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他偏不听[穿书](20)
这张脸精雕细琢,雕塑似的轮廓,灯光辉映在他茶色深不见底的眼瞳里,像两颗灼灼燃起的火星,偏过头时,就被阴影覆灭。蜜色性感的肤色素素净净,平时的发型总和他的人一样拘谨,现下却慵懒地翘着几根,其它的则不羁地散趴在两鬓和脑后。
看着比实际年纪年轻。
宁仪动了动手指,又动了动嘴唇。
“你想说什么?”付锐修看向他。
宁仪朝他露了个甜甜的笑,“你长得真好看。”
付锐修像是没反应过来,凭空滞了一瞬,挑起眼尾。
宁仪弯着眉眼笑得真挚。
他在想——
付锐修对他好他很清楚,不管是为了宝宝还是为了别的什么,他都得谢谢他。
宁仪琢磨着,该送他什么礼物,以表达谢意。
贵重的,他目前没能力,还是用心做一样小东西,多费点功夫以彰显诚意。
宁仪正想着能送什么,付锐修开口道:“这几天你既然不舒服,学习的事可以先放一放,我会让沃恩暂时不来。”
宁仪回过神摇头,“不行不行,我本来起步就比别人晚了,不努力点怎么行?”
付锐修不赞成地沉着眉,“身体要紧,学习可以先放一放。”
宁仪坚持自己的想法,“听说下个季度末有一场国内的珠宝设计大赛,我想参加试试手,沃恩也同意的,现在怎么能歇着。”
付锐修定定地看着他,末了低头,声音微冷,没了温度,“那你就强撑着学习吧,再有不舒服也别跟我说。”
宁仪闷闷地抿了抿唇,神色倔强,“我不会一直麻烦你的。”
“唔……呕……”
付锐修几乎是一瞬间站起身,端水拍背送卫生间一气呵成。
这打脸来的太快,宁仪干呕的空隙里本来想笑,但瞧见付锐修焦急的神色,又笑不出声,只能任由他捏着杯子帮自己漱口,一番折腾完又是软脚虾一样扒着人不放。
宁仪出了点冷汗,付锐修托着他的身子,“要我帮你洗澡吗?”
“不用!”原本还软绵绵一脸苦色的宁仪忽然提声。
说完他自己也尬了一下,好像反应过头了。
但除了家人,别人帮洗澡怎么想都觉得难为情。
付锐修嘴角溢出一丝笑,眸子里也浸染了笑意。
宁仪正想说自己可以洗,付锐修口袋里的手机振动几下,宁仪撒开他,眼神示意自己能行。
付锐修接了电话。
宁仪眼尖地瞥见来电显示是何威。
他忍不住激动了一小下。
他还对双霸总cp存在小小的幻想。
何威几句把想说的正事说完,意有所指道:“你现在忙吗?”
付锐修看了一眼宁仪,“有点。”
何威:“还有件事要跟你说,周末咱们三人行可能得加个人,二茶的朋友,你也认识。”
付锐修不太在意这个,他想着宁仪现在的状态,“说起这个,我正好想跟你说,周末我就不去了,你们几个玩的开心。”
“?!为什么?”
何威疑惑地问完,惊奇地发现手机里传来另一个人同样的疑问。
宁仪向来不耐烦一直在家闷着,能玩那肯定是得排除一切艰难险阻去的,听到付锐修要推掉活动他才这么惊讶。
“你们要去哪玩?”宁仪歪着头问。
何威:“锐修,刚刚是……”
付锐修先回答了宁仪,“本来要去京郊转转,打球,骑马。”
“那去呀!我也想去!”宁仪眼里绽出光华,几乎一扫刚刚的疲态。
付锐修此时已经顾不上何威,双眸再次眯成危险的弧度,“你怀着孕,不能去。”
这种剧烈运动单是让宁仪在一旁看着,他都觉得危险。
宁仪不依不饶,软着声线弱小可怜又无助地说:“我就看着你们玩儿,我只是去呼吸新鲜空气散散心。”
何威听见对话,已经闹明白是怎么回事,不嫌事大地笑道:“你就让他来呗,坐在场外,不会有事的。”
宁仪挨着他肩膀的脑袋蹭了蹭,抬头对着他笑眼弯弯。
第二十一章
宁仪磨了好一会才让付锐修松口,欢快地抱着衣服去洗澡时又重新恢复半瘫痪状态,闭眼皱眉哼哼唧唧地给自己洗了个澡。
接下来几天,宁仪为了不让周末去玩的计划泡汤,每日抽取大量灵力强压下不适感,尽量不在付锐修面前显得太柔弱,不再像之前那样,仿佛吃饭都要人喂走路都要人扶。
付锐修果然稍稍宽下了心,对他不再盯得那么紧了。
宁仪趁着空,除了每日依旧跟着沃恩学习珠宝设计与工艺的知识,还网购了水景膏、超轻粘土等小东西,预备着做点什么送给付锐修。
他看了些教程,打算拿水景膏做战舰船模型场景,另外用买来的银灰色战舰船零件拼出战舰船,再用超轻粘土捏个付锐修的Q版小人出来。
但他在折腾这些东西的时候,被张阿姨发现了一回,张阿姨对他玩这些十分忧心,劝道这些化学制品弄不好对宝宝有害,还是放着以后玩。
宁仪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自己灵力护体,不会受到这点不够看的化学制品的伤害,但到底收敛了些,将水景膏和粘土藏起来晚上偷偷做,白天偶尔画画图,或者刻橡皮章。
即使是刻橡皮章,张阿姨也担心他划到手,隔一会儿就要来看一眼。
宁仪只是混淆视听随便刻着玩的,也没打算刻出什么东西,更没用硫酸纸拓图案,随手就在巴掌大的白色橡皮上用铅笔画了自己最熟悉的图像——凤凰,然后生疏地握着美工刀斜着角度慢慢刻。
他刻的虽然慢,但一笔一划没有出过一点差错,效率很高。
张阿姨做好晚饭的时候再过来看,宁仪刚好在收尾,小心地剔除几个角落里多余的橡皮。
张阿姨惊叹一声,“哎呀,小宁刻的这凤凰可真好看!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的。”
客厅里一惊一乍,动静并不小,走出房门的付锐修同样也瞧见了宁仪在做什么、做成什么样。
他的神色还算平静,只有眸子里荡起波澜。
凤凰的翎羽华丽繁复,并不好刻,但宁仪刻出来的线条恰到好处。
如果宁仪是新手的话,可以说做的很好了。
要不要夸一夸?
这个想法抖得冒出来,属于意料之外,付锐修有些不确定。
他不怎么夸人。
宁仪的目光投向他,眸光湛湛,像漫天光彩都落在了里头,或沉或浮。
鼓励一下吧。
付锐修顿了顿,“做的很好看。”
宁仪的眼睛果然更亮了。
宁仪欢喜地瞧着手里的凤凰橡皮章,打算把自己的第一个手工作品送给肚子里的小小凤凰。
付锐修靠近了些,低头打量这块橡皮章,“送人还是收藏。”
“送人。”宁仪手里摆弄着,美滋滋地回答。
付锐修突然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矮下了身,说出自己都不敢相信会从自己嘴里跑出来的话,“那能不能,刻一个送我?”
宁仪一愣,“你喜欢这个?”
他是觉得橡皮章太简单,所以根本没考虑送这个。
目前打算送的东西都还在准备阶段,得晚上偷偷摸摸进行的地下工作,做好怎么着也要等几天。
他知道这些小礼物没法和付锐修为他做的许多事相比,所以原本还打算未来把自己的第一副珠宝首饰成品送给他。
宁仪脑子里转过这些事的时候,付锐修却将他的迟疑当作了不乐意,提腰直起身,“我随口说说的。”
宁仪冒出一个问号,见付锐修转身要走,下意识地拉住对方的衣角,笑眯眯地问:“你想要什么样的?”
付锐修步伐停滞,原本已经降至水平线以下的心情急转直上,一时收拢不好情绪,望着凤凰橡皮章的眼睛轻易地逸出一抹嫉妒,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就和这个一样的就行。”
宁仪欣然应下,“那你等等,我明天刻。”
付锐修心满意足地扶他站起身,“走吧,去吃饭。”
有事可做后,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
送完给付锐修的橡皮章,几乎是一晃神,就到了周末。
天公作美,晴朗明净的天空镀着一层薄薄的浅金,温和的风柔软地穿梭在天幕下,路边嫩叶缀着的露珠滤过杂色,倒映的世界斑驳却瑰丽的熠熠生辉。
除了之前负气出走逛过京郊的公园,宁仪还是第一次到绿化措施极好的这一片地域来。
下了车,宁仪看着路边的指示牌才发现这附近都是户外俱乐部。
骑马场、高尔夫球场、射箭场等连在一起,正好利用了这一片漂亮的草场,而且价钱似乎不低,来往的人非富即贵,时常能看到豪车出入。
宁仪跟着付锐修,一路走得端庄,却还是忍不住雀跃地左右看看,如果只看神态,活像个来春游的小学生。
他实在太久没出来玩了,心里身体都闷得慌,偏偏这次来也只是做个看客,难免既兴奋又失落,悲喜交加。
有和他们同路的人瞧见他们,打扮张扬利落的女生目光在付锐修身上转了转,移至宁仪身上时,看出宁仪大概是第一次来,似是看透他穷人的本质,不屑地抬开视线,用英语和身边高鼻深目的男子说了些什么。
宁仪听力很好,但他英语接触的少,根本听不懂,只隐约觉得可能在说自己。
他戳戳付锐修,问:“他们在说什么?”
付锐修侧过头,听清落在身后不远处的女生在说“我猜那个男孩子连怎么握高尔夫球杆都不知道”。
他面色不变,“没说什么。”
宁仪深觉自己被忽悠,然而却因语言障碍无法得知真相,气鼓鼓地拧起眉,暗自下决心得把英语也给补起来。
付锐修带着他到达约定好的地方时,原地已经或坐或站了三人。
见到他来,应赫茶率先露出微笑,拊掌道:“就等锐修你来了……咦?你、你不是?”
应赫茶的视线转向宁仪。
何威咧咧唇,勾出一个只有我知道这个秘密的欠揍笑容。
应赫茶又调转视线看向付锐修,嘴巴张大到可以塞下一个鹌鹑蛋,“你们……果然?”
有奸情!
上次在商场里宁仪跟他支支吾吾地要付锐修的联系方式,他就觉得这事不简单。何威说付锐修这次要多带个小朋友来,他没想到居然就是宁仪!
付锐修坦然迎向他的视线,他既然把人带来,自然也没打算继续瞒下去。
更何况这事也瞒不了多久,等孩子出生还得上户口,付家人也得尽快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