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异世种田(41)

　　“不用客气，再见。”
　　“再见。”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齐恒看见一个年轻海人举着一块软软的布料，边抖边吆喝：
　　“上等齿鱼的皮，已经处理好了，拿回去就可制衣服啦．．．”
　　齐恒凑上前去摸了摸，看了看，这种料子倒和贝身上那种衣服的料子很像，摸在手里软软的，凉凉的，特别薄，扯了扯，还很有韧性，居然是鱼皮做的，也不知道结实不结实，透气不透气。
　　“这个料子结实么？能穿多久？”
　　“这种料子绝对结实，我们海人这么尖利的指甲都不能轻易划破的，能穿一整个旱季。”
　　“只能穿一整个旱季，那这料子的使用时间也太短了。”
　　“本来除了雪季都能穿的，但雪季马上就来了，我才说能穿一整个旱季，如果在雪季保存完好，别乱碰，只要保持到明年春季，还是可以继续穿的。”
　　“这种料子在雪季会怎么样？”
　　“你们的部落在天坤河中上游吧？”
　　“嗯。”
　　“那边的雪季太冷了，这种料子会收缩，会变硬，就不好穿了，如果非要穿料子就会裂开。”
　　“哦。”
　　也就是说除了雪季不能穿，其他的时间能穿大半年，这料子夏天穿应该很舒服，幼崽长得快，给晨曦买一块料子明年穿刚好。
　　“怎么换的？”
　　“因为雪季快到了，所以现在换是最划算的。一整块皮两头长角兽。”
　　“太贵了，太贵了，雪季马上就到了，万一我们保存不好，这张皮就废了，我们就白换了。”
　　这种料子在海人身上很常见，说明这东西并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任何部落能够普及的东西都不会是太难以猎取的东西。两头长角兽换一块料子，将将能给一个成年兽人做一套衣服的料子，实在有点贵。
　　“我们春季的时候都是换三头长角兽的，也只有现在才是这个价格。真的不贵。”
　　“这种料子在你们海人换的东西里面并不算珍贵，几乎每个海人都可以轻松获得。也就我们陆地兽人来换，但雪季马上就到了，你这个价格应该再低点，万一我们雪季保存不当，雪季过后，我们就得把它扔了。两头长角兽换一张，实在太亏。”
　　齐恒句句都说到点子上，这年轻海人有点着急，他年岁轻，平时不敢到深海中去，找不到更有价值的东西，对于海人来说这种料子确实容易获得，稍微有点技术的海人都不会猎这种东西了。
　　他家里还囤积了不少，这种料子如果不穿在身上，随着存储时间的变长，韧性就会降低，春季的时候卖给陆地兽人确实是三头长角兽换一张皮，那时候，几天的时候就能换出去一张，但现在这个季节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换出去一张了。
　　“那一头长角兽换一张吧，不能再便宜了，再便宜，我阿姆就不会同意了。”
　　“好，就这么定了，我傍晚过来换，先定二十张吧。”
　　部落里有炕，雪季房子里也很暖和，这种料子如果不能受冷，在房子里保存过雪季应该没有问题，等明年春天，给部落里的小幼崽每人做一套，凉爽有韧性，做泳衣非常不错。有了贝，可以让下一辈的幼崽学学游泳了，天坤大陆的雨季那么长，还不一定碰见什么不好的事情，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
　　齐恒正要继续往前走，墨带着贝从天上缓缓而降。
　　“齐恒族巫，我们族巫让我过来请您和族长去海圣殿，冰也在那边。”
　　贝从墨的身上跳下来，走过来恭敬地对齐恒说。
　　对于陆地兽人，贝的态度一向很随意，今天这样郑重，只怕是他们族巫和他说了什么，又或者是为了自己身上的人参和凉药。
　　“我们族长出去打猎了，我们要换点东西回去。你们先回去吧，和你的族巫说一声，大概要等到傍晚才有时间过来。”
　　“您需要的东西我们族巫那里都有，要不您先去海圣殿，等族长打猎回来，我再把他带过去？”
　　这样急迫，齐恒已经可以确定是因为人参和凉药的事了，要想价钱好，还得沉得住气，最好再抻一抻对方。
　　＂还是等等他吧！＂


第62章
　　齐恒漫不经心的一句还是等等吧, 让贝瞬间变成了苦瓜脸。
　　从海圣殿出来的时候, 族巫再三嘱咐他，一定把对方的族长和族巫带过去，最好在傍晚之前带过来, 族巫没有说为什么要在傍晚之前带人过去, 但贝从没有见过族巫那么严肃的表情与认真的眼神。
　　和陆地兽人不同，海族巫之位不是继承的, 也不是由上一辈族巫挑选出来的弟子继承, 是天选的。
　　这是祖先留下来的必须遵守的绝对规定，因为海族人没有族长和族巫之分, 族长和族巫为同一人, 他拥有着全海族历代积累的财富, 与海族人无上的不可抗拒的权利。为了防止海族巫任人唯亲，中饱私囊, 拥有族巫地位的海人可以有伴侣，但不能有下一代出生。
　　每次海族巫的寿命将至，所有的海族人都得站在他面前以供天选, 海族巫从继承族巫之位的那天起，会饲养一条金海蛇, 海族巫逝世的时候就是释放金海蛇的时候，金海蛇挑中谁, 谁就是下一届海族巫。
　　海人数目庞大, 这就导致了不知道下一届族巫到底是谁, 在医术传承上面就会有所缺失, 每一位新上任的族巫都要仔细研究前任族巫留下来的各种药物与记号，至少要几十年才能完全领略上一任族巫乃至所有前辈的智慧结晶。
　　按照辈分，海族巫是贝外公那一辈的兄弟，贝的阿父阿姆为了套近乎，便直接让贝喊他外公了。海族巫倒也不计较，别人怎么叫，他就怎么答应。
　　贝刚刚是去向海族巫要结伴祝福的，海族巫听说贝要和一个雄性结伴，心里就不大愿意，和贝的亲戚关系不算近，但也是自家的孩子，变成雌性就是嫁出去，变成雄性也不一定是娶回来。
　　犹豫了一会儿，没有给他祝福，给他一个任务，让他来请东和齐恒。贝的心里很着急，他需要这个祝福，这个祝福才能让他变成真正的雄性或者雌性。
　　和大多数海人不同，贝即使变成了人形，他的力气也是非常大的。因为这点异于常人的力气，阿姆没少带他去见海族巫，不同于别人便意味着孤独，别的海人需要和陆地兽人交换才有长角兽吃，他不用，他从小就可以自己去陆地打猎。
　　海人雌性害怕他，海人雄性嫉妒他，那天从海里把墨救出来，是他第一次和除了阿姆以外的人有身体接触，墨害怕地抱紧他的感觉真舒服，便鬼使神差地问墨可不可以做他的友塔，没想到对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欣喜若狂的贝很快发现，对方好像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他让墨随他在海边生活，但墨不同意，他要回到自己的部落，无奈，为了不让到手的伴侣跑了，他也只好跟着过去了。
　　大概因为陆地兽人的生活环境比较简单，墨的眼神纯粹而干净，贝觉得就是最美的宝石都没有墨的眼睛迷人，他彻底的沦陷了，无论是做雌性还是做雄性，他都要在墨的身边。
　　“族巫，要不我和墨也去打猎吧，这样就能快点结束狩猎了。”
　　“你们知道他们的位置么？”
　　“知道，这附近的长角兽群都集中在火林山，只有那边有长角兽的食物。”
　　“好”
　　齐恒当然希望猎物越多越好，他要多换一些甜菜和苦菜，明年争取全部落都能种植上。
　　有了贝的帮忙，东等人很快就过来和齐恒会和了。齐恒先和一个摊主换了鱼，甜菜和苦菜。然后找到做风车的老兽人，把欠他的鱼补上，又用鱼换了一个小风车。
　　然后来到预定鱼皮的地方，给了那年轻兽人十头长角兽，和他约好，明天下午一手交剩下的长角兽，一手交鱼皮。
　　忙活完了这些，时间也到了傍晚，一行人全部来到了海圣殿。海圣殿的名字取的很好听，齐恒以为会是一座宫殿，但实际上，海圣殿在外面看来没有任何突出之处，就是一个单独的岛屿上面的一个山洞，名叫海圣殿。
　　齐恒随着贝走进海圣殿，洞穴的过道很高，很宽敞，兽人那么高的身高，也不过只有洞穴的
　　一半高。五六个人一起并排走过道里还是很宽敞，两边随着洞穴的深入，松脂火把也越来越密集。地面全部是大小相差不多，平整的石块铺成，一行人光走过道就走了五六分钟，从过道的规模来看，这里被叫做海圣殿已经实至名归。
　　过道终点处整个地下洞穴豁然开朗，中间一间圆圆的大厅，大约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周围被火把照的透亮，四面八方都是海人的人物雕像，齐恒凑上前去看了看，大多数都是鱼尾人身，头戴王冠，手拿宝石权杖的石头雕像，别看这些人物都是石头的，他们头上的王冠和手中的权杖可都是真的，权杖上面一颗硕大的宝石，格外吸引人的目光。
　　二三十个雕像里，有两尊比较显眼，一尊是个雌性人类的雕像，另一个是带着翅膀的海人雕像，同样手里握着权杖，齐恒猜测，这些应该是历代海人族巫的雕像吧。从这些雕像里就能看出海人的富足程度，海人的王冠与权杖竟然不传承的，每人拥有一个，并且这种拥有是永久的。
　　“贝，族长让你把他们的族长和族巫带到储藏室。”
　　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走出来和大家说。
　　“储藏室？”
　　“对，储藏室”
　　贝觉得很诧异，族长从不让人进入储藏室，就连本族人都很少有人能够进去，那里进出的历来只有历届族长。虽然很迷惑，但他还是带着东和齐恒去了，其余人留在大厅里继续观赏着雕像，这东西是兽人从没见过的新鲜玩意。
　　再往前走，宽敞的过道分出了很多分叉口，贝等三人跟随着小少年走进其中一个分叉口，然后走到一个门前，敲敲门。
　　“进来吧！”
　　齐恒和东跟着贝走了进去。
　　这间屋子里随意堆积的珠宝差点闪着齐恒的眼，不亏是海族最有权力的人，齐恒大概扫了一眼，珍珠最多，其次是珍稀的海螺贝壳，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宝贝，几株大珊瑚。最显眼的莫过于好多稍加雕刻的宝石，整个宝物堆中间那几颗大人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而冰正趴在夜明珠前面，一会拿东西盖住，一会又打开看看，和自己族长族巫打了个招呼，便继续玩他的夜明珠去了。
　　从进门时起，齐恒就感觉到了一道目光一直盯着他的脸看，他明白，这应该就是海族巫了，他只是有点奇怪，海族的族巫为什么要测试他的深浅！
　　正常人进入这间屋子惊讶不是很正常的么！他想看到的是什么表情？
　　这种被人试探的感觉很不好，齐恒毫不示弱地回看向海族巫。
　　像所有寿命将尽的兽人一样，海族巫的头发，胡子眉毛全部变成了白色，这种白色和冰的发色不同，惨白没有光泽。行将就木的海人气势不减，完全让人忽略了那满是宝石的王冠，像他这种年纪，还能够让别人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而不是那些外物上，他的个人修养与气质可见一斑。
　　那海族巫一双眼睛仍然烁烁生辉，眼角下垂严重，一双三角眼看不出情绪，王冠戴的端正，权杖拄在手里，二人就这么静静地对视良久，仿佛谁先收回目光谁就输了。


第63章
　　贝尴尬地站在两个族巫中间, 他本来还想给两人做个介绍的，此刻他刚好在二人余光的位置, 往前一步便可挡住二人的目光, 但他不敢...只好站在原地不动。
　　墨左看看又看看，这两人互相看了那么久都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在干嘛？”一脸问号地问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