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狗血文里是什么体验(81)
“我问沈茂, 他们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还是说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再问他那支钢笔的事情,他说我病了,说我胡思乱想。沈茂带我去医院检查,说我有抑郁症, 我看了很多的资料,资料上的病情确实是和我现在的状况有些相像,也许我是真的病了?”
“沈茂为了我的病忙得团团转,我午睡醒来听到他给几个朋友打电话, 拜托他们帮忙寻找医生。我从没见他这么着急,我想他还是爱我,爱我们的孩子的, 我应该积极面对治疗。”
她记录了一些查阅到关于抑郁症的资料,还写了许多鼓励自己的话,沈晨安心里不住的发慌,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与找到医生同时发生的事情是母亲不再相信父亲?
他不受控制一般的快速的翻着这个笔记, 很快一行红字进入了他的视线——“沈茂这个骗子!”
整个笔记只有这里是用红色的墨水笔写的,并且被重重的圈了起来,触目惊心,仿佛可以让人通过这六个字听到那个女人愤怒而又绝望的呐喊,见到她崩溃的灵魂。
沈晨安翻页的手不住的发抖,那张薄薄的纸仿佛重达千斤,像一座大山一般压向了他。他求救一般的看着陆祁说:“我…我不敢看了。”
比起一无所知的沈晨安,陆祁在心里已经差不多把整件事情给串起来了,对于后面可能发生的事情也有了一个预估。他本着长痛不如短痛的思路,狠了狠心握着沈晨安的手翻开了后续的内容。
“那个女人抱着孩子找上门来了,沈茂他就是个骗子,他连私生子都有了,居然还说爱我?!我把那个贱人赶出去了,保姆不在家,没有人知道那个女人上门的事情,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怎么样!”
“沈茂回来了,他说他联系上了一个很厉害的医生,想带我去治病。他想得美,他这个大骗子!我根本就没有病,他就是想害我!去看病?我死都不会离开这个家!”
接下来几页都是毫无意义的脏话与大片晕染开的墨水,再次出现可以的字迹已经是一段时间之后的事情了。
“我和他斗了一个月还是两个月?我有点记不清楚了,只要他想带我走我就哭就闹,他果然是害怕了。沈茂他这几天没有再提带我去看病的事情了,这是一件好事。”
“沈茂回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他果然是和那个女人搞在一起了吗?远航和晨安年纪太小了,我该怎么做才能从沈茂手里保护住他们?离婚吗?可是所有人都相信他所说的我有精神病,不会有人相信我的。我会被赶出去,再也见不到我的孩子的。我到底该怎么办?”
“一天天的过去了,沈茂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我悄悄的问他的司机,他身边好像没有出现其他女人,也没有住到别人的家里去。我的脑子乱的厉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今天好像是忘记吃饭了?晚上靠着笔记回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发现我的好像真的忘记了很多的事情。”
“今天保姆说我拿着一把刀站在了阳台上吓到她了,可是我没有这一段记忆,我到底是怎么了?”
“我留了好多血,我有点害怕……”
“我有一种感觉,我也许不能再陪着我的孩子了,也许我要留下点什么东西给他们?”
这段话之后又是几页的空白,然后杂乱无章的笔记中突然出现了一整页工整的字迹,看上去和一切都没有发生那个时候有几分相像。
“写给我的宝贝晨安的一段话:
我今天的神智意外的清醒,也许是因为我吃的药物终于起作用了,但这更有可能不是一个好兆头。我仔细回想了一下这段时间的事情,发现我已经无法判断我和你的父亲究竟是谁做错了。只是事到如今再分辨对错已经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了,我病了,好不了了,说不定哪一天我就会失去控制然后离开这个世界(当然,对于我那也许还能算得上是一种解脱?),我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你和远航,尤其是对不起你。
你是我的第二个孩子,也是在我身边时间最短的一个孩子,我知道我的时间有限,或许不能继续陪着你了,我甚至还因为自己的病症,连这两年都没有能好好的陪你,对不起。
我想了很久要留给你什么,到头来发现我只能留给你这个笔记本(或许还有母亲早逝的痛苦?),尽我最大的努力将这段时间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你们,至于真相是什么,你们的父亲到底有没有出轨,到底有没有想要害我们,我已经无力去探查了,只能通过你们自己去寻找。
我曾经思考过到底要不要告知你这段往事,把所有不堪的过去都埋葬,让它们随着我的逝去而消失也是一个好的主意。但是我又不敢赌这一场,不敢赌你们的父亲到底会不会在我逝去以后对你们好,也不敢赌未来的你们是否需要知道过去的这些线索。
最终我决定设置一个很长的期限,看到这本日记的时候你已经长大了,或许已经大学毕业,有了喜欢的人,有了一份喜欢的工作,也有了接受这一切的能力和判断是非的能力。
很抱歉妈妈不能陪你走下去了,对不起,我爱你。”
——
沈晨安几乎是本能一般的向后翻页,可这就是结尾了,她再也没有写下任何话,就这么把这个本子存到银行,然后在普通而又不平常的一天,终结了自己的生命。
“我不是很明白”,沈晨安喃喃道:“她这算什么呢?”
父母亲情是他一个永远都过不去的坎,他曾经逃避过,也鼓起勇气面对过,曾经为了父亲难得的温情而感到喜悦,也曾经为了家人的疏离而哭泣过。后来他以为自己能够找到这一切的根源,找出一个无论是残酷还是无奈的现实来终结这一切。
可是现在他的母亲说,她不知道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他们夫妻两个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她撑不下去了选择离开,把所有的事情都留给了二十年后的孩子。
他知道抑郁症这种东西是不可控的,也知道如果有机会的话母亲也不愿意走到这一步,甚至也清楚母亲爱自己这件事情,可他还是止不住的觉得难过和难以接受。
他有点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只能死死的盯着桌上的那个笔记本,仿佛这样它就会消失,这一切就会消失似的。
陆祁被他的这个反应吓到了,下意识地从后面抱住他,紧紧的贴住他发抖的脊背,仿佛这样就能够缓解他的悲伤和恐惧一样。
沈晨安感受到身后传来的温度,机械的转过头,双目无神的看着陆祁说:“她不要我了。”
“我在这,我要你……”
沈晨安把头埋进陆祁的怀里,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衣领,抓住了他唯一一个能接触到的浮木。
——
也许是这段时间受到的打击过多,沈晨安已经被磨练出来了抵抗力,又或者是他不愿意再让陆祁因为自己的事情担心了,他这次一次平静下来的速度比以往快了很多。
“陆祁你能帮我查一个人吗?”
陆祁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嗯,你说?”
“我今天起床又看了一遍妈留下来的笔记,发现她用‘那个姓纪’的形容过那个陪酒女,我觉得这可能是一个线索。”沈晨安语无伦次的解释说:“我想要知道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我的父亲有了私生子,还是那个女人不知道好歹一味的向上攀附。虽然我没有觉得我父亲在外面有人,但是有些事情我还是想求一个心安……”
陆祁打断了他的话问道:“那件事情发生在十一月对吗?”
“嗯”,沈晨安回答完了又觉得不对劲,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
陆祁沉默了一会,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应该知道那个女人和那个孩子是谁了。”
“什么?!”
“我之前找人调查纪然的时候,查到了一些关于他母亲的事情。我现在不敢百分百的说他和你母亲的事情有联系,但已经是八九不离十,只差明天的一个结果了。”
“明天什么结果?”
“他去做亲子鉴定了,我明天就可以知道他送过去的样本是不是你的,如果是的话,那么我已经知道所有事情了。”陆祁将文件夹推到了沈晨安面前,帮他打开了塑料封面说:“现在你可以走进这个真相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理了一下时间线,发现晨安大概是在三四个月里面,duangduangduang的知道了一堆大秘密,有一点点的惨……
第94章 时间
难得回家一趟的沈晨安径直的进了沈茂的书房,开门见山地问:“您记得纪丁兰这个人吗?”
工作被打断的沈茂不悦的抬起头, 皱着眉说:“你这眼睛怎么了, 又红又肿的,陆祁欺负你了?”
沈晨安摇了摇头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纪丁兰, 您认识吗?”
沈茂无奈的把正在看的文件放到一边,捏了捏发胀的眉心说:“是我的哪个合作伙伴还是公司的哪个员工?多大岁数,男的女的, 长什么样?你这孩子,我一天天的见这么多人,你光说名字我哪能记得住?”
“你不记得她也没关系,等我说完您或许就能想起她来了。1997年11月底,您在应酬的酒局上喝醉了, 被一个叫做纪丁兰的陪酒女还有经理扶到了楼上的休息室里,度过了未知的三到四个小时。大概凌晨一点左右,我哥发烧,妈和保姆慌了给您打电话, 然后您被酒店经理叫醒回家,把一支有您名字的钢笔落在了休息室。”
“什么叫未知的三四个小时?我应酬喝醉在外休息,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沈茂说:“你来找我就是想问一件这么久之前的事情?”
沈晨安接着说:“1998年1月, 纪丁兰发现自己怀孕,她根据怀孕时间还有一些什么我不知道的线索推断她怀的是您的孩子。”
“胡闹!”沈茂打断他的话说:“你的意思我有了个私生子?你这孩子成天到晚都瞎想什么呢?”
“同月,母亲在医院意外的见到了纪丁兰, 认出她就是之前陪着您的那个女人。此后母亲根据对纪丁兰的怀孕时间产生了疑问,她把一切归结成了自己孕期的胡思乱想。”沈晨安不自然的停顿了一下, 接着说:“母亲在生下我以后精神状态一直不好,她在医院又一次见到纪丁兰的时候,发现她随身携带着您不知道丢在什么地方的那支钢笔,于是开始对纪丁兰孩子的身份产生了怀疑。她问您是怎么回事,您说她胡思乱想,说私生子根本是没影的事情,说她病了,一切都是她的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