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他过来陪着。
初雪转过身去喊还站在门口的谢朝安,睁大的眼睛润润的,声音有些发颤。
“你能不能陪我来……?”
谢朝安的指尖神经性地抽了一下。
漂亮的小男孩站在阴影中,看着自己的眼神忐忑不安,犹如一只浑身脆弱暴露在外亟需得到抚.慰的可怜幼崽。
报复性般的诡异快感涌上来,盖过了上一秒的不悦。
“好。”
谢朝安喉头微涩,不假思索。
往下的狭窄通道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好在初雪摸到墙壁上有东西,拉下灯绳亮起一盏灯。
过道两旁墙壁上每隔一小段就有一盏灯,随着初雪缓慢往下走,灯光也同脚步声一块儿亮起,底下的黑暗如同一潭无尽的黑水,除了初雪的脚步声外只有浓重的死寂。
谢朝安走路没有声音,初雪偷偷往身侧看了眼,才忽然发现他一直光着脚。
但很干净,没有沾染任何污秽,苍白的脚背上青筋明显。
愣神间,后脖颈冷不丁触到一点冰凉,像是有一滴液体落在了皮肤上,顿时阴湿感传遍全身,夹杂着各种诡异想象画面冲进初雪的脑海。
“什么?!……”
初雪脑袋一嗡,手迅速摸向自己的脖子,结果抓到了一只手。
是谢朝安的手,指腹按上来的触感和冻结了的水滴近乎无异。
“你干嘛呀!吓死我了……”
初雪气得不行,侧头看到谢朝安静静垂眼看着自己,瞳孔漆黑,完美无缺的脸庞像是白色大理石制作成的雕像。
让初雪硬生生把后几个字的音量压了下去。
“……干、干嘛这样看着我?”
初雪心底发虚,挪开视线不再看谢朝安,黑浓眼睫簌簌地抖。
“你的手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灵活。”
初雪的指缝被谢朝安掰开,细嫩的皮肤表面滑过干涩的凉意,仿佛有毒蛇慢悠悠钻过,是谢朝安在强行五指紧扣。
“我的手,有什么问题吗……”初雪声音不太稳,对方抓着自己的手像是沾了胶水,根本连挣扎都做不到。
“你很喜欢他吗?”
初雪不理解:“喜欢谁?”
“偷了他的耳钉,还要偷他的项链?”
初雪这才反应过来谢朝安在说什么,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裤袋,摸到里面坚硬的凸起物项链。
“我也不想啊……就和身体本能一样,等我反应到的时候东西就已经在身上了。”
天知道初雪为什么有这么高超的偷东西技术。
哦对,应该只有系统知道。
“不,我的意思是,他的东西就这么好?”谢朝安脸上光影交叠,低垂的眼看不懂情绪。
对于自己这个并不光彩的技能,初雪不想再谈论,眉尖不悦地蹙起。
“这很重要吗?你身上要是有好东西,我一样会偷。”
然而谢朝安只是个“赤条条”的鬼,身上除了一套衣服,什么也没有。
初雪总算将手挣脱了出来,头也不回地继续往下摸索走去。
终于下到最底层,冷津津的空气中漂浮着长期密闭的朽木气味,不算明亮的几盏灯照出了整个小空间的样子,是一个正方形密室。
陈设简单,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以及一大扇摆满文件的柜子。
像是不久前刚有人翻看过东西,整张桌子上都是散乱的纸张,有些还掉落在椅子和地面上。
“这些是什么?你见过这些东西吗?”
初雪问立在台阶处没什么反应的谢朝安,后知后觉地想起,好像一直忘了问问他有关这个城堡的事情,节目组不是要找到这里的秘密吗?那问当事人不是最清楚了?
谢之迢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想问也问不了。
谢朝安却摇头,英俊脸庞神色暗淡,还带点迷茫。
“关于这里的事情,我没什么记忆。”
“那之前和谢之迢见面说了什么?”
“他问我要一样东西,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知道它在哪里。”
没问出什么,初雪叹口气,眉眼又恹下去,有些烦闷地踢了脚地上的一叠纸张。
谢朝安明明从这个城堡里醒来,一无所知的程度却跟初雪差不多。
那叠纸被踹得翻起个角,露出密密麻麻的黑色印刷字体,三个熟悉的字引起了初雪的注意。
谢朝安?
“这上面有你的名字。”
初雪捡起那本装订好的纸本,翻看两页,发现是遗产继承说明。
谢朝安毫无声息地走过来,低头看初雪纤白的手指一页页将这本说明翻开查阅。
“你还有两套房子可以继承呢,你知道这事儿吗?”初雪惊奇道。
不过人已经死了,也没办法继承就是了。
谢朝安皱着眉摇头。
“谢之迢好像就是找我要什么合同,我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有什么东西在脑中闪过,初雪感觉自己思路忽然难得清晰起来,他好像猜到这个副本隐藏了什么小秘密了。
他连忙走到桌子前,将杂乱的每份纸张都扯到面前,大致扫了眼后震惊到喟叹出声。
“我的天……”
“单单是房产,这里加起来应该有二三十处地方。”
而每个房产的继承人,都写着谢朝安的名字。
这也太有钱了吧?!
初雪目瞪口呆。
继承人本人……“本鬼”,正站在旁边,苍白嘴唇紧抿,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将各种房产继承说明整理好,初雪又在最底下发现了一份文件。
文件布满了褶皱,重复翻看的痕迹十分明显。
隐约的猜想得到了印证,初雪看到文件上第一行大字:遗产指定赠予。
对象就是谢朝安。
这位谢老先生指定由谢朝安继承自己名下80%的财产,包括天海集团30%的股份,总之前面洋洋洒洒写了一大段内容都和谢朝安有关,只有最后一段提到了给谢之迢的财产部分。
显然是只给谢之迢留了点不值一提的肉沫碎渣。
“所以……真相就是和遗产继承有关吧。“初雪喃喃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古堡探秘“其实也算不上多复杂,不过是谢之迢散播出自己过分想念弟弟的流言版本,营造出一种兄友弟恭的假象。
谢朝安扫一眼这份遗产说明,看到几个闪过的关键词:“我想起来了,他好像问我要什么股份转让的文件。”
“那大概能推测出来了。”初雪曲起手抵在下巴上,小巧脸蛋微微扬起,像个侦探,“谢之迢想要找到你的那份股份转让书,于是干脆搬到古堡里,但一直没找到,便想法子让变成鬼的你出现,好跟你当面对峙。”
而初雪就成了那个倒霉蛋,毕竟谢朝安认为的真相是家里的保姆纵火导致他被烧死,所以只要有个保姆重新出现,就有可能把谢朝安的冤魂吸引出来。
感觉一切都很别扭,初雪不知道如何形容,这个世界感觉什么内容都沾点。
逻辑也不太通顺。
自己是被系统带到什么残次品小世界了吗?
“算了,反正大概知道真相是什么,我们先上去跟其他人说吧,不知道说完是不是就可以出去了。”
初雪刚想转身,就被谢朝安叫住。
“这有你的照片。”
“什么照片?”初雪好奇走过去,见谢朝安站在柜子前,有几张照片立在几份文件后面。
还真是他的照片。
距离拉得很近,近到就像是旁边的人拍的。
有他在吃甜品的照片,芋圆冰沙舀在半空中,黑润晶亮的眼瞳认真地盯着紫色的小小芋圆,人看着比食物要甜。
也有他走在大街上的照片,拍得很随意,但路人都如同转瞬即逝的幻影,只有唯一的主角在画面中央朝着镜头洋溢着笑意,松弛得好看又惊艳。
类似这样的日常相片大概有四五张,初雪看着觉得很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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