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它吗?”时澯见小朋友的视线总是落在绒飞飞身上,张口和对方闲聊, “它这段时间都生活在你们这里?”
当初绒飞飞适合他们在星盗星舰上失散的,能跑到这个星球, 就说明这里应该会有星盗光临。
可惜绒飞飞只是一个普通宠物,连灵兽都不是,不能说话,根本没办法表述它这两年的生活。
“灰灰是一年前出现在这里的。”衡其看着时澯怀里的动物, 眼睛微微变亮, “它在垃圾场翻东西吃,后来我给它送水送食物,但是它不让我靠近它。”
衡其看着时澯,小心翼翼的问,“哥哥, 你是它的主人吗,你为什么不要它了?”
“我没有不要它。”时澯伸手揉揉已经瘦骨嶙嶙的绒飞飞, “我们和它走散了。”
“喔、那、那就好。”衡其有点羡慕的看着时澯放在绒飞飞身上的手,“那你们找到它了,它以后就不会饿肚子了。”
养宠物都是上等人的消遣,衡其即使想养也没有条件,他原本打算用食物诱惑这个小家伙让它给自己揉一揉,没想到一年的时间它都不信任他。
原来是有主人的,衡其失望的同时又有点羡慕它以后就能过上被人养着的生活。
街上没有太多人,衡其带着时澯到了他家附近,远远的给时澯指着,“那里就是她的房子。”
“好。”时澯将人丢到了一个路口,用法诀篡改了一下她的记忆,让她忘了其他,只记得今天出门摔了一跤。
“她马上就醒过来了。”时澯看着衡其,想用同样的方法给人送回去。
衡其却忽然察觉到危机一般,顿了一下就要去抱时澯大腿,“我不回去,我没有地方住,大哥哥你让我跟着你吧,我什么都能干!”
衡其没接受过教育,也不知道什么家国情怀,他只知道这个大哥哥很有本事,他能养富人才养的宠物,跟着他以后不会饿肚子。
在过于穷困落后的地方,能够当星盗吃香喝辣都是一种“成功”,衡其又是一个从小被忽略被欺负的人,他脑袋里的想法只有吃饱。
以时澯的身手自然不会让小家伙抱大腿成功,一个侧身就让衡其用力过猛摔了个跟头。
谁知道小家伙趴那就不起来了,几秒后,还呜咽的哭了出来,“呜呜呜呜……”
时澯这才有点不好意思,转过去看着他,“怎么了,摔疼了啊?”在时澯怀里的绒飞飞也探着头看了过去。
衡其看着手心里从嘴巴流出的鲜血,眼眶通红,眼泪吧唧吧唧就掉了下来,“唔要始了呜呜呜……”
时澯蹲下来,看着哭成个泪人的衡其,用灵识扫了一圈,好笑的捏着对方的嘴,“别哭了,你没要死,你只是换牙了。”
“是、是吗?”衡其抽抽涕涕的看着时澯。
“是。”时澯四处扫一圈,毫不嫌弃的把那颗沾了血丝和泥土的牙齿捡起来,放在手心展示给衡其看,“看,这不是就是你的牙,等过段时间就会慢慢再长出来一颗的。”
“牙还费长粗来吗?”从没有人告诉衡其这些东西,他眼睛里含着泪,要哭不哭的看着时澯。
“你还小,会长的。”时澯哄着对方,“给,自己收起来吧,可以留个纪念。”
“哦。”脏兮兮的爪子从时澯手心拿回了那颗牙齿,小心翼翼的揣在了自己兜里。
“大哥哥,唔不想回去,唔想跟着泥……”衡其又手疾眼快的抓住了时澯的手,下巴上混杂着泥土、血迹还有泪水,看上去可怜极了。
“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就要跟着我们?”时澯蹲着和衡其对视。
“唔……唔也可以当星盗。”见时澯不说话,衡其大脑飞快转动,“帝、帝国间谍唔也可以的!”
“间谍?”时澯听到这个词,好笑的重复,但仔细想了想,“也差不多吧。”
衡其期待的瞪大眼睛。
“留下来也行。”时澯倒是不在乎他们的队伍里多一个小家伙,“但是你不能再和外面联系了,跟我回去后也不要再出去。”
听到前面的话,衡其眼里充满了惊喜,但是听后后面的要求,衡其明显纠结起来。
“怎么了?”时澯看着对方,之前衡其把他从小到大的经历都说了出来,时澯不觉得衡其在外面还有什么值得联系的人。
“……”衡其吭哧好半会儿,“我救了一个陌生的哥哥,他受伤了,我要每天给他送食物的。”衡其把搬出来的食物都藏在这个哥哥那里了。
衡其之前打算以后就和这个哥哥一起生活的,可惜这个哥哥一直昏迷,衡其也不确定对方醒过来后会不会愿意和他生活。眼下有了“新哥哥”,衡其毫不犹豫的就要跟着“新哥哥”走。
“你哥哥不少啊。”时澯看着衡其,小家伙长得其实还算可爱,就是太瘦了,看上去干干瘪瘪营养不良的样子,“带我去看看。”
如果衡其没有其他社会关系,跟着他们消失也就消失了,但有人知道衡其的存在、还每天和衡其见面,他直接把衡其带走就不好了。
衡其犹豫一下,“哥哥,你有治伤的药吗?”
对眼前的这个哥哥,衡其还是信任的。毕竟房东要打他的时候是这个哥哥从天而降“救”了他,后来他也没“顺手”把撞破他们秘密的房东和他给杀了。
衡其妈妈的哥哥就是因为偶尔碰见星盗过来,顺手就被星盗给杀了的。
对衡其来说,哥哥没乱杀人=哥哥是好人。即使这个大哥哥是间谍,那也是个好间谍。
联邦一直在不懈地宣传联邦和帝国的仇恨,但显然,暂时还没在衡其这个没上过学的小家伙这里留下深刻印象,他更讨厌的还是乱杀人的星盗,还有吃人的虫族。
时澯那里还有当初给席铭治疗时剩下的药,点了头就跟着衡其去找那个“受伤的哥哥”了。
等在另外一个垃圾处理厂的角落里看到那个裹着破烂被子的人,时澯惊讶了一下。
衡其说的受伤哥哥,竟然是个omega。
无论在联邦还是在帝国,omega的数量都极少。贫民区的omega很容易就能嫁到更好的地方,过上优越的生活。这个躺在垃圾处理厂的、仿佛被人攻击过的omega显然不正常。
不过对于omega,时澯还是比较包容的。
时澯问过衡其,发现这个人不是他想象中的频繁和衡其交流后时澯也没把人丢下,而是卷着被子带了回去。
毕竟留在这里的话,不是病死就是被人发现后的另外一种死法。
将人卷起来,时澯才看到这人脑袋位置的被褥已经洇透的一大摊血。
时澯有些犹豫的掀开看一眼,然后呼吸一滞。
这个omega的腺体被人生生剜掉了。
衡其大概没动过这个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仰着头一脸疑问的看着时澯。
“没事,我们先回去。”时澯用灵识在附近扫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遗漏的就带着两个人回去了。
……
回来的时候正好遇见了在收拾痕迹的梁永清,时澯顺手将衡其交给了对方。
“让这个小家伙和你轮着去教巨沽那些人学通用语。”时澯嘱咐道,“暂时不要让他联络外界。”
至于怀里这个,时澯想想道,“你暂时先弄一些外伤还有消炎的药给我,我照顾他。”
这个人的去留估计要等他醒了再说。
时澯抱着人回去,席铭的视线远远就落在时澯怀里,等时澯靠近了,席铭才皱着眉头问,“这是谁?”
“救回来的一个omega。”时澯简单回答席铭。
将人放下后,时澯才将这个omega的情况和席铭细说一遍,“现在还不清楚他的身份,估计要等他醒了再说,我已经给他搜完身了,没有通讯设备,一会也会告诉其他人不让他接触任何通讯设备的。”
清楚他们现在还在隐瞒身份逃亡中,时澯不怎么纠结的对席铭道,“如果他醒来后发现有什么异常就直接处理掉。”总不能因为一时的善心害了席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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