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他成了我老公(13)
他说:“你们走的路注定不一样,小打小闹的几天忘记吧,小泽不适合你。”
张淑静还想再说点什么,却发现不过都是一场徒劳的辩解,她走的时候和宋冽说了一句,“先生,你这样对他,他迟早会被你养坏的,他是个人,不是你的金丝鸟。”
宋冽目色冷淡,不管男孩子被他养成什么样,他会对他负责到底,哪怕把他带在身边一辈子,他也有能力让谢夕泽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谢夕泽已经成为宋冽的执念,只有把这个人留在他身边,其他的事可以另外再做打算。
谢夕泽站在宋冽身后不远的地方,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没等男人走到他眼前,谢夕泽拉了张凳子坐下,晚上存了那么一点儿的心软荡然无存,他冷眼看人,“我可没说过会离开这里。”
宋冽软下刚才和张淑静说话的态度,“小泽,别和我闹好不好?”
他不再提起前面的事,昨晚谢夕泽同意他留在房里睡觉,已经是个很好的转变了,这个孩子他照顾了那么多年,最懂得顾着他的脾气。
谢夕泽懒得再理会眼前的男人,这男人每天都哄猫猫狗狗一样哄他,等他不听话了再板着个脸,也就是从前他傻,才会着了对方的道。
莲花村恢复了稳定的供电,谢夕泽每天陪桂花奶奶说话,活没了再去山里遛遛,日子活得自在快活,身子骨都壮实了点,不似刚来那会瘦的像个纸片人。比起他的轻松惬意,宋冽却没有太多空闲,他每天要应酬那些轮流打电话过来的官方的人,公司那头的事慢慢堆积,文件和视频会议处理下来,每天都得忙到凌晨两点过才能歇口气。
奶奶白天和宋冽说:“小宋啊,实在忙的话就回去吧。”
谢夕泽附和他奶奶的话,意思也是叫他早点回去忙工作。
宋冽看着他的眼神没有任何情绪,不怒不喜,平平淡淡的应对老人家,把话里潜在的意思转达给谢夕泽。
对付谢夕泽的臭脾气,来软的不行,来硬的更会适得其反,只有宋冽才知道怎么适当地治理他的性子,况且桂花奶奶的日子所剩不多,他要是离开,谢夕泽自己肯定应对不了接下去的事。
两人你来我往,年轻人的性格到底尖锐收不住,被宋冽四两拨千斤的化解,敌人油盐不进,谢夕泽自然又把自己给气到了。
他千方百计地要把宋冽赶走,宋冽偏不如他的意,他进一步,宋冽就敞开怀抱退半步,宋冽进三步,他被逼退了十余步,步步紧逼,让人退无可退,慢慢的,只能退到自己怀里。
院里,宋冽捡起被谢夕泽踢开的水管,不由微笑。刚才他给地板冲洗时,谢夕泽出来没留意,水里泡有洗衣液,地板没冲干净时很滑,他没来得及出声让人当心,谢夕泽直接一屁股摔倒坐在地上,等他反应过来急着过去扶起摔傻的人,谢夕泽恼羞成怒,不仅骂了他一顿,还给了他一脚。
宋冽的白衬衣上印着一个湿漉漉的脚丫子,比起单方面的冷战,他更喜欢谢夕泽对他打骂,更甚至连衣服上的脚印子,在男人眼里变得异常可爱。
这个孩子曾经爱惨了他,满腔爱火烧得他骨头发疼,以至于到最后他化成了灰烬,一点念想都不留给他,他给的很多,收回的同样是全部。
谢夕泽离开的那段日子,说长也不算长,只是有一天当宋冽醒来时,他立在镜子前眼眶湿润,无声的嘶吼,你不就是想要我的爱吗,我给你。我的心,我的身体,我的一切都给你,你回来!
时间过了那么久,久到他的样子都开始模糊,谢夕泽没回来。这次,宋冽不会再让人从他的眼前消失。
他收了收笑意,回屋让助理把当初给谢夕泽看病的医生号码发来,他一直存有点疑惑,一个人失忆,连同性格都会产生大变的可能性吗?甚至于谁都记得,唯独不记得他喜欢过的人?
☆、第 18 章(修)
宋冽暗中调查谢夕泽的病况,第二天医生就联系了他,把谢夕泽病历上记录的状况看了两遍,给出的答案十分专业,可宋冽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谢夕泽不知道宋冽又抽了什么风,这男人最近活像个精神分裂患者,前一秒无比温柔的看着你,后一秒那眼神像要他把生吞活剥了,不知道在酝酿什么阴谋,恰恰嘴角挂着不咸不淡的笑,面孔英俊的男人,搞成这样看着挺恐怖。
“小泽。”男人温和地靠近,显然有话想跟他说。
“我去找桂花奶奶。”他心里发凉,一旦碰到宋冽变脸,就溜马上找借口去伺候老人。
宋冽看着男孩溜走的背影微笑,笑着笑着脸色阴沉下来,回了房继续打电话,似乎一定要确认什么事情,弄不清楚就不罢休。
谢夕泽此时还不知道宋冽在调查他,莲花村没有供年轻人玩耍的娱乐活动,乡里的电视机能收到的电视频道很少,来来去去就那几个台,播的不是新闻就是乡村爱情剧,他看着没意思,偶尔就盼望张家那位小姑娘过来看看他,跟他聊聊天。
他虽然对小姑娘没有另类的心思,但很喜欢听她说外面的事,他从前觉得自己是只伪装成金丝鸟的麻雀,现在看来连麻雀都算不上,麻雀能在天空里无拘无束的飞翔,而他连飞都没飞过,小姑娘才是飞鸟,他只是甘愿缩在笼子里的爬虫罢了。
自嘲是爬虫的谢夕泽还没打算飞,因为让他愁眉不展的事就在这几天就要发生了。
他十八岁的生日即将到来,从前他和老人接触少,人死了好像也没感到多遗憾,如今在村里陪了老人一个月,基于血缘的牵绊,加上这段时间的相处,他还挺喜欢老人的。
桂花奶奶躺在树底下的藤椅子里闭眼听磁带,磁带机里头放的是桂花奶奶那个年代里流行的歌,用她们的地方话唱的,他听不懂,咿咿呀呀用的,感觉还挺有韵律。
他不厌其烦地给桂花奶奶打扇子,老人身上已经透出一股腐肉的味道,实在算不上不好闻,还有点刺鼻,老人碰过的东西,尤其是排解粪便时,那股味道十分浓烈,久久挥发不去,可谢夕泽没有嫌弃,他给老人轻轻摇着风,等人睡着了,才把磁带机关掉,坐在搬来的小板凳上,听着一阵阵的蝉鸣出神。
一天下来,谢夕泽兴致不高,晚饭少吃了半碗,屋里打着风扇,他硬是闷出一头汗湿。
他心里烦闷,抱着碗站起来,“奶奶,我去外头边吹风边吃,你注意不要吃太饱哦,不然又不好消化闹腹涨了。”
说着看都不看宋冽一眼,掉头走到门院的台阶上坐好,这时候的太阳还没完全落下,光着的脚丫子踩在发烫的地板,又燥又热,他刚叹气,就被旁边的人听到。
“小泽。”
宋冽和他一起坐在台阶,低头看他,“心里有事,要不要和我说说?”
谢夕泽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会儿,扯了个冷笑等宋冽变脸发神经病,只要这人变脸,他就可以找借口和对方撒撒火了。
两人并排坐了十分钟,宋冽没有他预想中的发神经病,甚至问他想不想他的那几位同学朋友们。
谢夕泽怪想裴引的,也不知他过得如何,不过那家伙比他厉害,想来不会出什么事。
“小泽,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有想法吗,想怎么过?”
宋冽还在期待,小泽的生日就要到了,他等着,想再听一次男孩对他表露心意。
不料谢夕泽却说:“过生日有什么意思,朋友不在,自己玩没劲。”
他故意这样说的,似笑非笑地观察着宋冽,他发现这老混蛋好像很期待他过生日的样子。
原来他怀疑过老混蛋是不是跟他一样重生过来的,那时候还只是想想,而现在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了。
按上辈子的发展情况来看,直到他死的那时候,老混蛋对他可没有其他方面的意思,那时候的他对这人简直到了摇尾乞怜的地步,求他回来看他一眼跟他过生日都不肯,现在这人一回来就跟他绑定婚姻关系,其中转变,他想了想,唯一一个可以解释的可能性就是,宋冽在失去他之后爱上了他。
谢夕泽故作叹气,实际上想起从前,他心里难免伤感。
他看着眼前的男人,问:“宋先生,你有做过什么你觉得后悔,但是没办法补救的事吗?”
宋冽精神一紧,视线牢牢锁着他,语气却如平时温和,“怎么这么问?”
谢夕泽拨弄着长长的,带了点卷的头发笑了笑,“好奇啊,我这年龄段的年轻人就爱思考人生,思考未来,想着以后会做什么工作,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最后一句话他故意停顿,引诱宋冽想到另一层方面的意思。
假如宋冽之所以对他十八岁的生日表示期待,再假设他是重生回来的,那这人会不会在等他继续上辈子的那场告白呢?
“宋先生,你希望我过生日吗?奶奶年纪大了,可能不喜欢热闹。”
今晚的谢夕泽难得和和气气跟他说话,宋冽这段时间总受他白眼被他避开,轻则暗讽,重则拳打脚踢,都有点搞不明白男孩的心思怎么转变得那么快了。
再聪明的人,因为错过一次变得小心翼翼,更因对方难得露出的好脸色而倍感受宠,当局者迷,哪里还敢想着其他的事。
宋冽说:“每个人肯定都会遇到令自己后悔想要补救的事,我也不例外。”
谢夕泽感兴趣的问:“是年轻的时候做的?”
宋冽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可就是男人这副态度,谢夕泽心里更加确定了。
宋冽从不和人打马虎眼,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连拒绝他都如此干脆,而这次却什么都没说。
太阳落下山头,周遭都暗了。谢夕泽拍了拍屁股,抱起碗跑到院角,开着水龙头冲洗,他洗干净碗,回头看到人还坐在台阶上看他,就笑了笑,“宋冽。”
谢夕泽站在暗影里,宋冽等他说下一句话,而这次他没有再出声,盯着男人高大的影子,无声说了三个字。
你惨了。
宋冽,你爱上我还回来找我,你要惨了。
谢夕泽抱着幸灾乐祸的意思,开始想方设法的逗宋冽,这个老混蛋什么时候有把柄落到别人手里的机会,若非这次他保持了点清醒意识到事情不对,不还傻傻的被这人蒙在鼓里。
想到那天通视频电话时,这人正经地告诉他两人是配偶关系,谢夕泽捧着肚子笑得乐不可支,宋冽啊宋冽,你也有今天。
隔天,谢夕泽喝完红枣粥,桂花奶奶让他该怎么过生日就怎么过,不用顾及她。
谢夕泽朝宋冽看了看,猜到肯定是对方和老人说了什么,“奶奶,我不想吵到您。”
桂花奶奶眼里带了点责备的意思,“有什么可吵的,我还嫌不够热闹,你们这些年轻人不了解,老人很怕寂寞的,热闹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