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成为万人迷之后(213)
魏大人忽然觉得这话有些耳熟,方才走的那个仙长,不也是这么说的吗?
已经说完话的青年见他一副愣神的表情,试探性的问了声,“不知魏大人意下如何?”
“仙长方才说了什么?”他也是走神了。
“哦,我是想带孩子回师门。”他来时,师父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将青州魏大人怀的孩子带回去,因那孩子还未出生,已经有多处祥瑞。如今修仙一途虽然表面繁茂,却多是没什么天赋之辈,像那种天资卓然的,实在是少数。所以师门对这样的胚子都看重的很。只是他来时,因为一些事耽搁了,推迟了两天才到。
“仙长,我夫人产下的孩子,已经叫你们接走了。”魏大人怯怯道。
青年怔愣了一下。
“就在方才。”
青年心道一声‘糟糕’,因那孩子还未出生,就被几个宗族大家盯上了,此次他来晚了,怕是已经叫人捷足先登了。
压下心头烦躁,青年向他拱手,“那叨扰了,告辞。”
魏大人一脸莫名的看他来也匆匆却也匆匆的抬脚从大门口跨了出去。
离开魏府的青年,正为回师门如何交代而发愁。他本以为耽搁两天,不会有什么问题,没想到这样都迟了一步,也不知道那孩子叫哪个宗门接走了。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从繁华的青州走了出来,正站在一个村子的门口。
村子上书‘姜村’两个大字。
他本不准备惹事,准备直接离开,没想到刚掉转头去,就听到几个妇女哭诉的声音,他侧耳一听,原是那妇女们说那山上有行凶的妖怪,抓了他们丈夫云云。本时值乱世,修仙宗门与妖魔横行,这样的事数不胜数。平日里他们这些修仙宗门大多避世而居,这样的事也传不到他们的耳朵里,但这次既然听见了,他还是要管上一管的。
因为那妖怪出于姜村的事,姜村已经鲜少来外人了,连远行的客商路过这里也会绕道。所以当着白衣的青年走进来时,干活的村民都惊诧的望了过来。
他径自走到那哭诉的女人面前,“你方才说的妖怪,是怎么一回事?”
……
夜黑风高,山林间的猛兽,哼哧哼哧的在土堆里啃着人的尸体。站在山洞外的温饶,闻着那一阵阵的血腥味和那磨牙的声响,只觉得寒毛乍竖。
山洞里影影绰绰的都是火光,那石像化出的灵体,又在催促温饶了,“再去给我带几个人回来。”
温饶从上次把那个假道士一行人抓回来之后,就没有再去掳过别人来了。石像妖怪虽然分不清他和之前那个男人有什么区别,却能感觉到他最近明显比以前懒散多了。
“你想我再把你丢回村子里吗?”石像妖怪威胁道。
温饶从这石像妖怪的口气中,差不多明白了那个被从村子里赶出来的男人的来历,本来那男人也不是这么想为虎作伥,只是那村民也嫌恶他的很,他几次想回去探望母亲,都被村民打的遍体鳞伤,要不是这妖怪还要用他,把他救了回来,那男人早就被活活打死了。温饶现在被错认成了那个妖怪的帮凶,又因为白发这个显著特征,被这么丢回山下估计只有死路一条。
温饶在妖怪的威胁下下山了,但因为前几天那道长失踪的事,姜村人人自危,门窗都关的紧紧的,温饶站在山崖上看了一会儿,实在无计可施,就这么准备回去复命了的时候。山林里忽然亮起了一阵强光,正是他来时山洞的位置。
那光亮伴随着巨大的轰隆声,温饶看到一阵尘嚣上浮,一个持剑的青年站在半空中。
温饶连忙往山林里跑去,等他赶到的时候,山洞已经被夷为平地了,突然一个东西滚了出来,正滚到了温饶的脚边,温饶低头一看,竟然是那个石像的狐首。站在半空中的青年,已经将出鞘的长剑收回了背后的剑匣中。
“喂!”温饶有点不敢相信,这天天威胁他的石头妖怪,竟然这么轻易的就没了。他用脚拨了两下那块石头,但那滚到他脚边的石头,就真的一动不动。
“你就是村民说的那个妖怪?”说这话的,自然是受村民所托来除妖的人。他刚才拔剑除了藏在山间的妖祟,下来时,正好看到了跑来的温饶。
温饶抬起头,看着站在面前的人,正是那天从天上飞过去的人。
温饶没有回答,只结结巴巴的问,“你,你把他杀了?”
就,这么轻易?
青年似乎误会了他的意思,“你想要替他报仇吗?”手指握住剑鞘,一副戒备的模样。
“不不不!我感激你还来不及!”温饶说的情真意切,面前的青年却仍旧满脸怀疑之色。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温饶一把将滚到脚下的那块石头踹开,“我也是被他抓上来的!真的,我跟他不是同伙,你相信我!”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小天使:(摸下巴)这一卷的名字,很危险呀
渣作者:为了显示我的清纯不做作(微笑)
小天使:清纯不做作就开车呀
渣作者:开就开!快把我的轮椅推上来,今晚决战秋名山!
第237章 他的狐狸精(3)
“你说你是被那个东西掳到山上来了?”听了温饶一番叙述, 青年已经相信了大半, 紧握的剑鞘都已经松开了。
温饶连连点头。
“现在那妖怪已经被我除掉了, 你可以回家去了。”青年说完,就要转身离去。
温饶看他转身要走, 生怕他就这么舍了自己飞走了, 连忙追了上去,“大侠, 不,仙师,我现在也没有地方可以去, 我在山上呆了这么久, 山下那些人都当我是妖怪的帮凶,现在回去,他们非打死我不可。”
走出去几步的青年停下脚步, “那怎么办?”
温饶绕到他身旁,如今人生地不熟, 他这长相,分分钟都要被人加起来当妖怪烧了,眼前这人一看就来历不凡, 能攀上他是最好的, “要不您把我带上吧。”
“带上你?”他本来以为就是顺手清除个妖祟,可没打算带上一个麻烦。
温饶看出了他的不愿,但眼下他也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
“我先送你回村子吧。”师父要的人没带回去,已经是个麻烦了, 要是再带上个生人回师门,怕就不是受罚那么简单了,“我同村民说清楚,他们不会对你如何的。”
不得已,温饶就只有跟他这样下山了。才进姜村的时候,门口那些个女人小孩,一看他的白发就逃走了,过了会儿,村子里的青壮年手持锄头钢叉走了出来,将刚进村子的温饶围了起来。温饶往那青年身后缩了缩,那青年倒也说到做到,抬手将他护住,张口便说,“诸位,山上的妖怪已经被我除掉了,他是被那妖怪掳到山上去的,属实无辜,还望诸位不要迁怒于他。”
村民听他说完,将信将疑,“你说山上的妖怪,已经被你除了?”
青年点了点头。他见那些村民还不相信,就直接将自己的师门报了出来,温饶见他只说出一个‘引仙宗’,那些方才还举着锄头对着他的村民,一下就将锄头钢叉放了下去,还跪在地上向他叩首起来。温饶看的目瞪口呆。
青年却是个见过大世面的,看一堆人在他面前跪拜,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我还有要事,就先离开了。人已经送回,还望你们不要为难他。”
跪在地上的村民这时候哪敢说个不字,“一切听仙师吩咐。”
交代完一切之后,青年就走了,温饶连他名字都来不及问。站在一堆村民中间,看他们手上拿的东西,温饶还有些心惊胆战。不过不知道是刚才那青年说的话有了作用还是其他,这些村民并没有对他如何,只看着他的目光还满是防备。
温饶看到面前有个面善的女人,走过去想跟他解释,自己虽然是白头发,却不是帮妖怪办事的那个,但他刚往前走了几步,那女人就面露惊惧的一把抱起地上的孩子躲回房间里了。
温饶心中叫苦,这些人难道不记得之前那个男人的长相吗?自己唯一和他相似的,也只有这白发啊。
……
回到村子的感觉并不好,甚至还不如呆在山上,在温饶躲在原来那个男人家里,听到外面那些人窃窃议论,怎么点把火把他烧死在里面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又跑回了山上。他来了一个月,就知道这个世界邪乎的东西很多,其他的一概不知。今天好不容易遇到个来历不凡的青年,只是人家来去匆匆,根本没有带上他的打算。
温饶一个人在山林里慢慢的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山洞门口,只是那妖怪附体的石像,已经被那青年捣毁了,山洞也坍塌的差不多了,温饶站在被堵死的山洞口,满心怅茫。
正当他想着自己下一步该去哪的时候,头顶忽然传来一阵模糊的婴儿啼哭声,温饶抬起头,见和今天那青年打扮十分相似的人,从头顶御剑飞了过去。因为那人怀里还抱着什么,飞的又低又慢,温饶看见他的时候,他正从天上往下俯视着,看到了什么似的,缓缓降落下来。
温饶追着他降落的地方跑了过去,在一处山涧旁,看到了那个白衣的青年。说是青年可能不合适,他比今天除妖的那人,更要年轻许多,说是少年,或许更贴切一些。
他现在正手忙脚乱的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站在山涧旁,满脸为难的望着怀中抱着的小孩。
温饶从山林里走了出来,“这位仙师——”
面前这年纪轻轻的青年,听到这一声,吓了一跳,反射性的将怀中的婴儿抱紧,满脸戒备的看着他。
温饶正想着该如何开口,面前的少年忽然皱眉喃喃的说了句,“普通人?”
说完这句话之后,少年便不再搭理他,继续解开婴儿外面裹着的东西,用手掌掬了水为婴儿洗起了屁股。温饶看清了才明白,这少年之所以会停下来,就是因为他怀中抱着的小孩,尿在了襁褓里,有些尿液,还沾到了他的衣袖上。他满脸厌恶,却又无可奈何。
才出生不久的婴儿哭声嘹亮,这少年被吵的实在是烦了,看了一眼旁边的温饶,说了句,“过来。”
温饶看左右没有旁人,才知道这少年是在叫自己,他刚一走上前,少年就把襁褓中的婴儿,塞到了他的怀里。
“你给他洗干净。”他是真的讨厌小孩,从把他带出来开始,就一直哭个不停,现在更是尿了他一身。
温饶,“……”
因为现在无处可去,面前这和刚才那位除妖的青年打扮相同的人,就成了温饶的希望。他抱着小孩,蹲下来给他洗了洗身上的污秽,然后看向一旁正反复搓洗着自己袖口的青年,“孩子外面的东西也湿了,不烤干会感冒的。”
“感冒?”
温饶嘴角抽搐了一下,“生病。”
他这么说少年才懂了,在温饶还在给小孩洗屁股的时候,捡了些干柴过来,然后他抬手一指,就生出了火。温饶抱着小孩到了火堆旁,给他烤濡湿的被子,少年仍旧站在山涧旁,搓他的袖子。不知道搓洗了多久,少年才终于走了过来,他看到温饶细心的照顾小孩,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了一些,“麻烦了。”
也得亏温饶现在有求于他,不然被这么塞了个孩子,现在骂人的心估计都有了。
这少年似乎有洁癖,袖子洗的发白,仍旧嫌恶的不行,看到温饶抱着的孩子,更是恨不得退避三舍。温饶不知道他的来历,只是看他刚才御剑飞行的姿态,知道他也是哪位修仙宗门的弟子。只是这个时候他不好开口去问,不然让人家怀疑别有用心,一剑杀了他怎么办?
被子烤干了,温饶将婴儿裹了进去,一路哭叫不休的婴儿,现在安静的靠在他怀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