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毒‘妃’ 三(9)
第404章 太子与圣君,司空柽薛舞阳
薛舞阳一开始是住在王府后面的院子的,后来他自己自动自发的搬到了正院一处空置的院落,平日里院子里基本一个人都没有,大年三十就更不用说了,放眼整个王府,估计也只有他的院子最冷清,以前凌敬轩和司空珏也不是没想过给他安排两个伺候的下人,可全都被他拒绝了,他的领土意识很强,不喜欢有人在自己的私人领域走动。
“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入薛舞阳的房间,门关上的同时,司空柽一把将他拉进怀里,双手穿过他的腰侧从背后搂着他,头亲密的搁在他肩上,知道挣脱不开,薛舞阳也懒得挣扎,面色不虞的道:“你又不是我的谁,我为何要生气?管你是要跟人联姻还是什么,都跟我没有关系。”
这些话明显带着赌气的成份,事实上,他这次之所以会跑出去,完全是因为东国害的,大概是半年多前吧,东国突然派来使臣,说是想跟他们联姻,自动将公主嫁给西国太子为妃,刚开始薛舞阳并没有放在心上,后来因为司空柽一直没有太子妃,不管是基于西国的未来还是东西二国的和平,满朝文武都赞同这一次的联姻,眼看着事件越演越烈,司空柽又一直没有任何表示,他果断就不爽了,再一次将他诱去鬼殿后就将他关进了地牢里,自己则携带着浑身的不爽离开了西国,刚开始他本来是想去东国杀了那个胆敢肖想司空柽的公主的,后来听说青国在战斗中使用了精钢刀,他一时好奇就跑来了青国,后面的事情差不多就大家都知道的了,为了躲避司空柽的‘追捕’躲进了天牢,顺便悄悄暗查精钢刀之事,不过中途遇到凌敬轩选人,他又一时兴起跑到王府来了。
“是谁说我要是敢娶西国公主,你就娶青国公主来的?”
深蓝色的眸子交织渲染着宠溺与无奈,他又没说要娶那个公主,难道他还不明白吗?打从小时候开始,他心目中的太子妃就只有他一个人。
“谁说的?反正我没说过。”
从他的怀里转过身,薛舞阳懒洋洋的斜靠在门板上,勾人的凤眸毫不避讳的看着他的双眼,司空柽凑上去宠溺的摸上他的脸,手指眷恋的摩擦着他滑嫩的肌肤:“既然舞阳没说过就算了,反正我也不会娶东国的公主,你应该知道的,我想娶的人是谁。”
这次他之所以大半年才追来,主要的原因就是解决那桩莫名其妙的联姻请求,东国明显是看到了青国的强大才想跟西国联姻,打的不过是利用他们的幌子,他又不是蠢的,怎么可能答应?更何况,他早就有太子妃人选了,只是对方迟迟不肯点头嫁给他罢了。
“不要乱摸,摸出问题了你负责?”
没好气的挥开他的手,他们虽然没成亲,该不该做的事情早就做过了,早已经历过情爱的身体根本禁不住他放肆的撩拨,薛舞阳没好气的拍开他的手,为了掩饰自己的情动,索性越过他走向屋子前方的软榻,当着他的面儿懒懒散散的躺了下去。
“除了我,谁敢负责?”
霸气的一挑眉,司空柽也不客气的走过去坐在软榻上,手自动自发的拉过他的手兴致怏然的把玩,微眯着双眼的薛舞阳不想搭理他,索性装睡了,司空柽也没有再更进一步的举动,只是把玩着他修长唯美的手指轻柔的说道:“联姻的事情我已经推了,东国使臣离开的时候脸色很难看,恐怕不久之后东国就会借故掀起战争吧?”
明明是战争的事情,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是云淡风轻,薛舞阳几不可查的皱眉,随即又撇撇嘴:“以你的为人,怕是早就在西国边境布置了重病,说不定皓也坐镇在边境,东国的士兵要是敢来,绝对会有去无回。”
更别说东国跟青国有宿仇,他们一旦在西国这里栽了跟头,青国必然不会乖乖的在一旁看着,至少他认识的严晟睿不是那种蠢货,到了那个时候,西国也会乘胜追击,东国就算号称有百万铁骑,也禁不住两大国的鲸吞蚕食,所以结论就是,东国皇帝若不是傻的,绝对不可能轻易兴兵。
“知我者舞阳也,不过皓可不是我安排坐镇边关的,是他自己请缨的。”
司空柽轻笑,刚才还说跟他不熟呢,他们家舞阳其实也是很可爱的,不过这一面只有他才看得到。
“不要拿你那些国家大事来烦我,我没兴趣。”
懒懒的翻个身,薛舞阳平躺在软榻上,作为鬼殿圣君,他是不需要关注国事的,除了西国皇室每一任确定会继承皇位的君主,没有任何人知道,其实所谓的鬼殿,不过是西国开国皇帝圈养的影子部队,随着皇室一代代的繁衍,鬼殿也渐渐变质了,不过根本上,他们还是影子部队,一支只听命并专属于皇帝一个人的影子部队,他也是在继任圣君之位的时候才知道这件事的,不过那时候他们之间还没有出现问题,在得知自己从被选择成为继承人就注定只是司空柽一个人的人时,他是开心的,也许是年少轻狂,十八岁的他满脑子都只有司空柽,可也就是在那一年,皇长孙诞生了,司空柽亲自摧毁了他所有的幸福,他的性格也是从那时候改变的,十八岁以前的他,虽然轻狂不羁,却不会喜怒无常,而十八岁之后不久,大魔头的名声就传遍了西国,乃至其他的国家,这一切,都是因为司空柽。
“那就说说我们的事情吧,舞阳,我们该成亲了。”
司空柽明显也不是什么客气的主儿,一开口就直奔主题,这种话,在薛舞阳成年之后,他已经说了无数次,从他们到现在还没成亲看来,革命尚需努力。
“哦?你要成亲的啊?很好啊,本座会派人送一份大礼给你。”
身体短暂的一僵,随即薛舞阳又故意给他装傻,大礼他肯定会送啦,太子妃全家的人头,够大了吧?
“呵呵……我要娶的人是你,舞阳,都八年了,你还是不能释怀?”
丝毫没有因为他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而生气,司空柽倾身替他撩开跑到脸颊上的发丝,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就是齐儿,这件事他知道,在决定那样做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他必然会误解他,他也必然会开始追逐,不过,很多事情其实他留有痕迹的,只是他的舞阳太生气,没有发现那些蛛丝马迹罢了。
“释怀?”
猛的坐起来,薛舞阳压抑整整八年的怒火瞬间爆发:“你让我释怀?司空柽,当年你回去皇室的时候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说等我十八岁继任圣君之位后,你就会派人风风光光的迎娶我,可是我苦等了快一年,等来的却是皇长孙降生,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接受这种事情,却还是那样做了,现在你让我怎么释怀?如果是我为了鬼殿延续继承人,随随便便找个人,让她生下我的孩子,你能释怀吗?如果你做得到,我就原谅你。”
但同时,也就证明你不是真的爱我,我也会离开他,这是薛舞阳没有说完的,前面就说了,他是个领土意识很强的男人,在他的心里,司空柽是他的人,任何男女都不能靠近,靠近者必死!皇长孙的事件却是司空柽自己主动靠近别人的,他舍不得杀他,但不代表他心里就不痛,这个伤疤,到死都会横在他们之间,永远不会消失。
看着双眼泛起血丝的爱人,司空柽心疼的张开双臂,想要将他抱进怀里,可这一次,薛舞阳却没有给他机会,司空柽无奈的缩回手,望着他低声道:“舞阳,还记得我十岁那年,我带你回去给父皇贺寿,我们一起带着八岁的皓和两岁多的珏悄悄去皇宫的人工河泛舟的事情吗?明明他们就在说他们之间的事情,他又一拐三千里,拐到了他们小时候的事情上,薛舞阳皱眉,为什么每次都这样?在他盛怒的时候,他总是会转开话题,难道那件事真的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曾经,他设想过无数的可能,甚至想过是那个女人给他下了药,他逼不得已才睡了她,可很快又被他自己否定了,为了预防别人对他下药,他们从小就少量服用各种毒药,一般的药根本药不倒他们,而且司空柽从小警觉性就很高,那个女人绝对不可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下药,加上他又不解释,他最后得到的结论也就是,一切都是他自主意识下做出来的,没有任何人强迫他。
“我不记得了!司空柽,别说是八年,就算是八十年,这件事也不可能从我的心里消失,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再也不想让他傻傻的牵着鼻子走,薛舞阳崩溃的大吼,爱与怨紧紧在他的心里交织,二十多年的感情他没有办法舍弃,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远离他,只要不看到他,他的心就不会那么痛了。
“舞阳。”
这还是第一次,薛舞阳在他面前如此崩溃,司空柽再也没办法保持淡定,不顾他的挣扎强行将他抱进怀里。
“放开我司空柽……”
“抱歉,你需要冷静一下。”
薛舞阳激烈的挣扎,可司空柽却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敲晕了他,抱着他软倒在自己怀里的身体,司空柽无奈的轻叹,起身将他抱到里间的床上安置上,俯身在他唇上轻轻一吻,靠近他的耳边低声呢喃道:“舞阳,难道你忘了,当年皓说过,他的长子要叫齐,跟我们一起齐家治国的齐。”
那一年,他们就已经有了齐心协力治理西国的自觉,也是从那一刻开始,跟薛舞阳携手执掌西国变成了他永恒不变的坚持,皓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勤学武艺兵法,唯独年纪最小的珏掉链子了,不过,他是追求他的真爱而去的,至少当时,他和皓都是支持他的,至于现在嘛,一切还有待商榷。
第405章 全都喝醉了
这是凌敬轩父子几人在京城过的第一个除夕,年夜饭一直从中午吃到晚上,除了关在房里没出来的司空柽薛舞阳,向来严以律己的一行人都喝了不少酒,孩子们则是吃饱了就去玩儿,玩儿累了又回来吃东西,下人也基本被凌敬轩打发了,饭桌上是不是响起哄堂大笑,来到京城的几个月,今天无疑是他们最开心的日子。
“不行,天快黑了,我们得回去守岁,唔……还是敬轩你这里的葡萄酒最好喝。”
已经喝得迷迷糊糊的韩非看看外面天色,红着脸软绵绵的靠在赵大龙身上,砸吧着双唇意犹未尽的回味着美酒诱人的香味,葡萄酒他们不是没喝过,事实上,凌府的地窖里有的是酒,可凌敬轩这里的酒不一样,全都是去年他亲自酿制的,越存越香浓,加上去年几乎全部是用月牙泉水清洗的野葡萄,味道就更不用说了,比店里的葡萄酒好喝不知道多少倍。
“呵呵……韩哥要是喜欢就带几坛回去呗,没有了再酿就行了。”
凌敬轩也喝得有点多了,不过他喝酒不上脸,倒没有像韩非等人那样脸红得发烧,坐在他旁边期待好半天的严晟睿好不容易才接受了媳妇儿不会脸红的事实,没办法,别怪他太蛋疼,平日里他们家敬轩很少会有什么害羞脸红的情绪,哪怕是在床上,他也是大胆野性的,原本他还想体验一把媳妇儿脸红的娇美画面,期望无疑是落空了。
“别,别诱惑我了,要真带回去,我肯定天天都惦记着喝酒了,明年还有正事要做呢。”
还没有醉迷糊,至少他还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搂着他的赵大龙温柔的替他擦擦嘴,他们的感情一直平淡如水,或许不够轰轰烈烈,却能细水长流,永不枯竭。
“小非不能再喝了,成贵敬翰,不如我们先回去?”
“也好,我好像也有点昏昏沉沉的了,大哥,春闱之前我可能都不过来了,有什么事你就让严翼通知我们吧,最后的两个月,我想再努力冲刺一下。”
凌敬翰扶着沉重的脑袋站起来,关于大哥总因为农夫的身份被人小瞧的事情他一直都知道的,就算不为了自己,他也会努力在这一次的春闱中搏出个好成绩,给大哥争口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