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报警了。家中虽然有监控,但晏董的卧室却没有,每天管家,家佣,保洁,秘书等人都有进出卧室,根本不知道是谁换的药?”
“至于是不是太太,我们也不能断言。但是晏董刚进入手术室,子腾公子也被太太扣留在医院,要不是公子及时跟我们联系上了,现在子腾公子的安危也难料啊。”
晏家一位中年叔叔气愤道:“不是她还能有谁,这个女人简直是蛇蝎心肠,恶毒至极!当年我们晏家无论是本家还是旁家,关系多好啊。自从她沈玥苓嫁来晏家后,在家族中搬弄是非,挑拨离间,搞得乌烟瘴气,人心涣散,渐渐的关系也淡薄了。”
“一个女人毁三代,晏家基业迟早毁在她手上!”
“她心术不正,生的孩子也好不到哪去。晏绗把晏家的名声毁了,江家那么好的公子都跟他离婚。倾雅自顾自己,自私得跟他母亲一样,阿驰那孩子也是脾气暴躁,目中无人。倒是子腾还有我们晏家人的风范姿态。”
“要不是沈玥苓当初太过分,又执意不肯跟时安离婚,时安心灰意冷了才有了关诗淼。”
“当年关诗淼在海上死的不明不白,背后少不了有沈玥苓的手笔,子腾,是晏家对不起你啊。”
“新账旧账堆在一起,她早晚会遭报应。”
……
他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听在晏驰耳中仿佛是天方夜谭。
原来母亲是蓄意谋害父亲的嫌疑人?原来外界是这么看待母亲和他们的?
可又能怎么办,那是他的母亲啊。
第120章
接下来的一周里,警察收集晏家三个月以来的监控记录,调查所有出入过晏时安房间的人物。
然而却没有发现这些人跟沈玥苓之间有蛛丝马迹般的关系,沈玥苓好像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晏子滕为了安全,每天晏家亲戚律师们守在医院,唯恐晏时安遭遇不测。这期间,沈玥苓每天只是例行询问医生晏时安的恢复状态,治疗方案,没有任何破绽。
晏子滕只能等待晏时安病情好转,只有晏时安清醒了,才能跟沈玥苓正式办理离婚手续。
晏氏只要脱离沈玥苓,他就安全了。
医生拿着检查报告出来,跟沈玥苓说:“病人恢复良好,今天就能转入普通病房,但为了保证病人的正常恢复,每天只能只能一到两个人来照顾病人。”
沈玥苓谢天谢地,“太好了,时安终于脱离危险了。谢谢医生!”
转而对每天守在医院的十几位晏家亲戚和晏时安亲信们说:“医生的话你们也听到了,为了保证时安安静恢复,咱们每天只能来两个人照顾,我会天天在这里,你们要是不相信也只能派一个来。”
这家医院里早就渗透了众多沈玥苓的人,要不是他们日夜在这里监护守候,晏时安恐怕凶多吉少。如果只来一个人的话,马上就能别沈玥苓控制住。
就在他们想办法反驳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从监护室传出来。
“不用了。”
晏时安坐在轮椅上被护士推了出来,病态憔悴的脸色却带着对生的顽强:“张秘书,你过来推着我。”
“是。”
张秘书红着眼睛,激动地走过去从护士手中结果轮椅的推手。
有沈玥苓这位正室夫人在,即便他是晏时安的亲信秘书也只能听从安排。现在老板终于清醒了!
护士看看医生,只得放手把轮椅交给张秘书。
“子腾,给我办理转院手续。”
晏时安明锐的目光望向周围的晏家亲戚和律师们说:“有各位作证,以后我生病住院的事由晏子滕全权负责,其他人说了都不算。”
这句话如同当众打了沈玥苓一巴掌。
因为这些天里,所有手续签字全是太太沈玥苓负责。
医生吃惊地看向沈玥苓,又默默地收回视线。
晏子滕站在他身侧,说:“爸,我明白该怎么做。”
他也是第一次亲身体会,如果没有了晏时安他一个人得多无助。
这声‘爸’也是他第一次喊出口。
晏时安神色微动,明锐的似乎闪动着泪光。
他生命危急时候,晏子滕能想到把晏家远房亲戚和律师团叫过来,天天守在这里,就说明他是聪慧和担当的孩子。
接下来就是为他扫清最后的路障了。
沈玥苓脸色苍白,委屈生气:“时安,你生病这些天我没日没夜地在外面等候,没想到你这么不信任我?”
晏时安:“沈玥苓啊,你做了什么我就不说了,但我们离婚的事该提上行程了。今天正式进入诉讼程序吧。”
“你……”
沈玥苓虚弱地身体晃动,几乎站稳不住脚,“时安,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这么对我?这么对待我们的孩子?”
晏时安看都不看她。
他已经知道每天吃的药被人换过,只恨自己又大意。
“堂伯,时安错了。”
晏时安疲惫跟晏家长辈弯腰道歉,“这么多年是我对不起家族的所有叔伯亲戚,生病了还让您这么大年纪了照顾守护我,等我好了,我正式给家人亲自致歉感谢,希望以后我们还是一家人,也希望你们能承认帮助子腾。”
“别说了,别说了。”
晏堂伯擦擦眼泪:“时安啊,你好好养病,孩子还小,晏家现在可不能离了你。这些天我们都不走,一直照顾到你完全康复。”
晏子滕趁人不注意悄悄打了一个电话,之后开始给晏时安办理转院手术。
专用救护车到来之后,一大帮人浩浩荡荡推着晏时安离开医院。
沈玥苓脸色难看地看着那辆救护车在几辆车的护送下越走越远。
她掐着手心去了另外一层,找到还在养伤的晏绗。
“你爸身体好转了,一出来就要跟我闹离婚。我要是跟你爸离婚了,早就被他抛弃的你可是什么指望都没了。”
晏绗‘哦’了一声,神色毫无波动。
他这些天跟死人一样躺在床上,不说是积极接受治疗,而是木然地接收着外人对他做的所有事。给他打针他就伸胳膊,给他药片他看也不看一口吞了,给他营养恢复餐,他一口不剩地全吃完。
这倒十分有助于他的骨折恢复,才两个多星期已经能下床活动了。只不过长期的躺在床上,使得他全身肌肉松弛,面部一副苍老之态。
沈玥苓嫌弃之色无法掩饰,“但凡你没那么蠢,我们都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你,都是因为你!你后悔吗,我真是后悔相信你。早知道让你跟林逸好就是了,蠢货贱货简直是绝配!”
晏绗扶着辅助椅子走到窗前,面色木然地望着外面初冬景色,仿佛母亲骂的不是他。
“不就是跟江昀离婚了,不就是被林逸反咬一口,有本事你反杀回来,这样才能让江昀看得起你。天天装死人,简直废物!”
沈玥苓越说越怒:“我就是养条狗还能帮我护院看家,栽培你二十多年一点用都没有!”
晏绗冷漠回头:“你来找我干什么?直接说吧。”
沈玥苓冷笑:“你想过没有,你爸要跟我离婚,咱们可是跟晏家一点关系都没了。晏家那么大的家业家产可就落到一个野种身上了,那些可本来都属于你的东西落在别人手中,你甘心吗?”
晏绗再次毫无波澜地‘哦’了一声。
沈玥苓恨不得抽他那张脸,声音却悲伤难过:“你是长子,有母亲,有弟弟妹妹,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我跟你爸离婚,看着你的弟弟妹妹以后一无所有被人嘲讽吗?”
晏绗嗤笑:“……我能做什么呢?当初你让我跟父亲争斗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一天的。”
“晏绗,你到底有没有责任心,这个时候了竟然还在怪自己的亲生母亲?你的母亲遇到困难你想的竟然是推卸责任吗?晏绗,你到底还想让我失望到什么程度……”
说着沈玥苓捂着脸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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