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禁阅·熹微(主攻)(99)
白霄那双布着老茧的手微颤的摩挲着胸口,直到碰到一个尖棱冰寒的圆柱体才停止了动作,蝶翼般的睫毛停下了抖动,也只有这细微的变化才能看出男人极力忍耐的痛。
不知道的雇佣兵以为是在减少剧痛,但实际上,白霄只是将浓得混沌的思念压缩在这小小的金属壳子里,通过这壳子给自己撑下去的力量。
狮子看白霄惨白的脸稍好了些就出去找食物,现在能活捉一只老鼠也是道大餐了,当然这种地方吃不到熟食,生吃是家常便饭。
不论是白霄还是雇佣兵,都不是第一次过这种生活,饿极了的时候树皮草根也是果腹的食物,就是不知道变异后会不会吃死人。
这次的休息时间比之前的都多,大家心照不宣,都知道这个铁打的男人也并非金刚不坏、百毒不侵。
也正好趁此机会好好养神,有变异狮子在他们方圆几十米还真没妖魔鬼怪敢靠近。
话说,狮子不是草原上的吗,到了白爷身边连森林都能称王(⊙v⊙)?
最终,在白霄受伤还是一样犀利狠辣的身手下,雇佣兵们原本想要偷袭的想法到底是淡了些。
接下来,他们又不知走了多久,他们大致能猜到白霄为什么选这条路,虽然这是阴森诡异的森林,里边的怪物可能比外边还多,但地域广袤,就是遇到什么东西也不可能像那些路上成群结队的丧尸,既消耗体力又难以躲藏,再加上森林有丰富的资源,怎么着也饿不死。
里边一些变异的蜘蛛还是蛇,不都入了那只变态狮子的胃里了。
但他们始终不明白,这里出去就要到越南的交界处了,到底有什么目的?
第196章 法则107:反咬
回去的一路上都是丧尸的尸体,车子开得并不稳。
唐凌目光悠远深沉注视着车下。
在一只狗的皮囊下藏着的是一个成年人的灵魂,他反思的是在末日时国家做了什么,军队采取了什么措施。
如果真正落实到实处,如果倾尽全力去保护普通民众,灾难不会那么严重。随着深入了解末日那颗本来刚正的心破裂,将裂成什么样的黑洞。
随着唐凌的目光,绵绵也注意到了外面曝尸荒野。
这年头,自顾不暇。
哪里有谁会闲的去清理他们,死了就躺地上慢慢腐烂,也幸好现在进入了冬季,蚊虫鼠蚁少了许多,减少了二次污染。
“过些日子,把他们集中在一块都火化了吧。”透过窗户看着车下一个被撕扯了大半头皮死相凄惨的老年妇人,绵绵转开了视线。
胡乱揉了把狗头,绵绵并没有多说什么,他不是卫道士,也没有多余的同情心,只是还没有泯灭人性。
原本都是人类,现在却连死了都曝尸荒野,怎么不凄凉。
“听你的,这些东西的味道太重,等天热了说不定还会引来别的玩意儿。”刘逸清看着绵绵的目光温柔的好似滴着水。
这边冰女站在基地门外眺望着,确定欧天齐没事了她就一直站着。之前的暴动太恐怖,导致这时候根本没人敢靠近她,成了名符其实的孤家寡人。
孤零零的,明明难过寂寞的要死还硬撑着站着,如果连哥哥都不要她,她活着还有什么价值?
看到人来了,低落的心情才绽放出了个大笑脸,在哥哥面前她要永远开开心心的。
绵绵抱着浑身浴血的夏楚楚下来就看到小女孩儿兴高采烈的模样,心一软紧绷的嘴角也柔和了下来。
但随即,目光犀利的好像要穿透什么,紫光乍现,好像能穿透墙壁看到后面隐藏的几个人。
“全部进去,不要出来!”
暗处几只箭射向冰女,冰女反应快,学着之前欧天齐教她的办法在地上滚了几圈躲开了袭击。
其余人也都在刘逸清的反应及时下没有下车。
密布的箭紧接着是射向绵绵的。
一双充斥着杀意的眼睛死死锁着他,这人是混在普通人中不起眼的一员,叫邓州,别人都喊他老邓,长得大众性格又木讷。
现在基地改朝换代,没什么人会去理会在下面快要冻死饿死的人,再加上新的首领似乎对普通人非常宽容,邓州很轻易的从躲藏的地方跑了出来。
从来了基地他就一直在基地观察地形和换班时间,最好能一举杀了白磊,同样是普通人凭什么他们就高高在上。
刚才他们拿到了新的首领开放仓库的命令,里边叠着的棉衣、食物都分发到他们手上,这些东西原本都是给有战斗力的人准备的。
不管新的首领实力如何,都天真的可以,能在这个时候还活下去的人心眼单纯的可不多。
一点食物,一点过冬的物品就能收买人心了吗?
他早就集了十几个普通人队伍,要杀得新首领措手不及,特别是那个能力逆天的冰系异能者,这种小女孩还是死了才让人安心。
绵绵是唯一不能躲开的人,他手上还抱着夏楚楚,男性的本能让他挡在了女人面前。
两支尖锐的箭头擦过他脑袋和脸侧,一支却深埋进他的肩骨中,血顺着肩膀瞬间飚了出来溅在刚刚爬起来的冰女脸上。
她似乎懵了,一下子竟还没反应过来。
变故发生的太快,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绵绵已经中了一箭。
“我没事,阿清你们先待里面,待会再治疗。”缓冲期间,绵绵快速完成夏楚楚交接任务。
绵绵不再有掩饰,他的瞳孔就像燃烧着的紫水晶,扫视着附近的偷袭者,三级异能让他看上去气势全然变化,不再是隐匿的优雅低调,而是爆发出来犹如暗夜狼王般的黑暗气息。
普通人不是杀不掉异能者,只要方法正确,想要反猎杀也不是不可能。
一手拔掉身上的箭,血涓涓流出,他好似完全感觉不到。
贝贝和阿幸对视一眼,那个之前在丧尸堆上如同魔鬼一样的男人又回来了。
他们反而要为偷袭的人默哀,惹谁不好偏偏惹这个男人?
能让他们心悦臣服的人,又哪里是那么容易被伤到的。
这些人藏在不同的地方,当他们察觉不对,想逃跑的时候,眼前一阵黑影,就被绵绵提起来一脚踢到路中央。
绵绵本身力道就大又是异能者三级,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了他轻轻一踢,伤筋动骨都算小的。
冰女看着这些哀嚎的人,突然展开鬼魅般的笑声,“嘻嘻嘻嘻嘻嘻,哥哥,我要让伤害你的人变成刺猬。”
一个孩子的自控能力本就薄弱,再加上长期在杀戮的环境中,暴躁的反面就是极端冷酷。
因为绵绵的关系冰女一直压着心里的破坏欲,她的身体容量并不足够控制这么强大的异能,物极必反,当事物有了正面必然同样有反面。
她身体的抵触和心理的创伤让年幼的她不堪重负,再加上变异异能本就相当霸道,小姑娘渐渐往小怪物的方向发展了。
她发出无数道冰刃,在空中形成带着银光色的轨迹,刺向那几个想要置他们与死地的人们。
她笑容天真无邪,冰刺穿过肉体将这些人钉在地面上,刺耳的痛苦尖叫响起,其余人呆若木鸡看着这恐怖的一幕。
莫诀商身边连个孩子都是小怪物啊!
这个看上去天真的小姑娘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整个过程才几秒钟,就已经解决了绝大部分的人,都成为真正的刺猬。
当看到邓州被绵绵踢爆了出来的时候,她的双眼的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充满仇恨的看着这个中年男人。
“是你!是你强暴了阿衡!!”冰女的泪珠一颗颗掉落,突如其来的难过让她的泪毫无预兆的夺眶而出。
曾经绵绵让顾衡混进去的任务就是让他们找到普通人仓库的负责人,这负责人相当神秘也懂得隐藏在普通人里,每次有任务都是让手下的人通知,阿衡一开始找不到。
但他从其他孩子口里了解到,这是个恋童癖,而那些孩子大多受到迫害甚至死的不明不白,奸杀幼儿的变态,想到自己曾经经历过的,顾衡铁了心要找到这个人渣。
此人隐藏的太好,而且每次猥亵儿童后都做的很干净,顾衡本就长得相当好,想引出这人就离开,没想到最终着了陷阱。
冰女是唯一知道真相的,本来邓州要对付的是冰女,如果不是顾衡以身替之她的人生就完了。
邓州得了甜头后,知道自己已经得罪死了冰女,早就躲了起来,等待伺机猎杀的机会。
事后顾衡以死相逼,才让冰女守下了这个秘密。
现在被冰女看到,那满腔的恨意让她恨不得把这个人渣千刀万剐,而她也这么做了。
邓州连呼喊都来不及,就被冰刃切了无数段,面目全非。
她坐在血泊里,痛苦的哇哇哭了出来,“阿衡被他折磨的流了好多好多血,他强迫阿衡吃自己的……啊啊啊啊啊”
尤不解恨,拿着随身的刀还在尸块上狠命刺。
直到一个同样颤抖的身体紧紧抱着冰女的身体,泪水很快就染湿了冰女的衣服。
“是我自愿的,我早就不干净了,别哭……”顾衡是被夏天抱出来的,就算穿着刚拿到的棉服,也遮掩不了他空荡荡的身体。
他拿走了冰女手上的刀,一刀刺中邓州残破不堪的下体。
阴狠在他的目光中沉淀。
顾衡,也变了。
“哥哥,我杀活人了,你不要抛下我好不好……我……”两个孩子还没成人,他们对杀人的做法很害怕,但这害怕更多的是怕绵绵不要他们,而不是道德道义。
他们没有成人的是非观念,在他们脑子里只有该死的和不该死的。
绵绵的心很冷,他自己也不是心慈手软的。
在知道顾衡和冰冰瞒着他这些事情后,他并不觉得冰女残忍,也许在潜意识里,这个小怪物本就在照着他设想中长大。
他和他们相处的并不多,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教导他们,他在告诉他们有多大的能力就要承担多大责任的同时,也不希望他们真的过于纯善。
对待值得的人是保护,但不值得的毒瘤难道还要教化吗?这些人在现实社会就不见得是好的,只是法制将他们的恶性压了下去。
不是所有人都配得到他们无条件的帮助。
现实的环境教会了他们活下去,绵绵可不打算带出来一堆菟丝草,他宁愿领着的是怪物。
他冷得彻骨的视线看向偷偷望着这边,在地下室出口东张西望的普通人,声音足够所有人听到,“如果有别的乱七八糟的心思,他们就是你们的下场。”
“哼,想反咬我们一口,也不怕崩了牙!”刘逸清压抑着怒气,他早就移了天真纯良,谁要动了他的人他就是拼了命也会灭了对方。
普通人中,有些有歪心思的,在看到那十几个人的惨状,噤若寒蝉,恐惧的看着他们。
灭了白磊的首领,不是他们以为好糊弄的冤大头,而且似乎身边的异能者更多,能力更强大,命只有一条,他们还没去送死的想法。
一个个逃似的回到地下室,深怕慢一步就被惦记上。
看到周围没有其他人,冰女才从血泊中站了起来,小姑娘脸上是血腥后的疑惑,“我们明明救了他们,还给了衣服和食物,为什么反而要害我们。”
“不是每个人,都懂得感恩。”绵绵的语气平静。
第197章 法则108:耳光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
头被拽着不停撞在树上,嗙嗙嗙的声音和耳鸣让他痛得连脑浆都会迸射出来似地, 头发好像要被连着头皮一起扯下。
再撞下去, 不知道眼珠子会不会脱眶。
瞎了才好, 瞎了就看不到这些人恶心的模样。
被人摔在了地上, 他想抓住什么做支撑, 一双脚踩向胃部,但两个人男人将他扒光,地上的树根石头磨破了背上的皮肤, 血腥味让他反胃。
连他自己都讨厌这肮脏的血。
他努力的睁开眼, 世界模糊成一片, 他想合拢腿却被打开, 约莫是折断了吧。
明明他不是女人, 为什么这些人都喜欢他的身体,他所有的一切被这些恶心的眼睛看着, 恶心的手摸着。
手里捏的土被血混着在一起扔在了压在他身上的人,这是他最后的力气了。
那人一拳过来, 他的鼻子好像歪了, 有什么从鼻子里流出来。
不知道血流太多会不会死。
“小畜生,是你自己要代替那些小鬼的, 别不识抬举!”
他不冷了, 抽搐式的痉挛着, 但那些哄笑辱骂和腥臭并没有远离,还是被压着撕裂,那冲击力就好像一根铁棍硬生生捅了进来。
滚开, 滚开,不要碰我!
“这小贱人的穴还真够紧的,到底是没成年,够嫩够sao!”
“操死他,这样的货色可是极品!”
“你们特马别废话,老子还在这里等着!”
一次,两次,三次……
如果喊了,逸清哥一定能解决他们。
不,不能喊,喊了所有计划都要泡汤了。
二表哥……莫诀商,我好痛……
好像喊着这个名字,身体也暖了一下。
决商哥……
我在。
二表哥,二表哥,二表哥……
我在,我在,小衡。
脑子糊里糊涂的,他好像睡了很久。
猛然睁开了眼,顾衡就感觉到温暖的身体抱着他,并不是夏天,不认识的床不认识的房间,他惊恐的抖了抖,第一个反应就是反抗,刚动了动,身上的疼痛竟然消散了许多。
“小衡,别动。你的骨头刚接上。”头顶传来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他呆滞的视线向上移,那张脸是他活不下去的时候总会浮现在记忆里的,这个人的名字也是他在心里默念无数遍忘也忘不掉的。
绵绵放开了顾衡,刚被刘逸清治疗过,顾衡的外伤很快就愈合了。
也因此,他和刘逸清都看到了那身被凌虐的伤痕。
但有些伤,却是再难愈合了。
顾衡离开绵绵的怀里,整个人趴在经过极限训练后强壮不少的身子,很显然这具充满爆发力的身体能给任何人安全感。
猛地,顾衡凶狠的扑过去,像一只受了重伤的小豹子的垂死挣扎,两只手掐住绵绵的脖子。
所有在别人面前的忍耐和伪装看到绵绵的一刹那都崩塌了。
他下了狠劲,像是要把绵绵掐死。
从头到尾绵绵都没有反抗,静静的被他掐着,所有的对不起和愧疚都变成了多余,一次次的伤害和绝望已经压垮了这个少年了。
他放开快被掐断的脖子。
现在的他,就好像被拔掉刺的刺猬,露出了柔软的皮肉,只要亲近的人一个眼神都能压弯他脆弱的神经。
顾衡继承了莫夫人娘家传统的美貌,小小年纪就露出了美人胚子的雏形,误认为小女孩也不突兀,就是这样无助也比普通孩子好看上几分,加上颤抖脆弱的身板,很容易让某些禽兽产生凌虐的快感。
他似乎也开始清楚自身对男人女人的魅力,他经历的一切正在扭曲他的人生。
也许是意识到了什么,他眼底划过一丝恐惧,顾衡缓缓脱掉自己身上被裹着的衣服。
“咳,”脖子被压迫后绵绵不适的咳嗽了下,将被脱掉的棉服重新套在他身上,低吼道“做什么,想冻死?”
绵绵并没有说错,有异能的人比较扛得住,但普通人在这样的生存环境下被冻死的可能性很大。
他的声音还是清清淡淡的,却透着并不掩藏的关心疼爱,顾衡年纪虽不大却在这段时间成熟的很快,这是二表哥隔绝所有人惯用的态度,只有这样和谁都不熟和谁都有距离的冷淡,才能更好的自保。
如果他还是以前的顾衡,一定看不出这些,但他已经为自己曾经的愚蠢付出代价了。
就算是面对刘逸清或是他,二表哥也从来没卸下武装。
这个事实让顾衡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
知道这个男人不可能真的对自己用劲,顾衡隐隐的展现出不符合他这个年龄的偏执和凶狠,大力退下衣服和里面的衬衣,露出了已经光洁如初,柔嫩雪白的身体,因为在笑,他的眼尾勾出一道魅惑的弧度,就好像在勾引绵绵。
挡开绵绵让他穿衣服的手,“二表哥,你想要我吗?”
“穿上!”绵绵放下脸,不再是疼惜和温柔,隐隐带着怒意,他很少板着脸对几个孩子,但不代表他真的温和。
阮绵绵,在得到白家和白霄的那一刻开始,温和也只是表象。
顾衡固执的看着他,跨坐在绵绵大腿上,一只手大胆的握上绵绵下方并没有任何反应的地方,头钻过去轻舔着绵绵转开的脸,冷笑道”表哥是嫌阿衡脏,才不愿意碰我吧?”
“顾衡,你再也不要做这种事情,只要我在的地方就不会抛下你。”
[嗷,这孩子是在沉默中变态了!哈哈哈哈,绵绵,你果然是白霄的种,这教出来的孩子一个比一个变态,连顾衡都黑了啊!你们根本就没养孩子天赋吗~]
[闭嘴!]绵绵现在心情很暴躁,根本没心思和禁书插科打诨。
“呵呵,二表哥,你不知道吧,我是自愿要他们上我的,我就是没了男人会死,我就爱被插,我现在就是要你上我……”顾衡越说越激动,说的话也像那些让他恨之入骨的人渣说的话。
啪!
绵绵没再克制力气,顾衡被他扇飞倒在了地上,顾衡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就被倒在了地上。
脸很快就肿了起来,他不敢相信一直对他温柔包容的二表哥会毫不留情的打他,可见那些话有多刺激二表哥。
捂着脸,吐了一口血,牙齿咬到舌头的血腥味迷茫口腔。
赤着上半身,顾衡突然安静下来。
当看到顾衡被扇得吐血,不忍从绵绵眼底划过,想到顾衡刚才的行为和说的话,心痛得难以遏制,最终还是没走过去。
是他把人心想的太简单了,也把计划安排的太理所当然,却忽略了一个孩子在接到他给的任务,会去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