟没事人一样，切蛋糕，分蛋糕，还单独切了两块收在一边。
钱薇拿蛋糕的时候不小心沾了点粉色奶油在手上，眼珠子一转。
“卿山弟弟别动！”
单卿山一愣。
钱薇反手把奶油点在了单卿山鼻尖。
“好不好看？！”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单卿山立马变成全场焦点。
他耳尖一热，忙要去擦，被周崇笑着握住手。
“难得一见！先让我拍一张。”
单卿山不满地看向他。
刚好被周崇拍下一张含嗔带怨，秀眉微蹙的照片。
好！可！爱！
周崇狂按快门，连拍好几张。
最后出来的照片上，都有了单卿山伸手过来打他的残影。
吃完蛋糕，一伙人闹哄哄地在一块儿玩游戏。
闹腾到九点，钱薇非要给单卿山唱一曲生日快乐歌再走，被董海蓝捂着嘴拖走了。
全静拿着董海蓝的包和单卿山告别，顺带从周崇那里拿走了两张拍立得的大合照。
人一个一个散去，房间里逐渐安静下来。
周崇坐在沙发上整理照片。
照片铺了一沙发。
周崇挑了一沓照片出来。
“尤良，一会儿有人过来收拾房间，你看着点。我和小宝出个门。”
“哦，好。”
单卿山：“你还有安排？可以了，周崇。”
这一天，不仅仅是他单卿山出生的日子，也是他失去母亲的日子。
小时候，他不知道如何去度过这一天。
奶奶就决定，分开过。
今天过生日，明天过忌日。
后来他不愿意过了，单卿山的生日就从世界上消失了，留下的是苏珊的忌日。
可从昨天到现在……
有的人早早打算，有的忙中抽空，有的人不远万里，
周围人的温暖，关怀，周崇的细致，期盼。
单卿山不忍心让这一切付诸流水。
这已经是一个很盛大，很温暖的生日了。
可以了，
到这里就可以了……
“还有人没见。”
周崇装好东西，揽着单卿山的肩膀往外走。
外面繁星布空。
周崇牵着单卿山到了湖边，坐了快艇，上了车。
开了二十多分钟，停在了墓园外。
单卿山呆怔怔的，等周崇弯腰过来给他解开安全带，才缓过神。
周崇似乎看穿他心中的想法，面上露出安然的笑。
“过生日怎么能丢下咱爸妈？”
周崇下车。
墓园的管理员迎了上来，显然是特意留的门。
晚上的墓园本该阴森，可繁星满头，里面睡着的又是血肉至亲，单卿山一点都不觉得可怕。
苏珊和单明理的墓前有新鲜的花束。
有人白天来过。
“是郑阿姨，她前几天问我要了地址。”
周崇在苏珊和单明理的墓碑前蹲下，拿出预留的那两块蛋糕，又把带来的拍立得照片一张张点燃，烧给彼岸的单卿山的父母。
单卿山眼眸微动。
照片……
蛋糕……
没想到周崇早有准备。
“爸妈，小宝今天的生日很热闹，来了很多人。中午我们去郑阿姨家里吃的午饭，这个是郑阿姨的女儿。”
周崇丢进去一张郑阿姨家的合照。
“这个是她做给小宝的灯牌，被打了。”
灯牌的照片被丢进火中，火一卷，就烧了起来。
“这个是小宝今天过生日的地方。”
“这些是小宝的大学同学。”
“这些是我们在节目上遇到的人。”
单卿山看着他，眼眶微湿。
“这是小宝的生日蛋糕……这个是小宝的收到的礼物……这个女明星叫钱薇，对就是她，把奶油抹小宝脸上，爸妈今晚去梦里吓死她！”
单卿山：“……”
还没出来的眼泪一下子回去了。
他蹲在周崇身边，拿过照片。
“她没有恶意，不要去。”
“你不喜欢。”
“我没有。”
单卿山一张张烧过去。
周崇不乐意，“你这样不行，你不告诉爸妈，让他们在下面看图说话？”
“……”
单卿山把照片还给他。
火光映着周崇的脸，而他在碎碎念。
墓碑也被火光照亮。
单卿山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冰冷的墓碑。
然后听到周崇双手合十，十分虔诚。
“爸妈，你在下面要记得保佑小宝永远喜欢我！明年就和我结婚！我等不及了！”
“……”
超绝气氛破坏王者！
单卿山又羞又惊。
他每次不在他爸妈面前胡言乱语两句，他不舒服是吗？
“闭嘴！”
周崇嘿嘿一笑，他说完了，闭嘴就闭嘴。
周崇从口袋里掏出两个两房的花生。
一个放在墓前。
一个递给单卿山。
眼睛亮亮的紧盯着，看着单卿山接过，剥开，
活像看见骨头的狗。
单卿山看了他一眼，这人就算恋爱脑治好了，也是吐舌头。
单卿山分给周崇一颗，另一颗自己吃了。
周崇：“你要单独和爸妈待一会儿吗？”
“嗯。”
周崇起身，吻了吻他的额头。
“不要有负罪感，咱妈生下你，就是爱你！你过得不好，他们会难过！这不是非此即彼的选择！只有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两个都要！他们参与你的生日，你告诉他们你很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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