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媳妇说什么都是对的[快穿](22)
“唉,算了算了,说这么多有什么用,你大哥都还没成亲呢,你哪能越过他去。”郑姨娘颇为沮丧。
永安侯府里侯夫人的女儿、儿子分别行一、行二,祁明珏排在第三,上头的兄姐不成婚,下面的弟妹也只能先等着,不然不合规矩。
催婚这件事有头没尾的结束,郑姨娘兀自叹气,祁明珏侥幸着乐颠颠跑了。
传言一事,对祁明珏终究是有些影响。过完春节,重开朝会不久,昌德帝召见了他。从前都是在卫溪宫里碰上了,随意说两句,正儿八经的召见还是头一次。
昌德帝也不见往日的宽容温和,板着脸,散发着龙威问祁明珏有什么想说的。
祁明珏能怎么说,难道要说,我是来做任务顺便跟你儿子卿卿我我的吗?这话当然不能说,说了要被杀头的。
祁明珏组织了一下语言,哀诉传言害人,将“我诚心辅助三殿下”“我为三殿下鞠躬精粹死而后已”“我对三殿下的忠心日月可鉴”“那群辣鸡想害我”的重点强烈突出。
昌德帝其实心里有计较。自古以来,皇帝身边有佞宠,不是什么奇事。儿子的私事他不想插手,他只盼着儿子成为一代明君便好,而祁明珏正有这个能力。
他能让卫溪乖乖听话,他能让卫溪乖乖读书,他能让卫溪不再莽撞。他有让卫溪言听计从的能力,却并不会指使卫溪干坏事,而是对卫溪的今后诸多考虑,这是昌德帝最满意的地方。
这并非从祁明珏的话中所知,而是昌德帝仔细观察过后得出的结果。
本来就是一次小试探,如今听祁明珏声声泣血的发誓,想起暗卫告诉他卫溪扒在墙角偷听的事,昌德帝威严的脸色绷不住,垮了下来,一时间又恢复到往日的模样,殷切的让祁明珏赶紧打住,末了,君臣两个其乐融融的聊了一场。
太子之位、秦贵妃禁足,这些事背后的意义昌德帝都给祁明珏露了些暗示,算是让他放下心来,心里有个底。
祁明珏一直很有底,现在不过是更有底而已。
卫溪越发爱粘着祁明珏,除夕晚上那一遭,像是把两人的心思都过了明路。
只不过卫溪脸皮薄,不似维格一样没皮没脸。他摸祁明珏的手倒是有胆子,可要把心里话说出来,总是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
过了初春,捱过夏至,到了初秋时节,祁明珏也才听过两次卫溪的表白。都是娇羞得如同要出嫁的黄花大闺女一般,脸颊通红,声音嘤嘤嗡嗡,细声细气的跟他说,谨之,我好喜欢你。
相比起来处于“老流氓”行列的祁明珏,一般会趁这时候调戏卫溪,往他脸上揩油。
卫溪学的东西越发深入了,了解到这个国家实际情况的他多了一份责任感,随着学识与年龄的增长,他也越加稳重。
昌德帝暗地里不停的为他宣传造势,洗刷从前顽劣的印象,把他塑造成浪子回头勤奋刻苦的形象。
昌德帝的手段很成功,如今卫溪的名声比一年前好了太多太多。
多到秦贵妃亲子,九皇子回京时,顿时感到一阵威胁。
一年多以前,贤妃的六皇子、秦贵妃的九皇子、永安侯夫人的儿子侯府的世子,三个人一起去边关军营历练。
其实是六皇子被昌德帝派去历练,永安侯世子随行。秦贵妃听说后,硬是把自己儿子也给塞了进去,说来那时候九皇子不过十二岁半,秦贵妃也狠得下心把儿子送去边关。
祁明珏有听过卫溪与九皇子不合的传闻,却不知道不合到什么程度。直到德盛连滚带爬的跑回来,说九皇子回京,在宫里与卫溪狭路相逢打起来了,喊他快点去救场。
从那以后,祁明珏才晓得这兄弟俩是恨不得把对方打死的不合。
祁明珏赶到事发地点时,卫溪和九皇子已经大打出手,宫人躲在一旁瑟瑟发抖。
卫溪一拳将九皇子打倒在地,居高临下的嗤笑:“不是去军营了吗?你就这点能耐,没学到其他东西?”
九皇子仰着脸,咬牙切齿,脸上写满倔强。
祁明珏看清倒在地上那人的模样,瞳孔顿时一缩,浑身发冷——九皇子与艾迪长得太像了!起码有六分相似,剩下四分是西方人的特征。
卫溪抬脚欲踹,祁明珏却肝胆欲裂,急忙上前阻止,“卫溪!停下!”慌忙之间直接称呼了卫溪的名字。
卫溪动作一顿,被九皇子抓住时机往他脸上招呼了一拳,下一刻,立即被反应过来的卫溪狠狠一脚踹出三米远。
九皇子抱着肚子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祁明珏和宫人都惊呆了。
艾迪成长的一点一滴祁明珏都见证过,一张张熟悉的影像在他脑海中飞速掠过,印象中那张熟悉的面孔,与九皇子痛苦的眉眼重合起来。
祁明珏骤然扑倒在九皇子跟前,颤巍巍靠近,去检查他的伤势。
☆、古代宫廷(十一)
系统快速将九皇子的身体状况扫描出来,展现在祁明珏眼前。它现在能量充足,时刻在线,能及时读取宿主脑中的想法做出帮助,可以说是终于发挥一个辅助AI的作用了。
从系统给出的结果可以得知卫溪对这个便宜弟弟是往死里打的,九皇子至少得在床上躺半个多月了。
一旁慑于卫溪脾气而不敢动的宫人,有了祁明珏的动作打头,急急忙忙行动起来,传太医的传太医,上前关切主子的关切主子。
宫人围拢过来,有些拥挤,祁明珏忽然一个激灵,从缥缈朦胧的回忆中退出来。他想起卫溪还在现场,转头去找他的身影。
卫溪站在不远处,脸色阴沉沉的,目光一错不错的盯着他,眼中倒是一片平静。
祁明珏被他看得有一瞬间的心慌,顷刻又镇定下来,从九皇子跟前起身,把位置让给九皇子的宫侍,自己拍了拍衣裳下摆,若无其事的向卫溪走去。
他靠近卫溪,才发现他身侧紧紧握住的双拳。
祁明珏站在卫溪面前,以拳抵唇,清咳一声,不知道怎么开口。
倒是卫溪先发话了,“跟我回宫吧。”
“九殿下……就任由他在这儿,不管了吗?”祁明珏多嘴问了一句。
卫溪扯了扯唇角,九皇子那一拳不轻,打得他半边脸都青了,他摸了摸脸颊,森然一笑,“回去先给我上药。”
那边的九皇子忽然发生一声嗤笑。他像是一个打不死的小强,再怎么被卫溪揍趴下,都能坚强的爬起来继续作死。
宫人为他擦去唇边的鲜血,他喘了几口气,不顾剧痛的肚腹,恶劣的笑起来,“徐大人,三哥脾气不好,你若是在他那里待不下去了,尽可以来投靠本宫。”
“本宫厚礼款待。”九皇子看向卫溪,挑衅的意味不言而喻。
卫溪扫了他一眼,像是对待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放都不放在心上,径直带着祁明珏离开。
祁明珏匆匆赶过来,又被卫溪麻溜的带回去,跑了一趟,既没有及时救场,也没有拉到架,反而夹在了九皇子与卫溪中间,这情况,当初还不如不去,任他俩打个痛快算了。
卫溪俊脸上顶着一团淤青,看着有些怪异。祁明珏用两指沾了药油,在他脸上揉抹,将药油化开。
卫溪这次很沉得住气,心里不舒坦,没有直接发泄出来,而是忍着脾气,回了宫才发作。
他阖着眼,任祁明珏的手指在脸颊上滑动,嘴唇张合,“你那么关心老九?”语气中是掩藏不住的烦闷。
祁明珏动作一顿,复又回归原状,他不疾不徐道,“当然关心。”他故意停顿得久了些待到卫溪睁开眼直勾勾的看着他时,才继续道:“你把他打死了,名声也就不必要了。”
“你才洗脱从前的污名,在京中有了好名声,如果被他一搅和,扣上残害手足的名头,其他人会怎么看待你?陛下都没办法再救你。”一番话下来,祁明珏为自己开脱得一干二净。
卫溪对祁明珏盲目信任,虽然觉得他对九皇子的态度有点不对劲,但是并不再计较,而且思考起他的话来。
半晌过后,卫溪了然道:“我知道了,谨之,以后我不明面上教训老九了,我来阴的,这样就不会留下把柄让人诟病了。”
祁明珏:……
九皇子与卫溪这件事,要闹大能闹大,化小也能化小,只看昌德帝是什么态度。而昌德帝这个偏心偏到太平洋的爹,当然是选择化小保卫溪。
昌德帝随口一说是兄弟之间在闹着玩,就把事情揭了过去,给了九皇子不少东西作为补偿,把秦贵妃母子两气了个仰倒。
不过昌德帝并非没有分寸之人,此事揭过以后,他私下来寻了祁明珏,就“如何对儿子进行正确的兄弟相处教育”与祁明珏深入详谈了一下午,才安心离去。
昌德帝说的一条条一框框,听得祁明珏颇为头疼,虽然卫溪听他的话,但是昌德帝未免太看得起他了!
什么要友爱弟妹,要和睦相处,这放在特定的人身上才好,比如十一公主。要是搁在九皇子身上,不说卫溪愿不愿意,首先九皇子就得感到惊悚。
从小打架打到大的小伙伴突然有一天对你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就问你怕不怕。
晚上卫溪本想留下祁明珏腻歪一番,但是昌德帝摆了家宴,庆祝两个儿子从边关军营回来,昌德帝打算让卫溪跟六皇子搞好关系,卫溪肯定不能缺席,加上永安侯府递了信入宫,让祁明珏早些回家,卫溪只能悻悻放人离开。
六皇子、九皇子与祁明珏的大哥徐成暄是一同回京的,宫里设了宴席,永安侯同样设了家宴为徐成暄接风洗尘。
永安侯并阖府的妻妾子女,总共坐了三桌,祁明珏坐在主桌上,身边坐的是永安侯夫妻与徐成暄,郑姨娘坐在下边的第二桌。
原本倒是气氛融洽,大家都尽力维持着表面的和平,祁明珏与徐成暄也相谈甚欢。直到永安侯夫人突然酸了一句——
“成勉今日怎的没留在宫里陪三皇子呢,往常不知道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把三皇子勾得那么紧,今日怎么就舍得放开了。”
下桌的郑姨娘直接摔了筷子,豁然起身,直指永安侯夫人,眼里都能喷出火来,“徐安氏!你在乱嚼什么舌根子!”
“你个妾室好胆!竟然对主母指手画脚?!”永安侯夫人憋着一股气很久了,今天憋不住了想撒出来,当然不会委屈自己,“你倒是反应大,难道被我说中了?”
“徐安氏,你当我是死人呐,一而再再而三的挤兑我,我好歹是六品官家中的女儿,府里聘进来的贵妾!”
两个女人眼看着要打起来,却被徐成暄一声喝住。
“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都好生用膳!”徐成暄是侯府的继承人,加上去边关历练回来,如今已是颇有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