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弱受他大哥(24)
“哥,这是去哪?”
“哦,买了个小房子。”
十分钟后,萧临屿站在开着自动喷水装置,还拴着两只白孔雀的草坪上,木然。
萧临屿转身,看向似乎一直心不在焉的谢嘉恕。
“小房子……”
“哦,不小心买大了一点。”
谢嘉恕没精打采地说。
惆怅,连房子都安慰不到他了。
洗完澡,萧临屿换上睡衣,踏着湿哒哒的拖鞋出来呼吸新鲜空气。
谢嘉恕在门外不知道什么人给设计的秋千架上坐着,头发洗过之后在自然风里吹得半干半湿,披一件睡袍,背影极有男性魅力。
萧临屿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走过去。
谢嘉恕嘴里叼着电子烟嘴,过了一会儿收起来,换了根巧克力棒。
他小时候家门口也有这么一个秋千,公共的,大家都抢着玩。他那会儿是孩子王,看他来别人都自觉让着,只有一个新来的小男孩不知道规矩,坐在那不知道动。别人起哄叫他走,幸灾乐祸他要被排挤了,他才意识到自己闯了祸,站起来往家里跑。
然后那男孩慌不择路撞到了他怀里,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抬起头来,盯着他看,眼睛亮得惊人,大概再过一会眼泪水就要淌出来了。
于是他摸摸他的头,让人家去坐秋千,自己在后面推。
反正他也不爱坐什么秋千,他更喜欢给别人一点什么,让别人因为他的给予而快乐。看着他在乎的人因为自己而开心,他会更开心。
那么早就是那样,现在可能已经病入膏肓了。
他正含着巧克力棒胡思乱想,忽而那一直静静垂在那里的秋千被一股外力推动,向上,向前飞起来。
谢嘉恕先是惊了一下,随后第一反应是荒唐……有人把他当小孩儿一样让他的秋千飞起来……这个人当然只可能是萧临屿。他跟着秋千落下来,然后又是比刚才更大的推力,秋千飞的更高,星空变得更近。
他耳旁有风,还有萧临屿得逞的笑声。
第二次落下来萧临屿还要推,谢嘉恕一把反手抓住他的手,他就一下也不能动了。
谢嘉恕偏头向后睨了他一眼。
萧临屿摸摸鼻子,自觉绕到前面来,跟哥哥并排坐着。
“好玩么,嗯?”
“挺好玩的。”萧临屿答道,“小时候哥哥也推过我嘛……”
萧临屿的小时候,是指他九岁,谢嘉恕二十六岁的时候。那时候战争刚刚结束,谢嘉恕刚买了颗球在开荒,整个矿海星也没有多少长期居民。有一天谢嘉恕在一块荒地上捡到一个流浪的孩子,浑身脏兮兮,可是长得特别好看。
后来这个孩子被隔壁的萧家夫妇收养了,但他和那对夫妇不亲,倒是喜欢黏着他。
就黏到了现在。
谢嘉恕过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什么,从兜里掏出一管铁皮药膏,递给萧临屿:“这个给你,擦伤口用。”
萧临屿:“伤口?哪里有伤口?”
谢嘉恕指指他脖子。
从他失控咬下去到现在已经五六天时间,按理那么浅的伤口应该已经消失了,但是偏偏就是没有。
只要那个痕迹在那里,就像在提醒谢嘉恕他竟然在弟弟身上做了记号这个事实。
他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全是这个记号的缘故。雄性动物的圈地运动。劣根性。应该被淘汰的原始基因。
多么根深蒂固的生理属性。
萧临屿没说话,接过药膏想了想,先把睡衣领子往下扒了扒,露出雪白的肩膀。拧开药膏的盖子,挤了一些在手心,左手食指指尖捻了一些,头微微向右偏,将那个伤口暴露出来。
谢嘉恕忍不住盯着那儿看,看着萧临屿的手指把浅黄色的药膏抹在那两枚犬齿刺破的伤处,已经结了痂。
离的很近,能闻到药物微苦微凉的味道。
他买的当然是好东西,这样抹上去,不到两个小时,伤口就会完全消失。
谢嘉恕心里又升起一点失落。
萧临屿弄好了,有一会儿盯着脚尖没说话。两个人在深灰色的夜空下发呆,帝都紫色的萤火虫一荡一荡闪烁着莹莹的光。
谢嘉恕忽听萧临屿问道:“哥哥,你是不是很讨厌在我身上留下过记号?”
萧临屿的声音明明近在咫尺,听起来却有种抓不住的遥远,带着深深的低落说:“对不起,我总是惹麻烦。”
萧临屿的掌心还残存着微凉的药膏,他无意识地揉搓着掌心把它们摊开,心里非常难过,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他听见身边人低低的叹息声,这叹息声不知为何让他心跳慢下来。萧临屿感觉着一只手按在他的右肩上,轻轻推了推。
他放松下来,顺势靠在哥哥的肩上。
像一直……一直的那样。
“年轻人啊。”谢嘉恕故作高深地发出啧啧感叹,“生活要是没有了麻烦,还有什么意思?就是要不断惹来麻烦,再把麻烦全都砍得稀巴烂,这才叫意思。”
你是我的麻烦,你也是我的意思。
萧临屿轻轻“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
……
伤疤消失得很快。第二天早晨起床,一起吃早餐,萧临屿去厨房取麦片的时候,谢嘉恕往他脖子上看了一眼,后颈光洁如新生,没有丝毫被咬过的痕迹。
“哥,你要热牛奶吗?”萧临屿在厨房里喊道。
谢嘉恕回过神来,捂嘴咳了一声,暗自谴责自己真的有病病。
……他竟然还想咬。
“要冰可乐。”谢嘉恕用当大哥的威严理所当然答道。
萧临屿拿着可乐冰凉的瓶身有一点犹豫,他拿着热牛奶和冰可乐回来,两个都放在谢嘉恕面前。
嗯?
萧临屿犹豫着说:“大哥你以前总告诉我可乐对三十岁以上的alha是特别养生特别补的东西,不准我喝但自己老喝,可是昨天教练说训练期间严禁喝可乐,可乐对身体可不好了,尤其是alha!我问他是不是三十岁以上喝就没问题了,他问我是谁说的,我说是你,他让我回来自己搜星际百科……”
谢嘉恕不动声色看着他:“你搜过了?”
“嗯。”萧临屿诚实点头,“所以哥你骗得我好苦。”
“……”
“你骗了我好多年了,现在我还是不能喝,你还要喝吗?”
“……”
“对身体不好,听说了,容易没有宝宝。”
萧临屿注视着谢嘉恕,眼睛一眨不眨特别真诚地说。
“……??”
谢嘉恕真的要忍不了了,
他拿起冰可乐,
旁边的,
热牛奶,
一饮而尽。
什么鬼教官,谢嘉恕看着萧临屿满意而开心的笑容,恶狠狠磨了磨牙。
削他,一定要削他。
谢嘉恕如是想着,打了个奶嗝。
第26章
萧临屿去上理论课的时候, 谢嘉恕就在旁边旁听。
负责理论课讲授的是一位看起来50出头的中年alha女性, 这位教授是驾校重金从第一军校外聘过来的,语言十分风趣幽默,很招学员们喜欢。
唯一让人头疼的地方就是她特别喜欢提问。
而萧临屿又是一个有着神奇体质的差生, 他特别容易被老师提问, 而且问的永远都是他答不上来的问题。
“……王小川同学回答的很好,请坐。下一个我想提问……嗯,王小川同学前面的这位学生,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机甲在什么情况下最危险?”
萧临屿踌躇着站起来:“我, 我不知道,老师。”
谢嘉恕很想帮他回答这个问题,然而问题来了。
他也不知道。
首先他考理论课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很多机甲构造都已经变了,比如说以前的机甲哪里有性格这种东西……
再者, 这个问题听起来真的很像脑筋急转弯。
老师和蔼道:“不急,你慢慢想一想。”
然后全班同学, 除萧临屿自己以及旁听的谢嘉恕以外,十九个alha,二十一个beta全部用期待的眼神望向萧临屿。
萧临屿目瞪口呆,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谢嘉恕。
谢嘉恕捏了一把口袋里的小光脑。
赶紧搜索啊。
没看家你家小——呸,是我家小o陷入困境了吗!
猫绝望道:这题不在题库里, 老师自己编的!
萧临屿可怜巴巴地站在课堂上, 迎着老师的殷切期待, 仿佛公开处刑。
oga这副饱受为难的样子成功激起了谢嘉恕无限的保护欲,他做出了一件这辈子从来没做过的事情——
举手。
天地良心,谢嘉恕一直是那种考前突击六十分万岁,老师叫啥从来不会,难得点名去一趟在最后一排打瞌睡的顶级问题学生。
教授欣喜地发现居然有学生主动要求回答问题了,而且还是个年纪比较大一点的学生,立刻高兴地请萧临屿坐下了,请他旁边那位alha学生站起来。
“来,你说说你的见解,机甲在什么情况下最危险?”
谢嘉恕铿锵有力答道:“我认为——机甲在对方有,而我没有的情况下,最危险!”
这是他经过缜密思考得出来的,自认为最接近正确答案的结论。
老师愣了一下,突然觉得他说得好像也很有道理,而且越想越有道理是怎么回事?
“请……请坐。”老师迟疑道,“这位同学的答案真的是独辟蹊径……独具一格,令我大受启发。”
他挥了挥手请谢嘉恕坐下。
谢嘉恕松了一口气,天知道他站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一刹那又回到了悲惨的地球时代,老师天天喊他上黑板去解二元一次方程式的恐惧……
这种情况在同一天又重复了两次,最后以老师再也不想点萧临屿回答问题告终,也算是皆大欢喜。
下午的实操课,谢嘉恕不能进入训练场,只能在办公室坐着看监控。
接待员殷勤地给他一次次送水和瓜子,谢嘉恕一边查看生意上的事,固定隔一段时间就抬眼看一下监控里的画面。
完全没注意到整个办公室里的驾校员工都在偷偷看他。
员工在内部聊天网络里,飞速交换着关于谢嘉恕和萧临屿的八卦。
“星际bbs上流传的绝壁是真的,你见谁家哥哥对弟弟上心成这样,亲哥都不行何况是认的哥哥!”
“相处模式来看绝对是夫妇,真的,我和我老公也没他们甜我哭o(╥﹏╥)o”
“哥哥放下分分钟数以兆记的生意来陪读,他看向监控的眼神,像极了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