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皇帝穿成豪门男妻[古穿今](8)
容少鸿也很惊讶,他自己平时也好练字,自然知道这字写得有多好。正所谓,字如其人。这字写得雄浑大气,隐约透着王霸之气,跟以往祁颜那种内容懦弱的性格简直是南辕北辙。
祁颜的长相、祁颜的身份、还有祁颜的字,这场惊艳的亮相给足今天来宾谈论的资本。接下来无论是容成琳送的一对清代长寿碗,还是容家其子侄送的古玩字画,都显得有些无趣。
今天这场寿宴,所有人最感兴趣的话题,只有一个人:祁颜。
而在其他人都交头侧目,忍不住多看他一眼的环境下,祁颜依旧坐姿挺直,完全不受外界影响,优雅地用餐。
散场前,霍天群跟他开了个玩笑:“祁颜是吧,你的字写得这么漂亮,哪天也送我一幅?”
祁颜莞尔,“霍先生,在过去,我的字可是千金难求。不过今日我与你投缘,送你一幅也无妨,你过几日派人到容府来取便可。”
想他登基以来,也就三朝元老寿宴之时曾得他御笔所书。这要是在大绥,他刚才所写的这幅字早已值得容家代代相传,成为传家之宝。
“哟,口气还挺大。”霍天群拍下他肩膀,明显很开心,“行,那我老霍当真谢谢你了,哈哈……”
旁边不少人看祁颜的眼神都充满羡慕与嫉妒,今晚这场合多少人眼巴巴地找机会和霍天群搭上话,没想到祁颜还摆架子,偏偏霍天群还吃他这一套。
临走前,霍天群特地跟容成玉说道:“成玉呀,你娶的这位可真是不得了!要好好珍惜!”
“我知道,霍伯伯。”容成玉目送霍天群离开,随后看向祁颜的眼神变得深沉。
☆、20.夜谈
深夜的明山大道车影罕至,迈巴赫像一道光一闪而过。
“这不是回容家的路?”
窗外路灯明灭地映照着祁颜那绝美的侧颜,容成玉瞥过一眼,“你记得从鼎盛回容家怎么走吗?”
“从容家出来后,遇到一幢挂着明珠大厦的高楼然后左转,接着会直走经过三个红绿灯到达中山路,之后在一所私塾,哦不,是学校,再右转进入成明大道,然后再路过两个红绿灯,最后右转经过一个红绿灯就到了。”
容成玉知道,祁颜说的是今天下午他搭计程车走的路线。但是……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他能记得这么清楚?
他观察过,祁颜刚失忆那几天对周围事物的认知就有偏差。硬要形容的话,就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突然到了繁华的大都市,什么都不懂。但他学得很快,几乎是一日千里。
路两侧树木飞速闪过,容成玉慢慢降下速度,迈巴赫在山顶停了下来。
“下车,我想跟你聊聊。”
祁颜听容成玉这么讲,心里已经有底。他从容地解开安全带,自己打开车门下车。
明城靠山面海,地理优势突出,经济发展也十分迅猛。此刻,祁颜跟着容成玉站在明山山顶,放眼望去,下面一片灯火繁华。
明城是个不夜城,祁颜感受着微寒的夜风,静静地欣赏这个新世界的灯红酒绿。
两人沉寂好一会,最终是容成玉先开口:“你就不想问问,我要和你聊什么?”
祁颜嘴角上扬,“你无非就是想知道,为什么你母亲和妹妹故意不带上我来鼎盛,为何今夜我不但出现,还准备了一幅字给送给你父亲,对吗?”
就是这种感觉。只要与祁颜相处,他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仿佛掌控一切的自信,这种上位者的气质绝对不可能出现在以前的祁颜身上。
容成玉微眯着眼,视线一直没离过他的脸。祁颜长得很漂亮,这个事实在他与他结婚时便已清楚。可此时,容成玉却像是要穿透这具身体,去审视内在的灵魂。
“这件事是我妈和成琳做得不对,我替她们向你道歉。不过你说得没错,我确实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容成琳是他妹妹,他自然知道她的手段。
“你这道歉还真是没诚意。”祁颜轻笑,他知道容成玉会袒护他家人。只是没想到在他心目中,即使容成琳做的事有多过份,在他嘴里却像是犯个无足轻重的小错。
以前的“祁颜”在他眼里,就真的那么一文不值?
“要知道容成琳耍的小手段并不难,她就算能让容家所有人都不出声,可到底还是露出了蛛丝马迹。”
容成琳想害人,这水平在他这里完全不够看。当年他的生母锦妃不过一介才人,生下祁颜后才封为昭仪。从小到大他已经见识不少深宫中那些妃嫔的手段,其心肠之恶毒,容成琳这些简直是不足一提。
“那幅字又是怎么回事?”
祁颜左手轻捋过碎发,他听得懂容成玉的意思,“怎么,你怀疑我找人代笔?这幅字确实是我亲手所书。还有,你们管家陈明丽曾拿着一叠宣纸废稿从你父亲书房里出来,我猜,容老爷子一定常练书法。投其所好,并不困难。”
“你……”容成玉的眼神变得有些危险,“你真的是祁颜?”
“你怀疑我是假的?”
看来容成玉并不愚蠢,只是灵魂穿越这档事实在太过离奇,恐怕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那懦弱成性的“老婆”身体里,现在竟然住着一位古代帝王!
容成玉摇头,眼前这人的确是一年前和他一起领证的“妻子”,只是他现在的一举一动,已经完全超乎他的意料。
难道一个人失忆,真的会让他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这时,祁颜突然一步走到他的身前。他本就长得极美,现在那双眸更是充满着魅惑的风情。
他压低声音,沙哑的声线像猫爪,在容成玉心口挠了一下,有些痒。
“你说,如果我不是祁颜,那我会是谁?”
两人几乎是身贴着身,容成玉只要抬起手,就能一把握住祁颜的细腰。
可他捏着祁颜的下颌,“是谁都无所谓,你只要乖乖扮演好‘祁颜’这个角色就行。”
说完他推开祁颜,径自打开车门。
“呵。”祁颜饶有兴致地盯着他启动迈巴赫,“果然够无情。”
看来真是风水轮流转。当年在大绥,是谢容对他倾心,任他予取予求。可现在这个跟谢容长得完全一样的容成玉,却是对自己冷眼相待。
所以他的灵魂穿越到“祁颜”身上,就是为了要弥补当年他亏欠谢容的?
☆、21.寻求真相
“容先生,您的意思是说,祁先生回去之后行为异常?”
黄诚很惊讶。今天一大早院长就打电话给他,说容成玉专程来找自己。
“没错,他现在的性格跟以前完全判若两人。”
“那您能列举一些例子吗?”
容成玉把祁颜回到容家后的一举一动告诉黄诚,特别是他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的那些细节。
“您是说,他连手机都不会用?”
看到容成玉点头后,黄诚也陷入沉思,“这现象倒是少见。一般失忆的患者,性情变得跟以前不同,这种情况很正常。但是连生活常识这些都忘记的话,我从医这么久,确实没碰到过。”
容成玉提出他的猜测,“有没有可能失忆之后,会出现人格分裂这些情况?”这几天他一空下来,就在想祁颜的事。人格分裂,在他看来是最接近真相的解释了。
“人格分裂?”黄诚推了推眼镜,在思索这个说法的可能性,“容先生,您这个说法很有趣,也确实有可能存在。”
黄诚打开电脑进行搜索,将屏幕转到容成玉面前,“您请看,上面这些都是以前国外发生的一些案例。”
他随机点开其中一个链接,“这个案例发生在20年前美国佛罗里达州,一个四十七岁的水泥工人意外从高层掉下来,醒来后非但忘记了以前所有事情,还无师自通懂得写诗,还能发表学术论文,最后他受聘于一家高校担任文学院讲师。”
容成玉飞速浏览这篇报道,上面只有两张照片,前一张是当事人在工地抹水泥的样子,而后一张却是他站在讲台上讲课。同一张脸,前后的气质却天差地别。
“黄医生,你的意思是,祁颜很有可能跟这水泥工人一样?”
黄诚点头,继续解释道:“人的大脑是一部非常复杂的机器。一旦受到损伤触发他的抵御机制,会出现一些科学也没办法解释的现象也不出奇。好比说,您刚才说祁先生的说话方式有点像古代人,那您有没有留意在他落水之前,是不是接触了相关的这些资讯?”
容成玉想起来,何田田曾经跟他说过祁颜之前一直在看清宫连续剧,“没错,他的确有看过古代电视剧。”
“那就对了。”黄诚坐直身子,直视容成玉,“当初祁先生本来就是自己轻生跳海,恕我直言,像他这类有轻生意向的患者,潜意识里就是想逃避现实。他的大脑会自主作出反应,忘记以前的事,不自觉地去模仿另外一个人出现在大众眼前,去保护原来的自己。祁先生很有可能在落水前看到某个令他印象深刻的电视剧人物,才会导致他苏醒后去模仿这个人物,做出一系列奇怪的举动。”
这么一来就说得通了。这些天来祁颜的异常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容成玉也想不通自己为何如此执着这件事,乃至于今天要把一个会议推迟两个小时,特地跑一趟医院来找黄诚。
“容先生,我冒昧地问一句:您想让祁先生恢复记忆吗?”黄诚猜他这么一大早就过来,应该是想让祁颜恢复原状吧。
容成玉愣了一下,“你能办到?”
“这个我不敢保证,但是我们医院可以给祁先生制定一套方案,主要从心理层面进行治疗,辅以药物,假以时日,祁先生想要恢复以前的记忆也是有可能的。”
“不。”容成玉下意识拒绝,随即他也觉得自己这反应有些过头,“我的意思是他现在的状态还不太稳定,不适合做这些。”
想到昨夜祁颜在舞台上的从容自信,要扼杀这样一个他,容成玉不忍心。
更何况,他不是还准备直接和祁颜离婚?若是以前的祁颜,他俩肯定是离不成的。可现在的祁颜呢?
昨夜对方身上的体香还隐约萦绕在鼻尖,容成玉想,离婚这件事,好像也不用太急着考虑……
☆、22.未来的路
寿宴过后,祁颜在容家的地位很微妙。
容少鸿更喜欢拉着他谈养花写字心得,而黄慧中和容成琳看到他,则恨不得把鼻子翘上天去。至于容成玉,他在寿宴过后的第三天就飞去巴黎参加国际珠宝设计大赛,到现在还没回来。
“祁少爷,你的字写得好好看哇!”何田田趴在书桌旁,眼看祁颜提起毛笔龙飞凤舞写下四个大字。
“行了,你待会联系昨天那帮师傅,叫他们给装裱起来。”
祁颜端详一番,对自己写的这几个字也甚为满意。自他懂事起,生母锦妃在学业上对他极为严格,练字是他每日必做的功课。登基数年,他唯一没荒废的便是这书法。
何田田拿着把扇子轻轻扇风,想让墨迹快点干,“内……圣……外……王?祁少爷,这是什么意思?”
她读的书少,这几个字她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就看不懂了。
祁颜莞尔,“内圣外王是道家的思想,指一个人既有圣人之德,又能行王者之道。”
何田田摇摇头,坦白地说:“我还是听不懂,不过你懂这么多,我好佩服你!”
她圆圆的脸蛋上写满崇拜两个字,祁颜很是受用。以往在宫中,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个个都暗藏心机,像何田田这种天真单纯的女子,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能接近他。不过,来到这个新世界,能碰上她,倒也不失为一件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