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野趴在床上,眼皮渐渐耷拉下去,昏昏沉沉地睡着,睡前脑子里唯一的念头是尊上是不是过于严谨了点。
见他睡了,薛渡也没停下自己的进食,一双黝黑的眸子不知何时已变得猩红。
他低头欣赏着自己在邵野身上留下的这一片片斑驳印记,把他翻了过身,亲了亲他的嘴角,视线落到他脖子上,勾起唇角,缓缓笑了起来。
好像还是被色诱到了呢。
但是下次护法要再努力点呀。
薛渡把他好大一个护法抱在怀里,闭上了眼睛,任由那股魔气在他的体内横冲直撞。
看来这个世界也不是那么的一无是处,无聊可悲。
红日初升,光明驱赶阴冷黑暗,重新占领了这片苍茫的大地,未央殿内,薛渡早已醒来,他有很多年都没睡过了,如今能睡上半个时辰都是难得。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一丝血色也无,不过之前他每次从七星池里出来也是这副样子,他垂眸看着还在榻上熟睡的邵野,伸手掐了掐他的脸。
邵野哼了一声,偏过头继续睡。
真能睡,现在把他打一顿,他也不会醒过来的吗?
薛渡感觉自己的手又有点痒了,要不先咬一口吧。
不过在薛渡动作之前,邵野先醒了过来,他浓密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睁开眼,头顶的夜明珠明晃晃照得他眼睛疼,他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才适应了这光亮。
“醒了?”一旁的薛渡问他。
“嗯。”邵野闻声转头看去,见薛渡身上只披了一件黑色的大氅坐在他身边,单手支颐看着他的胸肌。
想起昨晚发生的种种,邵野还有一种不大真实的感觉,他坐起身,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牙印是不少,但是没一点破皮的地方,尊上检查了一晚上都不知道要在哪里下嘴吗?
不对,他哪里都下过嘴了。
这大早上的,邵野感觉自己的兄弟又有点不受控制了,他别别扭扭地换了个姿势,看到薛渡胸膛上的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疤,又想起自己还有一件事没与薛渡提起,他道:“尊上你等我一下。”
说完,没等薛渡伸手拦他,他自己就嗖的一下跳下床去,跑到自己昨晚脱下来的那堆衣服边,弯下腰里在里面翻找着什么。
薛渡坐在榻上,看着他弯腰时高高撅起的屁股,再次后悔自己昨晚怎么没好好打一顿。
他的脑子里装满各种与他形象严重不符的垃圾废料,邵野却是毫不知情,他在衣服里翻找一通,终于看到藏在最里面的那只小瓷罐。
邵野捡起瓷罐,立刻转过身对着榻上的薛渡神采飞扬道:“尊上,我拿到生肌膏了,可以把你身上的伤疤都给除去了。”
薛渡看着他手里的东西,轻轻啧了一声,是他什么人啊?连他身上有几块疤都要管一管?
邵野随便给自己穿了件衣服,然后小跑着来到薛渡面前,手里捧着那瓷罐,呲着两排小白牙,像是来邀功似的。
真可爱。
他要什么自己会不给他?
“放柜子上吧。”薛渡靠着身后的枕头,没什么精神道。
邵野问他:“尊上你不用吗?”
薛渡嗯了一声,道:“本座现在没什么力气。”
邵野立刻自荐道:“那属下可以帮尊上吧。”
帮他?图谋已久了吧。
薛渡看起来似乎有些为难,只是对上邵野那双真诚又清澈的眼睛,他还是没忍心拒绝道:“那就麻烦护法了。”
不麻烦不麻烦!
邵野迅速打开手里的瓷罐,一股馥郁花香从里面飘出,邵野挖了一块在掌心揉开。
雪白的膏体遇热微微融化,质地粘稠滑腻,抹在皮肤上油亮亮的。
薛渡看着有些入神,他忽然问邵野:“这生肌膏还有其他用处吧。”
“啊?”邵野抬起头,茫然问,“还有其他用处吗?”
作者的话:
【尊上太太太太太太阴险了吧,他怎么有脸说四大魔王手段阴险下作的啊啊啊啊】
整个永无乡的npc,属他最阴险!!!
:又怎么了?
:把哪儿炸了?
:楼上你……
:习惯了
:血菩提炸了,直接把2号直播间的两位长老炸得走火入魔了
:4号这边也炸了,不过楚问机躲得快,人没事
:真是毫不意外呢
:不愧是他
:男人,你的名字是炸弹
:你们这到底是永无乡还是哥谭市呀?
:那么问题来了,6号这边血菩提到底在谁身上
:我只敢保证没在葫芦娃身上
:整整一夜,整整一夜,他们知道我这一夜是怎么过来的吗?到底是在干什么一眼都不让我看啊!你不给我看我可就造谣了
:怎么就是造谣了?说不定是纪实文学呢,楼上先拿给我品鉴品鉴
:魔尊真的好疯批啊,感觉这次任务不大好完成
:魔尊就是个标准反派,丧心病狂喜怒无常,6号这种能够忍得一时胯下之辱,换取他的信任,才是明智之举
:《胯下之辱》
:好精准的形容
:呦!这不是昨晚的大哥吗
:大哥,同人文看得还好吗
:不太好
:哪里不好,跟我说说 苍蝇搓手.jpg
:三百回合你觉得哪一回合打得最精彩
:别提了,也没人跟我说这是个r18文包,看之前我还把文包分享到兄弟群里了,现在正在被兄弟们追着扌
:操!
:楼上简简单单一个字,体现了文字的多重解读性,佩服佩服
第53章
薛渡摇了摇头,没有再说。
邵野又低下头,专心把手上的生肌膏抹在薛渡的胸膛上,生肌膏不愧为留香谷的美颜圣药,效果非常显著,那些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脱落,长出新的血肉,然后愈合。
不过三两盏茶的工夫,薛渡的胸膛已经是光滑一片,邵野知道生肌膏会有效果,但没想到会这么好用,他的二师弟今晚可以加个鸡腿了。
其实以薛渡如今的修为,他想把自己身上的疤痕抹去也不是难事,只是没有必要。
他不在意,也没有旁人在意。
见邵野这么高兴,薛渡唇角也不禁上扬起来。
他就这样坐在榻上,任由邵野把那雪白的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满他身体上的每一道伤疤,他已经不大记得这些伤疤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留下的,只是看着邵野小心翼翼的动作,他记忆里早就坍塌成一片废墟的地方仿佛又伸出一点嫩绿的枝桠。
薛渡看着邵野像是一只小蜜蜂围在他身边辛勤地忙碌着,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到了他的嘴边,他想了很久,到底是没有说出来。
你怎么才来?
薛渡轻轻呼出一口气,他微抬起头,看着穹顶上足有上百之数的夜明珠,上面模糊地倒映出他们此时的身影。
殿外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在宽阔的叶片上,滴滴答答、滴滴答答,像是唱着一支欢快的童谣。
这场雨只下了半个时辰就停了,殿外艳阳高照,芭蕉的叶子在微风中摇摆,青翠欲滴。
薛渡懒洋洋地半躺在榻上,他看着邵野三下两下就把自己的衣服穿好,有些失望,反正是在他的寝殿里面,还用得着穿衣服吗?见外了这不是。
他正琢磨着要不要把他的护法给拖到榻上从头到脚再好好地检查一遍,毕竟他昨晚给他做检查的时候正值毒发,不是很清醒,没检查好也是情有可原的。
就在薛渡准备开口把邵野叫到眼前来的同时,他的丹田处突然传来一声细微的碎响,下一瞬,薛渡只觉得自己全身的经脉在一瞬间被冰封。
他呼吸一窒,低下头去,自己的指尖上已经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冰霜,他声音微哑,抬头对邵野道:“护法你先出去吧,本座要休息了。”
邵野刚穿好衣服,正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脖子上的黑色皮环,他凑近了镜子,睁大眼睛,想看清楚上面的符文写得到底是什么,听到薛渡开口,他立刻转过身来,问薛渡:“尊上不用属下在这里护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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