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炮灰打脸成神(128)
说完,又是两脚,将魇曦直接踹得直不起身来,然后转身大步离开。
他一路闷头疾走,撞到行人无数,却都没有回神,也没在意那些人骂骂咧咧的神情,一到家,关上门,狰狞着一张脸将屋里所有的东西全砸了。
他从前一直认为生气就砸东西,是最没本事的行为,可是直到自己也遇到,才知道,当你舍不得对某些人下重手的时候,真的只能通过其他途径来发泄,否则一定会活活将自己逼死!
沐曦辰双眼充血,整个人看上去再没半分温润公子形象,凶狠暴戾的表情就像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嘶吼着咆哮着要将人生生撕碎,这次受的刺激实在太大,直到过去半个小时,屋里已经无处落脚,才缓缓靠着墙根抱头蹲下。
他没死?
他还活着?
明明该是一件令人狂喜的事,可是心脏处传来的钻心疼痛却生生将他的身体撕碎,恨不得将那不断跳动的鲜红器官彻底碾碎才好。
疼得那么鲜明,那么刻骨。
一次又一次得眼睁睁看着男人在他眼前消失,他真的……真的撑不下去了。
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紧紧闭合着,却羞怯地为了他打开一条缝,住进一个人,再也出不去了。
可那人是怎么回报他的?
这种自以为英雄的赴死,真的比杀了他还要让他痛苦,他怕了,真的怕了……
是不是只要在他身边,魇曦就会遇到危险?
是不是只要还爱他,魇曦就会为他送死?
是不是……
不管如何,连续两次的绝望,早已将他好不容易重新打开的心扉重新紧紧关上,连一丝缝隙都没有。
紧紧地,死死地,不愿再让任何人踏足。
尤其是某个自以为是的男人。
他很怕,怕到颤抖,怕到绝望,如果再有一次……
如果……再有一次……
那他一定会疯的。
既然这样,还是不见不想不听,这个男人,他不要了,也要不起了。
沐曦辰将自己缩成一个球,躲在那个避光的角落,任由泪水爬满脸,连拔指挖心这种痛都能面不改色的人,现在却为了一个男人,一再抛弃自己的自尊,哭的不能自已。
身子微微颤抖,那最真挚哀恸的绝望萦绕在身边,压抑的气氛几乎能将人活活逼死。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久到他已经再流不出一滴泪水,才拖着已经完全失去知觉的下半身,打开冰箱找了个冰袋敷着自己红肿到没法看的眼睛。
屋子里的狼藉很快被佣人清理干净,沐馨菀那边也很好蒙混,他唯一无法面对的,就是懦弱无能的自己和那个总是自以为是的男人。
既然活着,那就让他好好活着吧,别再被自己牵扯进那一串乱七八糟的事情中,也不要再为他付出任何,他背不起。
那些爱那些恨,他都不要了,也要不起了……
原来爱一个人,是如此沉重的一件事……
于是第二天,在路上遇到堵人的某人,连一个眼神都不曾在他身上留驻,径直从他身边走过,淡然地好像一个陌生人,又或者只是面对的一团空气。
魇曦终于慌了,他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他家宝贝的眼里,根本就没有他的存在,甚至都不曾倒映出他的影子。
心底的恐慌不断加大,猛地伸手捉住那个俊美的青年,强迫他看向自己,“宝贝,宝贝你看看我,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这样,别折磨自己……”
沐曦辰缓慢地眨了眨眼,过了良久,才轻轻说了两个字,“让开!”
“我……”魇曦刚想反驳,骤然对上那双冰冷至极,透不出一丝温度的黝黑瞳孔,竟一瞬间失去了反应,眼睁睁看着沐曦辰从他面前走开,然后连背影都被人群淹没,直至再也没有踪影。
“怎么会这样?难道……我真的……错了?”魇曦站在原地,就像个被大人抛弃的孩童,眼神是一片茫然,俊朗的脸上甚是无辜。
他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这种为他好的付出会将他伤的那么深?
他本就不是人类,所以人类的很多情绪他都没法了解,只能完全凭着自己本能做事,用尽自己一切去爱,去守护,他真的……错了吗?
可是若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选择跟主神同归于尽,所以似乎不管怎么选,结果都不会有任何不同。
但是就这样被那人彻底否决了他的所有努力和爱意,也让他无法接受,强自压制在心底的暴戾和疯狂因子再度被唤醒,让他的情绪一度失控,恨不得现在就将人绑过来,锁起来,让他只能看到自己,再也没法忽视自己。
再怎么伪装,狼终归是狼,怎么也不可能变成羊。
如此,一场征服与躲避的游戏,便拉开了帷幕。
第147章 回归现实(五)
沐曦辰一旦决定了某件事, 那就不会再有任何回转余地了, 所以在魇曦数次制造偶遇却都被无视之后, 开始转移策略。
于是当沐曦辰回到家, 却看到某个跟他母亲相谈甚欢,正把人哄得花枝乱颤的人时, 脸色彻底阴了下来。
“妈妈, 以后不要什么人都放进来,这年头有的人也许看着越无害, 就越危险呢?您也太没警惕心了……”沐曦辰一脸不赞同地看着沐馨菀,然后转过头来, 面对魇曦又是一张公事公办的脸,客气且疏离, 冷漠至极。
“谢先生能光临寒舍确实让我们感到很荣幸也很意外, 不过你若是想找我爸爸或是外公的话,还请换个时间来, 毕竟他们都比较忙,但若是我妈妈一个人在家的话,谢先生还是尽量避嫌比较好, 毕竟妈妈身体弱,性格又内向,”
“宝……曦辰, 我是来找……”魇曦被沐曦辰滔滔不绝的一段话给砸蒙了, 好不容易瞅准空隙想要开口, 又被打断,
“不好意思,我们家今天是有出门聚餐的打算,就不留你吃完饭了,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找秘书就行,不用特意上门,如此让我们受宠若惊的,多不好意思。”
沐曦辰淡淡地堵死了他所有未出口的话,还抬手做了个送客的手势,气的魇曦直咬牙,恨不得现在就将人强行压着办了,也许只有在床上,他才会乖顺许多。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麻烦曦辰送我一程?外面天已经黑了,我有些夜盲。”魇曦退到门边,半只脚都已经踏出去了,却还是转头想要争取下。
“是啊,辰辰你就送人家小谢一下,他也是个好孩子,妈妈跟他妈妈也是认识的,你们都做生意,以后总会碰面的,一定要好好照顾人家知道吗?”沐馨菀在一旁跟着附和,她只是单纯觉得谢亦琛是个不错的孩子,也想着为沐曦辰以后铺路。
沐曦辰抬头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似乎已经失望到了极点,然后转头看向沐馨菀,又是纯然的暖意,“我知道了妈妈,你先去换件衣服,我带你去吃你最喜欢的法式料理好不好?当然了,妈妈这么漂亮,穿什么都好看。”
“你这孩子,嘴跟抹了蜜一样,小谢,你别见外啊……”沐馨菀已经快四十岁了,保养得确实不错,看上去不过二十几岁,跟沐曦辰站在一起,活脱脱的一对姐弟。
可是她收获最多的赞美,却从不是来自自己的丈夫,方泉甚至不会发现她是否做了发型。
深陷情沼,往往便认不清事实,脑子里装的全是自己的完美幻想,总有一万种为心上人开脱的理由,而最后伤的最深的,也是自己。
目送着沐馨菀上楼,沐曦辰转过身来,一言不发地推开人率先朝外走去,一路闷头前行,丝毫没有跟人交流的意思,终于是在魇曦的车前旋身欲走的时候,被他攥住了手腕,然后粗暴的拖了上去。
“你若是还生气,便是打我骂我都可以,可是这样无视我,又算什么?”魇曦气呼呼地用自己的身体将人压在座椅上,双臂禁锢在他脑袋两旁,微微低下头,让两人的距离不断拉近,彼此的吐息相缠,若有似无的暧昧气氛将本就封闭的车内温度升高。
以往这样若有似无的挑逗,最终都是撩起一场火,将两人尽皆焚烬,可是现在,哪怕他跟沐曦辰靠的再近,胸膛紧紧相贴,两颗心隔着一层血肉互相触碰,却也得不到任何回应,永远只有那冷冰冰的眼神和漠然的无情,是纯然的拒绝。
“算什么?我说过,我不要你了,就是这么简单,有什么难以理解的吗?如果你听不懂,我还可以解释地更直白一些,我们……结束了。”沐曦辰看着他,定定地,认真极了,一双眼眨也不眨,满满都是坚决,不带一丝笑意,严肃认真到了极点。
魇曦终于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痞笑和调情般的纵容,两手将人的肩膀握紧了,甚至有些控制不住力道,脸色很难看,“你认真的?你要跟我结束?哈……结束”
“不可能的,我是因你而存在的,除非我死,否则不可能结束,是谁给你的错觉能摆脱我?沐曦辰,你是我的,无论怎样,你都是我的,跑不掉的……”
说着,他低下头去,想要吻沐曦辰的唇,现在那水色的唇对他有着致命的诱惑力,“结束”这两个字太可怕了,让他都感受到了心碎的绝望,所以现在急需做某些事情来宣泄一番,更是需要证实,这人还是他的。
可是两唇相距还不到一寸,他便再也无法贴近,一只纤细修长的手直直掐住了他的脖颈,没有丝毫的留情,“我说结束,那就是结束,我就当你死了,至于逃不逃的掉,那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我怕了,魇曦,我真的怕了,这里,”
他另一只手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惯来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是崩裂了一道口子,泄露了丝丝痛苦和后怕,眼底是惊惧的绝望,“很疼,疼的快要裂开了,所以我不要了,不敢了,如果再来一次,我撑不住的,你就当行行好,放过我吧,我没你想的那么坚强。”
“绝不!”魇曦终于是被刺激狠了,一双眼又开始泛红,里面所有的负面情绪接连翻涌,直至将整只眼球都染红,看上去可怖异常。
他的身上甚至隐隐有暗色的雾气涌动,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出来,根本不受控制,“不可能,除非我死了,我告诉你,除非杀了我!”
他一伸手,幻化出一把黑色的刀,上面还萦绕着雾气,像有生命般地不断缠绕回旋,看上去极为不祥。
他将刀塞进沐曦辰的手中,尖端对准自己的胸口,“寻常的东西奈何不得我,可是这把由我本源力量制成的刀却可以轻易将我的灵魂撕碎,来呀,你要想摆脱我,容易得很,只要从这里,插进去,一切就都结束了!”
魇曦咬牙切齿地说完这一段,丝毫不顾忌那距离自己胸口不到一寸的刀锋,再度附身想要亲吻他的唇,沐曦辰漠然的眼中终于有了几许慌乱,手腕瞬间收回,紧紧贴在靠垫上,生怕不小心剐蹭到他。
没有了那些阻碍,又少了些畏首畏尾的顾虑,魇曦终于是如愿以偿地吻上了肖想已久的唇瓣,舔舐,勾缠,细细描绘,小小的口腔成为了他的画室,他就像那痴迷的画师一般,仔细地刻画着每一个细节,不曾漏下过一寸。
本就心意相通,再加上那该死的家伙对他的敏感点简直是了如指掌,没过多久,沐曦辰就彻底软了腰肢,只能软在他怀里,由那健壮的胳膊支撑着,才不至于丢脸地软成一摊春.水。
“你这个……混蛋……”沐曦辰含含糊糊地说出这句话,不知不觉之间,又流了满脸的泪水,甚至顺着那削尖的下巴低落在魇曦的身上,看得他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