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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得安静而诡异,时不时夹杂着顾明安,顾磬秋和林知墨三兄弟的闲聊。
话题基本都是围绕顾磬秋最近和朋友一起筹备的画廊而展开。
“过几天就向公众开放,”顾磬秋说, “到时候可以给你们发邀请函,不用排队。”
林知墨的养母以前喜欢看这些,因此即便养母去世后,他还是留着参展的习惯: “好,等着受二哥的邀请函了。”
慕容琴插不上话,撅起了超绝黎雨同款玻尿酸嘟嘟唇。
蒲砚根本不想插话,因为他已经吃得撑了--
在林知墨“茶言茶语”风波后,蒲砚埋头把碗里的菜吃完,谁知林知墨和陆朝槿又跟军备竞赛似的要给他夹菜。
他忙着拒绝这个拒绝那个,一顿饭吃得比在佣人那边的食堂和几个糙老爷们抢荤菜还累。
麻了,谢邀,下次不来了。
蒲砚放下筷子,终于准备脚底抹油开溜: “咳咳,大少爷二少爷三少爷,我吃饱了,我先去看看阳光房那边布置得怎么样了,几位慢用。”
陆朝槿立刻跟着起身: “各位慢用。”
想跟着起来的林知墨被顾磬秋眼疾手快按住了大腿,并被瞪了一眼: “等等。”
顾磬秋的桃花眼里满是疑问:弟啊,你忘了我们还有计划了吗!
林知墨垂眸,重新握住筷子: “对了二哥,我们等会儿是去银都吗”
白切黑的清冷男人眯了眯眼,心想那就下次再试探蒲砚和陆朝槿好了。
顾磬秋松了口气,心想总算回到正轨了,便说: “用过饭就去吧,你小子一直惦记着是吧。”
银都是A市非常有名的一家俱乐部,里面的打碟DJ是老板斥巨资从国外请来的知名DJ,调酒师也各个身怀绝活。
上次顾磬秋和林知墨喝酒的时候就说过,下次和林知墨一起去银都喝个痛快。
顾明安抬眸看他们,却只是叮嘱: “早点回家。”
自从母亲去世,叮嘱家里的孩子们“早点回家”的任务就落在了顾明安身上。
其实也没有谁要求顾明安去这么做,只是顾明安执拗地坚持着要让母亲的习惯在家里延续下去。
虽然顾磬秋和林知墨都成年了,但长兄如父,顾明安有时候总是不由自主地操心,操些没必要的心。
不过今天只是剧情需要,顾明安知道这两个家伙根本就不会去银都。
慕容琴见顾明安没有要一起去的意思,便松了口气: “…”
如果顾明安要去,肯定不好意思把他一个人落在家里,可是如果他也跟着去,在所有人都喝酒的情况下很难滴酒不沾。
他刚检查出怀孕,是绝对不能喝酒的。
很快,林知墨也和顾磬秋一起离开,司机开着豪华低调的黑色轿车在门口等他们,年轻的继承者们身高腿长,谈笑间都是上位者的闲散和傲慢。
谈笑的声音慢慢远去,慕容琴有些失神地看着眼前的残羹剩菜,心里对他们满是羡慕和嫉妒。
倏地,顾明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明天下午我要出差去一趟英国,大概去一到两周,还要在德国谈一个项目。”
慕容琴惊愕转头,对上男人温柔的目光: “你在家里好好待着,有什么需要就吩咐管家和女佣,也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这话说得体贴极了,如果是一般的小男生,恐怕都要感动死了,还会被撩得脸红。
可慕容琴一肚子坏水,还盘算着给孩子上户口,根本没功夫去想顾明安话里的体贴。
此时此刻,慕容琴想的全是:糟了,顾明安如果要去欧洲几周,那他就没法及时和顾明安发生那种事情了,等到顾明安回来再实施计划,那肯定会在孩子的周数上穿帮的!
报告他可以伪造,但男人三个月可能就会开始显怀,到时候他绝对解释不清楚!
慕容琴僵硬地挤出一个微笑,说: “啊我才刚来你就要走嘛。”
顾明安脸上带了些许歉意: “抱歉,工作很忙,实在是脱不开身。”
“那我们今晚小酌一杯”慕容琴身体重心向着高大男人的方向靠近了些, “毕竟之后好长时间都见不到你呢。”
“好。”顾明安答应下来,眼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暗色。
刚放下鱼饵,鱼就忍不住咬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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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的中心矗立着一座喷泉。喷泉的底座由精美的石雕构成,上面雕刻着复杂的图案,清澈水流沿着中央的花朵石膏雕塑溢出,落入四周的“百合”花蕾中。
蒲砚站在喷泉旁,从口袋里拿出蓝牙耳机戴上。
在他对面的陆朝槿同样戴上了耳机,冷峻面容在月光下尤为深邃。
耳麦里传来顾磬秋的声音: “鱼上钩了,按照原计划执行。”
蒲砚轻声答: “收到。”
“收到,我现在就去明安房间,”陆朝槿从蒲砚身边走过,忽然问, “晚上陪我小酌一杯么”
蒲砚此时心情很放松,回身看他时笑了笑: “只要你别像某人那样想把我灌醉就行。”
陆朝槿失笑,摇摇头: “当然不,那…待会儿见。”
计划开始,陆朝槿直接进入顾明安房间蹲守,在突发情况出现时及时制止慕容琴的行为。
几人并不知道慕容琴邀请顾明安小酌后会发生什么,顾磬秋担心慕容琴会给顾明安下那种产生那种亢奋热血沸腾的药,等到他们进入顾明安房间或许为时已晚,于是便安排看起来最有能力(武力)阻止这一切的陆朝槿在房间里等候。
而顾磬秋和林知墨为了不打草惊蛇,则在顾宅外的轿车里对慕容琴的一举一动进行实时监控。
顾宅的佣人太多,人多口杂,顾磬秋和林知墨如果出来后重新进去,容易被慕容琴那边听见动静。
而蒲砚作为管家可以在顾宅内四处走动而不引起慕容琴注意,因此被安排在顾宅的酒吧外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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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酒吧的吧台上,琳琅满目的酒瓶整齐排列,从经典的威士忌到各种年份久远的葡萄酒一应俱全。
高脚杯里的琥珀色液体随着吧台的爵士音乐节奏微微摇晃着。
“你还记得之前我们学校那个每天上课之前都喝酒的外教吗他现在已经回艾美莉卡了,听说还结婚生子了…”
“那个音乐家最近要在HK办音乐会,我们可以一起去啊”
“我来调酒吧,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懂这些。”
慕容琴衬衫袖口里攥着一包粉末,走向吧台取另一瓶杰克丹尼时将粉末洒进顾明安的敞口酒杯里。
林知墨手指点过慕容琴手的位置,对着耳机说: “蒲砚蒲砚,等会儿他拿给大哥喝的时候,你进去打断他,让大哥找机会把酒倒掉。”
蒲砚低声应: “收到。”
顾磬秋摆手: “不行不行,朝槿哥,你下来打断一下,蒲砚三两句就被打发走了,得让大哥把酒倒了才行。”
蒲砚笑了一声: “…那臣退下了。”
陆朝槿动作很快,走进家庭酒吧时慕容琴正在将冰块放入充满蓝色鸡尾酒的酒杯。
顾明安见他进来转过头: “朝槿,你怎么来了”
“我晚上在这里休息,和你说一声。”陆朝槿给了顾明安一个眼神,后者接收到以后接过慕容琴递来的酒杯: “好,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喝点”
闻言,慕容琴顿时紧张地看向陆朝槿。
如果陆朝槿也在,那等会儿送顾明安回房间的计划可能会被全盘打乱!
陆朝槿看向慕容琴的方向,像是在思考要不要留下来。
就在两人对视的过程中,顾明安给音响调了首蒸汽波复古蓝调,在前奏炸响的瞬间把杯里的酒全都倒进了冰桶里。
目睹一切的陆朝槿唇角弯起,说: “我去休息,就不打扰你们了。”
慕容琴松了口气,转头看顾明安时见他已经喝完了杯里的酒,只剩下些冰块留在杯里,总算安心了。
“你调的酒味道很好,”顾明安眸色沉沉,意有所指, “磬秋他们还舍近求远跑到银都去,真是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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