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度个蜜月[快穿](33)
冯川自觉有自己的想法,却实在不了解右护法的为人。当初合作时陈元就没什么诚意,被下毒后更是对宋晚恨之入骨,就算如今得了解药也不过是少了层报复宋晚的束缚。
当初宋晚下毒的方式可能还是和陈元这种人最好的“合作”方式。
宋晚之前听到消息基本都是冯大侠如何光明磊落,一时忘了磊落过了头就成乐个傻白甜。可此时再后悔也晚了,抄起剑就向冯川砍去。
冯川没想到会演变到这种地步,一边拦住宋晚的招式,一边提醒他小声一点免得引来旁人。
宋晚被他气得要发疯,理智已经在崩溃的边缘,虽然尽量克制,却也不可避免的发出几声兵器的破空之声。
但这种动静却也没引来护卫。只因陆恒此时正和简亦临坐在宋晚那院落旁边一处屋子的房顶上,挥退了一众想过开查看的侍卫。
下午那两个窃窃私语的人自然是陆恒安排的,他不过是想看看冯川会怎么做,虽然想到了如今的结果,但也没抱太大希望,毕竟这事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和宋晚一样,他也没想到冯川竟然能“耿直”到这个地步。二话不说就把解药交出去了。
陆恒搂着简亦临看着下面那两人的打斗,“江湖上都说冯川是个事事都能逢凶化吉的吉星,那是上天都在保佑这个好人,你说真是这样吗?”
☆、第三个世界(十六)
冯川是不是个吉星不知道,不过这人的事陆恒倒也没少关注。
冯川每次单枪匹马去杀的人,武功必不在他之上。若是想剿灭什么帮派,身边一定有其他武林同道跟着。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冯川的运气很好,赶上的都是这么‘合适’的惩奸除恶的机会。毕竟在这个世界里他的气运应该不错。”陆恒把目光落在远处那个慌忙抵挡宋晚攻击的人身上,淡淡道。
“别的不说,这人偏执倒是真的,凡事都想按照他的轨迹走。好在这事不需要咱们担心。”简亦临伸了个懒腰,愉悦道。
“嗯,谁让倒霉的都是他的朋友。他这个顺水人情做的也是便宜。”
下面那两人的打斗已经渐进尾声,陆恒也不再看,直接拉着人回去。
宋晚到底没打过冯川,他武功其实比起冯川还要高些,但是现在不想真的惊动教里那些人,打起来也畏手畏脚,冯川占了个便宜把人制住。还想再劝宋晚几句,却直接被宋晚轰走了。
冯川见人还在气头上,不好多留,想着等下次再过来哄人。
只不过宋晚应该不会再给他见面的机会了。眼瞎一次就能给他这么大的“惊喜”,并不敢再有第二次……
冯川不知道陈元是什么人,宋晚却知道没了那层威胁陈元之后只会想尽办法来杀他。好在他在教中并不算孤立无助,因为有一个人一定会倾尽全力保他。
陈元虽然是个反派,但显然没有一般同行的通病,他的话并不多。在他确定那解药是真的的当天,就派出一众杀手去杀宋晚。但没成功,全被陆恒派去的人拦在了外面。
宋晚不需要确认那药的真假,他在冯川把药送过去的第二日一早就去找了陆恒。
“沈封,你能不能再多给我点护卫?”他神色间带了点恳求和几分惊惶。
陆恒见状顿时关心的问道:“怎么,突然要加护卫?是不是谁欺负你了?”说着语气中带了点冷冽,大有一副你告诉我我去给你收拾他的气势。
这虽然是个不错的台阶,可宋晚一时也编不出那么个子虚乌有的人,总不能说我本来想和人一起害你,不过遇到个猪队友,玩脱了,现在开始窝里哄。
只好找了个不那么高明的借口,“这里都是承天教的人,武艺高强,我有点害怕。”说着眼眶开始发红,这个表情放在宋晚那张脸上倒是格外的梨花带雨,令人心折。
他这眼泪说来就来的本事和简亦临有的一拼,可陆恒只吃一个人的眼泪。而且天知道宋晚被一帮子承天教的人围着,现在竟还要从承天教的护卫身上找安全感。
但现在也不是反目成仇的时候,陆恒也没吐槽他这个理由,只是按照从前沈封的规格给他又安排了一波护卫。
这也在宋晚的意料之内,之前沈封对他一直百依百顺,找什么借口不重要,只要他要,沈封就会给。
派过去的那帮杀手悉数被拦下,陈元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动作太快,差点忘了宋晚背后还有人撑腰。
他也没再派第二波人,先去找了陆恒。
陆恒虽是教主,但陈元对着他一向没什么好脸色。每次见面全身上下透着一股严肃劲儿。丝毫没有见到顶头上司的拘谨,反而有种长辈见到小辈的威严,唯一的区别是,威严背后不是慈爱,而是想着怎么把人杀之而后快。
只是这次见面,陈元难得把自己对陆恒的不满稍稍收起来一点。他没提自己派去刺杀宋晚的事,只是拿出一副语重心长的口吻:“沈封啊,我知道你喜欢宋晚,你们小辈那些情啊爱啊的我本来也不该管。虽然宋晚是正道上的,我这些年不是也没说你什么。可是……”他话音陡然一厉,“你就算想找个人,也不应该至承天教的安危于不顾,你找宋晚那样一个居心叵测的人,是想让咱们教中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吗!”
这话就说的太重了,而且还关系到宋晚,陆恒目光凌厉的射向陈元,“你什么意思?”
陈元见他这副样子不屑的哼了一声,没直接回答,而是先从袖袋里掏出十几封信件,“这些全是你那个好情人和外面联系的信件,哪一封不是想置我承天教于死地……”
陆恒却没再理他的喋喋不休,只是神色凝重打开信封,一一翻看那里面的信件。
陆恒的神色刚开始还能维持镇静,越翻手下的动作越慌乱,神情中隐隐还透露出几分痛苦神色。
陈元这辈子还没喜欢过谁,不懂那种被至爱之人背叛的痛苦绝望,但多少也猜出陆恒这样是为了什么。他背着手站在陆恒的书桌前,居高临下的享受着把别人的心绪掌握在股掌之间的快感。
“宋晚不只想毁了承天教,他还想杀了你。你这么长时间一直对人家掏心掏肺,别人可是一点都没放在心上。”仿佛是嫌陆恒翻的动作太慢,陈元心情颇好给人做预告,只是净挑着些扎心的讲。
“你要是不相信我说的,还可以亲眼去看看宋晚建的的那个组织,虽然不大,倒是有不少好手。”宋晚当初送信出去有不少都是经过他的手,后来就算不需要他了,他也不见外的直接偷偷拦下来,抄录一份再送出去。那时没想着会在现在派上用场,但有点准备总没错的。
陆恒看着那些信,还要听着陈元的讽刺,一掌拍向桌面,厉声喝道:“别说了!”
他这掌用了八成内力,上好的檀木桌子伴着一阵刺耳的断裂声碎成几半,桌上的一应文房四宝和书册洒了一地,就连陈元带来的那些信有的在那一掌之下化为齑粉,剩下碎裂后零零散散飘落在地。
他这副怒火中烧的样子丝毫没吓到陈元,陈元轻轻撵了几下自己下巴上的胡子,哼笑了下,对自己造成的结果很是满意,“怎么,你现在还要把他留在教里供着么?”
陆恒站起身,用手掌狠狠的搓了一下脸,没回他,只是自言自语道:“我这么喜欢他,这么喜欢他……”
陈元也不急,只是带着笑意慢慢等陆恒平复心情。
“宋晚他……他……”陆恒攥了下拳头,又深深吸了口气,才终于能把话连贯的吐出来,“他既然做了这种事,自然不能在留在山上,我会让他离开。”
陈元有点诧异的看了陆恒一眼,竟然只是让人离开,这要是换了他,就算不把人弄死也要打个半死不活再把人扔出去。自觉又刷新了对所谓情爱的认知。不过不管陆恒会不会报复宋晚,他也不在意,只要宋晚离开业山,他自然有一百种方法要宋晚的命。
“只是,在那之前能不能让他再多留一段时间,让我再……再看看他。”陆恒声音中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
陈元对陆恒这种磨磨唧唧,藕断丝连的样子十分鄙视,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为了个男人就这么心神动荡未免太过丢人。
他和宋晚相处了不短的时间,也没觉出宋晚有什么好的,颇有几分视美色如粪土的味道,显得特别高风亮节。
只是粪土也有自知之明,知道吸引不了高洁的右护法。才想了个下毒的方法。
陈元也不急在这一两天,既然陆恒想把人留一段时间,那就留着,反正早晚把人送走就行,他露出个善解人意的大度表情,“唉,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把情情爱爱的看的太重,等时间久了也就能看开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啊。”说着他拍了拍陆恒的肩膀,转身慢慢悠悠迈步子离开陆恒的书房。
陆恒等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才低头看了眼被自己拍碎的书桌,撇了撇嘴,啧,有武功就这点不好,发个脾气还要浪费家具。
他自觉刚才发挥的不错,可以吹好久,唯一遗憾的是简亦临如今不在,想炫耀都没人分享。
☆、第三个世界(十七)
简亦临在那天冲突的后半夜就已经离开业山,回了山庄。在其他承天教众人的眼里,便是一时不慎被无锋山庄的那些人救走了。
自此,承天教对于正道的威胁也就没了。
陈元这几日来心情不错,平日里严肃的一张脸都难得柔和了不少,听下属汇报的时候也会露出一点笑意,把人家吓得战战兢兢,生怕是什么山雨欲来的前兆。
陈元却没心思注意下属那点微不足道的心情,他解了毒,再过不久就能报仇,等日后时机成熟还能弄死陆恒混个教主当当,前途十分无量,免不了面上显出点愉悦来。
他现在时不时就去宋晚那里溜达一圈,看陆恒和宋晚依依惜别。当然惜别的应该只有陆恒,因为宋晚压根还不知道自己暴露的事。只觉得陆恒这几日来的格外勤快。
用陆恒的话说,是希望在这最后一段时间里好好享受和宋晚相处的时间,不希望有什么其他恩怨影响到他们。
陈元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他对这种千回百转的情愫十分不以为然,除了磨磨唧唧的耽误他报仇的时间简直没有半分益处。但是他这几天心情好,心胸就难得的宽广了点,只是每日拿阴毒的小眼睛上下扫一遍宋晚,忍耐下陆恒那点小心思。
宋晚察觉到他的目光,虽然忐忑,但是有陆恒护着,多少有了些底气。不时还会拿目光顶回去。
陈元:“……”死到临头还敢这么横。
陈元每天算着日子,哼着小曲儿等陆恒把人赶走,只是没等到人走,先等到了一帮子正道人士围攻各分堂的消息。
简亦临被抓走一年,正道那些人碍着盟主面子也就忍了一年没对魔教动手,觉得每日的娱乐活动都少了不少,十分影响身心健康。既然现在人救回来了,当然要恢复日常活动。
不过到底忍了一年,这次活动的规模就比往常大了一点。这本来也没什么,双方斗了几十年,也没见他们真能灭了承天教,这才也不可能真的一鼓作气重创他们。
唯一引起陈元注意,也是让他最大动肝火的,是宏顺堂的堂主徐广在一次攻击里受了伤,而且据说伤的不轻,能不能熬过去还不知道。
宏顺堂是承天教最大的钱财来源,也是陈元最重要的财源。徐广是他的人,堂里赚的钱至少有三四成是要孝敬给他的。
徐广死不死其实不重要,只要下一个上任的还是他的人就行。问题在于宏顺堂的副堂主在一年前突然开始展露头角慢慢爬到了副堂主的位置,且这个人油盐不吃,他几次三番想把人拉拢过来对方都不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