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扉的迷人日常(6)
江扉回来后让阿真偷偷去买了药,然后自己躲去卫生间里抹了之后才觉得好些了,所幸下午的戏大都是文戏,没有怎么扯到伤口。
第二天起剧组里就多了几个武术指导为新增了打戏戏份的演员们作指导,江扉每晚回酒店后都要拿跌打药酒揉自己淤青的地方,尽力适应着肌肉的酸痛。
他的戏份已经拍了一半,忙碌之际于绎也发来消息说要去国外谈生意,大约有一个月都回不来,他们两人便各自忙着各自的工作。
剧本里的打戏终于拍完的那天,江扉难得感到了如释重负,接下来的两天都没有他的戏份,他就打算在酒店里好好休息,还特意告诉阿真说不许打扰自己。
回到酒店后他舒舒服服的跑了一个热水澡,然后叫了晚餐送上来,边看影片边吃饭,之后又打了一会儿游戏就钻进被窝里睡了。
这一觉睡的格外长,他直接睡到了自然醒,朦朦胧胧的睁开眼时分不清楚被遮光窗帘模糊的时间,便眯着眼胡乱摸索着床头柜的手机。
这一摸却摸到了温热的一双手,刚触到就自然的将他的手反握在了掌心里。
所有惺忪的睡意登时退的无影无踪,江扉猛地翻身就要起来,另一只手却像是被什么束缚住了似的,丝毫挣脱不得。
他没有看清昏暗光线里守在床边的人,便已然忍无可忍的恼怒道。
“谢殊!你是怎么闯进来的!滚!”
坐在床边椅子上的谢殊撑着下巴专注的盯着他,即便在辨不清的昏色里也极其准确的沿着他的每寸眉眼描画着,眼眸里蕴出的痴迷比以前更深,已经变成了刻骨偏执的执念。
他的手一旦攥紧了江扉的手就不顾他的挣扎强硬的钳制住了,极其亲密的摩挲着他细腻的手臂,几近缱绻的柔声说。
“小扉,我想你了。”
这样从睡梦中醒来便被困住的情形从前也有过一次,那时他和谢殊还是自以为的好朋友,哪里想过谢殊竟然对他怀着这样不堪入目的心思,所幸那次谢殊因为医院临时有事不得不离开了,他才有机会逃脱了出去,自此之后便避谢殊如蛇蝎。
现在这似曾相识的画面又一次重演,怎么看怎么都不妙。
江扉瞥了一眼另一只手上拷住的手铐,坚硬的内里怕他的手腕被磨伤还特意被铺上了一层细软。
他抬眼看向谢殊,微微蹙着眉问。
“谢殊,这里是剧组订的酒店,你随意出入会被别人发现的,赶快出去。”
顿了顿,他继续说。
“如果你现在解开我的话,我可以不把今天的事告诉于少。”
谢殊打开了墙上灯的开关,房间霎时便亮了起来,他穿着一身妥帖的休闲服,看起来清贵斯文,彬彬有礼,那双能操控着手术刀精准切割皮肉的手正迷恋的抚摸着他的每根指节,仿佛下一秒就会残忍的折断。
听完江扉的话后,他的眼眸微微弯起,仿佛特别开心似的,温柔的语气深处却裹着几分危险。
“小扉,这就是你为什么离开我却投入于绎怀抱的原因吗?就因为他的势力比我大,所以你才不要我了吗?”
江扉明知逆着他的话会容易激怒他,却还是直视着他说。
“没错,于绎他比你厉害比你正常,也可以给我更好的前程。你说我为什么不选他呢?”
谢殊掐着他手腕的力道猛地收紧了,怒极反笑地盯着他说。
“比我正常?小扉,我喜欢你才对你这样的,在你看来,这却是不正常?”
因为是在酒店里休息,所以江扉穿的是宽松的睡衣,被睡姿拨到手肘的睡衣露出一截干净纤细的手臂,白皙的皮肤上还残留着这几日拍打戏留下的伤痕。
他生得白,皮肤又娇嫩,稍微一点淤青便显得触目惊心,青紫色的斑驳伤痕在白皙的手臂上对于常人来说是难看的存在,对于谢殊来说却是最能让他感到愉悦的艺术品。
心神都为此愈加痴迷,他无法自制地沿着江扉骨节分明的手背往上抚摸,指腹在触摸到淤青的时候停住了,缱绻地宛如在抚摸着情人的嘴唇似的,然后近乎碾压的用力按了下去。
低垂的眼眸里翻滚着暗沉的光,一眼不眨盯着江扉的时候在无声的战栗着。
江扉疼的皱起了眉,想要抽回手却不得,不禁恼怒的伸腿去踹他,冷冷的厌恶说。
“是!谢殊你是个疯子,是个怪物,我早就烦透你了!”
正踹到谢殊胸口的脚被顺势抓住了,精致的脚踝隐隐透着青色的血管,宛如蜿蜒的深海水草似的缠在了人的心头。
谢殊的目光如黏腻的蛇信子从他的脚踝往上攀去,落到小腿上的又一处淤青后微微一变,遗憾的温柔语气深处渐渐溢出残忍的暴虐欲。
“小扉真可怜啊。我是医生,让我看看你的身上哪里有伤,帮你揉一揉好不好?”
江扉浑身的寒毛乍立,脑海里的念头只剩下了一个。
糟糕透顶。
作者有话要说:讲真我特别喜欢谢殊这种病娇蛇精病
(听说你们想要早上更?那以后每天早上八点更新吧嘻嘻嘻)
第7章 我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大明星07
在《逆宫》这部戏中成戌饰演的卓曜是男二号,戏份自然要比江扉的多,所以江扉休息的时候他还在剧组拍戏。
好不容易结束今天的戏份后,他终于有了三个小时的休息时间,经纪人见他匆匆地去休息间准备换衣服,诧异地提醒说。
“成哥,您下午还得穿这套衣服拍戏呢,现在不用换。”
“我知道,我回酒店一趟,你把车钥匙给我。”
成戌看起来像是有什么急事,吩咐完后就砰的关上了休息室的门,没过几分钟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常服,还特意戴了帽子和墨镜掩人耳目。
他夺过经纪人手里的车钥匙就疾步往外走,经纪人错愕的在后面追着问。
“哎呦成哥!你回酒店干嘛啊,要拿什么东西我可以帮你拿!”
大步离开的成戌压根就没理睬他,很快就从剧组的偏门开车离开了,一路疾驰的车速都掩盖不住他越来越激烈的心跳,连掌心都微微沁出了汗。
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忍不住想要见江扉一面。
明明是之前那么讨厌的人,却在他不在剧组的时候会鬼使神差的想起他,成戌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他是疯了才会恍恍惚惚的响起江扉,想起他在剧组的角落里低头看剧本的专注模样,想起他拍戏时随着剧情而露出喜怒哀乐的鲜活面容,想起他坐在自己车里冷淡疏离的沉默模样,想起他在隔间里眼角泛红眉头微蹙的.....
越来越荒唐的念头在终于看到酒店的时候才陡然清醒过来,成戌在车里坐了几分钟才强行将躁动的情愫压下去,然后拔掉钥匙下了车,大步朝酒店里走去。
他来剧组来的晚,住的房间和其他人不在同一层,所以只知道剧组都在12层,却不清楚江扉的房间到底是哪一间。
犹豫了片刻后,他放弃去前台询问的念头,打了经纪人的电话催促他向勾导问出江扉的房间号,经纪人吓的还以为他是回去找江扉打架的。
费了一番口舌后终于问到了江扉的房间号,成戌随手把手机塞到口袋里,然后坐电梯上楼。
在电梯里五味杂陈的等待时,他无意间瞥到透明的玻璃里映出的自己居然有些脸红,不自觉踱着步的忐忑模样看起来像极了即将与心上人见面的愣头青。
...心上人?
满腔混沌的情愫陡然被一盆凉水浇了个通透,他的脸色大变,突然清醒了过来。
他是糊涂了吗?为什么会不辞辛苦的跑过来只为看江扉一面?
....真是昏了头了!
他脸色难看的重重捶了坚硬的墙壁一下,只觉得极其丢脸又愤恨,却不知道该恨的到底是蛊惑人心的江扉还是心神不宁的自己。
“叮”的一声,电梯在江扉的楼层停下了,成戌皱着眉不知道该不该出去,但一想到自己跑回来结果半途而废的话又实在不甘心。
在电梯门缓缓合上之前,他抬脚走了出去,脑海里迅速寻找着合适的敲门理由。
在江扉的房门前站定后,已经平静下来的心又不受控制的急促跳了起来,成戌黑着脸狠狠掐了自己一下,才佯装淡定的敲了敲门。
酒店的房间隔音很好,他听不到里面的任何声音,只能猜测着江扉现在或许正在吃午饭或是午睡,不然也不会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
期待的心情隐隐染上一分失落,他又敲了敲门,这次加重的力道里还夹杂了难忍的急切。
等了好几分钟后屋门终于开了,半掌宽的缝隙里露出了江扉漂亮的一张脸,只是明明这几天是休息日,他的面容却似乎更苍白了一些。
他的屋里应该没有开灯,一张白玉似的面容宛如山林间鬼魅的精怪,勾人心魄。
唇上的一点红像是被血染了似的,妖艳的很。
江扉冷淡的看着他,低声说。
“有事吗?”
成戌猛地一惊,发现自己居然看呆了之后顿时窘迫的脸皮发热,却又因为他疏离的态度感到很不是滋味,连带着语气都恶劣了许多。
“你以为我愿意来找你啊?勾导让我通知你别休息久了就犯懒,把晚上的戏忘了。”
“晚上的戏?”
江扉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一下。
那好看的笑又短又快,几乎是错觉般一闪而过,却让成戌不禁为刹那间的动人而窒息,怔怔的看着又恢复冷淡的江扉。
他点了点头,说。
“我知道了。”
他说话的声音极轻,像是只有气流在流动,比风还要轻。
成戌见他说完就要关门,忽然极其不舍的挡住了门,脱口而出的关切问。
“你的嗓子怎么了?不舒服吗?”
话说出口,他怕江扉会对自己的殷勤产生疑惑,连忙放冷了声音补充说。
“毕竟晚上还要对戏,你要是不行的话就趁早说,免得晚上白费大家的工夫。”
江扉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抬眼看他的时候沉静的宛如深潭里的石头,又凉又硬。
“我知道了。”
屋门关上后,成戌鬼使神差的贴近门试图听他的动静,却什么也听不到,只好失望的离开了。不过一想到晚上他就会和江扉对戏了,顿时又生出难掩的期待。
门刚关上,江扉就脱力的抵着门滑了下去,滑到一半又被谢殊捞了起来,谢殊紧紧贴着他冷汗津津的后背,下巴亲昵的抵着他的颈窝,宛如将他整个人都嵌在怀里似的。
温热的呼吸缠绕在他战栗的耳畔,带着撒娇的抱怨。
“我都说了我来开门就可以了,你非要自己来,瞧现在腿软的站都站不了,还硬是和他说了那么久的话。”